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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长安如梦-第34章

小说: 长安如梦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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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告诉了他武惠妃之死的真相,教杨国忠真的完全猜不透李任青的心思。
    他是李林甫心腹第一人,但如今这些针对李林甫的局,又都是他设下的,一步一个死扣,李家再无翻身之日。
    难道是见李林甫将倒,他想另外找个靠山?可是又为什么每每拒绝自己的有意笼络?难道他杨国忠还算不得一座强大的靠山不成?
    此人到底在想什么呢?
    见杨国忠一直盯着自己,李任青若无其事的缓缓开口:「听说,吐蕃的降将阿布思如今在安禄山手下?」
    杨国忠闻言,不解的看着眼前俊美的年轻人。
    李任青看似漫不经心的继续道:「阿布思曾经来过义父府上。」
    杨国忠不笨,自然已经明白过来,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李任青只微微笑了一笑,抬头见对面慌慌张张的冲来几人,旋即恢复了平时的表情,对那几人问道:「何事这样惊惶?」
    来人是李府的管家,惊慌失措的道:「青少爷……不好了,不好了!相爷他……相爷他……」
    李任青脸色一变,追问:「义父怎么了?」
    「相爷他要见青少爷!恐怕……恐怕……」
    听见李府管家这样说,连杨国忠都变了脸色,两人迅速赶往李林甫的房间。
    ◇◆◇
    李林甫房间内满是药味,李家的人都站在床两旁,众人都眼眶红红的,最被李林甫宠爱的女儿李琳琅哭得哽咽难平,又怕惊扰了父亲,捏着绢子捂住嘴,断断续续的哭泣,她身边的丈夫杨齐宣看见李任青进来,两人视线对上,他连忙心虚的低下头去。
    床榻上,李林甫已经奄奄一息。
    李任青还没来得及上前,杨国忠已经抢了过去,扑在李林甫床前声泪俱下,嘴里叨念叨念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旁人听了,还都以为是在哀泣李林甫的临终。
    李林甫睁开眼来看见杨国忠,盯了老久,盯得杨国忠心里惴惴不安起来。
    他毕竟害怕这个曾经权倾朝野、狠毒阴险的李林甫,即使对方即将撒手人寰,只要一日不死,他也寝食难安。
    李林甫拉住了杨国忠的手,声音有气无力,断断续续的开口:「我算是不行了……将来能接替我的人,一定是明君你……后事……就要多多有劳了……」
    他说完一阵咳嗽,一旁的侍妾见状连忙上前来,也被他虚弱的抬起手阻止。
    杨国忠冷汗直流,他不知道李林甫这番话什么意思,难道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病情毫无起色,就是因为太医的「诊治」?还是知道了是他把武惠妃一事捅到皇帝面前的?还是……对自己不放心?
    他惊疑不定,却见李林甫拿眼四处找着李任青。
    「咳咳咳……青儿……来了没?咳咳咳……」
    李任青走近,「义父。」
    李林甫看了他许久,才开口道:「你们都下去……咳咳咳……我有话……要单独给青儿……给青儿说……」
    周围的人顿时退了个干干净净,杨国忠也一起离开,退出房门的时候,他看了看李林甫,旋即皱起眉头来。
    李林甫看着李任青的眼神……绝对不是信任,绝对不是!
