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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余生偷欢-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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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泽孺问她:“丫头想吃什么?”
  
  “吃日本餐,爸爸喜欢的。”唐牧荑笑着说。
  
  唐牧荑很不喜欢吃日本餐,唐泽孺却喜欢。往日两人吃饭,从来没有吃过日本餐,唐泽孺顾及她,总是挑她喜欢的。
  
  唐泽孺看了她一眼,说:“好。”
  
  唐牧荑闻言愣在那,唐泽孺却没再看她,开着车绕出绿色的校园。
  
  唐牧荑从坐下来到现在,入肚的几乎都是酱汤。
  
  唐泽孺夹了块刺身给她,温声说:“怎么不吃菜,汤水过一会就饿。”
  
  “爸爸,我不喜欢吃刺身。”
  
  “那你为什么说要来这里,讨好我?”唐泽孺放下筷子看她,眉间微微皱起,“还是说,你料定我不会来吃日本餐?他方才还一脸温柔,此刻冷下脸来,“丫头,我是不是太宠你了?”
  
  唐牧荑不敢看他的脸,低下头去。
  
  唐泽孺叹了口气,神情透出疲惫:“丫头,你和世慈的事我知道了。”
  
  唐牧荑睁大眼睛看他,栗色清透的眼仁中是他的倒影,他伸出手按住她的眉心:“丫头,你们不能在一起。”
  
  唐牧荑端正坐着的身体弯了下来,面色惨白:“爸爸,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做出这种事。”唐泽孺浅栗色的眼睛透着狠戾,她吓地敛下眼睛,不看他的脸才敢继续往下说,“但是我是真心喜欢他,可不可以让我和他在一起?”
  
  唐泽孺看她安静哭泣的脸,泪水从她栗色的眼中流出,像两条银线挂了下来。他抬起另一只手去接,霎时便在手心积了一滩。他反手擦女孩的脸,喉头转动几下,声音低哑:“丫头,你不该为难我。”
  
  “爸爸,我和他没有血缘,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唐泽孺却不说话,只是看她,神情疲惫。唐牧荑不甘心,她手脚并用爬到他身边:“爸爸你从来都疼我,这次就再依我一次,好不好?”
  
  “你也知道我疼你,你怎么就这么狠心?”
  
  “爸爸我知道错了,我让唐家丢了脸面。但是,爸爸求你,只这一次,只这一次,以后我一定乖乖听话,再也不违背你。”
  
  唐泽孺眼中的亮光暗下去,像扑朔的灯火终于熄灭最后一丝亮光,他苍白无力的手指抚上唐牧荑的脸,声音苍老又喑哑:“丫头,从我把你带回唐家起,你就一直很乖巧。我做梦都希望你能对我撒撒娇,任性一点。但是我怎么也想不到,这唯一一次竟是用在这个要求上。”
  
  他微微使力按压她的眉心,只见红晕散在眉眼,才惊觉弄痛她,猛然松开手,侧过脸不再看她:“只有这个不行。”
  
  唐牧荑泪眼婆娑喊他:“爸爸。”
  
  唐泽孺始终不肯应她,这个眉眼如画的男人像突然苍老了一般,眼神哀怨又动容。
  
  唐牧荑彷如雷击跌坐下来,再也哭不出声地落泪。
  
  唐泽孺拉着她的手,让她转过脸来,轻轻擦她脸上的泪,擦不完,他放弃地亲吻她的额头:“丫头,你还有爸爸,爸爸爱你。”
  
  唐牧荑留着泪看他:“爸爸,世慈你有和他说过吗?”
  
  “没有,你想我怎么做?”
  
  唐牧荑抓紧他的手:“不能跟他说,他快要中考了,我不想让他分心。”
  
  “你想什么时候和他分开?” 
  
