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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雷之魄-第112章

小说: 雷之魄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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谱了……”

李蓉眯着卫浪云,以浓重的鼻音道:“你真这样以为?其实,我是相当懂得感情的人,错就错在我容身的这个圈子是个无所不污的大染缸啊……”

眼角注视着那边,此刻,卫浪云发觉那与包不同贴身搏斗的大汉已翻到包不同身上,此人满脸鲜血,抓痕累累,他正以一手拼命捏着包不同脖颈,另一只手去摸靴筒里的短刀,脸孔赤红,连气都快透不过来了……

包不同危险了!

李蓉仍在那里娇媚的道:“……我这人哪,初看似是很无情的,可是内心却非常软弱,花开花落我全有那种怅然的感触,春去秋来也比准都还要更悲楚于时光的苍老。一支蝼蚁的死亡,一片枯叶的凋零,也能引起我的愁思如梦,唉,我这人——”

就在这位女煞星装模作样的将自己形容成那等多愁善感的病美人之际,卫浪云倏然单锤暴掠,左手飞挥!

尖叫着,李蓉猝退七步,她已不及阻止卫浪云掷出的另一柄“旋头铡”,蓝光仿佛新月陨泻,旋飞而去,那骑在包不同身上,刚刚拔出短刀来正待猛刺下去的仁兄,甚至连怎么回事也不清楚,“咔嚓”一声,他的尊头已带着满洒的鲜血横着搬家——这颗断落的人头面孔上,在刹那间犹呈现着方才拔刀刺的凶狠形色!

李蓉花容失色,气得混身颤抖,她指着卫浪云破口尖骂:“下三滥的泼皮,不要脸的臭男人,你竟这么个暗算人法?你也不怕丢祖宗十八代的颜面?呸,亏你做得出这种丑脏事来,还是‘勿回岛’的少主呢,简直是狗屎还不如!”

孱弱的—笑,卫浪云道:“方才你把你自己形容成了李清照,如今你的模样与—头发了疯的母狗又有什么不同?可笑可笑!”

表情立时转为狠厉,李蓉大叫:“给我杀!”



 第185页

一八五

十余名“六顺楼”的人物马上一拥而上,刀光如雪猛扑,卫浪云一抡锤浪便全部逼退,李蓉倏进倏出兜头七十七剑!

双锤并舞,卫浪云一口完全截开,这位“玉凤”身形连滚,自肋下腰后,反手,回臂,托肩,又是不同角度的一百一十一剑!

卫浪云奋力招架,四周四十多柄利刃又猛攻上来,在一片金铁撞击声中,他身上又挨了两剑一刀,三名敌人都吃他砸了个翻跌滚仰!

一声凄历的长号突起,在“翠竹轩”之前,“花子帮”的“红包袱”长老“仙人仗”金泗握杖跄踉退出—一他的全身上下,俱被一种又紧又密的红色丝装物裹紧,那千线万缕,形同丝网般的物体缠得除了两腿之外,其他部分根本不能动弹,如今,他歪斜倒退,左胸上却血如泉涌——显然,他已受了致命的创伤!

这时,“怪魔翁”段凡正以他的“双股剑”发了狂也似攻击着“白鹤”官晴,而鲍子言却奸笑着刚返身回来迎拒舒沧与杨宗,舒沧和杨宗二人,此刻早已痛恨得两张脸全泛了紫!

—旁竭力支持,卫浪云却眼睁睁的目睹金泗缓缓仆倒,他不禁泪水盈眶,心中如割,—股熊熊怒火冲体燃起!

李蓉加快了攻势,又格格笑了起来!

“别难过啦,我的乖乖,这才只是开始呢,那几个‘花子头’的好处还在后面,你慢慢的欣赏吧,我保证越来越热闹……”

皿浪云吃力的抵抗着,他咬牙道:“李蓉,告诉我—件事—一一方才明明官晴在段凡、金泗二位长老夹击之下十分吃累,他怎么犹能突然伤了金泗长老?”

