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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晋王吕布传-第98章

小说: 晋王吕布传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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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护卫统领一声惊呼,转身跟上李儒,嚷道:“先生的意思是,太学士子,明天还会来闹事?征北将军还会抓人?”

李儒边走,边幽幽地答了声:“到底会不会,就看太学那些老学究们能否约束得住那些自视颇高的士子了。”

这句话,护卫统领终于听懂了,可他却有些不太相信,太学士子已经被抓了两拨人,共计四百二十八人,难道还会有太学士子不长眼睛,胆子大到还来闹事的地步?

当他护卫着李儒来到并州军大营前,原本堵满了人的地方,现在已经是空空荡荡的,只是地上遗留着不少的物事,有布巾,有鞋履,还有些血迹,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物事,显得非常的杂乱无章。

李儒乃是这里的常客,只是通报一声,把守辕门的兵卒就大手一挥,放李儒一行进去,只是进到大营里后,李儒乘坐的马车,护卫骑乘的战马,都须得停放在营内一角,就连李儒,也须得在这里稍候,待统帅吕布着人来带进去。

这是并州军大营内的惯例,此前李儒每次来此,都是如此等上片刻,然后再在吕布遣来去亲兵引领下,去到中军大帐。

今趟也不例外,等不多时,李儒即在中军大帐内,见到吕布,寒暄毕,李儒打趣了一句:“使君这两天,可是忙得很呐。”

吕布哈哈一笑,坦然答道:“是有些忙,不过也就是些蚊蝇的骚扰而已,布压根不放在心上。怎么,朝廷的一应赏赐,可是都已准备妥当了?”

李儒面露难色,带着歉意,摇头道:“这个,儒实在不知情,此次前来,是奉骠骑将军令,前来征询使君,如何处置缉捕下狱的传播流言者?”

“哦,恶意传播流言者,这么快就已尽数下狱了?”

李儒点头,答道:“是,共计一百零八人,如今全部在洛阳狱中。骠骑将军的意思,是交由使君处置。”

“嘿嘿,交由本人处置!”

吕布嘿嘿直笑,脸上的神色,颇有些莫测高深的意味,即使以李儒之能,一时也闹不清楚,吕布此话到底是个啥子意思。

他只得装作没听见,补问了一句:“使君看现在就将这些人交给使君,还是……”

吕布仰头沉吟片刻,面色一寒,森然道:“好,交给我吧,既然他们敢如此传言,那就别怪我对他们不客气。”

听吕布如此说,李儒没来由地在心里暗自咯噔一下,总觉得,吕布这话,好像并不是仅仅说那些传播传言的,而且还是说给他听的。

这种错觉,李儒也只是在心里一闪而过而已,转念之间即已将之放下,答应下来,吕布则唤来亲兵,着他去为李儒的护卫传递消息。

吕布到底会如何处置这一百零八人,李儒很明智地没有去问,因为只是稍微想一想,他就知道,以吕布的性子,这些人当是死定了,唯一不确定的,只是他们会如何死而已。

三言两语间,正事就已办完,李儒没有离去的意思,吕布也没有就此送客的打算,中军大帐内,两人一下子沉默下来,李儒眼珠一转,试探着问道:“方才儒来此的路上,正见到太学士子聚集闹事,使君将之尽数抓入大营,可是准备如何处置?”

没想到吕布一听,立时面露为难之色,长叹一口气,答道:“唉,我也正为这事犯愁,这帮子士子,多是官宦之后,杀又杀不得,放又不甘心,不给他们点惩戒,只怕他们会以为吕某怕事。文优兄大才,何不赐教一二?”

李儒哈哈一笑,摇头道:“此事儒岂敢妄加置喙,使君果敢决断,当已有万全之策在胸才是。不过使君既然提到惩戒,儒倒以为,莫如让学子父母知晓,着他们拿些钱财来赎人,并严加看管……”

啪!

