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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摘星手-第24章

小说: 摘星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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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经过情形详细说了,最后道:“以不才愚见,当时的情形必是因为万里飞猿有摧毁心神最后则震断心脉的威力,是以这几位年轻英侠禁受不住,心神昏乱,自行把身上衣服撕破。再往下去,必定有死有生。幸好范炯兄临危不乱,还能够当机立断,迅即出手把同伴们全都点了睡穴,还—一用小布团塞住他们耳朵。最后他才奋起余力,爬伏地上,施展少林龟息冬眠之术。”

钟无垢关心地啊了一声,道:“那咱们快点去瞧瞧,设法把他们救醒。”

阮云台道:“我们谈论至今,已有好一阵工夫,还不见他们出来,恐怕是范炯兄一时不曾醒转,所以他也无法解开同伴穴道……”

他先不说出此事的用意很明显,分明是希望这些年轻好手能自行复元现身出来,对他们来说,自是大有面子之事。

圆音大师道:“万里飞猿的啸声实是十分难当,大家不妨到庙内瞧瞧。”

于是众人一齐向那古庙行去,不一会大伙儿已经挤在地窖内。

明亮的火炬把四下的情形照得一清二楚。

那七男一女躺的躺、伏的伏,老样子未曾移动过。

七大高手和阮云台都很冷静地查看一切情形,最后圆音大师打破沉默,说道:“我佛慈悲,看来他们还没有大碍。但咱们今晚却着实凶险不过……”

大家都似乎不急于出手救这些青年男女,林虚舟道长霜眉无风自拂,流露出他内心中的惊奇和疑惑,道:“只不知大师所说的凶险,意思何指?”

圆音大师道:“贫僧瞧了这些孩子的情形,才发现那万里飞猿的啸声,已具有令人自残形体的威力。根据以前的报告,他的啸声只不过能伤人性命而已。这其中分别很大!”

他早先表明最近曾经网得少林前辈一神僧慧海大师的手录遗著,是以人人都心知这位少林高手如何能了解天竺婆罗门的秘艺,与从前的一知半解大不相同。

只听他继续又道:“伤人性命与令人自残形体不同之处,便是表现出功力高下的分别。目前已显示出他忽有长足进展,若是再假以时日,让他功行达到圆满之境的话,那就不是咱们七个人可以应付了的啦…··”

众人体会出他言中之意,不觉都微沁冷汗。

要是他们不是今夜下手,则万里飞猿的功行可能达到某一境界,非他们所能应付,后果自是不堪设想了。

李玉真忽然轻轻叹一口气,道:“只不知他伤势如何?现在逃到什么地方?”

阮云台没有回答,还故意低下头检查那少林弟子回天手范炯的情形,以免眉宇间的忧色被别人看见。

在距离地面两丈左右,浓密的枝叶中,一对深根色的眼睛,静静地窥视着下面草地。

一个衣衫残旧而且匀破了许多处的长发女子,正在草地右方的一条小溪边,洗涤着什么物事。

在拂晓蒙蒙曙光中,她看来既孤独又奇异。

她背上斜插一把长剑,左胁下悬束着一个长方形的皮袋。

在衣服勾破处露出来的皮肤,十分白皙。

她从溪水中拿起洗涤之物,原来是一只肥肥的山鸡,已经破腹去毛。

接着她像多疑胆怯的兔子一般,竖耳四望,确定没有可疑声响后,才跑到草地当中,拾了一些干枯的柴草,生起火来。

那只山鸡烧烤的香味随风弥漫,过了一会儿。

但见那长发女子撕下一只鸡腿,津津有味地大嚼起来。

不过她的吃相丝毫不野,一望而知她并非在深山中独自长大的。

有些动作甚至很斯文优美。

她大约只有二十岁左右,眉长鼻挺,双颊如丹,明亮灵活的眼珠骨碌碌转动时,可怜又可爱。

这一顿烧山鸡不久就结束了,除了一些骨头之外全部被她吃请,瞧她舔嘴咂舌的神情,大有还未曾饱之慨。

她的食量并不惊人,尤其是以男人来说,饿起来两三只鸡也是平常。

不过由于她长得漂亮可爱,故此使人觉得有点不衬。”

中午时分,这个少女又从树林中钻出来。

她现身之前,在树木暗影中左顾右盼了好一会儿,看样子分明怕有敌人埋伏袭击,同时又怕被路过之人发现。

但在这深山中,焉有仇敌或路人经过?

