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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长安如梦-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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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笙一边扭头躲避,一边咬牙道:「任青,你之前在翠涛居说的,可是真的?」
    「你指什么?放心,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边,我绝对不会动翠涛居的人一根汗毛。」任青在他细致的脸颊、颈间亲吻不止,同时回答。
    「我是说……」安笙费劲的避着对方的亲昵,「你说虢国夫人把我送给了你,可是真的?」
    听见安笙问起这个,任青也停下动作,半撑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脸上表情复杂,半晌,才缓缓开口:「当然是真的。」
    「不可能!」安笙不敢相信的瞪大了双眼,「夫人怎么会……怎么会把我当成礼物一样送人?」
    夫人对他一直都是客气有礼又礼遇有加,从未当成下人一样看待……怎么会?
    任青闻言却笑了起来,「安笙,你还是这样天真。」
    他低头吻上安笙脖子,缓级往下,同时道:「你当真以为虢国夫人对你有知遇之恩?她不过是瞧上了你这手好技艺而已,如今你双手已废,唯一还有用的,就是你这身子了,她虽然不喜欢,但是一些好男色的达官贵人可喜欢得很。」
    就像是印证自己的话一般,任青在安笙锁骨处狠狠咬了一口,疼得他身子一抽搐,蜷缩了起来,可旋即被紧紧按住。
    「你当她是好人,她可没当你是人,一个奴才而已,没用了就送人,对她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
    「不是的……」安笙侧着头,睁大了双眼茫然的看着前方,「夫人她……不是的……」
    瞧见他倍受打击脆弱不堪的模样,任青伸手轻柔的扳过他的脸来,声音也不知不觉放柔和了。
    「安笙,醒醒吧,这群人有谁是好东西?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他低头去吻他冰凉的唇,含住了轻轻吮吻,感觉到身下的人没有丁点儿反抗,就顺势分开那双柔软的唇瓣,把舌头探了进去,却不料舌尖一下子窜上钻心的疼痛,竟是安笙使劲咬了下来,鲜血顿时沿着嘴角流了下来。
    「一丘之貉!」
    安笙眼里是火一般燃烧的怒意,正狠狠的瞪着他,唇边还沾着血迹,那是自己刚才被咬伤留下的……
    任青从未见过他这样恼怒的样子,记忆里,安笙总是柔顺又听话,尤其是在自己面前,偶尔闹起别扭性子,也只需要好言哄两句就成,即使来到长安之后,发生了很多事情,可也没有见过他这般愤怒的模样。
    愤怒得……几乎悲伤……
    也悲伤得……几乎绝望……
    任青只觉得心里被狠狠抽了一鞭似的,一阵阵抽痛,想好好的安慰他,就像小时候他被胡言师父责骂了之后一样,抱住他细细的抚慰,刚刚俯下身子,安笙又猛地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咬得很用力,雪白的齿间冒出了血珠,任青任由他咬,可鼻尖闻到血腥味儿传来,也激得他恼了性子,伸手扳开安笙的双腿,不顾他死命的挣扎,就强行顶了进去。
    下身撕裂的痛苦让安笙忍耐不住的哀号了出来,带着隐约的哭声,让任青越发起劲,双手紧紧掐住安笙的腰,一下一下的用力顶撞。
    鲜血沿着两人交合的地方淌了下来,把被褥都染红了一片。
    安笙双手还被紧紧绑在床栏之上,动弹不得,任由任青摆布。身下火辣辣的痛,一点也感觉不到平时交欢的那种快感,只有赤裸裸的掠夺和粗暴的进入,他身不由己,只能随着对方的动作徒劳的想要蜷起身子,却总被狠狠的强行把身体打开,迎接下一次的侵犯。
    没有呻吟,只有粗重的鼻息,还有若有似无一点饮泣的声音,随着床板吱呀吱呀的晃动,慢慢的变成了隐隐的抽泣,再逐渐连成一片,哽咽的哭声就低低的传了出来。
    即使下身疼得就快失去知觉一般,安笙也咬紧了牙,没有说出半个求饶的字句来。
    他不要求他!绝对不会求这个正在自己身上肆虐的人!
