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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2章

苗疆蛊事-第842章

小说: 苗疆蛊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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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其实说句实话,这龙虎山与崂山虽然同为道门,但却早有宿怨,远些时候也不提,单说当年单单为那十大高手的名次高低,门下弟子便闹过几次。这修得道、养得真的高明之辈,自然不会为些许名利去撕破脸皮,但是许多刚刚入得门道,心浮气躁的子弟却不再少数,如此拌嘴磨皮,事儿说多了便有了火气,故而争论不休,纷争也从来没有断绝。
    此为本次讲数的情况,我、杂毛小道和三叔也都换了面目,装作三个路人甲乙丙,靠着湖畔下了船,然后故作悠闲地朝着岳阳楼景区走去。
    说到岳阳楼,许多朋友可能犹记得读书时,曾经背诵过范仲淹老先生那篇脍炙人口的《登岳阳楼记》,或许全文已忘,至少还记得那位北宋名臣振聋发聩的呐喊:“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人非圣贤,这种精神搁现代社会是很少见的,至少我是做不到。
    不过倘若哪位朋友有幸回顾全文,却也能够从里面找到关于此间美景的描述。我们三人便来到了两派约定讲数的酒楼,此处仿那岳阳楼般建于湖畔,木楼雕琢,古色古香,看上去倒也十分富丽堂皇,气度俨然。
    走到门口,这时有工作人员来拦住,十分恭敬地鞠躬道歉,说这里已经被人包场了,暂时不接待临时游客,倘若是喜欢本店的菜肴,还请明天再来光临,如有什么不便之处,还望海涵。
    到底是大门派,端的是大手笔,不过我们倒也没有耽搁,小叔朝着里间朗声喊道:“这崂山、天师开门迎客,有请那各路的江湖朋友来捧场,共观讲数,现如今为何要拦着我们,这却是什么道理?”
    听得小叔这般说起,那工作人员脸上疑惑,而里间则走出两个身穿常服,却挽着道髻的男子来,瞧见我们三人虽然面容寻常,身后却皆背负着百宝囊,里面长条状的东西,应该是宝剑一类,知道是同道中人,于是上前来,那个稍微年长的男子拱手问道:“在下是龙虎山天师道殷鼎将,不知三位是何方朋友?”
    我打量这男子,想起当初在影潭还听大师兄提过一嘴,算是龙虎山实力比较强悍的子弟,不过彼此也不熟络,只由小叔接洽。
    小叔这人走过南闯过北,一生都在漂泊,自然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见这殷鼎将上前来探查底细,也不编撰也不细言,只是拿言语激他,说我们不过是这湖畔深处的渔家,每日打渔换顿酒钱,这鱼市上听闻道上的朋友,说你们这儿有些事情,便过来见识些场面,做个见证,你们若是欢迎,我们就顺便混一顿酒饭吃,若是不喜,我们自行离去便是,日后江湖再见,也不敢多说半句不是
    听得这番半真半假的话语,那殷鼎将打量了一眼黄脸微须的小叔,几乎没有多作思考,便拱手说道:“这位老兄多虑了,我们这儿开门迎客,请得便是四方豪杰,您能赏这脸,我们求都求不来,且进去,莫耽误了此间风光。一会儿倘若论起公义来,还请几位多多支持则个。”
    小叔洒然一拱手,说咱们都是帮理不帮亲的,也不能说吃你一顿饭就屁股坐歪了,但是倘若你们有理,那我自然会帮你鼎言维之。
    那殷鼎将拱手谢过,我们便大摇大摆地进了酒楼,在服务生的引领下直上三楼,走入其中,瞧见这四周皆为敞开,可以直接瞧见那浩渺烟波的洞庭湖景,而楼上也有了二十几个人,各自三五成群,作了一桌,倒也热闹。
