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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4章

大唐双龙传-第784章

小说: 大唐双龙传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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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希白皱眉思索道:“真奇怪!他若要对付你们可说是易如反掌,例如可把司徒福

荣的事向尹祖文透露,你们就吃不完兜着走,为何他没有这样做?更似乎并不打算这么

做。”

寇仲精神一振道:“这叫爱屋及乌。”

徐子陵怒道:“然则他为何害得我们今晚这么惨?差些儿掉命。”

寇仲分析道:“这正是矛盾的地方,暴露他内心真正的矛盾,那是善与恶的斗争,

也是他的破绽,唯一的破绽,而石青璇就是这矛盾的核心关键。每趟他攻击我前,总像

要在心内斗争一番似的,否则我们早完蛋大吉。”

寇仲探手越过小几抓着徐子陵的肩头,忍着笑的道:“你的未来岳丈不愿与陵少结

下解不开的深仇嘛,他的内心始终放不开石青旋。爱屋及乌这句话,说的是钢铁般的事

实。”

徐子陵一震道:“给你一言惊醒梦中人,至少他对永安渠不能忘情,因为那是他仟

悔和追忆碧秀心的地方。”

寇仲哑然失笑道:“好小子!终肯认是岳丈!”

徐子陵没好气的盯他一眼,向侯希白道:“圣门的人是否只讲利益?”

侯希白点头道:“这是圣门六亲不认的作风下必然的结果,每个人只为自己打算,

结合是利益的结合,谁人能予你最大的利益,你才会视此人为友。这种结合显是弊多于

利,使圣门欠缺真正的凝聚力,所以自汉室衰颓后,圣门屡屡坐失良机,实种因于此。”

徐子陵淡淡道:“这或者是原因所在,但另有一个可能是石之轩在圣门的威望虽无

可置疑,可是赵德言、尹祖文或杨虚彦均不用依靠他,前者可借突厥人捧他作中土的傀

儡皇帝,像刘武周和梁师都的情况。尹祖文和杨虚彦则可通过操纵李渊,在李阀内斗的

情况下逐步实现野心,最高目标当然是要取而代之。只看香玉山和赵德言的关系,又或

池生春与尹祖文的过从密切,以石之轩的才智对这一切肯定可看通看透。故不论是赵德

言或阴癸派向石之轩开出的条件,均可能令石之轩陷于万劫不复之地,例如杀掉你寇仲,

会惹出‘天刀’宋缺。杀死自己的亲女儿,更会使石之轩旧病复发。石之轩是不会轻易

中计的。”

转向寇仲道:“我非是为自己辩解,而是说出真实的情况,我们一错不能再错,否

则谁都不能活着离开长安。”

寇仲笑道:“陵少不用那么认真,他娘的,老石要《寒林清远图》来干什么?不会

像小侯般只供自家欣赏珍藏吧?若他把《寒林清远图》送给池生春,会有什么后果?”

侯希白苦笑道:“发生今晚的事,我早对《寒林清远图》死心。曹三到李渊的御书

房干什么?李渊既知曹三要偷的是《寒林清远图》,肯定会调派重兵看守藏画处,对盗

画我再不存任何希望。唉!”

徐子陵点头道:“即使我们晓得藏画处,或可把画强抢到手,却肯定没命离开,这

是我刚才的体验。如非李渊正在凝碧阁招呼美人儿场主,大部份高手集中该地,小弟自

问没有硬闯离宫的本事。”

寇仲思索道:“究竟他们当你是石之轩还是曹三呢?”

徐子陵沉吟道:“很难说,最合理该是曹三是个幌子,可由石之轩乔扮,也可以是

别人扮的,目的是隐藏身份。试问真的曹三有此本领吗?”

旋又叹道:“明天黄昏我们如何可把《寒林清远图》交出来?”

寇仲沉声道:“我们先要弄清楚三个问题,首先是石之轩知否宝画在李渊手上?其

次是石之轩要宝画有何作用?三是若我们没画给老石,他会否真的揭破司徒福荣的勾当?