动手处,尽朝对方要害招呼,李蓉却风情无限的道:“好吧,我告诉你,这就是‘交叉闪腾术’的厉害了,只要我们有两个以上的人分开对敌,于纵跃可及的范围之内,借着双方在应战时的身法手眼转动,于适当的时机里—声暗号互换位易敌—一—一,自然,两人这一交换位置,必然是恰好可以让交换者进入最有利出手的角度,其中的默契最重要,而经常的演练与灵活应用尤为重要,我便告诉了你,你抓不住窍门也一样弄不清楚……”

卫浪云步步退后了,他重重的道:“只要反应快,出手疾,功力深,这种方法得手的可能性并不大!”

九十一剑形同飞流罩落,在一片刺耳中的呼啸中,李蓉笑道:“这可得看什么人了,不过,经常这种法子都是很有效的……”

瞪大双眼,卫浪云竭力反击,大声道:“那红丝样的东西又是什么?”

李蓉趋身躲过了十七锤,咯咯笑道:“‘天罗网’,知道吗?那姓童的兄弟两人也是栽在这‘天罗网’里……”

咬着牙,卫浪云已感到支持不住了,他尽量提着气道:“方才,是鲍子言施‘天罗网’,官晴借机会下的手吧!”

眉眼含春,李蓉身形越快!

“约莫是吧,怎么着!你还想替他们报仇吗?若是有这个想法,乖乖,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你连自己都保不稳啦……”

蓦地——

嘶哑的吼叫又起,古独航在连起十三鞭中卷飞了七名对手,更抽笞得那个“二道金”的蔡钦连连在地下抱头翻滚,但是,他自己却已被另一个“二道金’’的缪伟春—腿蹴在腰间踢倒!

看吧,几十柄刀便暴雨般落向古独航的身上!

千钧一发间,卫浪云狂啸着跃身而起,猛旋锤杆的三角底,于是,双锤上几十枚嵌合的尖锥立即突脱,有如—蓬冰疱也似闪亮亮的蓬飞暴射而去!

稍差一线,李蓉的“一指剑”笔直飞刺过来!

数十名“六顺楼”大汉子猝然齐声狂号,包括刚爬起来的蔡钦在内,各人有捧着头的,有捂着胸口的,也有抱着肚皮的,个个弃刀抛刃,就像发了疯一样又跳又蹦,又滚又翻!

身在半空,卫浪云竭力侧旋,他的双锤倒翻,斗然快不可言的右上暴转,于是,怪事发生了,仿佛烈日毫光倏而聚集在他两锤上一样,顿时光芒耀目,煌煌四射,那光那亮,绚灿强烈的叫人睁不开眼,且更是炫耀不绝的!

不错,“比日大双锤”的第二式;“朝日生辉!”

李蓉惊叫一声,飞刺之剑立失准头,盲目戳偏了一大截,她甫觉不妙,劲风已经扑面,慌张之下她拼命扑落,“唰”的一声,肩头上连衣带肉已被硬生生擦掉了血糊糊的一大片!

因为卫浪云气虚力竭,气荡血涌,加以受创甚重,这一招展出来的威力已大大减低,仅及平时火候的一半左右,要是在正常状态之下,“玉凤”李蓉不但逃不掉,她这颗美好的头颅怕早就变成一枚烂柿子了!

斜翻过去,卫浪云刚好及进横锤架开了仅存的那个“二道金”缪传春又加诸古独航的一刀!

“当”声震响,缪传春歪斜倒退,虎口顿时破裂流血,就这一下,他已经吓破了胆!

卫浪云立即低头探视古独航,古独航正在睁大双眼,一口又一口的喘着气,浑身上下,已完全被血浸透了,躺在那里就像一个血人!

微弱的,古独航出了声:“这—次……少主……又亏了你……”

卫浪云目光四扫,戒备着道:“少说话,总掌旗,你躺着歇会,我来守护……”

喃喃的,古独航道:“不……要……管……我……少……主………我……我……全身瘫软……五内如焚……双……眼看出去……也都一……一片……朦胧……少……主……只怕……我不……行了……”

卫浪云咬牙叱道:“你说这样的丧气话,总掌旗,你静心歇息,不要再动弹,这里一切有我,天塌下来先用头顶!”

慢慢的,李蓉业已率领她手下十余名大汉再度围上,一边缪传春亦畏缩的跟了过来。

常常有人形容女子衣裙不整,神态狼狈有“钗横鬓乱”“秀发蓬松”“玉肌不蔽”等等字样,如今,李蓉正是此等情景了,只是,她犹得加上“泥污染脸”,才是形容得真切!

