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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大唐双龙传-第3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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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颠倒。我本是个一无所有的人,也不怕再变为一无所有,但只要我知道致致的心曾向我,

寇仲已可不负此生啦。”

说出心底的话后,寇仲腾身而起,往船上投去。

听罢他似无情又多情的情话,瞧著他轩昂不可一世的雄伟背影,宋玉致的视野模糊起

来,再分不清那一片是泪光,那一片是水光。她想把他唤回自己的身旁,但声音到达咽喉

处,化作硬咽。

此刻一别,还有再相达的一天吗?徐子陵掠出舱厅,韩泽南夫妻正带著儿子从舱房仓皇

奔到通道上,忙喝道:“韩兄勿要出去,一切由我来应付。”

两人愕然回头瞧他,徐子陵来到他们身旁,探手爱怜地拍拍小杰儿的脸蛋,向从后赶来

的雷九指道:“雷兄也不要露脸。”

韩泽南摇头叹道:“弓兄千万不可卷入此事中,弓兄或者不会把这两个人放在眼内,但

他们出身的家派,却是非同小可,缠上后除非死掉,否则休想有安乐日子过。”

雷九指来到众人旁,道:“一个是‘恶僧’法难,另一个是‘艳尼’常真,从没人知道

他们的出身来历的。”

此时法难大声在舱外叱喝道:“洪小裳你今次插翼难飞,若再不乖乖的随我们回去,我

们便要大开杀戒。”

洪小裳凄然道:“南哥珍重,好好照顾杰儿。”

又向徐子陵道:“大恩不言谢,弓爷请送他们到安全地点去。”

韩泽南一把抓著洪小裳,热泪盈眶道:“要死就死在一块儿,我们永远不会分开。”

小杰呆望爹娘,一脸茫然,显然弄不清楚是甚么一回事。

徐子陵淡然自若道:“韩兄和嫂夫人请放心。法难常真乃祝玉妍的喽罗走狗,本人知道

得一清二楚,更清楚自己惹上的是那一类的麻烦。待我去把他们收拾后,回来再和韩兄和嫂

夫人商量下一步该怎么走吧。”

韩泽南夫妇不能置信的瞪著他时,徐子陵顺手借来他手上长剑,跨过舱门来到甲板上。

只见林朗和十多名手下人人兵器在手,与船尾的常真和法难成对峙之势。

见到‘弓辰春’出来主持大局,林朗松一口气道:“弓爷请为我乌江帮主持个公道。”

徐子陵对林朗以至整个乌江帮立时好感大增,难怪骄做如侯希白亦要赞乌江帮信誉昭

著。假若法难和常真依足江湖规矩,先礼后兵,向林朗说明原委,要与韩泽南夫妇解决私下

间的恩怨,那林朗绝不会从中作梗。说到底韩泽南夫妇只是他们的顾客,非亲非故。

可是像法难和常真目下的恃强硬闯上船,视乌江帮如无物,又口口声要大开杀戒,实犯

了江湖大忌。

江湖人最讲面子,就算明知非对方敌手,林朗等也要撑下去。

法难和常真的目光同时落在徐子陵身上,生出警戒神色。

徐子陵低声对林朗道:“此事全由我揽到身上,林香主千万别惹上身,快著各兄弟收起

兵器。”

林朗心中感激,恶僧艳尼两人在长江一带早臭名远播,出名难惹,若有选择,谁愿和他

们结怨。

闻言后林朗喝道:“今天的事,我乌江帮再不插手,收起兵器。”

众手下应命退下,齐聚在徐子陵身后,变成旁观者。

“恙僧”法难的铜铃巨目凶光闪闪,把徐子陵由头看落脚,冷笑道:“来者何人?是否

想代人出头送死?”

“艳尼”常真媚态毕呈的娇笑道:“是否因那条像毒虫般难看的疤痕累得没女人欢喜,

所以活得不耐烦啦?”

徐子陵踏前一步,从容笑道:“少说废话,有种的就不要夹尾巴落荒溜掉。”

常真花枝乱颤的笑起来,向法难抛个媚眼儿道:“师兄听过这么大言不惭的话吗?”