如能弄清楚个大概,我们就晓得进攻退守之道。”

侯希白道:“我可以给你第一个问题的答案,石师既一直跟我们到御书房,肯定曾

窃听我们的对话,以他的才智,只听几句可推断其余,所以他现在已清楚盗画的人不是

子陵而是李渊。他着我们把画交出,是故意为难我们,或想我们再往盗画时,给李渊杀

死,那就一了百了,而他则可推个一干二净,至少青璇怪不到他头上去。”

寇仲同意道:“就当他晓得吧!不过照我看迫我们去盗画来害我们的可能性微乎其

微,要我们在明天黄昏前交画有两个可能性,第一个可能性是迫我们在明天黄昏前离开,

另一个可能性是想借画来害池生春惹得一身骚。”

侯希白讶道:“迫走我们合情合理,那使石师不再碍手碍脚,先放手对付婠婠,取

得她手上的《天魔诀》。但害池生春却像没什么道理,他岂非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徐子陵露出深思的神色。

寇仲向徐子陵道:“陵少第一趟听到尹祖文的声音,尹祖文是和谁在一起?就是赵

德言,对吗?只从尹祖文肯为赵德言施展‘七针制神’对付雷大哥,可知尹祖文和赵德

言关系密切。现在尹祖文更为赵德言向石之轩开出条件,凭此两点,可推断赵德言和尹

祖文有紧密联系,至乎结成秘密盟友。坦白说,赵德言因有颉利和毕玄在后撑腰,比之

久病初愈、众叛亲离的石之轩势力要大得多。纵使尹祖文弄垮李阀,取而代之,一旦突

厥率领塞外联军南来,皇帝梦势将化作泡影,所以尹祖文为己身利益,不得不依附赵德

言。而赵德言所谓开出的臣服条件,一方面是借刀杀人之计,另一方面更想令石之轩陷

于万劫不复之地。哈!老赵老尹均犯上我和陵少同一错误,是低估石之轩。”

侯希白点头道:“给你老哥这么一番分析,确是言之成理。试想若石之轩把我们从

李渊手上愉回来的画交给池生春,池生春在不知就里下将画作聘礼送给‘大仙’胡佛,

李渊会怎样想池生春?不过石师该知我们没有可能从李渊手上把画抢回来的,所以仍以

迫我们离开的可能性居多。说到底香家对石师威胁不大,弄垮池生春对他并没有什么好

处。”

寇仲摇头道:“小弟认为非常难说,石之轩眼前当务之急是统一圣门,香家乃赵德

言在中土的重要耳目,作用大得难以估计。石之轩当然不会让人晓得是他弄垮池生春,

只须透过旁人把画送给池生春讨赏便成,这将是对香家最严重的打击,也是对赵德言的

打击。且是对尹祖文的警告,显示他石之轩可随时把他毁掉。”

徐子陵苦笑道:“最不想把池生春弄垮的是我们而非赵德言和尹祖文,对我们这几

个傻瓜来说,那会断掉对香家的重要线索。看来我们福荣爷明天黄昏前必须离开,因为

我们根本无从猜估你第三个问题的答案,就是石之轩会否揭破我们的秘密。”

寇仲双目闪闪生辉,缓缓道:“只要我们能给石之轩下台阶的方便,他肯定不会揭

破我们,因为若我们死掉,他在赵德言眼中再无利用价值,石之轩不会不清楚此点。而

我们现在是势成骑虎不能说走就走,要走亦要是光荣撤退,否则不但陈甫有难,欧良材

和他整个家族无法免祸。”

徐子陵点头道:“还有,我们必须解决沈落雁的危机才能走,这是杨虚彦、独孤阀

精心部署的行动,肯定在他们背后尚有李元吉,他们最大目标是牵连李世绩,以打击李

世民。”

