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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长孙皇后-第47章

小说: 长孙皇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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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只是听在长安为官的长辈私下里提过。”黄衣男子微微顿了顿,“据说,贞观十年的时候,皇后的病情一度极其凶险,宫里和礼部的人都已经开始替娘娘准备后事了,可之后,所有的传言都没了下文,既没有任何诏书说皇后已经薨逝,可原先为皇后下葬所建的昭陵依旧还在继续挖建。现在不要说在宫中,即使在长安,皇后二字已变成首要的禁忌了,也许除了陛下,全天下已经没人能知道皇后究竟是生是死了吧。”
  几个人又是一阵叹息,“啊,雨止了。”一人惊喜道。
  “那我们就快走吧,皇家的事情本来就不是我们能说清楚地,就像同样也是皇后所出的隐王殿下……”
  若水稍稍有些失望的看着他们的声音消散在风中,末子,现在已经是六岁的孩童了吧,究竟是谁在替自己照顾他和兕子呢?
  一直以来牢牢锁在心底的牵绊,多年之前的那个噩梦仿佛被解锁了一样,朝自己涌来,承乾,青雀,难道历史又回到了它预定的轨迹上了么?
  将帷帽带上,她将银子留在桌上,脚步轻轻地下楼离去,方才那些人说的未必全部是真,可有些话却不得不让人在意,兄弟相争,得利的又会是谁呢?
  刚停歇下来的雨又飘扬了起来,若水不在意地走在如雾的雨丝中,回路很是清静,她边走边思忖着,三年前,也就是贞观十年年末的时候,李世民被未按照史书上所记载的那样将长孙葬于昭陵,那已经足够引起自己不安的揣测了,但那时的太极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是她所无法知道的。承乾与青雀兄弟情深也绝非三言两语所能离间,更何况,青雀迷于经史子集,对朝政也从未显出过跃跃之意,又如何会使李世民说出那几乎是暗示易储的话来?
  回到自己那个小院的时候,天色已经渐黑了,若水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低下头的时候,挂在颈间的那块玉佩便晃了出来,她停下手里的动作,缓缓的坐在昏暗的房子里,没有热茶,热水,这里的一切都是冷的,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无论是她,或是长孙,她们都是耐得住寂寞的人,耳边似乎传来在当年,长孙看着自己,良久之后方才悲哀地叹道:“现在我才相信了,我们真的是同一个人,无论在什么时候无论,爱上谁,都不能获得真正想要的幸福呢。”
  时间重新又回到了三年之前,昏暗的阴阳之间,若水又一次来到了那里,那个将自己带到这儿的白发老人,用着慈悲却无情的声音说道:“你命数已绝,待那另一半魂魄回来,便是你们转入下一世的时候了。”
  下一世,若水漠然的点了点头,生命犹如浮萍,不论是自己的还是长孙的,不,说到底,她们也还是同一个人。
  老人看着她,欲言又止,有些事情,即使是世间的神灵也无法改变,更不要说是……
  这时,若水看见另一个自己也来到了这里,长孙缓缓地走来,对着老者说:“你曾说过,还欠我们一个愿望。”
  那老人似乎很惊讶,但很快便平静了下来,“你……是想……”
  “不错。”长孙回过脸来面对自己,“历史既然已经改变,我们又何须为其陪葬,你还愿不愿意回到贞观之年,继续我们的命运么?”
  若水并没有露出笑容,只是怅然道:“你觉得,我是为了什么而离开,又有什么理由可以回去呢?”
  “你还有牵挂的人,不是么?”
  若水下意识地反问:“你不也有么?”
  长孙淡淡的一笑,只是说:“我们的牵挂是不同的,放心,这次你回去,不会再回到长安,接下来的路,就由你自己来抉择吧。”
  这时,旁边一直无语的老人忽然插声道:“你明白你要付出的是什么吗?”