吕布面露喜色,一掌拍在案桌上,发出一声闷响,连声嚷道:“好主意,文优兄大才,随口就是如此上佳的好主意,真真是令人敬佩不已。好,就这么办,来人啊!”

宋宪应声而入,吕布吩咐道:“就依文优兄所言,着人知会关押士子的家人,让他们拿钱财来赎人,不然,待我大军开拔,未被赎走的士子,我将随军押返晋阳,让他们去给我服苦役!”

李儒大讶,宋宪也如此,他看看李儒,看看吕布,心里很是疑惑,这个主意,此前主公就已有了决断,怎么这个时候,又说成是李儒的主意呢?

不过即使心里的疑惑再怎么大,宋宪都很知趣地没有发问,而是大声应诺,转身离去,操办此事。

136洛阳的大事。再度杀人立威

李儒醒悟过来,在那里连道不可,可是既然主公吕布没有发话,宋宪压根装作没有听到,径自出帐而去。

“使君,这个,万万使不得啊。”

李儒长身而起,冲着吕布深深一揖,连声道:“此事儒哪敢置喙,使君如此说,这不是要让儒在洛阳无法立足么?”

吕布哈哈大笑,劝慰道:“文优兄多心了,我只是如此吩咐下属而已,他们着人去知会关押士子的家属,当然不会如此说了。”

李儒听完,明显松了一口气,其实他在心底里,正在那里暗自唾骂吕布真是个贼寇,殊不知,此时吕布也正在心里,暗自骂他为老狐狸。

他在给吕布出这么个主意的时候,心里可是没安什么好心的。只是他却不知道,吕布的胆大妄为,远超他的想象,实则是早有此意,此刻却只是借此将他拉下水而已。

这帮子太学士子,多是官宦之后,尤以洛阳及周边诸君为多,吕布抓人时,就已有这么个打算,家属拿钱来赎人还好,没有赎走的士子,他是打定主意要带回到太原,准备先让他们做做苦力,待何太后和弘农王可以露面时,再看能否招揽一些人,在帐下效力。

这些士子中,不管有没有才智卓绝之人,至少都精通文墨,用来处理各式文书,那是肯定没问题的。

吕布现在最大的困扰,就是文士的缺乏,可谓是高、中、低档全面短缺,整个太学,如今有学子三千,要是有这个可能。吕布恨不得将之尽数搬到太原去,或者能将整个太学,连同里面的藏书,尽数给搬过去。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吕布再自恃天不怕地不怕,也不敢胆大妄为到如此地步,盖因如此做,可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等若是有僭越之嫌。

不过背上毒杀何太后和弘农王的罪名,其实也很大胆妄为。如若不是有与司徒王允联手救人的计划,吕布说什么也不会掺和到李傕李儒的计划中去。

中军大帐内,吕布和李儒再多闲聊半个多时辰,亲兵即来报,传播流言的一百零八人。已尽数从洛阳狱带到,吕布着宋宪完成交接。再送走李儒。这一天也差不多就算是过去了。

自此后,吕布再没有访客,难得地清静了一夜,适逢侍妾貂婵身子不适,他只得一个人独眠。

次日一早,他正在练武场上锤炼。瞥见宋宪匆匆而来,立在场外,状甚担忧。

吕布心里知道,只怕是大营外。那帮子太学士子,又来了。

可猜归猜,他还是挥舞着方天画戟,完成每天的锤炼,才收手停下,将方天画戟交给亲兵,就着亲兵捧过来的铜盆和布巾热水,抹上一把脸,对来到身边的宋宪问道:“可是有何事?”

“禀主公,太学士子三百余人,又聚在大营前,还有不少官员,也聚在那里。”

“哦?”

吕布有些意外,点点头吩咐道:“好,既然他们敢来,我就敢继续抓人。去,点起一千兵卒,这次拿上长刀,着皮甲,还有,将昨日骠骑将军交过来的罪犯也准备好。”

“主公是准备杀人立威?”

