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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系你一生心-第23章

小说: 系你一生心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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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惟这么起身一看,唬得灵魂飞去,云念散在床上的衣衫上已是血痕点点。崔惟慌忙跳下床来,胡乱系了衣襟,跑外面烧了温水,好在崔惟到古庙来都带跌打损伤止血药的,忙小心歉疚地为云念清洗、上药,云念只微笑着等待,温柔,宽宠的样子,由着崔惟照顾。
  晚间崔惟抱着云念入睡,问:“这几年怎样?”
  云念不答,只说了一句:“我还在你面前,有什么可说的?”
  是的,只要云念还在自己身边,其余又有什么可说的呢?
  云念手指抚着崔惟脸,笑说:“你瘦了。这几年你做什么了,想什么了,一样样说给我听。”
  崔惟心酸笑,云念还是这般,隐瞒自己,却要听别人的。
  他便一样样的说,从赴余杭县开始,絮絮叨叨的,云念微笑听着,他们的手一直握在一起,谁也不想分开片刻。
  崔惟讲得都睡意朦胧了,依稀记得云念的双眸仍是温润,晶晶亮的。
  晨起,崔惟依旧做了蘑菇汤来给云念喝,问:“你那些随从们吃什么?”
  云念笑了:“他们哪里用你照顾,你只照顾我就好了。”
  云念在那里喝汤的时候,崔惟觉得仿佛昔日时光倒转,又仿佛是神仙化做了云念,来慰他的相思,——一时不知眼前是真是幻。
  云念要听崔惟吹笛,崔惟只好献丑。云念倚在床上听,唇边一直笑着,很放松的样子。
  午后云念才下床,道:“我本预备今日一早回去的,这可怎么骑马,你害惨我了。”言语倒是带笑的,好似并不以为意。
  崔惟歉疚不安,不知说什么好,云念却执意要走了,说:“落城门之前,我一定要赶回帝京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他的爱只见更浓烈

  崔惟心揪在一起,舍不得云念受苦,却也无法可想,云念已从随从送进的包裹里取了新衣换好,手温柔的爱恋的抚了崔惟脸颊一下,说:“只要想到你,心中就有盼望和欢喜,照顾好自己。”转身迈步出去了。
  崔惟本想再亲吻的,却没有抓住云念。只好一直送云念到河边,那里羽林军侍立黑压压一片,也不知昨夜都住在了哪里,崔惟不相干的麻木的想着,一排的船荡漾而去,云念船头坐着,唇边微微笑,面容秀美清静,宛如神仙。
  水不尽的流,那个人转瞬不见。崔惟只觉得梦一场。
  他留不住云念。
  云念亦不带走他。
  云念毕竟还是太子。可云念不顾安危和麻烦,来见自己一面,是为什么?回思云念所有的神情语言,其实云念不是很开心的,却一直平静微笑,若无其事一般。云念此来,该是烦恼难耐、忍不住思念来看自己的,定然不是送上门来让自己占有侵犯,可是……却被自己粗鲁的伤着了。崔惟咬唇,后悔,在他们的爱恋里,云念的付出会累加至多少呢?