言罢一个旋身,披在身上的“销魂彩衣”像一片云般冉冉升起,露出坦露粉臂,把她惹

火身段表露无遗的一身劲装服,配上她的光头,反更增诱惑妖媚的骚劲。

谁都清楚她浑身都是毒刺,沾惹不得。

法难一顿手中重铁杖,甲板受击处登时木屑溅飞,现出裂痕。

正在替泊在码头另外十多条船上货溶货的人,均停下手脚,遥看热闹。

韩泽南等亦移到舱门处,当然谁都干会为“弓辰春”担心,比起合一派的“通天姥姥”

夏妙莹和“美姬”丝娜,这两人恶名虽盛,但仍有一段颇远的距离。

“喽”!

常真接著旋身甩下的销魂彩衣,纤手分别抓著领口和下摆,蹬个笔真的盖在高耸的胸膛

上,道:“让奴家先陪你玩两招吧!”

说到最后一个字,倏地化作一片彩云,飞临徐子陵斜上方处,既诡异又好看。

听她的话,人人都以为她会单独出手对付徐子陵,岂知法难二话不说,人随杖走,运杖

便往徐子陵胸口捣去,威势十足。最厉害处是衣柔杖硬,一轻一重,配合得天衣无缝。

徐子陵看也不看,右手长剑疾往上桃,左手则运掌劈出,落在旁观者眼中,似是简单不

过,平平无奇,但身在局中的常真和法难,均感对手像未卜先知的预先把握到自己进攻的角

度和时间,纵想变招却偏差一点点。

两人合作二十多年,应付强敌无数,立时心中叫妙,均贯注全身真劲,不留馀力的力图

一招毙敌。

心忖无论这人如何高明硬朗,总敌不过他们合起来近六十年火候的联手一击。更何况两

人一刚一柔,最是难挡。

岂知徐子陵正是要诱他们这样去想去做。

若非联手作战,两人谁都及下上“美姬”丝娜,但合起来却比丝娜更厉害。且因魔功层

出不穷,真的厮杀下去,徐子陵说不定要露出压箱底的功夫才能取胜,曾两度与他交手的法

难和常真,有很大可能会“感到*他是徐子陵,那就非常不安。

徐子陵以前的功夫可说是打出来的,而现在则是“另一种”的打出来。

为了掩饰“徐子陵”的身份,他要绞尽脑汁去创出新招,以另一种使人不会联想到他是

徐子陵的风格出现,无心插柳的迫得他要在其他方面作出尝试和突破。

对於体内真气的运用,他已变成工多艺熟的戏法师,能变出种种匪夷所思的戏法来。

今趟他当然不可用只有五成的天魔大法,而是用吸取和氏璧异能时须悟回来的行气方

法。

“霍”!长剑先桃中当头撒来的销魂彩衣,然后左掌才劈中法难的重铁杖头。

就是这刹那的差别,决定了谁胜谁负。

在时间的拿捏上,徐子陵精确至分毫不差,否则吃亏的会是他。

以柔制柔,以刚制刚。

常真的销魂彩衣给长剑挑中的一刻,竟有无处著力,如石沉大海的骇人感觉,正要身

飞退,长剑已化作多朵剑花,狂风暴两般往她罩来,由於根本无力可借,凌空的常真猛一咬

牙,施出师门绝技,彩衣全力往敌剑卷去。

徐子陵左掌重劈铁杖,同时体内暗结大金刚干动轮印。

常真见他全力应付法难,心中大喜,倏地剑花敛去,敌剑已给她的彩衣缠个结实,忙运

劲猛扯,心想只要对方分出一半力道来对付自己,肯定会被法难的重杖击得负上内伤。

岂知长剑应衣脱手,轻飘飘的竟没有半点力道,心知中计,但已迟了。

“蓬”!沛然莫测的先天真气,透杖而入,把法难攻来的劲气全部物归原主,并有额外

赠送,法难惨哼一声,跄踉跌退,连喷两口鲜血,“咕咚”一声坐倒甲板时,脸色已苍白如

死人。

卷带长剑的常真腾空而起,难过得差点吐血。她也是了得,见法难有祸,彩衣拂扬,长

剑化作长虹,回刺徐子陵,自己则凌空一个盘旋,落在法难身前。

船岸上的旁观者瞧得目瞪口呆,谁猜得到名震长江流域,横行无忌的恶僧艳尼,只一个

照面就吃上大亏。

徐子陵潇洒的随意一个旋身,待长剑擦身掠过,一把抓著剑柄,再面对两人时,长剑遥

指,冷笑道:“给我有那么远就滚那么远,否则莫怪我大开杀戒。”

