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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9章

汉雄-第6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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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箭的东胡骑士纷纷倒地,身后的弓箭手也立刻向箭矢发来的方向还击。十数名比较倒霉的叛匪同样被射中,一时间空寂的树林里箭矢犹如蝗虫一般飞舞。

“蹲下,他妈的蹲下。”见到不断有骑士被箭矢射中大腿无法作战。巴彦急得高喊,他们这一方的弓箭手远比对方为众。只是那些叛匪隐藏的很好,东胡骑士往往只能由箭矢的来路判断射手的位置。

东胡骑士们纷纷蹲下身子,用小圆盾护住自己。身后的弓箭手利用黄杨大弓的射程优势,打击那些叛军箭手。

不多时,便有数十名叛军中箭。而叛军的箭矢只能射在骑士的盾牌上,被七零八落的弹开。

听着那些受伤的叛军在地上翻滚着哀嚎,东胡骑士们的心情畅快了许多。偶尔有一两个想帮助族人的叛军冲出来,无不被密集的箭矢射程刺猬。三五个这样鲁莽的家伙之后,再也没有人敢于出来妄图拖回受伤的族人。

“把受伤的人拖回去,剩下的跟我冲。”巴彦一挥手中马刀。当先便冲了出去。他身上的铠甲乃是正宗的云家鳞甲,叛军的那些软弓拿他根本没有办法。

东胡骑士不愧是训练有素,立刻有负责医护者上前。还有人放开担架,抬着那些受伤的东胡骑士向外面走。这一切显然平日里都演练过,虽然有些忙乱。但总的来说,还算是顺畅。

有巴彦带头冲锋。东胡骑士们纷纷站起身。嗷嗷叫着向林子中那些叛匪冲了过去,尤其是走在前边的巴彦,有如一头疯虎咆哮声震四野。

一声唿哨响起,叛匪们好像兔子一样的乱窜。弓箭手们连忙发射箭矢,奇异的一幕出现了。许多叛军居然带着箭矢继续跑路,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间或有人中间倒地也是被射中了大腿,或者屁股。

巴彦冲到一个大腿中箭的家伙面前,一刀力劈华山。那叛匪赶忙用手中的弓格挡,但弓哪里是马刀的对手。巴彦又是一个臂力雄厚之人。一刀下去连人带弓劈成两半。

那叛匪叫都没叫一声便不动了,一颗头颅被劈成两半。红红白白的粘满了刀身。

巴彦抽出卡在骨缝儿中的马刀,在犹自肌肉颤抖的尸体上蹭了蹭。这才发现,原来这些家伙背后都绑了一块厚木板。难怪还能带着箭矢奔跑,自己还以为这些叛匪刀枪不入呢,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啊……!”

“啊……!”

忽然四周惨嚎声不断响起,接着便是冲出来的东胡骑士如潮般退却。巴彦连忙抬起头观瞧,原来是数十名东胡骑士被陷阱夹住了脚。有些是那些铁制捕兽夹。有些则是陷坑。

更有一个大坑,里面掉进去五名骑士。坑里布满了倒插着的利刃。几个人在坑中一动不动,显然是已经不活了。

“不要乱,整队整队。”巴彦急忙对着那些都尉们大声呼喊。这帮叛匪显然是有备而来,这些陷阱便是事先挖下的。此时的情况非常危险,伤者的惨叫声会像瘟疫一样,将恐惧传播到四方。士卒们会以为到处都是陷阱而裹足不前。这个德薛禅果然是一只老狐狸。

巴彦的话音还没落地,那些兔子一般逃窜的弓箭手又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一枝又一枝的箭矢又刁又狠的射过来,转朝下三路招呼。立时又有数十名东胡骑士倒下。

云敖站在辎重马车上,千夫长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幸好这里距离森林的边缘有一里地的距离。叛匪的箭矢还射不了这么远,不然这小祖宗绝对是最佳的箭靶。

人一波一波的被抬出来。绝大多数是双腿中箭失去作战能力。还有十数名军卒一只脚被夹断。五六个大汉按着,他们用点燃的火把焚烧伤口。那些伤者的嘴里都被塞进了一根松木棒,可令人心悸的声音仍然从喉咙中喷出来。

