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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苗疆蛊事-第375章

小说: 苗疆蛊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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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缓慢移动步伐,思索着如果是我在这里潜伏,哪里会是我藏身的地方呢?
    它首先要干燥、隔离蚊虫,其次要视野广阔、明了四周,再则还要能够有足够简单的退路,让我见机不对,能够第一时间撤离。在进行了一会儿的淘汰之后,我终于发现了斜坡二十米远的一个荆棘草丛里,跟我这三点要求似乎有些契合。而在那里,王小加瘦弱的身影已经在缓慢靠近了。
    显然她也感觉到了那团草丛中,有一些不对劲的东西在。
    不,王小加虽然身手不错,但是她未融入气场之前,反应力并不是很快。她一个人会有危险,我快步抢了上前去,想要赶在那个有可能存在的人暴起之前拦住她。然而也就是在此时,一道黑影从林中窜出来,手中的匕首朝着王小加的腿上抹去,动作利落之极。
    好在王小加本来就已经有防备,立刻往后疾步退去,避开这一下。
    那人也只是虚招,在逼退王小加之后,迅速往后方的树林中退去,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我已然冲到了近前,看到那个穿着吉利服的身影,正想前追,却被王小加一把拉住:“小心”我一愣,这才想起那人最擅长布置陷阱机关,此时现身,除了被我们发现的原因外,更多的,也许是想引诱我们跌入陷阱吧?不过留这么一个人跟我们耗上,既延误时间又耗费精力,我定然是不能放走的。
    于是我聚精凝神,仔细地回想起那人刚才撤退的路线,然后按着追去。
    不过凡事总有差池,我追了十几米,便感到左耳风声一响,来不及反应,我急忙蹲身,一截腰身般粗大的树干就被藤蔓荡着秋千,斜斜地砸下来,从我的头顶几厘米处,刷地一下刮过去。
    吓得我一身的小米汗,全部都冒了出来。
    后面跟进的王小加果断挥出一刀,将系在木桩子上面的一截藤蔓给斩断,失去平衡的树干跌落下来,砸起了一堆青草碎屑。
    我站起身来,看到那个身影即将要没入了幽绿的丛林中去。
    不过早在变故发生的那一霎那,所有的队员立刻就行动起来,在外围搜索的滕晓幽灵一般地出现在了那个潜伏者的逃路上,在接近时,一把抓住了她,使出了学自军中的格斗擒拿手。这个来自广南民族大学的高才生虽然面相老实,而且脖子上面还长了一颗大痦子,但却是一个全面发展的家伙,他虽然没有一招制服,却将其死死缠住,给我们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就这短短的十几秒,我们已经将这个家伙给围堵在了狭窄的山道里,而滕晓也承受住了对手近乎疯狂的进攻。
    当看到这个被我们围住的人时,我们都不由得一阵诧异。
    出乎我们预料之外,潜伏者居然是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女人,身形略为肥胖,脑袋上盘着一条油黑粗亮的大辫子。她在集训营中是一个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人,我都不知道她的全名,只听人叫过她“福妞”,好像来自鲁东。没人想到,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学员,居然是弄得我们焦头烂额的丛林战高手。
    我的心情变得很复杂,似乎是期待,又似乎是担忧,而我周围队员的脸色,也变得奇怪起来。
    因为福妞所在的队伍,其中的一员,就是黄鹏飞。
 
   
    
    
    
    
    
    
    
   
    
第三章 要道山下,白露潭急咒问神

 