    我们来得也算是早,便挑了一处靠湖的桌子落座,桌上自备得有茶水鲜果,瓜子点心,任君取用,游了一天湖,大家都是腹中饥饿,小叔端着架子,颇为矜持,而我和杂毛小道倒也没有太客气,直接抓起来就往嘴里塞去。
    原来只是为了填肚子,哪想到这四碟分别是那香煎糍粑、米面发糕、南瓜饼、麻仁粑,都是有名的小吃,吃起来颇为爽口,不一会儿便全部下了肚皮,引得旁人侧目,杂毛小道却不管,直接抓起旁边服务员的手,让她依着原样,再上一轮。
    湘妹子水灵漂亮,这服务员尤其如此,那皮肤跟牛奶一样莹白细腻,杂毛小道这一抓倒是心神荡漾,舍不得放手,却给小叔瞪了一眼,这才故作正经地放开。
    杂毛小道带的这人皮面具倒是不错,高仓健那种铁汉柔情式的,人家服务员倒也没有多在意,微微一笑,说好的,这就去拿。
    在我们狼吞虎咽地就食过程中,不断有人登楼上来,我瞧不作声地打量四周,发现在座的都还算是有些功底,并不是寻常人等。我前两个月曾听杂毛小道谈及,当时汇集在这洞庭一带的江湖人士如过江之鲫,那些平日里小隐陵薮、大隐朝市,寻常根本就不得闻的修行者,不经意便瞧见一两个,当真也是过来开年会的一般。
    坐在这酒楼之上,遥目能观湖中风景,我的心情倒也还不错,类似的讲数其实我自己也经历过几次,不过每次都是我来当主角,殚精竭虑地想着应对策略,患得患失,却真不如这酱油党来得舒爽。
    难怪咱国人这般喜欢凑热闹,倒也不是没有原因。
    至于胜负,我倒也没有太多好担心的,龙虎山有了青虚和罗金龙,再加上阴恻恻的笑面虎、袖手双成赵承风,我自然没有什么好感,至于崂山,当日无尘子那一瞥让我极为不痛快,所以打得个难分难休,那是最好。
    看热闹不嫌事大,杂毛小道也是这般的心思,他茅山与川中的青城蜀山交好,但与这龙虎、崂山大概也是为了争雄的缘故,向来不睦,故而总是希望能有场好戏可看。
    我们伸着脖子瞧看,突然小叔扯了一下我的袖子,低声说道:“慈元阁的人来了。”
    我抬头看去,却见一个剑眉轩宇,面如冠玉,鼻若胆悬,挺拔的身子上穿着高档手工西服的年轻男子,在两名中年人的陪同下走上三楼在,这年轻男子表情谦恭,满面春风,人面也颇广,不断跟认识的人拱手招呼,一副很吃得开的风范。
    瞧见他,小叔凝眉说道:“怎么他们的少东家也来了?”
    我上次听到“慈元阁”这个名字,只以为是一个简单的派别,现在瞧见小叔有些严肃,便问这慈元阁到底是干嘛的?小叔说这慈元阁倒也算不上什么厉害的高门大派,不过若说做生意,到属于一绝,具体业务跟你们那个风水事务所差不多,不过做得大,还涉及什么吉祥物、符箓之类的东西,顶有钱的主儿,坊间传闻他们跟天山神池宫似乎还有些关系,但具体的谁也不知道。
    杂毛小道指着那三人的脖子左侧,上面隐约纹得有一朵紫荆花,说这就是慈元阁的标致,本来还以为他们会悄悄地跟着那个坐馆道人去湖中寻那真龙,却不成想他们居然高调露面了,显然是知道消息已经传出来了,不过不知道这里面,到底在打着什么主意呢?
    我琢磨了一下,说莫不是调虎离山,使那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
    小叔点头,说很有可能。
    我们三人在这儿议论,那少东家已经坐定,旁边有些性子急的,直接就围上去问好,顺便旁敲侧击,准备套弄些底细出来,不过那少东家倒也是个圆滑的生意人,话里面尽是忽悠,我凝神听了一下,却也没有再管。
    时间并未到,正主都不露面,而酒楼却越发热闹起来,这时从出口处又来了一个拉里邋遢的游方术士,拄着一根洛半仙的旗幡,背着算命百宝囊,带着一副老旧的墨镜,颤颤巍巍地走到场中,耳朵耸动一番,然后径直朝这我们这边走来。
    这一个桌子多了一人,说话便非常不方便,眼看着他即将要往我们这桌上凑过来,我伸手拦住他,沉声说道:“老先生,这里有人,还请另外找位置,谢谢。”
    那人唇上有须,微微一翘,嘿然说道:“想赶瞎子走,哪里有这样的道理?小茅崽,当年你格老子的跟着咱屁颠屁颠儿的,这会儿倒是长了本事?”
 