好几个人都死于这种野蛮的救治,死状非常恐怖。他们瞪大着眼睛,云敖发誓他从来没见过一个人的眼睛能够瞪得如此大。眼角甚至都有裂开的趋势,眼睛向外凸出。根根血丝好像一条条虫子安静的趴在眼睛里,大嘴张着露出森森的白牙。旁边的松木棒早已经被咬成两截。

云敖被惊得说不出话来,千夫长连忙吩咐人将尸体抬走。

“打仗不是这样的,巴图不是这样说的。”云敖拉着千夫长的胳膊,嘴里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显然这个刚满十岁的孩子被吓坏了,他崇尚杀戮却从未见过杀戮。战争不仅仅是胜者的鲜花掌声,无尽的财富天大的荣耀。鲜血和人命是构成战争的重要组成部分,没人告诉这个十岁的孩子。

他们只告诉了战争的美好,选择性的忽略了战争的残酷。在巴图的嘴里,好像敌人都是箭靶是稻草人。是草原上奔驰的猎物,任凭他们砍杀射猎,不会反抗一般。

可眼前不断哀嚎的伤兵,和逐渐冰冷的尸体。告诉了云敖另外一个事实,没人向他讲过的事实。对手不是羊不是箭靶,他们是饿狼会咬人会伤人。

“主上,打仗从来就是这个样子。当年匈奴人攻击张掖城时,地上的尸体摞了一层又一层。这尸体在太阳底下晒得久了,肚子会变得老大。晚上的时候,经常能听见肚子爆炸的声音。若是白天,你还会见到爆炸的尸体里飞出成千上万的苍蝇。心肝脾肺肾,肠子肚子飞溅的到处都是,那个味儿啊……别提了!恶臭,恶臭的。”

“别说了,别说了!”云敖的肚子有些翻腾,胃开始一下接着一下的痉挛。一扭头吐出了许多的酸水。

这千夫长也是个妙人,见自己的招数有效。好像没听见云敖的话一半,继续说道:“那尸体上趴着一层密密麻麻的蛆虫,白花花的一片蠕动。就跟早上吃的那面条似的,有时候还会……!”

“呕……!”云敖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地上便有一大滩鲜血。血腥味儿直冲脑仁儿。再一听说如面条一般的蛆虫,小家伙立刻就吐了。见到吐出来的面条,不免又想起了蛆虫。一恶心,再度接着吐。

千夫长在云敖侍卫杀人般的眼神中松了一口气,这小祖宗终于不闹腾。现在他已然吐得不成样子,苦胆都吐出来了。正趴在马车上,一口口吐着酸水。估计,再也没有精力四处乱逛着折腾。

千夫长很松了一口气,巴彦却憋着一口气。短短一上午的进攻,也就深入了林子不到两里地,便折损了二百余人。虽然也射杀了六七十名叛匪,但手下多是受伤。一个人便需要两个人抬出去。照顾受伤的人,他娘的肯定比照顾尸体浪费人手。

这些叛匪非常的可恶,将这片林子弄得到处是陷阱。现在巴彦不得不叫人排成密集的队形,一手举着盾牌一手用骑枪不断在地上戳着前进。巴彦悲哀的发现,如果用这种方法推进。赶到那炊烟之地,恐怕得三两天时间。

那德薛禅狡猾的好像狐狸,他会待在那里等着你抓?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况且现在还是白天。若是到了晚上……巴彦想到这里,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看看高挂在天空的太阳,衷心希望它不要落下去。

当然,太阳不会以巴彦的意志为转移。在巴彦的磨牙声中,太阳还是慢慢的向西沉去。

“撤退!”这付出了伤亡两百多人的代价后,巴彦无奈的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他知道,在黑灯瞎火的森林里会遭遇什么样儿的危险。即便没有大规模的劫营,只是一晚上不停顿的骚扰。也能让整支队伍崩溃掉。