  长孙平静的点点头,“若水,当你在醒来的时候,将会拥有我全部的记忆,但不会再有丝毫过去的感情了。”
  若水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却听见老人语带悯然地说:“她用一生的情感和魂魄作为交换,换得你们在阳间的寿命,尔后,你们的灵魂将合成一体,可她的意识却再也不会出现了。”
  “那为什么不是我。”若水紧紧地拉住长孙的手臂,“可以由我来交换啊。”
  长孙温柔的回握着若水的手,“那里,有太多我不想面对的人和事,即使回去,必然也只是痛苦,而你却不同,带着我们共同的回忆让长孙若水这个名字获得幸福,那是我所一直期盼的。”
  若水看着长孙清润的眼眸中带着坚定却深沉的隐痛,仿佛也看见了自己。
  长孙,那个曾经宛如夏花般的娇美,在草原上驰马奔腾的女孩,却过早的被夺去了鲜艳的色彩,在时间的沉淀后拥有了秋天的宁静与淡定,而若水则未曾经过那些鲜活,直接走向了冷清与淡泊,分裂的半身实际在那一刻就已经园融在了一起,真正的殊途同归。
  掌管时空的老者定定地看了一眼长孙,接着点了点头,多年之间自己犯下的那个错误,终究将在自己的手中得以修正,只可惜,时间的痕迹永远无法消除,而命运就好像一轮古老而巨大的风车,即将开始它新的轮转。
  若水先失去了意识,老人对长孙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真正的原因,你还是没有告诉她……”
  长孙轻轻一笑,“我曾说过开始是缘,结束是命,可现在,看着她替我这么走到今日,我却更愿意相信,命是可以改变的,就在我们手中。”
  再醒来的时候,若水被送到了扬州的大明寺,鉴远大师或许是知道什么的,因为他从未问过自己的来历,姓氏,只是为自己张罗好了可以使她独立生活下去的一切。最初的时候,若水的心很平静,几乎没有出过山间的小院,终日沉浸在长孙的回忆和自己的过去里。直到再一次看见热闹的街市,接踵的人群时,真的一切宛若隔世一般,而江南的明媚一度曾让若水以为,这里将是她最终的归宿,可这样的平静,或许也不能长久了。
  手中的这块墨玉,是后来才在自己身上发现的,根据脑海中回忆,那似乎是长孙从小便带在身上的,玉上铭刻着观音婢三个隶字,若水紧紧捏着冰冷的玉石,是爹娘留给她们唯一的回忆,也是长孙留给自己的印痕。
  长安,长孙府。
  平日里一向冷静自持的长孙无忌此刻却不由伸手抚着眉心,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才对着面前的外甥女无奈道:“瑶儿,你又想要做什么?”
  明瑶拉着长孙无忌的手,坐在一边,微微带着撒娇的意味道:“舅舅,答应我吧,总是闷在长安,没病也要闷出病来。”
  长孙无忌尽量不想去看那张和妹妹相似的面庞,想当初,就是因为这张恳求的脸庞才让自己犯下了欺君的大罪来,“瑶儿。”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上次的事,舅舅的心还悬着,要是因为这次的事也一同被你父皇给发现了,那我们一家还不都得被流放去?”
  明瑶看着似乎异常严肃的舅舅,却更是忍俊不禁道:“舅,这大唐的律法都是你编的,还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了,就算被爹给知道了,还有舅爷替我们求情呢,不见得爹真的打算把长孙家给灭了不成?”
