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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谁言执迷必不悟-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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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大人。”我大略打量一下余亦元,面目英气十足,甚是端美,而瞳仁却是明澈如水,就知不是世家子了。
  程衍对于鼓励庶族子弟入仕倒是很有一套,竟坚持要用各国争议纷纷的考核制度,无论家世宗族,按成绩排位封官,之首的称谓“状元”。当初为了这个新奇的用人之法,程衍跟老臣还有过些礼法之争,最后达成了自己目的也不罢休,还趁机除掉了几个不合手的人物。
  如此说来——眼前的余大人也不是简单人物。微笑,“在下程子锐,有礼了。”
  “程子锐?你是——八王爷?”余亦元面露惊喜之色,口乎前朝“八王爷”,却没意识到犯了大忌,好在不远处凌北静一群人相谈甚欢,倒是没人注意。
  “余大人,子锐如今已不是王爷了,大人说话注意才好,以防给人听到,为自己惹了不必要的麻烦。”我虽是笑着,也暗暗的看了远处松鹤图前站着、却一刻也没有停了向这边看来的另一个人一眼。
  那人看上去也是十分年轻,只是面目少了些柔和之色,英朗轩挺,眉目如刻。见我大方的眄一眼看过去,倒是有些局促,怕也是新人吧。
  “哦,亦元失言了!”余亦元惊喜不减,“自幼读书时就一直仰慕‘书剑公子’其名,想不到今朝能亲眼见到,实在是大喜过望!”说罢,细数起我的种种来:六岁才名动天下,狂草一笔惊世情;七岁封县侯,治世之才世人慨叹;十三岁,号称天朝第一的萧旻自称“才学之于景阳不及十一”……
  “程某虚名在外,”我对这爽朗温厚的“状元郎”倒颇有几分好感,倒不是为他这般夸我,而是因了他也是今天第一个除了惊讶我是谁,并不问我职位的人,“余兄见笑了。”
  世人皆言八王爷程子锐极其倨傲,目见九流宾客而不正视,执扇挥手而已。今天这样算是一反常态,看我笑得温和,旁边几位也不由自主将眼神儿飘过来。
  “哪里哪里,”余亦元一双明亮的眼睛毫不遮掩、却毫无亵渎之意的在我身上来回打量,“世传‘书剑公子’容颜如画,今日见了果然是神仙人物,想要称赞,搜肠刮肚竟也想不出什么词来,才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天上有、地下无’!”
  “余兄客气了……”我还没答话,倒被一个厚脸皮的人打断了:
  “余大人好眼力啊!”凌北静不知是怎么从一班臣工中间脱身而出的,笑嘻嘻的走过来,“昨天还刚被沈大人赐了个‘花月仙子’的封号,今朝又蒙皇上都御笔钦点大学士,程大人,前途无量啊前途无量!”
  果然,凌北静是不会对我有好意的,他本就引人注目,声音又格外的优雅,这几句说得音量极大,整个“敛政斋”都听得清清楚楚。
  本来摸不透程衍提用我目的为何,对我还半冷的众人一看如日中天的凌大王爷对程子锐如此亲厚,□成都猜测我程子锐要交好运了,连忙纷纷凑过来说着“恭喜恭喜”,而那可恶的凌北静,早拉着沈迎约与余亦元不知向何处去了,我四处找找,除了看到刚才那人仍眼神冷冷的看着我,早不见狐狸王爷的踪影。
  凌北静竟然连个帮忙的也不留下,害我接连应付,直到上朝才喘得一口气!