垂头丧气的巴彦撤出了林子,见到脸色苍白奄奄一息的云敖立时便怒了。劈手抓过那千夫长,厉声喝问道:“公子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千夫长不敢看巴彦通红的眼珠子,赶忙辩解道:“将军,不关末将的事情。是公子看了死人,被吓成这个样子。”这货避重就轻的将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自然他吓唬云敖的桥段被他选择性的以春秋笔法带过。

第三十章不战而屈人之兵

相对云敖,云颜明显悠闲得多。他的斥候早派出一个晚上,云家斥候闻名天下,这些家伙都是精通追踪刺探的好手,苍家兄弟学自北军的追踪术,用来对付带有大批牛羊马匹的东胡部落是再合适不过。

云颜出发的第二天,便收到了目标位置的情报。但云颜并没有莽撞的扑上去,而是命令斥候跟踪了两天。自己则在百余里外不紧不慢的吊着。仿佛是出来围猎的一般。

“公子,咱们这么跟着万一……!”齐铁有些担心的询问,云颜已经看了这幅地图足足有两个时辰。一会儿眉头紧锁,一会儿又踱着步子思索。那样子简直便是同云啸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他们不会跑,也跑不了。两万人,带着的牛马牲畜足足有数十万头。如此庞大的队伍,幅员广阔他们走到哪里都是最显眼的大目标。已经跟了两天,已然大致知道了他们行进的方向。虽然我还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地,但方向绝对不会错。”云颜颇有自信的说道。

“公子计将安出?”齐铁见云颜的样子,不由得信心大增。这次云啸同时派两位十岁的少爷出来,考校的意思远大于作战。否则几万人的队伍,云啸才看不上。犯不着劳师远征,带着五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武装游行。

“吾在庄子上时,母亲常常拿父亲的战役记录来看。每每见到父亲鬼神莫测的战术与战法,便心折不已。为将者皆有特长,有的能攻有的善守。似父亲这般能攻善守者,乃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帅才。

父亲用兵最大的特点便是用最小的伤亡,获得最大的胜利。咱们径直扑过去,你当东胡人没有斥候?一旦东胡有人准备。在这草原上又跑不掉。定然与我军死战,在此情形下齐将军预计付出多大伤亡?”

“呃……这个!”齐铁被云颜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老军伍居然被新丁说得没有话讲。可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偏偏这话又不能明说。若说出来,好像只有云颜体恤将士们的性命。而齐铁毫不关心似的,这对于齐铁在侍卫们心中的形象大有折损。

“呵呵!齐将军不必多虑。你来看这里。”云颜说着便向地图上一指。

“这里名叫浅草滩,距离我军三百里,一面临湖一面临山。按照东胡人行走的方向上看,两日之后他们必然会经过这里。你说若是我们在这里设伏,结果会怎样。”

齐铁的眼睛好像被磁石吸引一般盯住地图,浅草滩这个地方选点很准。乃是万中无一的伏击场地,一面是山另一面是湖。中间十几里地仿佛是一个巨大的口袋,足够装得下如此多的人和牲畜。

而且齐铁比云颜更加熟悉草原,牛羊马匹不是兔子。它们需要喝水。而此时老天尚未降下大雪。数十万头牲畜,这饮水量使得他们不得不靠进湖水迁徙。只要按照现在的方向走,不怕他们不如毂中。

“嗯!山上伏兵一千。两边分别夹住头尾,东胡人想跑是做梦。”齐铁的拳头狠狠砸了桌子上兴奋的道。打歼灭战,这是云家最喜欢的作战样式。伏击更是打得拿手,对付匈奴人云家不是用了一次两次伏击。

“不不不,齐将军。山上只放两百人,另外再配上两千草人。此处野草遍地扎些草人不难。后面有五百追兵即可,不过他们的马后面要拖上树枝。这样烟尘遮天。布出疑兵效果。

剩下的四千多人都集中在正面通路,我想一个两万人的部落。能够征集出来的青壮怕是有三千有余,见到我们这阵势必然不敢来攻。”

“公子的意思是?”齐铁有些狐疑的道。

“本公子想迫降他们,孙子兵法云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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