    被众人团团围住,大势已去,在最后突围无果之后,福妞束手就擒,不再抵抗。
    我们背包里面有登山绳,掏出来将福妞给紧紧捆住,不让其有挣脱的余地,然后把她带到了刚才遇到埋伏的地方,推到了秦振的旁边蹲下。一天不见,她身上出现了好多伤痕,有的是树枝挂的,有的是蚊虫叮咬,就连此刻,在她腿肚子上面还有一条墨绿色的蚂蟥在扭动。
    真的不知道她是怎么在这个地方潜伏下来的,而且还是一个人。
    因为同为女性,我们队里面的三个女生跟福妞还算是熟悉,而朱晨晨甚至跟福妞在同一宿舍。
    秦振的毒已解,我们自然不好太为难她,只是要她说明为何出现在此处。
    福妞告诉我们,她用卦法推算出将会有人绕过几条要道,从他们的集结地经过,于是打算在此设伏,先解决掉一部分对手,磨刀不误砍柴工,到时候再前行不急。然而她的计划并没有得到其他队员的认可,黄鹏飞他们认为她的推测是无稽之谈,没有人愿意留下来耽误宝贵的时间,去做他们认为没有意义的事情。
    于是她和大部队大吵了一架,然后分散了,她留下来布置陷阱,阻击对手,而其他人则赶路去了。
    她说的爽快,然而我们却是疑虑重重,当问及黄鹏飞等人的前进方向时,福妞便不再开口,闭口不言。她虽然失手被擒,但是这次试炼是小组对抗,如果黄鹏飞等人能够赢得头筹,她的分数依然会比旁人高——所以她并不傻,自然不会开口。
    我们不知道福妞说的话是真是假,也不知道黄鹏飞等人是在前方埋伏着我们,还是已经赶路去了。这两种结果,会导致不同的情况,如果出现误判,我们定然会很吃亏的。
    然而面对着不肯说话的福妞,我们束手无策,毫无办法。
    倘若她是真正的敌人,我们便可以不择手段,采用各种方法刑讯逼供,或者我的那二十四日子午断肠蛊,也可以拿来开张了;退一万步说,我们若毫无顾忌,不怕她变成植物人的话,也可以强行对她施用迷幻术,把这些有用的信息,从她的脑子里给掏出来。
    然而此刻的她仅仅只是一名落败的学员而已,如果我们做出了超出底线的事情,那么尹悦这个教官,定然会在我们的记录上记上一笔黑叉的。
    软磨硬泡、威胁恐吓都没有作用之后,我们只有摘下福妞胸前的金属牌子,然后把她交给了游离在我们周围不远处的教官尹悦。被摘了牌子的福妞就已然出局了,不再有参加试炼的资格。对于这个结局,她的眸子中满是灰暗。显然,作为一个隐藏了自己大部分实力的人来说,这样黯然退出,实在是心有不甘。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不过,她的情绪这并不是我们所要考虑的事情,我们现在所面临的问题,是直接上去跟黄鹏飞小队硬拼呢,还是绕过他们的必经路线,另外行走?
    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发生了激烈的争论。持激进论的朱晨晨说依黄鹏飞的个性,他自然会在必经之路上埋伏路过的队伍,我们无论怎么避开,终究是要遇上的,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大概方向,不如衔尾而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而老赵对黄鹏飞这个家伙似乎并不感冒,他在乎的只是胜利的结果,而不是我们之间的仇怨,所以执着地坚持要避开这些人,抄小路离开。
    双方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时之间,相决不下。
    作为临时队长的我并不是一个领导者,更多的时候,我的位置起到了一个组织和协调的作用,于是僵持不下,最后投票决定。不过很显然,对黄鹏飞这个家伙心怀不满者实在太多,导致大家都有要将其先灭了的想法,于是最终决定跟随上去,伺机而动。
    对于这个结果,老赵显得十分不满,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住了。
    作为队伍临时的负责人,我自然不能让这颗雷埋下来,于是找到老赵谈心,问他的想法。他很直言不讳,说他跟黄鹏飞并无任何矛盾,我们这么做,有把他绑上战车的做法。我觉得很无辜,试炼的规则是集训营的教官们制定的,一旦完成了分组,相互之间便是对手,不存在矛盾不矛盾的说法,便比如朱晨晨和福妞,两者还是室友,但并不影响福妞伏击我们时,差一点让我们的队员丧命的行为。
    说到底,还是因为这个老赵独行侠没有做好角色转换的准备。
    没有人希望战争,我们多么希望和平,希望能够与天斗,与地斗,然后顺顺利利地比试大脚丫子,看看谁先到达月亮潭。然而没有中途的这些冲突和争斗,便显不出试炼中的凶险来,于是以慧明为首的操蛋的教官团就准备了这规矩,我们既然参与了,就不得不执行,如此而已。
    贾团结此人,我总是叫他慧明、慧明的,但他并不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而恰恰相反,他是一个已经还俗四五十年的有关部门领导,喝得酒吃得肉,娶得了老婆生得孩子,并不超脱于世。论能力论资历,他本应该早就进总局的,可是为人刻薄、不善于团结同志,风评很差,故而才一直混到副职退休。现如今执掌集训营,用这种养蛊的方式来选拔人才,多少也让我感觉到一种恐惧。
    跟老赵好是一番解释,他才勉强认可,说好,他同意大家的意见,不过他会盯着我,不会让我因为个人情绪而连累大家,把事情搞砸。我说好。
    于是大家收拾行囊,再次前进。因为秦振受伤,虽然经过肥虫子的疏通,而后又经过了紧急治疗,但是难免有些妨碍,影响行动,于是滕晓顶替了他尖兵的位置。
    我帮秦振把背包接了过来,并且给他做了一根拐棍,虽然速度放慢,但好歹也能够自己行走。
    出了福妞的事情,让我们格外地小心,一路上走得并不算快,总是提妨着对手从林中突出来。
    黄鹏飞等人一路上都留有一些蛛丝马迹,细心的老赵总能够从复杂的环境中找出来,并且分析大概是什么时候留下的。我们走了很久,翻过了几个小山,然后前面出现了一个很大的山口,往上走,空气就变得寒冷起来,而这个时候已经到了下午时分,如果不在太阳落山之前到达山对面的爬鬼坡,我们可能就要在湿热的丛林中过夜了。
    周围都是悬崖峭壁,到达爬鬼坡,那个山口是必经之路,而那里只有能容两匹骡马行走的古道在。
    黄鹏飞等人既然和我们在同一区域,那么必然会经过那里,只是不知道他们是选择赶路,还是在要道扼守,等待着鱼儿们自动进网。
    我们隐在山道的转弯处,看着另一边陡峭的斜坡,心中发愁。
    老赵提出来,要不然由他用登山绳从悬崖攀爬而下,绕过对面去看看,如果真有埋伏,他也好示警,总比这样懵叉叉地上前好。我摇摇头,说不行,走那悬崖太危险,很容易就坠落崖间,生死不知,我来想想办法吧。我正想用肥虫子或者小妖朵朵前去探路呢,白露潭咬着嘴唇说她来吧,让她来试试。
    我们皆一愣,我晓得她以前的身份,但是不知道她有何手段,能够看出有没有埋伏。
    白露潭的脸莫名地红了一下,然后让我们都扭过头去,不要看她——记住,千万不要回头,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能胡乱说话。我们都允了,背过身,白露潭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席地而坐,口中喃喃自语,似乎在用苗话与谁沟通,这声音一开始还算正常,而后就变成了情人之间的呢喃之音,让人心中痒痒。
    空气里也有了一股女性的异香,说不出的动人。
    我有些发愣,白露潭这哪里是咒语,简直就是闺房私话啊?
    然而也就在这声音越发低沉软糯的时候,我心脏骤然收缩,感觉有一股阴沉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朝这边悄然凝聚而来,身上仿佛有某种滑腻的东西划过,一阵鸡皮疙瘩就泛起来。旁边的人都感觉到了这异状,相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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