她在草地走动时,忽然露了一手。

原来草丛中呼一声飞起一山鸡。

少女眼角瞥见,连身子都不转动,探囊扬手,味地一响破空之声响起,那只山鸡登时坠跌地上。

这一手利落迅快,特别是探囊摸出暗器以至提手,一气呵成,快逾闪电,极是难得。

在树上枝叶中那只深褐色的眼睛,仍然有如清晨时那样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下午时分,那少女在溪进洗剥一只野兔和一只肥大的野鸟,忙忙碌碌地烧烤之后,便钻入林内,只留下引人食欲的香气。

她躲在距这片草地不远的一个石洞内,洞口外有一块石头阻挡了十分之七的面积,余下的空隙,都有碗口粗的树干纵横封挡,除了蛇鸟之类可以钻入之外,别的野兽休想入得此洞,洞内相当宽敞,靠近洞口处生着一推火,因此把洞内四下照得甚是明亮。

那少女躺在厚厚的树叶褥上,绻抽着侧卧。

这时已经是午夜,外面山风呼啸,间或传来狼曝虎啸之声,使人毛骨悚然。

她忽然哭泣着转个身,她梦中回醒。噩梦的景象还在心中未曾消失,加上深山石洞的孤寂可怕,使她继续轻轻吸泣。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吃惊地坐起来,呆呆望着洞口。

可是火堆的光线照出去,只有一片黑暗,别无他物。

她眼中露出惊惧之色,呆看了一阵,才抱膝垂头,继续低声饮泣。

但她忽地驳然跳了起身,眼睛睁得老大,望住洞口。

这会在堵住洞口那块巨大石头旁边,站着一只巨大狰狞的人猿,全身金黄色的长毛,一只巨掌抓住一根封桐树干,无声无息地凝视着她。

那少女骇得索索发抖,面无人色。

她嘴巴张大了两次,但都没有发出尖叫声音,显然她虽在极度震惊中,方寸仍然未乱,还记得尖叫声最易惹起野兽攻击的说法。

此外,在这等所在,她就算叫破喉咙,又有何用?

“救苦…·救难…·南无观世音菩萨……保佑弟子别……别落在它手中…··”

她哆哆嗦嗦的祷告,虽是分为许多截,却仍听得清楚。

“菩萨保佑……使它不能弄开洞口木栅…·菩萨……哎呀……。”

最后一声哎呀,乃是因为那头巨猿已经啪一声扳断一根树干。

那么粗的木头,它扳断之时毫不费力,力气之大,骇人听闻。

少女吓呆了,只见那巨猿随手又弄断四五根粗木,一低头已钻入洞内。

在那木堆熊熊火光照耀之下,那头巨猿显得更为庞大,更加狰狞可怖。

长发少女已经惊得叫不出声音,一味籁籁发抖,目光却呆呆地凝视着巨猿,竟不会闭眼不看。

巨猿绕过火堆,向她走过去。

它那宽大的肩膀在斜拱的洞壁碰擦了一下,忽然负痛地哼了一声,脚步也打个跟跄。

长发少女有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谁也不得而知。

若是照事论事,就算是皮肤肌肉极为娇嫩的人,在那洞壁上轻轻碰那么一下,绝对不会觉得疼痛,更不至于脚下打个踉跄。

巨猿走近长发少女,用黄绿色的眼睛俯视着她。

长发少女直到这时,才昏昏然闭上双眼,四肢也用力地推开,显然惊吓过度,已经不会动弹了。

石洞内一片沉寂,也不知过了多少工夫,长发少女渐渐恢复神智,缓缓睁眼。

目光到处,不禁叹地尖叫一声。

原来那头巨猿还是老样子地俯视着她,姿势一点也不曾改变。

她马上醒悟现在不能尖叫,以免骇得对方兽性狂发而向自己攻击。

于是赶快用一只手掩住了嘴巴。

巨猿眨眨眼睛,突然蹲下来。

那张毛茸茸的巨大脸孔,和她距离得更近了。

她一点也猜不出这头巨猿有何打算?