  唐牧荑摇头,她一点都不想。
  
  唐泽孺捉住她的手臂:“我回去就跟他说。”
  
  唐牧荑被他抓得生疼却顾不了那么多,只惨白了脸朝他叫:“我不和他在一起了,不在一起,你别告诉他,别告诉他。”声音声嘶力竭。
  
  她容颜哀伤,唐泽孺不忍看,只无奈地拥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章

  唐泽孺看她坐在地上像要坐一生的样子,心中抽痛,却依然狠心地开口,“丫头,等世慈中考完,我就会跟他说。”他摸着她的头发,“你还是收了心吧。”
  
  唐牧荑却不看他,撑着席子站起来,拉开门走了出去。
  
  唐泽孺坐在那里看她背影,只觉有什么东西丢了,想叫住她却再也出不了声。
  
  卫息城看见唐牧荑的时候,他正坐在饭店里和一群兄弟胡吃海喝。是于舒阳透过饭店的玻璃窗看见了她,乍然起了兴趣拍他的肩让他看:“阿城。”
  
  卫息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人走得很慢低着头,像是在找东西。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除了路边微亮的灯光,隐约看清女孩的着装,其余的都一片模糊。
  
  卫息城并没有出去的打算,游雪和她已经闹翻,他也该如愿以偿。虽然事情的结局比他想得更为严重,其实一开始,他只不过是想整整她,并没有想过将她推到这种境地。所以最后他还是收了手,找人帮忙把那帖子删了。
  
  他觉得这样做已是仁至义尽,他本来就不是善良之辈,虽然事情本就由他而起,但他没有丝毫内疚之情。
  
  于舒阳见他不出去,扫了兴看他,开始和同桌的人说他的糗事,在席的大多都不是好人,做惯了亏心事,听到这消息都提起兴趣来。
  
  于舒阳见起到效果,来了劲指着窗外:“那,就是那个人。”
  
  众人都起哄起来:“诶,还挺漂亮的。”
  
  于舒阳笑骂他们:“你们看的清吗?又精血上了脑。”
  
  顾铭昭饮了一杯酒水,朝着汪兆铭裂开嘴笑:“兆铭啊,你要多学学你表哥,玩儿女人,男人有什么好玩的。”
  
  汪兆铭阴郁的脸沉下去,扫了他一眼。
  
  顾铭昭二十五岁的人被这个少年的眼神吓到,下一句调侃的话卡在喉咙里,喝白了的脸憋得血红。
  
  卫息城拍了拍了汪兆铭的背,示意他不要弄僵,笑着对顾铭昭说:“这不是玩儿的事情吗?管他男人女人,顾少你说是不是?”
  
  卫息城给了他一个台阶,顾铭昭顺溜着下:“那是,那是。”
  
  众人又哄笑起来,喝起酒来。
  
  于舒阳在酒席上笑卫息城:“阿城这人够阴,我们可是谁都比不过他,那女孩现在在学校可是人人喊打,过街的老鼠。”他扬着眉啧啧两声,“名声可臭了。”
  
  卫息城不置可否,只喝酒,不做声。
  
  汪兆铭已认出那个女孩是唐世慈的姐姐,却不出声,那人怎样跟自己无关。
  
  顾铭昭听于舒阳讲完,觉得不尽兴,问卫息城:“卫少这是准备要收手了?”
  
  卫息城闻言看他:“顾少有更好的建议?”
  
  “既然都已经做到这分上,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再骗个感情如何?”
  
  众人安静下来,都看着卫息城,他面上带着微微的笑,亮堂的灯光下眉目硬朗,越发英气逼人,却不做声,众人摸不出他的意思。
  
  顾铭昭不放弃:“我还当这世上没有难得倒你卫少的事,没想到一个女流之辈就让卫少你退缩了。”他窄瘦苍白的脸上浮着笑,一看就是久浴声色之人,身体被情/欲挖空,一脸的薄命相。
  
  众人都知他想激卫息城,却也闲来无事想看热闹,都不做声等卫息城回话。
  
  卫息城面上的笑意更胜,抬眼看了众人:“她本就无辜,还是算了。”
  
  听他这么说于舒阳看了他一眼,眉间都是嘲讽,似笑非笑,说:“这难道叫做阎罗王有了菩萨心肠?”
  