  “你说得我的头都疼了。”长孙无忌又揉了揉头,“当年也亏你想得出来,就因为担心被你父皇指婚,居然来找冲儿当幌子,我们啊,也实在是把你给宠坏了。”不过总算比起房玄龄,他们还是要好上一些,听说不过才刚入门的功夫,好好的房家就被高阳公主吵得不得安宁。
  “舅舅,你想,要是被父皇真的知道了,大表嫂也就不用在妾室的位子上继续委屈下去了啊。”明瑶的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芒,“所以,就让我出去吧。”
  “然后,等你玩够了,就去刑部来看你舅舅一家吧。”长孙无忌没好气地说道,真是,好像上辈子欠了这丫头一样,什么庄重,娴静,即使在她父皇那儿也就只是偶然做做样子。
  明瑶的眼中迅速蓄起了泪水,一言不发地看着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苦笑地看着明瑶,眉头锁得更紧,只好开口问道:“这天下那么大,你一人女孩子家,舅舅又怎么能放心得下。”
  明瑶就长孙无忌一松口,立刻破涕而笑道:“舅舅若是不放心,可以拨一个侍卫和懂武的丫环给我啊,瑶儿答应到了一处,便一定给您写信。”
  无忌微微眯起眼,“说实话,你有这打算已经有多久了?”
  明瑶的脸色一变,低下头,方才还清脆的声音此刻却显得有些低闷,“从娘不在了之后,我就有这个打算了。”
  室内的空气仿佛一下子被凝结了起来,长孙无忌的眼中浮现着无法磨灭的伤痛,良久之后,他轻叹道:“那又是为什么呢?”
  明瑶抬起泪水盈盈的眼眸,带着哭腔道:“娘都不在了,可爹又迟迟不肯把娘入殓下葬,总是说娘只是不见了,大哥为了这事已经和爹吵得不可开交,这宫里面,我还要去了做什么呢,面前晃的也尽是些比我还小的嫔妃,看着就难受,还不如象以前娘告诉我们的一样,去行千里路来的舒服!”
  长孙无忌伸手把明瑶揽在怀里,就想当初父亲死后,他搂着哭泣的观音婢一样,她们的脆弱只会在自己的亲人面前流露,但也只有瞬间而已。
  果然,很快明瑶便擦干了泪水,抬眼道:“舅,我只是想象当初答应过娘的那样,快活自由的活着,所以……”
  “那末子和兕子呢?之前,你不过才两个月没进宫,那两个一直乖巧的孩子便吵得你父皇下旨来找你入宫,如今,你这一走,可不是几个月能回来的吧,还不迟会早拆穿。”长孙无忌的语气已经轻缓了许多。
  明瑶的眼中掠过一丝不舍,犹豫道:“即使爹知道了,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吧。”
  “从前有你娘在是不会,可现在你父皇的脾气,还有谁能治得住?”
  明瑶赌气道:“要是爹真地问起来,我就干脆留一封信说是我受不了他和大哥的争吵好了。”自从娘不在了以后,爹就变得易怒极了,不要说大哥,有时就连自己也受不住。
  长孙无忌拍了拍明瑶的肩,罢了,真的若是被发现了,也有自己担着呢,“出门的钱物,衣服,都让人收拾好了么?”凭着自己对瑶儿的了解,即使今天自己不同意,恐怕她早晚也要偷偷的溜出去,到时候岂不是更加危险?
  明瑶扬起嘴角,娇柔的一笑,“我就知道舅舅最好了,昨夜的时候,都已经全都装在包袱里了。”
  长孙无忌爱惜地看了看明瑶眼角的泪水,“打算什么时候出门,先去哪里?”
  明瑶一抿嘴,微笑道:“明日一早,走水路,先去扬州。”

  第二章 宫阙
  夜晚的皇宫,显得空旷而寂静,只除了两处,一处自然是天子的寝宫甘露殿,另一处则每日不尽相同,只端看内侍总管郑吉的脚步最后落在的是那个嫔妃的宫所方才能尘埃落定。
  算上今日,已经是连着快半月了吧,郑吉脸上的笑容恭谨而不谄媚,向面前的女子行礼道:“徐婕妤,陛下今日点的还是您的名字。”就好像此刻面对着的并非是如今后宫最宠极一时的妃子。
  徐惠温婉地一笑,“多谢郑公公,烦请待我沐浴更衣后即去见驾。”
  郑吉微一点头,便退出殿外等候,望着远处的其他几座宫殿,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慨然,自从陛下封了立政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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