如果她后背不是紧贴着石壁,她必定尽力向后缩躲,免得和它相隔这么近。

它身上没有别的气味,长发少女注意到这一点。

心想:它也许从未见人类,所以好奇地仔细端详。

尝闻猿猴仅是素食,那么它不会把我撕碎吃下了肚子吧?

她不知不觉把掩嘴的手拿开。

喃喃道:“猿……你……你不会吃我吧?”

巨猿龇牙裂嘴地低低咆哮一声,骇得长发少女打个哆嗦。

但还有惊人之事接着发生,原来那头巨猿一屁股坐在于草床垫旁边的地上,发出人语,道:“你有什么好吃的,最好烤点山鸡兔子给我吃。”

长发少女差一点跳起来,但她还是……仅仅坐了起身而已。

她大骇道:“你……你会说话?你……你不是……不是……”

巨猿懒洋洋地接口道:“不是野兽对不对?唉,我是人是兽连自己也不知道。但我宁愿做野兽而不愿做人,你呢?”

长发少女张口结舌,过了片刻,舌头才会动弹,道:“我不知道,那么你是人了,对不?”

巨猿转眼望着洞顶,道:“我不想做人。”

长发少女又过了一阵,惊魂才定。

目光在它身上滴溜溜一转,忽然大惊,道:“咦,你身上受了伤,还有血流出来呢?”

巨猿哼了一声,道:“流点血算得什么。”

但它刚才碰到洞壁,明明痛得哼出声,可见得伤势一定不轻。

长发少女探手入囊,但面上却露出犹疑之色。

终于又缩回手,说道:“受伤挨痛的是你,你自己不在乎,谁敢多管?”

巨猿缓缓转过头来,瞪她一眼,没好气地道:“闭嘴……”

忽见她面上除了惊愕表情之外,还带有秦惭委屈之色,心中突然感到不忍。

不过已经不便再说什么,便站起来,走到对面墙边,靠壁而坐。

他背靠着洞壁,打了一会瞌睡,梦中尽是些乱七八糟的景象,最后的一幅是一个黄衣美女,袅娜地向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行去,一望而知她正要投身那男人的怀抱中。

他极力哀求她别走,又大声想喝。

但黄衣美女理都不理他,仍然含笑盈盈地行去。

他心中又气愤又悲痛地大哭起来……他忽然惊醒,睁开眼睛。

虽然已辨认出身在何处,但梦中的悲愤和伤心仍然啮咬着他的心。

接着看见对面寻丈处的干草铺上,那个长发少女正诧异地向这边望着。

唉,她哪里晓得我悲惨的心情?

和我比较起来,她的不幸算得什么?

哈…··哈……他猛可放声狂笑,笑声直震得洞壁嗡嗡鸣震。

长发少女连忙捂住耳朵,等他笑声停歇了好一会儿,才敢放手,柔声道:“你可是做了一个恶梦?”

她可不敢指望对方回答她,只不过如若她一声不哼,却反倒怕他误会,以为自己还记恨着刚才的小小冲突。

巨猿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说道:“不是恶梦,是真真实实的事。我在梦中怎样了?”

长发少女道:“你起初打瞌睡,把头垂在胸前,后来忽然仰起紧紧抵住墙壁,发出呷呀的挣扎声。后来突然大哭几声……”

这番描述如此详细,果然引来对方怀疑的眼光,道:“你一直盯着我看?”

长发少女微微垂头,躲开他那对锐利褐色的目光。

他的声音浮急暴躁,很是可怕。

她也不敢不回答,带着小心翼翼的神色,道:“我不是故意的,但后来你的声音引起我的注意。”

她停歇了一下,又轻轻道:“你可是怪我么?”

她是如此的温婉和容易受惊,实在令人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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