    直到所有的人都离开了,李林甫还是盯着李任青看。
    李任青任由他死盯着自己看,脸上神色如旧,只把滑下的被子轻轻拉了上来给李林甫盖住,「义父,千万要保重身体……」
    他话未说完,李林甫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一把拽住了他的手。
    「你到底是谁?」李林甫咬牙切齿的开口,仿佛是把全身仅剩的力气都凝聚在了手上,死死的抓住李任青的手腕,一点都不像即将咽气的人,「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任青缓缓的笑了,笑得是那样好看,平时杀气凛冽的双眼也弯了起来,秋水潋滟般,当真是俊美无双,风华万千。
    「义父,您还记得三庶人吗?」他贴近李林甫耳朵,轻声道。
    「三……三庶人?」李林甫猛地睁大了眼睛。
    李任青没有再说话,只是微笑着,任由李林甫上下打量着自己,就像是第一次见面一般。
    「任青……你……你……咳咳咳……任青……认清……」李林甫看了半晌,终是忍不住又咳嗽了起来,「咳咳咳……本相……本相竟然走眼了……任青……我竟一直没有认清你……」
    「你到底是谁?」李林甫又问了一次。
    李任青缓缓开口:「我是任青,李相聪明绝顶,应该能想到。」
    他看着满脸不敢置信的李林甫,又继续道:「人字加上青字,会是什么字呢?李相?」
    随着他这句话,李林甫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脑海里走马灯一般,然后恍然大悟。
    「原来……原来是你……任青……任青……当真是好名字……好名字……咳咳……我没有认清你……居然这么多年来……都从来……从来不曾认清你是谁……咳咳咳……」他断断续续的说完,忽然喉头一阵痰声乱响,两眼发直。
    李任青伸手一探,已经断气。
    死不瞑目。
    李任青静静的看着,才慢慢的,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扳开李林甫仍然紧抓自己手腕的手,然后把他的双眼合上,回头见桌上有半碗清水,于是伸指沾了沾点在自己双眼眼角,才传出一声哀号:「义父~~您醒醒啊~~」
    门外的人犹如听见晴天霹雳一般,都竟相扑了进来,跌跌撞撞,地上跪了一大片,顿时,哭声、叫唤声不绝于耳。
    ◇◆◇
    天宝十一年十一月,把持大唐朝政近十九年的权相李林甫逝世。
    杨国忠继任宰相,同时,对李林甫一党展开了报复行动。
    他先是诬告李林甫串通外族谋反之罪,接着是安禄山出面揭露他的旧恶。安禄山心狠手辣,逼迫吐蕃降将阿布思诬称李林甫在世时,曾收他为义子,要他在边陲发动军士叛变谋反,李林甫就在长安里应外合谋夺天下。同时,李林甫的女婿杨齐宣也出面宣称李林甫曾经以巫祝之术诅咒皇上。玄宗雷霆大怒,立即下旨剥夺李林甫的一切官衔,葬礼降为庶民之格,李氏一党,杀贬皆不留情。
    哗啦啦似大厦倾倒,曾经不可一世的李林甫一党,一夜之间烟消云散。
    ◇◆◇
    李林甫一死,曾经是李林甫义子,更是他心腹的李任青,就闭门不出,谁都不见。
    他遣散了大部分家仆,只留下几个打理日常生活。大门紧闭,昔日门庭若市的李府,一下子变得门可罗雀,冷冷清清。偶尔有行人经过,都忙不迭的急忙离开,唯恐多待一刻,会被误以为是那人的同党,被抓到大牢里面去。
    对自己现在的境况,李任青如何不知,但似乎完全不放在心上,每天只和安笙在一起。
    已经是年末,天空中时时会飘下雪花,缓缓的落到屋檐上、亭顶上,慢慢积起一层雪白。
    院子里种着几棵梨树,据说都是从法会寺移来的,如今到了冬季,自然只剩下嶙峋的枝干支撑着,被落雪积起,乍眼一看还真有点花开的模样。
    这日他和往常一样抱了安笙坐在廊下看落雪纷飞,忽然开口道:「真想再看一次法会寺的梨花……」
    安笙闻言,不安的动了动身子,却被他抱得更紧。
    最近这段时间,李林甫一案闹得天下皆知,沸沸扬扬得就连向来不过问外事的安笙都知道了,自然也知道,如今正抱着自己的人,是走在锋利的刀刃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摔下来粉身碎骨……