  众人哈哈笑起来,顾铭昭被拒,听到笑声只觉刺耳无比,他失了面子,心里嫉恨万分,面上却不露半分,端起酒杯:“卫少菩萨心肠,我敬你一杯。”
  
  酒过三巡,散场的时候街道四处都无人影。众人分别之后,卫息城独自回公寓。
  
  午夜的街道,特别是在冬季,连蛙叫声都没有。卫息城走在路上,觉得面上有湿意,他抬头看去,见灯光下有茫茫的雪飘下。
  
  雪才刚刚下,大地还没有铺满,还不能够将夜色照亮,但在微亮的路灯下卫息城依然能看清唐牧荑躺在街边座椅上。
  
  卫息城走过去看她,女孩蜷缩在座椅上,黑色的头发上积了层薄薄的雪花,好似白了头发。
  
  女孩的脸朝着里侧,看不见她的面容,却看见她抱在胸前的手,青紫一片。
  
  如果他没算错的话,从晚上十点看见她到现在,她已在外面吹了两个多小时的冷风,还是在这样的雪夜。
  
  卫息城伸出手摸了摸女孩的头发,估计雪侵湿了头发,然后在这寒天冻地中结成了冰。
  
  卫息城收起手,站着看了她一会,才转身向公寓走去。
  
  回到公寓后,打开空调,好一会才觉暖意袭来。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他用手搓揉了下脸,无奈起身穿衣,出了门。
  
  走到那的时候;女孩依旧在那,连姿势都没有变,不过是身上的雪厚了些。
  
  卫息城走过去推她的肩:“喂。”
  
  唐牧荑依稀觉得有人在叫自己,却怎么也睁不开眼,浑身滚烫,呼出的气息快将自己烧灼。
  
  卫息城拉起她的手,他听见骨节僵硬吱呀的声音,低呼:“不会吧。”不敢动地将她放下,查看了一番才发现是座椅老化吱呀声。
  
  卫息城将女孩背起,唐牧荑将手垂在他面前,脸贴着他的颈侧,呼出的气滚烫,他想应该是感冒了。
  
  寂静的街道已经被大雪覆盖,卫息城背着她走在路上,茫茫的雪扑了他们满头,他没有多余的手将它们挥开。
  
  他侧头看她的脸,面色潮红,吐气如焰,黑黑如鸦羽的睫毛微微颤着,白色的雪盖了她半个脑袋,有的雪花落在她眼睫上,马上化成水珠滚落下来,看上去像哭了一样。
  
  卫息城突然觉得好笑,背着她继续走,口中却念道:“这么走下去,可是要白头到老了。”
  
  夜色如水的长街,白色如霜的地上,只有一排脚印越行越远。
  
  唐牧荑觉得又冷又热,她胡乱扯着身上的衣服。卫息城端着水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看见被褥被她踢到地上,身上的衣服也乱糟糟,见他出来委屈看着他。
  
  卫息城走过去将水放下,捡起地上的被褥对她说:“既然醒了,就自己去洗个澡,客厅里也有暖气,洗完澡你去客厅睡沙发。”
  
  唐牧荑坐在床上看他,好像听不懂转着眼珠跟他动,他走哪跟哪。
  
  见她没有反应,卫息城有些厌烦,越发觉得自己不该捡她回来,口气冷下来:“没听懂吗?如果你不想洗,那你现在就去客厅睡。”
  
  唐牧荑看了他一眼,朝他笑,然后接过他手中的被子放在床上铺开。
  
  卫息城讪讪摸了下鼻子,刚才说话有点重。唐牧荑背朝后一仰,拉起被子盖在身上。
  
  卫息城只觉脑上的青筋都快崩断,他走过去,拉住被子的一角,往下拉。拉了几次,都没有拉下。被子里的那个人好像在跟他闹着玩,怎么也不松手。
  
  “唐牧荑。”卫息城心里光火,使上劲用力一拉,整条被子被拉了起来。唐牧荑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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