  此一别,便再无联系。冬至时,皇上病重,各地修庙祈福,太子素食斋戒,白日理政,夜间服侍,累至晕倒,孝感全国。转年四月,皇上驾崩,太子登基,改年号永宁。
  永宁。
  崔惟心疼云念,每日揪着心,不知云念怎样挨过父病及父丧的悲伤。到八月底,崔惟的调令来了,升任门下省殿中少监,从四品上。
  崔惟几乎是飞般回京。入了宫中,在千秋殿外等候拜见皇帝。那时皇帝刚刚下朝,在千秋殿与朝臣议事,崔惟在阶下等候,殿门旁侍立的两人中一人便是卢况。卢况看见他,眼中欢喜,脸上现出那么大的笑,恍悟不妥,忙收整笑容,做端庄样子,然后,再向崔惟悄悄现出微笑,还挑目光和点头示意,他是真开心。
  崔惟的心暖热起来。也向卢况回以笑容。
  等了良久,一颗跳跃的心安稳下来再怦然而动,仿佛是几世的光阴过去,终于那几个啰嗦不休的大臣去了,宦官宣崔惟进殿。崔惟跟在宦官后步入大殿,殿内正中龙案后端坐着云念,崔惟在宦官拖长音“跪”的声音中不由自主跪倒叩头。云念在上清平悠然的说:“爱卿一路辛苦,平身。”命宦官带崔惟下去休息。
  崔惟怔在那里,不知怎样起的身,眼望着那个人,是云念,又仿佛全然不是。银光耀眼的团龙皇袍,头上束高高白玉冠——其实倒不是这些,是云念的神情语态声音,与崔惟心心念念的云念全然不同,有一种高高在上的疏远与威仪,让崔惟霎时顿在那里,转不过心来。
  仿佛有人将他贴心深藏的云念生生摘离,拿到了远处,至于云端。
  做了皇帝的云念,竟是这样大的改变,全然变了一个人。
  宦官上前搀扶起崔惟,崔惟几乎是被宦官拉着向外走,头还是一直扭回来,看云念。
  他已经那么久没有见他了,就这么一句话吗?
  他已经是皇帝了,普天之下,唯他独尊,就这么一句话吗?
  云念目光看着他,平静没有波澜,唇边一弯,倒是笑了。
  便是这个微笑,让崔惟的心怦然而暖,而后不住回味,苦涩之余,喜悦慢慢发酵酝酿,直至塞满心田。 
  云念向他笑了。
  仿佛是有一丝甜意的。
  皇帝会这么向臣子笑吗?
  还是有些不同的。
  可是——崔惟再怎么安慰自己,那笑容依然尊贵高远。
  云念变了,再不是古庙中的少年。更不是——那个床间枕畔可以恣意亲昵爱抚的人。
  距离便这样拉开,与崔惟想的完全不一样。他以为,见面了,云念会欢喜迎上来,扶起参拜的他,两人抱在一起亲吻缠绵……
  卢况仍站在门边,没有送崔惟,也没有与崔惟多说一句话。崔惟随着引路的宦官走。宫中的内侍几乎全换了,好在多是昔日熙王府的人,崔惟倒也识得。
  柳绎现官拜太傅兼侍中,亲自来看望他,温和关照起居住宿,崔惟感激。柳绎这么一来,便不知崔惟过往来历的人,也将从此对崔惟百倍殷勤,一切周全妥帖。
  柳绎笑说:“皇上告知我你来了。”怪不得柳绎这么快过来,原来是云念特意告知的。崔惟心内缓缓暖热起来。
  云念还是关照、思念自己的。
  否则何至于让自己来京,任这殿中少监。
  只是,云念已经成为皇帝,而自己还停留在古庙岁月。心中的昔日云念,再也不会存在了。
  大约柳绎瞧出了崔惟的情绪落寞,望着桌上画匣,问:“这是什么?”
  柳大人今天看来很闲。
  崔惟只得道:“是画。”
  “崔少监还擅画,可否有幸一观?”
  崔惟不好意思,只好打开来,那是他临摹的云念的画。柳绎一张张津津有味的看下去,再里面,就是云念的原画了,柳绎的眉眼倏忽亮了,惊叹道:“这是皇上的画!”
  崔惟点头。
  柳绎登时一幅幅看下去,爱不释手了。时间缓慢的过,瞧着柳绎神情,崔惟不得不考虑要不要代云念送柳大人几幅,拿回家细看?
  终于柳绎将云念的二十余幅画看完。叹道:“我只看过他小时候的画,这些,从未见过。”
  崔惟想说:“送您几幅惠存?”话到嘴边终究是没说出来。因舍不得。瞧云念今天的模样,是要将过往全部抹销,从此只是君臣,不涉情爱,这些画也许是来自云念的最珍贵记忆了。
  做臣子?不。他不会以一个臣子的身份留在宫廷,留在云念的身边。——人不能这么折磨自己。
  你若要做高高在上的皇帝,我就山野间远远的看着罢。
  大约崔惟的萧索落在了柳绎眼里,柳绎将画一幅幅爱恋不舍地再看一遍珍重卷好,指着崔惟临摹的画笑说:“这些,你该呈给皇上看看。”
  柳绎应是好意,让他主动向云念表思念之情,崔惟微笑摇头。云念今日的那一句话,那一丝微笑,已鲜明地将过往岁月和思念全数抹过,皆没有意义了。
  柳绎将两卷画抱起来,笑道:“这些画,交给我,转托高人裱好再还给你如何?” 
