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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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叔,我以前开过吉普和大货,就让我试试吧”我说道。
“开什么玩笑?你才上高中,考驾照年龄都是问题还开吉普大货,恐怕是睡觉的时候梦见的吧?”王师傅为了照顾我面子,“乳臭未干”到了嘴边没说出口。
“反正现在也走不出去,不如让我试试,行不?”
“不行!”王师傅很干脆。
我理解王师傅的心理,刘漠在车上,撞坏了车是小事儿,刘漠若有个好歹他没法儿跟领导交待。
“不是说‘换手如磨刀’吗,试试总可以吧,不行您再开”我继续恳求道,因为着急,连大姑打麻将的口头语都用上了。
“换手如磨刀?你以为打麻将那!我问你,你在哪儿动过车?”看来王师傅也没少赔领导玩儿牌。
“省城!”
“省城上学我知道,但你哪儿有机会碰车?”王师傅还是不相信。
“您记得吴警卫吗?我学开车他是教练,这下您放心了吧?”万般无奈,我只好“出卖”一下吴警卫了。
“那好吧,不过你可得小心点儿,这车离合器不大好使,必须踩到底儿才行”王师傅终于松口了。
“知道了!”我认真地点了点头道。
“等一下!”刚坐上驾驶椅,王师傅又说话了。
“什么事儿?”我以为他要出尔反尔。
“现在打不着火,我去后面推车,你先挂二档,踩紧离合,等车走起来快速松离合看能不能着?”王师傅指挥若定,仿佛某知名教练。
“稍等,我先试试能不能打着”说着我望了望车前“漂浮”着的干瘦老头儿,钥匙一拧,发动机着了,大灯也随之亮了起来,照得前面的干瘦老头越发干瘦,仿佛一张壁画悬在空中
“真他妈见鬼!”王师傅低声骂了一句,开门上了后排座位。
我回忆了一下吴警卫教的起步方法:一踏二挂三信号,四松五抬同时加(踏下离合器踏板,挂到一档,打开左转向并鸣笛,松开手刹,慢慢抬离合器同时加一点油门儿)。
刚要起步,王师傅又发话了:“对了小雨,你刚才在地上跪着爬着干嘛来着?都嘟哝了些什么车子就着了?”
“没什么,回家再说吧”因为不知道刚才的对话算不算所谓“天机”,我没敢泄露。
有“业内人士”带队,车子很轻易就绕出了坟场,原来,坟场不止一个入口,北面还有一个,王师傅开着车是被干瘦老头从北面入口带进去的。
车子一拐上“正路”,干瘦老头冲我指了指前面的路,又指了指坟场,一挥手不见了,显然是在提醒我别忘了刚才的承诺。
默默记好路线,我把车子在路边停稳,拉上手刹说道:“王叔叔,沿这条路一直走就进村了,您来开吧!”
“没事儿,你开吧,我看你开得蛮不错的!”王师傅的佩服之情溢于言表。
我摇了摇头笑道:“不,跟您比差的太远,还是您来吧!”说着我下了车。
这叫见好就收,因为“教练”吴警卫反复告诫过,新手开车,不到万不得已,私家车千万不能随便动,若无驾照,连想都不要想!道理很简单,车是“大件”商品,出了问题双方都难收场。
摆脱了“鬼打墙”的束缚,便是“轻车熟路”,刚到村口,就远远望见一伙人打着手电,提着“气死风灯”迎面走来,车灯下,为首的就是管事的老者——董小碗的大伯。
原来,填坟的都回来了,而我们一直没到,家里人非常着急,最后实在等不及了就由管事老者带队,领着几个壮小伙儿来接我们。
到了家,刘漠和董小碗还在睡,我本意不想叫醒他们把董小碗抱进屋了事,可管事的老者死活不答应,“逼”着我们叫醒刘漠,他则自己亲自把董小碗喊醒,连司机王师傅都要跟着回家,王师傅没说什么,搞得刘漠和我莫名其妙。
进门的时候才知道,送殡的人回家还有一道手续没做——“翻刀”,所谓“翻刀”,就是在院门入口处放一个盛水的脸盆,脸盆里泡着一把破旧菜刀,所有送殡回来的人都要翻动一下菜刀,然后沾点儿水洗洗手才算完成送殡“周期”。
虽然没直接问为什么进门要“翻刀”,也能猜个差不多,寓意大概是“金盆洗手”,从此与逝者“一刀两断”吧
第一百八十一章 节外生枝(七)
临走,管事老者把我和刘漠拉到一旁问道:“路上出了什么事儿,怎么才回来?”
“没什么事儿,车子出了点儿故障耽误了不少时间。”没等刘漠答话我抢先说道。
“哦,我还以为碗丫头又出事儿呢”老者的话把我俩问得有些迷惘。
“为什么这么讲?”我问道。
“唉,这丫头从小身体就弱,时不时地看到‘脏东西’,本来不让她去,她非要去”老者道。
我心说:怪不得董小碗看到死去的老黑和白影表现得比一般小孩儿要镇静的多,却原来是有原因的。
“为什么不找人看看?”我接着问道。
“看过,算命的说别看碗丫头身体弱,只要过了十六岁,以后的命会出奇地好,将来可能名扬四海”
“恩,有道理,我也觉得小碗将来会有出息,尤其是她的名字”我说。
“这么俗气的名字怎么会名扬四海?”刘漠露出不相信的表情。
“大漠,不能这么讲,董小碗名字念起来朗朗上口,再说,将来的一切尚未可知,你怎么知道不会名扬四海?”我说道。
刘漠“翻”了我一眼,撇了撇嘴没继续说下去,肯定还在为我帮小碗正名耿耿于怀。
“对了老伯,您村里是不是有个叫老黑的?”我忽然想起坟场的老黑。
“老黑?他夏天就没了”老者很惊诧,“你怎么会知道老黑?”