“大开杀戒”正是法难刚才说过的话,徐子陵照本宣科的说出来,旁观的人都暗中称

快。

常真眼中射出怨毒和仇恨,点头道:“好!今天算你狠!不过你已惹上天大麻烦,很快

你就知甚么叫后悔。”

玉手穿过法难的左胁,把他的巨躯扶挟起来,再一声娇叱,掠往码头,转瞬远去。

徐子陵心中暗叹,阴癸派有名阴魂不散,难缠之极。这一战虽胜得轻松容易,但若惹来

对方元老级的高手,自己又要保护韩泽南一家三口,形势便非那么乐观。

寇仲靠窗安坐,起伏的思潮终从对宋玉致的怀念转到这两晚与宋缺的比拚上。

“铿”!他把井中月从鞘内抽出,在透窗斜照进来的阳光下,刀身闪闪生辉。

忽然间,他清楚知道在宋缺毫无保留,别开生面的启发下,他在刀道的修为上迈出无可

比拟的一步。

步入宋家山城的寇仲和离开山城的寇仲,就像顽石和宝玉的分别,虽在外形大小上完全

相同,但其中的涵蕴却迥然有异。

他的精气神和手中宝刃结合为一,浑成一体,达至“意即刀,刀即意”的神妙境界。

宋缺和他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

假设打一开始宋缺就以天刀全力攻他,恐怕他早落败横死。

宋缺先把寇仲置於必败的绝地,再以生死的要胁和压力,按部就班的启发他,激发起他

的潜能和灵智,使他从石头脱胎为美玉。

那种地狱式的训练,令他全面地改进了刀法和内功。

抵九江后,他将登岸北上襄阳,与徐子陵会合。他本可原船北上,由大江转汉水宜抵襄

阳,但那样太过张扬,而他现在最紧要是把行踪保密。

趁这几天坐船的安乐日子,他要精进励行,好好把从宋缺得来的绝世刀法心得,融汇贯

通,为关中寻宝的壮举作好准备。

在这刹那,他把其他一切完全忘掉,除井中月外,心中再无他物。

徐子陵听尽众人歌功颂德的话后,好不容易才偕雷九指返回舱内去,岂知韩氏夫妇早人

去房空。两人脸脸相颅,乏言以对。

雷九指摊手苦笑道:“他们都是好人,可能不想连累我们才这么一走了之吧!”

徐子陵无奈道:“早已连累,只有希望他们吉人天相。”

后面的林朗探头瞥一眼,道:“有人见到他们从船头偷偷下船,沿江而逃,那段路很不

好走。他们真蠢,有弓爷照拂他们,还有甚么好怕的。”

雷九指双目一转,问林朗道:“巴东郡有没有像样的赌场?”

林朗道:“要赌当然最好到九江的因如阁,不要说大江南北的赌客趋之若骛,连不爱赌

的人都要去见识一下,且现在正是因如阁一年一度的赌会举行的时刻。”

徐子陵皱眉道:“我们在这里只有个许时辰,那够时间去赌呢?”

雷九指笑道:“我只是顺口问问,只要时间足够,我们泊到那里就赌到那里,否则你那

来练习的机会。”

林朗心痒难熬的道:“要赌还不容易,船上赌具一应俱全,就让我们玩两手如阿。”

雷九指搭著他肩头笑道:“怎好意思赢林香主辛苦赚来的钱,到郑郡后我们三个就结伴

去赌个天昏地暗,无论嬴多少都分作三份,保证林香主回乌江后可起大屋纳美妾。”

林朗怀疑地道:“既然这么容易嬴钱,老哥为何又要奔波劳碌?”徐子陵没兴趣听他们

瞎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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