    不……或者已经摔下来了……
    而他毕竟不可能完全对任青无情。
    午夜梦回,他看着那躺在自己身边的人,和记忆里一模一样的俊美容颜,似乎只有在深夜熟睡的时候,他才会褪去白日冷酷凉薄的模样,找回一点昔日在碎叶城时,那个温柔的任青的影子……
    安笙不得不承认,他其实一直在自己心里,一直都在……
    就算后来多了个罗紫卿,占据了绝对地位的,却依旧还是任青,依旧还是眼前的人。
    那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割舍就割舍,说恨就恨?尤其是这几个月的朝夕相处,耳鬓厮磨,儿时的一点一滴,又慢慢的涌上了心头,把原本的心灰意冷,逐渐变成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于是偶尔,安笙的目光也会下意识的寻找着任青的身影,一如幼时那样。
    他仰起脸看去,只见任青正目不转晴的看着远方,目光虽然落在庭院里的梨树上,眼神却不知在看着何处,薄薄的双唇紧紧抿着,像是在沉思,表情却隐隐有点悲伤。
    安笙轻轻的伸出乎去,想要抚摸他的脸颊。
    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动,任青低声问道:「冷?」说完也不等安笙回答,就将一旁搭着的银狐披风拉了过来给安笙披上。
    他知道安笙向来有点怕冷。
    安笙也不说话,任由任青给自己系好衣带。
    那披风一色雪白,没有半根杂毛,华贵丰美,披上身子顿时就暖和了。他见安笙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于是伸手抚上他的脸颊,玉石一般细致的肌肤,再慢慢的低下头去,然后轻轻的吻上那双柔嫩的唇瓣。
    安笙没有拒绝,双唇微张,让他能长驱直入,直吻得气喘吁吁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却还是紧紧抱着安笙,片刻都舍不得松手。
    许久,任青才在他耳畔轻声道:「今晚陪我,好不好?」
    「今晚?」安笙讶异的抬头,却正好见到任青看着自己,目光温柔而又熟悉。
    任青的手在安笙的脸上缓缓抚摸着,慢慢低下头,吻住了安笙的双唇,不再是之前那样温柔的轻吻,而是有点急躁,更多的是依恋和不舍,就像许多年前在碎叶城,他即将离开时候那样,只是紧紧的抱住安笙,抱住这个世界上他唯一最爱的人。
    安笙敏锐的感觉到了任青的颤抖,所以当他伸手来解自己腰带的时候,也只是稍微动弹了一下身体就再没拒绝。
    那夜,长安一直落雪,不大,只是零星的雪花,可还是依旧在地上积了薄薄的一层。
    就像五年前法会寺那一面之后。
    雪满长安路。
    ◇◆◇
    天刚亮,任青就醒了过来。
    怀里,安笙犹自熟睡,昨夜的翻云覆雨,委实累得他不轻。
    也许是害怕再次失去,也许是害怕其他的……任青从来没有这样失控过,翻来覆去的折腾,根本不管到了最后安笙在他身下摇头拒绝,哭喊着「不要了」……
    他只想要他,片刻都舍不得放手!
    如今见天色已经亮了起来,他悄悄起身,自己穿好了衣物,也替熟睡中的安笙将衣物穿上,更将那乌黑的长发细心梳好,按照安笙日常打扮那样束在脑后。
    也许是真的累了,就算是这样,安笙也没有醒过来,只是迷迷糊糊的往他怀里钻,让任青忍不住又亲了亲,却旋即忍不住轻叹一声,把安笙抱得更紧。
    也许是抱得太用力了,安笙不舒服的动了动,清醒过来,揉着惺忪的睡眼,声音还有点沙哑,迷迷糊糊的道:「天亮了?」
    「是啊,天亮了。」任青在他额上轻轻印下一吻,柔声道。
    安笙还没有完全睡醒的样子,任由任青替他整理好衣物,乖巧听话得一如儿时那样。
    他低着头,所以并未见到任青凝视他时,眼中那浓浓的依恋与不舍。
    手中突然被塞进一物,安笙讶异的看去,却见到是那块弯月形状的白玉佩!
    任青最心爱的,也是母亲留给他的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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