吕布脸色一沉,目露杀机,狠狠地点点头,应道:“正是,看来自从率军南下以来,我杀人没有以前那么多了,所以有些人就以为我好欺负了。”

宋宪一听,大为振奋,从心底里,他是赞同主公吕布以前的做法的,那个时候,吕布还只是主薄之职,可并州军上下,对吕布的杀伐决断,行事毫无顾忌,那是相当的认同,并大觉酣畅淋漓。

自从统帅丁原死后,主公吕布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行事间多了很多顾忌,与各方周旋时,也多了很多手腕,也为并州军博取到了更多的利益,可是,打心底里,宋宪还是希望,主公吕布能回复到原先的行事风格。

不过呢,最好是既能像现在这样,周旋于各方,为并州军争取更大的利益,又能行事没身顾忌,该杀伐的,就杀他个酣畅淋漓。

只是半个时辰,吕布已全身着轻便皮甲,骑乘着赤兔马,自大开的辕门缓缓策马而出,在他身后,依旧是一千兵卒,只是这一次,他们手里拿着的,是长刀,货真价实的长刀,在朝阳下,映射着寒光,散发出一股子杀气,倍添滔天的气势。

围观的民众,无不立即开始窃窃私语,胆子小些的,已经开始在寻找退路。

而更令围观民众心惊胆战的是,在并州军队伍最后,是一群被五花大绑的囚犯,个个颈后插着一块长条木牌,上面写着的,都是一个模样,有认得字的命中,当即悄声读了出来,正是一个大大的“杀”字。

如此一来,围观民众的窃窃私语声更盛,并州军大营前,犹如布满了飞蝇,扇动翅膀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嗡嗡的响成一片。

吕布一言不发,冷眼看着身前空地上静。坐的太学士子,以及聚在外围的民众,还有乘坐冠盖马车的官宦,冷冷地点点头,转头对宋宪道:“开始吧!”

宋宪高声下令,一队士卒无声地押着囚犯,来到距太学士子不过十来步的地方,将一百零八名囚犯按押在地。

“禀将军,囚犯一百零八人,妄自传播流言,其罪当斩!”

“斩!”

宋宪刚刚大声禀报完毕,吕布即淡然地点头应了句,旋即宋宪高声复述:“斩!”

原本的嗡嗡声,此时倏然消失,只有跪在地上的囚犯的哭喊声,求饶声,嘶喊声,可是任凭他们如何挣扎,如何嚎哭,他们都被两名并州兵卒牢牢地按在地上。

旋即有人上去,收取插在他们颈后的长木牌,再有一人上前,手持长刀,高高举起,就在两名扭押的兵卒后退时,长刀闪电般劈下。

嗤!

几乎在同时,一百零八颗头颅,就骨碌碌地滚落在地,满腔热血喷溅而出,离得近的太学士子,几乎就是被喷了满头满脸,一时间,静。坐的太学士子,原本还能保持镇定,受此一激,立时就纷纷手足无措地跳起身来,惊恐大叫。

就是远处的围观民众,此时也是轰然喧哗,身为洛阳人,不是没有见过处斩囚犯,可是,如此次这般,一次性处斩一百余人,还是同时处斩,以致于一百余道血泉同时涌现,虽然壮观,但却令所有人发自心底里感到颤栗,感到害怕。

这个时候,他们才想起来,眼前的这位征北将军,并州牧,可是有着一个“杀人如麻的残暴屠夫”这个称号的,他一次都能杀戮三千降俘,此次杀一百多人,压根就没什么。

轰然喧哗之后,围观民众无人再敢旁观,就此轰然而散,连多看上一会儿的胆量和耐心都没有,至于三百太学士子,虽然也慌乱成一团,在几名领头者的约束下,并未就此崩散。

一旁静候的各级官员,虽然也震惊不已,可他们此来,并非是来旁观,而是来赎人的,故而只是一阵骚动,然后就继续在那里等着。

吕布则仍旧一副气定神闲的姿态,努努下巴,用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语气令道:“抓人!”

宋宪则高声复述,一千锐卒齐声高呼,如滔滔巨浪一样,顷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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