“哦,在小卖部买东西时听人提起过,随便问问”我没敢把在坟场看到老黑的事儿说出来。
“小卖部我也去了,怎么没听说?”刘漠不适时宜地插了一句。
“你当时光知道吃了,没留意呗!大伯您接着说”我道。
“唉”老者叹了口气说道:“这老黑可不一般哪,做塑料起家,后来去内蒙倒腾黑棉发了大财,按说发了财该为村里人办点儿事儿,但他是个地道的守财奴,虽然谈不上鱼肉乡里,却是一毛不拔,用你们文化人的话说叫为富不仁”
“那他怎么死的?”我继续问道。
“听说在内蒙得罪了一个大人物,被一伙儿操东北口音的人绑架了,开口就是一百万,一百万对老百姓是天文数字,对老黑来讲应该不算什么,但让他出钱跟要他命差不多,后来他儿子打过去五十万说先听听老黑的声音,等老黑平安回来再付剩下的一半儿,没想到老黑接过大哥大把他儿子狠骂了一通,让立马报案。”
“报了吗?”
“还没来得及去报,当天晚上就被那帮亡命徒‘撕票’了,唉,你不知道,发现老黑的时候可惨了,脑袋跟身子就连着一点儿皮肉”
想起坟场老黑在我背后的情形,身上不由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后来公安局破案了吗?”
“去哪儿破?那帮人早逃啦,都通缉快半年了,连个鬼影儿都没抓着!老黑多半辈子都在挣钱,没想到却被自己挣的钱害死了”老者感慨道。
“大漠小雨,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去吧!”王师傅在门口等不及了。
我看了看表,马上十点半,确实太晚了,于是赶忙告辞。
一路无言,王师傅车子开得飞快,不到二十分钟,三人便带着寒气到了电视台家属院。奇怪的是,刘漠家里静悄悄的,小青也没出来迎接。
一进屋,里面烟雾缭绕,一股檀香味儿,隐约看到客厅主梁下方贴着一道符
“你们怎么才回来?快喝杯水暖和暖和!”小青从卧室走了出来,与她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个穿戴不伦不类留着八字胡的男人,看样子像是请来的“大仙儿”。
见到我们三个进来,“大仙儿”抬眼迅速扫了一遍,背起茶几上的书包,冲小青道:“施主,法事已做完,在下告辞”声音跟他的穿戴差不多,同样是不伦不类不男不女。
“大师,你不是说那边卧室还要做吗”小青追了出去。
趁小青出去的功夫,我溜达了一圈,发现主卧室也就是“洞房”贴的符最多、西北角的餐厅也有,另一间卧室倒还干净。真没想到不信鬼神的小青也请“大仙儿”来“做法”。
小青很快就回来了,边倒水边抱怨:“真是!说好了三十块钱做全套的,剩一个卧室没做!”
“你请他来驱鬼?”刘漠问道。
“是啊,去去邪气!”小青道。
“他怎么说?”我问道。
小青望了我一眼,说道:“我托人请了个神汉,他一进屋就说说屋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必须做法才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哦,后来呢?”虽然很困,我仍然对此表现出很高的兴趣,想验证一下这个“神汉”说的准不准?就我的感觉,屋子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因为自始至终董小坤走后就没再出现过。
“我问是什么不干净,他说是”小青抬眼看了看刘漠继续说道,“他说是大漠的太姥姥来了,我说昨天晚上看到的是一个女孩儿,好像是大漠的同学,他说是我产生的幻觉,其实那女孩儿就是他太姥姥”
“靠!我连太姥姥的面都没见过!”大漠脸色有些难看。
“呵呵,你信吗?”我笑道。
“请人家来了,不信也得信,唉,花钱买个心安拉倒!”小青自我安慰道。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
其实是无话可说,说什么?说她请的人看得准,恐怕她自己都不信;说她受骗了?钱都给了说那些“大头话”有什么用?
深更半夜到家里做法,男主人还不在,看他那不伦不类的打扮和慌慌张张跑出去的样子,就不像好鸟!嘴上不说,我心里就是这么认为的。
所谓的和尚道士巫婆神**水先生等等,里面确实有些“高人”,比如圣姑一类人,但是,大部分是滥芋充数的骗子,利用人们对鬼神的敬畏,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招摇撞骗,无恶不作,把这个本来应该“洁净而神圣”的“市场”全给搅和乱了,无疑,小青请来的神汉就属于这类渣滓!
“青姐,大漠,没事儿我走了。”我说道。
“这么晚了去哪?就在对面卧室睡吧!”刘漠道。
“就是就是,明天让王师傅送你去火车站!”小青跟着说道。
“呵呵,我这‘电灯泡’不当了吧!王叔叔,麻烦您明天上午去‘树宝’宾馆接我一趟,就开这辆红色夏利好吗?”我说道。
“没问题,走吧!”王叔叔放下杯子站起身。
“小雨,你不能走!”刘漠“音量”有点儿高。
“为什么?”我问道。
“不为什么,反正不能走!”刘漠看似不经意地眨了一下眼。
我一琢磨,估计他还惦记董小年交给我的信
第一百八十二章 董小坤的信(一)
在“小夫妻”的盛情挽留下,只得又借宿一宿。
因为董小坤的意外离去,已经完全没心思“听房”,估计刘漠也不会有兴趣完成“家庭作业”。
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