两人均点头同意。

天策府虽猛将如云,却以李靖和李世绩两人最出色,后者若遭株连,等若创去李世

民一条臂膀,更对攻打洛阳造成严重影响。尹祖文和杨虚彦肯定在此事上同心协力。

徐子陵续道:“杨文干耸恿李密在明天马球赛时向李渊亲口提出离关的要求,可见

李渊亦有杀李密之心,那时他点头答应便成,然后再在路上伏杀李密,事后可宣称李密

背叛他。沈落雁被召入宫,正是要她不能与李密联络,只要在适当时候让沈落雁晓得此

事,她必不顾一切赶去阻止李密,那就正中敌人奸计,被冠上与李密一起逃走的叛国大

罪。”

寇仲笑道:“说到底我们仍是要重进唐宫。”

侯希白倒抽一口凉气道:“什么?”

寇仲拍拍他肩头道:“不用慌张。这有点像我们当年在洛阳时到净念禅院盗和氏壁,

第一趟被唬得夹着尾巴逃,第二趟却一偷就成功。唉!我只是说说吧!问题是现在李渊

应把画另藏他处,即使大唐宫没有守卫任我们翻箱倒柜的去搜,没十天半月也搜不出东

西来。不过若弄张假画又如何?宋二哥不是说过萧瑀带来的画里有两幅是展子虔的摹

画。”

侯希白道:“如有《寒林清远图》的摹作,肯定在独孤家内,因只有看过此画的人

才能摹冒。”

徐子陵精神大振道:“这可能性有多大?”

侯希白信心十足道:“是十成有九的机会,这些世家大阀均有画匠,为阀内重要人

物画肖像以传世或供后人景仰。若他们藏有像《寒林清远图》那类能传世的杰作,必会

使人临摹仿制,珍藏真画而挂摹作,这是流行的风气,对真画更有保养的作用。一般只

会在特别时刻,例如宴请要人,或有意炫耀,才换出真画来挂。”

寇仲大喜道:“何不早些说出来,偷假画当然比真画易上百倍,何况尤婆子和独孤

凤这两个武功最高的人均住在宫内,假画该是随意乱放的东西,你的石师又非是像胡佛

或宋二爷那样的监赏名家。来,由小弟带路,小弟最熟悉独孤家的东寄园哩!”

徐子陵道:“只要我们再有机会盗得真的《寒林清远图》,那老石更没法分辨那幅

是真那幅是假。”

侯希白苦笑道:“你们好像没想过石师若把画交给池生春,池生春又会把画交给胡

佛,在胡佛的法眼下假画将无所遁形。那石师怒于被骗下,我们将吃不完兜着走。”

寇仲道:“这些可待迟些才去想,至少我们明天黄昏前不用开溜。现在离天光尚有

个把时辰,时间该够我们把独孤峰的书斋翻转过来。”

又向侯希白笑道:“能赏看摹画总比望梅止渴强一点。差点忘记告诉你,我们另有

秘密撤走的秘道,可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出长安。但能不用那条秘道,当然比用秘道为妙!

哈!”

宋师道的声音从房内传来道:“谁!”

寇仲和徐子陵两人推门入房,见宋师道呆坐卧房一角,神情木然。

寇仲把挟着的两卷画送到宋师道眼前,恭敬道:“申爷请过目。”

宋师道接过两卷画,定神一看,见两个锦盒均是一式一样,且标谶写的同为“展子

虔寒林清远”,一震道:“这是什么一回事?”

两人分在宋师道左右坐下,寇仲道:“申大师请看那幅是真,那幅是假的。”

宋师道把画轴逐一拉开,又细心鉴研画上藏家印监、纸质和裱工,皱眉道:“两张

都是仿临真本的摹画,不过几可乱真,你们是怎样得来的,为何有两轴之多,这是很有

价值的摹本,随便可卖数百金子。”

寇仲叹道:“此事一言难尽,待子陵对你禀上详情,我还要去见婠婠,她是否睡了

我的龙床?”

徐子陵瞪他一眼,怪他仍不忘说废话,向宋师道问道:“二哥没有看过真本,为何

能断定是临摹真本之作?”

宋师道微笑道:“因为我熟知展之虔的画风和运笔用墨,故一看便知。两张画均出

自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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