   
    
    
    
    
    
    
    
   
    
第五章 灵识对峙

 



    这老瞎子的脾气和口气都蛮大的,然而杂毛小道却并不介意,而是连忙起身过来迎他,躬身笑道:“洛老哥,多年不见了,你倒是变得太多,小弟这乍一下儿,还真的有点不敢认了呢,哈哈。”
    他将那老瞎子手上的家当给归拢好,放在一边,然后斟上茶,给我们介绍道:“小毒物,小叔,这位老先生是我当年流浪江湖时的忘年交,姓洛,名博延,是铁齿神算刘的开山大弟子,那年我被逐出了山门,心死如灰,却是他带着我闯荡了两个月,也是他给找的铁齿神算刘,将我这一身命格勘破,我这方才没有在这十年的漂泊中迷失方向,落魄成为一个没出息的江湖汉子。”
    哦,原来是郭一指的大师兄啊!
    我一边给这位爷道歉,一边打量他那破旧的墨镜后面,到底有没有一双犀利的眼睛。
    郭一指往日爱装瞎子,然而他大师兄却的确是真瞎,见我怀疑,直接将墨镜取下来,露出了一双肉皮结痂的眼部来,嘿然一笑,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说你们别奇怪,我的眼睛是真的瞧不见,所以也不要客气,直接叫我洛瞎子就行了,反正小茅崽当年也是这么叫我的。
    杂毛小道陪着笑,说当年不懂事,怎么顺口怎么喊,现在哪里还敢这么不知深浅?说句老实话,就冲你当年为求道艺、自毁双目的那股狠劲儿,我也不能这么称呼你。
    洛瞎子叹了一口气,一副忆往昔峥嵘岁月稠的感慨,然后胡子一抖,摆摆手,谦虚地说那都是年轻时候的事情了,做不得数,再说了,我这流年断月、梅花断命、寻龙点穴以及摸骨寻脉断生机的手段,都是些文戏,跟你们这些武夫子可比不得。
    杂毛小道满口奉承,说哪里哪里,你老这才是老成谋国之术,乃万人敌的法子,现在刘师可不是也已经入了大内,谋算国运了么?对了,我听郭一指说你已经已经跟随刘师一起入了阁,大内行走,为何会出现在这儿,难道
    杂毛小道语音拖长,想要问他是否奉了上头的旨意,前来查探消息,而那个洛瞎子却摆手说非也非也,你可都想错了,其实呢,也就是我这人早些年犯了些因果,结果近年来修为一直没有寸进,于是便立下大宏誓,一定要行那济癫和尚之法,游走红尘,为万人趋利避害,解脱苦困,于是便浪荡天涯,走哪算哪,结果不知不觉便来到这洞庭湖边,暗有所感,掐指一算,却道是有老友在此,方才过来一见而已。
    听这洛瞎子此言,当真是位红尘奇人,我们都拱手敬叹,不断称赞。
    谈话间,便听到楼梯有声音传来,抬头一看,却是五个身穿黑色常服的道人,这五人里面有一个胳膊上面缠着绷带,吊在胸口,而另外一个的脑袋也包得严实,瞧着伤口在左耳,应该是给人削掉了,这两人垂头丧气,而领着头儿的三个中年道人却是气咻咻,走得楼来之后,却是直接奔向中间空着的桌子前坐下。
    瞧着他们胸口处隐约有一块黑色牌子,我便知道这五人乃崂山派的修行道人。
    这算是正主,另一方龙虎山也跟随在后面走了上来,为首者除了老道殷鼎将之外,还有一个与他修为差不多的矮个儿道士,另外便还有四人,皆作寻常打扮,显然大家将这场子包下,也是有不想将事情闹大的想法。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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