    但是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连哭声都不受自己控制的逸出了紧咬的牙关。
    他以为自己是因为这撕裂的痛楚而哭……
    他以为自己是因为这场不堪残暴的情事而哭……
    可为什么……脑海中反复出现的,时而是罗紫卿温柔的笑脸,时而是虢国夫人客气的模样,时而是哥舒碧和朱颜担忧的神情,时而是罗紫卿墓碑上那个染满了自己鲜血的「罗」字……
    他到底……
    是为何落泪?
    是为何哭泣?
    是为何心痛难忍?就像是碎成了无数的碎片,割得自己浑身鲜血淋漓!
    安笙拼命摇着头,黑发湿漉漉的沾在身上,雪白的肌肤上青紫瘀痕交错,他哭泣着,终于在任青臂弯中失去了意识。


    第十五章


    夜色已经完全降临了下来,听着远处传来打更的声音,任青小心的把怀里的人抱紧了一点。他不是不知道自己之前粗暴的行为会伤害到安笙,但是为了不让虢国夫人起疑,也只有硬起心肠了……
    安笙自昏睡过去之后就再没醒来,就算是他抱着他入浴清洗身子,也只是虚弱无力的靠在他身上,意识未明,任凭摆布。
    任青半撑起身来痴痴的看着他,然后小心翼翼的掖好被角。
    安笙睡相不是很好,有时候还会蹬被子,第二天起来就会嚷嚷肩膀疼,小时候睡迷糊了也没少抢过自己的被子……
    小时候……如今他又像小时候一样,在自己身边了……
    任青嘴角露出温柔的笑容来,可旋即僵凝,然后变成苦笑。
    他和安笙……真的还能像小时候那样吗?
    他们之间真的还能回到过去吗?
    安静的看了怀里的人良久,任青轻轻的,在对方唇上蜻蜓点水般一吻。
    其实……不是虢国夫人把你送给了我,而是……而是我主动要求虢国夫人把你给我啊……
    如果不是「刚好」照夜白撒野,如果不是「刚好」自己救了虢国夫人一命……
    又怎么能让你离开虢国夫人的控制呢?
    安笙……
    ◇◆◇
    安笙自被威逼着到了李任青府里,脸色就再没好过。
    也怨不得他心里憋气,这么些年来,任青所作所为与小时候大相径庭,哪里还寻得到幼时半点的情深意重?摇身一变,心狠手辣、忘恩负义、趋炎附势、认贼作父……当真是什么都占全了,先前仗着李林甫的势力横行无忌,如今李林甫病重,杨国忠扶摇直上,他又开始巴结杨家!
    这人,还想利欲熏心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
    安笙不是没想过他也许有苦衷,但任青的行径,总是毫不留情的把他那点小小的期盼击得粉碎,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一次再一次的心寒。
    就算你再有苦衷,怎么能恶毒到这样的地步?甚至害死紫卿?
    罗紫卿的死,是安笙和任青之间一根永远无法拔除的刺,没有化解的一天。
    可任青对安笙却极好,丝毫不介意他对自己冷面冷言,爱理不理。
    不但安笙的起居饮食他样样过问,穿衣系扣、梳洗沐浴等事更是不肯假手他人,抱了安笙亲自伺候,换药、换绷带,异常小心,安笙有时候实在忍不住,讥讽他几句,也只是笑笑便罢,依旧照料得无微不至。
    安笙双手无力,穿衣沐浴等事无可奈何,只能依靠任青,这让他心里已经很是窝火,偏偏任青又爱做点无伤大雅的小手脚,摸摸搞搞,搓揉不休,甚是不规炬,安笙反抗不得,打不动又踢不动,一怒之下就只有动口咬。
    穿衣?咬!
    沐浴?咬!
    喂药?咬!
    想亲个嘴儿?更没商量,咬!