  崔惟只有点头。柳大人见了这些画是不准备撒手了。这一去装裱,不知几时还回来呢。
  送走柳绎,崔惟慢慢回想云念今日的神情言语,酸涩沉到谷底之后也渐渐明白,云念是皇帝了,万万人之上,让他再到自己身边,床间枕畔忍受云雨纠缠吗?云念本来就不爱男人。只因云念是重情义的人,不忍辜负他的苦守,才调至身边,然后明白告诉,从今往后,忘记过往,莫起非分之想,我是皇帝,你是臣子,没可能了。
  没可能了吗?
  崔惟渐渐收拾起最初的伤感离别心。他来到了云念身边,言语笑貌,朝夕可见。这一生可还有别的愿望,别的所求?既然没有,怎能离去呢,那样自己的一生也就真没有盼望了。原来不管云念怎样,他的爱只见更浓烈,没有稍减。
  且试着去爱已经成为皇帝的遥远的云念。
  到这时,崔惟才明白,原来爱是世间最有韧性的,可以无限退缩、包容。
  只要还有希望。
  云念的那一丝笑不就是希望吗?
  于是崔惟从受伤、骄傲、决绝、隐忍,又转回万千希望。
  挺好的,云念还让自己入宫。
  只要能见到云念就好。
  殿中署负责皇帝饮食起居汤沐等,是皇帝最贴身的近侍部门,多为宦官执事,崔惟能空降成为殿中监的两个副手之一,自然是皇帝最亲近信赖的人。宫中人人是人精,对崔惟都恰到好处的客气和尊重。崔惟很快熟悉了云念的日常生活流程,他现在的情形与古庙时照顾云念差不多,每天早早起来殿前候着,将云念朝服饰物亲查一遍,步辇的每一个细节检查一遍,用膳前再每样亲尝一遍才命宦官送入,尤其是沐浴时,检查浴池试水温,再准备一应用物。大约没有比他再竭诚尽心的殿中少监了。自他来以后,殿中监及另一位殿中少监——原熙王府管家和云念的亲随宦官就瞧着他的忙碌笑,退后一步,事事放手省心了。云念再没单独召见过崔惟,但每日能为云念做这些贴身照料的事,每天能见到云念,忙碌之中,崔惟变得极为开心,也自得其乐。
  成为皇帝的云念真的已不再是他记忆里的云念。云念非常威严,高坐龙椅之上,比他的父皇还锋锐严厉,大臣们恭谨听命,大气都不敢出。这样的威势是崔惟从没有见过的,但好像是云念与生俱来的性格的另一面。所以云念对他那一笑,那一句温和的话真的是与众不同,格外开恩。
  沈斓来见崔惟,那时天色已晚,云念去同心殿陪雍王用膳,同心殿在皇帝寝殿西侧单建的一个园林中,崔惟及一众从人在园门口候立,暮色中沈斓走过来:“崔少监。”
  “沈丞相。”崔惟匆忙回唤。
  “沈某可否叨扰崔少监片刻,闲聊几句?”
  崔惟只好离开众人与沈斓向无人处走。过甬道,就是皇帝寝殿,晚风微醺,殿宇静默,崔惟恍惚觉得仿佛旧日重临。
  二人一路沉默,崔惟只得没话找话说:“沈大人这是从哪里来?”
  沈斓是从同心殿方向过来的,崔惟奇怪,才有此一问。
  沈斓笑:“从雍王那里过来。”
  “沈丞相——”话音未落,沈斓唇已覆上崔惟的唇。崔惟慌了,当胸推开沈斓,慌忙左右看,还好夜幕笼罩,廊柱空空,周围没有一个人。
  沈斓站在那里,说:“别怕,我就是太想念。皇上那么宽爱仁慈的性子,即便有人举报,也不会要你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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