卫浪云瞧着她,僵硬的道:“李蓉,刚才你好运气!”

几乎咬碎银牙,李蓉恨声道:“姓卫的,我还是真是看走眼了,你在这种负伤累累又筋疲力竭的因境中,居然还能突出重围又施展那样精绝诡重的招式伤人,也确是匪夷所思,我差一点便上了你的当,好阴毒,你竟还留了一手!”

卫浪云艰辛的道:“我的玩意还多着呢……”

李容冷冷的道:“不要吹牛,我会有法子对付你的!”

卫浪云喘了口气道:“你试试……”

重重一哼,李蓉道:“我这法子一定有效,姓古的已经不行了,你亦不比他强,我看得出你早已虚脱,精力亦将耗尽,再加上身上各处创伤,流了那么多血,一个人任是铁打的也经不起这样折腾,你绝不可以再支持多久,不管你有什么绝活儿,你不能动,使不上力便发挥不出其中精华,所以,我告诉你我要如何对付你,我不会向你接近,我只绕着你兜圈子游走猝击,我不沾你,你无法靠近我,卫浪云,我看你怎么施展你的狠招,更看你能拖多长久!”

当然,卫浪云是明白李蓉这个方法的狠处的,正如她所说,自己是挺不了多久了,时间越施下去,他的希望越发渺茫了……

谷宣与田寿长仍在那里死拼,两人皆已到了骨软气竭的程度……

舒沧不能移动,只凭杨宗和鲍子言追逐拼杀,却连舒沧—同缠住,而段凡与官晴之争,—时间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不远处,包不同也已晕绝过去了……



 第186页

一八六

总括的情势,对“勿回岛”方面说,依然是处处不利的……

李蓉阴狠的向左右—使眼色,厉声道:“卫浪云,我肩上这—锤之仇,你必须以挨十剑来抵!”

摇晃了一下,卫浪云道:“我砸死你这妖精…”

十余柄钢刀亮闪,卫浪云双锤立起,缪传春一个虎跳挥刀砍出,刀尚未够上位置便慌忙跃开,李蓉冷冷一哼,剑刃飞旋,却也是稍沾即走。

于是,拼斗又开始了,冗长而单调,李蓉率领缪传春及十—名手下远远围着卫浪云绕圈子,他们团团打转,绕来绕去,你—刀,我—剑,此进彼退,互为呼应,却硬是没有—个人肯往前凑,卫浪云不动便伤不着他们,但他们想伤卫浪云却更难,时间,就这样拖延下去了。

暮色四合,天已近晚……

转着转着,卫浪云头晕目眩,心跳如鼓,汗涔涔,气吁吁,眼睛看出去,一片迷蒙不说,四周情景也在幻变跳动,那些疾快围转的敌人,更像忽前忽后,重叠分化,一刹浮荡半空,又一刹在骤长骤缩了……

李蓉的俏脸上浮现着一抹阴鸷又得意的表情,她显然自得于如今对付卫浪云的方法,同时她肯定,不用太久,这位力敌万夫的“勿回岛”少主便将要栽于她的手中,这是一桩多么光彩、多么露脸的事,从今而后“玉凤”李蓉的名号必能喧腾江湖,威慑两道,而且,在“六顺楼”的阵营里,她的身价也会因而高涨,成为举足轻重的首要人物了……

灰黯的暮霭在飘浮。它是灰黯中尚泛着一缕沉重的淡紫色的,带点凄凉落寞的意味,就好似“勿回岛”这些日暮途穷的壮士们的心境,大势如此,他们每个人的情绪全似系着一块巨石,往下沉,沉,沉,仿佛沉到那—片无尽的灰黯中去了……

当一切就快濒临绝境,当“勿回岛”的残存都已下定决心准备孤注一掷,打算与敌偕亡的时候,那么一种惊怒的,颤栗的,几乎像剖剜着心肝—样惨怖的怪叫出自一名正在围攻卫浪云的“六顺楼”大汉嘴里——正好转到面对山坡的位置——他骤然似见了鬼一样僵在那里,只管尖着喉咙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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