    如此几天折腾下来,常常任青唇上、手上齿痕清晰可见,可他不但不恼,偶尔脸上还会露出一点笑容来。
    这让李府的下人们甚是讶异。
    那波斯少年,说白了也就是虢国夫人的一份礼物,不过是娈童而已,李任青位高权重,从来不乏投怀送抱之人,怎么就对他如此上心?
    李府的下人一直战战兢兢,从不敢说自家这个主子半点闲话,如今虽然见李任青十分宠爱这波斯少年,有点讶异,可也半点不敢叽叽喳喳说三道四,只管埋头把自己的事情做好。
    那日,有个新进府不久的小厮见李任青居然喜欢少年,暗地里嘀咕一句「原来也是个水路不走走旱路的」,当天夜里就被拖了出去,被一顿乱棍打得奄奄一息。
    李任青素来草菅人命惯了,区区一个小厮的生死,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可这事不知怎么却传到了李林甫耳朵里,李林甫顾不得自己犹在病中,就把李任青叫去,当着儿子、女婿众人的面训斥了一顿。
    无非是不要无法无天,不要太跋扈落人口实之类。
    可李任青心里很清楚,义父不过是借题发挥,他见最近虢国夫人对自己甚好,心里猜疑,才指桑骂槐,借这事儿要自己小心注意,也顺便警告那些有了二心的人。
    ◇◆◇
    安笙半靠在床上,双眼闭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任青刚走到床前,他闻到药味儿就已经睁开了眼,皱着眉看向那碗黑乎乎的药水。
    他向来就怕喝这个,之前在翠涛居,每次吃药,都是朱颜又哄又骗,软硬兼施,折腾半天实在躲不过去才捏着鼻子喝几口,委实讨厌这个味道!
    任青何尝不知道安笙皱眉是为了什么,笑着在床边坐下,右手已经自然而然的揽在腰际,把他拉到自己怀里。
    「这次我特意叫大夫加了味甘草,没那么苦的,喝了吧!」
    安笙使劲摇头,徒劳的想要挣开对方的手,不料那手就像铁箍似的紧紧圈在自己腰上,他又不能用手去推,挣扎了几下只好放弃。
    任青倒好笑了起来,「你呀,真是一点都没变,还是一样怕苦,可不喝这个,你身子又什么时候能好得起来呢?乖,喝了。」
    不管他怎么柔声哄来,安笙就是咬紧了牙不张嘴,几下折腾,任青素知他性子倔,也懒得再多说,端起药碗喝了一口,伸手扳过他的脸就嘴对嘴灌了进去。
    那药苦得安笙差点呛到,下意识的想躲,早被有所防备的任青牢牢捏住了下巴,唇齿交战,药汁被安笙无可奈何的吞了进去,可吻却悄悄的变了味儿。 
    任青只觉得安笙的双唇柔软异常,齿间还带着点之前的药味,舌头掠过,那苦涩也变得甜美了起来,于是强行撬开牙关长驱直入。
    安笙更怒,二话不说就咬。
    但任青早有察觉,在他咬下之前就把舌头退了出去,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对安笙道:「你是要自己喝,还是让我继续喂你?」
    见安笙愤恨的瞪着自己,他又慢条斯理的开口:「若是要我喂你也不是不成,我可不知我能把持多久,算下来,也有几天没亲热了。」
    言下之意,安笙哪里听不出来,心头火气更盛,只拿眼瞪向对方。 
    任青微微一笑,把药碗送到安笙唇边。
    不料安笙不但不喝药,反而对着任青手背一口咬了下来,他猝不及防,疼得手一缩,那药碗端不住,顿时就掉到床前地板上摔了个粉碎,黑乎乎的药汁溅了任青一脚,月白色的衣袍弄脏一大片。
    任青低头看了看手背上清晰的两排齿印,再看向安笙,那双眼越发的漆黑,脸上也收敛了笑意,看得安笙心里发毛,想避开,偏生挣不开那铁箍似的手。
    「来人!再送碗药来!」任青大声喝道。
    门外旋即应一声,片刻之后,侍女就小心翼翼的端着药碗送了进来。
    这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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