  朝堂自然还是一般的无趣,历朝历代的臣工帝王都不能幸免。我只站在队列后面不起眼的一隅,听着程衍声音,偶一抬头,也不见他看我,胆子索性大了起来,偷眼看看如今朝堂上的形势。
  朝臣还是这样,各派相争个不亦乐乎。今天倒是真的有件大事——左丞相告老,程衍要立新丞相了。这下可不得了,各派都把设计好的戏码轮番端上台面,一个个争得面红耳赤。我偷眼看着余亦元,果然神色又几分不自然,他才登上天子堂不久,大概还没进那一派,对这种场面见得也少。倒是我,在这金銮殿上也混迹多年了,哭的跪的抹脖子只差大殿房梁太高没办法上吊的,什么没见过,争吵两句家常便饭而已。闹个水灾旱灾之类,倒没见这些个人如此热心出主意过。
  神游天外之际,不知哪位大喊一声“血口喷人”!好吓我一跳。
  心底叹着,只盼快些下朝,佩剑还寄放在宫门口呢。
  程衍大约是看足了戏,三言两语的改为再议了,“不过众位爱卿,朕还有一件事,今天要下决断。”
  

    ☆、湖声夜雨(2)

  程衍提出了对明濛的战事,刚还喧闹犹如菜市的朝堂一下子安静了,各位乌鸦全部缄口不言。
  只有凌北静有言:外地侵扰甚繁,边境百姓苦不堪言,打。
  心下冷笑,这程衍,用意不能再明显了。
  昨夜也听说程衍提出要攻打明濛的事情,当时大臣们用了国库不足,根基不稳等种种原因,基本也是反对的多。其实明濛富庶之地,真能攻下倒是件好事,只是朝堂上的列位臣工都不知道,程衍的军队到底有几分战斗力?
  平定宗族造反一战打得凶险,似乎没有多少力量的样子。
  程衍是个独断的人,偏偏更可恶的一点是,总能给他的独断找来种种手段掩盖。今天,先提起选新丞相的事情,说到底各方再怎么相持,最后拍板的仍是天子程衍。此时的程衍可是各方说服讨好的对象,他再提起战事,自然反对的人就少了许多。再加上凌北静这个最善于察言观色、见风使舵、顺水推舟的狐狸王爷一番陈述,给了激烈反对过的朝臣一个大大的台阶,大家也就好说话得多。
  武将程衍手下最多,几乎没有多少争议便定下了大将军萧岭。
  之后——程衍冷冽的俊脸上浮现了难得的深笑:“大将军,这番朕的太子可是托付给你了。”
  心下一惊。
  程淇?
  “程子锐。”程衍冷不防唤我的名字,“你做少傅日久,平日也与太子甚为亲密,不知对朕的决策有何异议?”
  “异议”?!你已是“决策”,我又何来“异议”?
  纵我心疼昭明……
  我下跪,“回皇上,为臣听说征战时太子本就跟在大将军左右见习兵法战术,如今既然皇上决断,望太子再为精进,便是再好不过。”
  不知是否因为程衍笃定了我会反驳,一时没有想到如何回话,顿了许久,一句“如此甚好”,依然听不出什么别样的意味。
  琐事又是几桩。今天的朝上似乎琐事特别的多,还是谁都没准备好面对下朝之后那场不得不上演的好戏?心里还是盘算着程衍的意图,虽然是与我何干,
  总算挨到了退朝,追上沈迎约,一路奔着敛政斋去了,半路却被内监拦了下来,要我回去见皇上。
  何其怪异。
  倒也还算熟门熟路,推门行礼,跪在地上看见一对挺括的粉底皂靴,起身了一看果然是狐狸王爷凌北静。我还没起身,又有两个人走进来,倒是我想不到的余亦元与顾青书——便是一早在敛政斋远远看我们的男子了,也是新科的进士。
  “朕叫你们来,是想听听你们对新丞相人选的建议。”程衍倒是开门见山。
  我与余亦元、顾青书三人相互看了看,谁都没说话。他们说的都是些热门的人选,吏部尚书杨勋仲,司马阁典堂宇文穹,盐铁司向靖邦,这些都是呼声高的;多提出来的,还有鉴修,迎约,……
  程衍点了两个新人,听了,却没有一点表示。我看着程衍的脸,有些气闷——总想从他脸上看点儿表情出来,却总也看不到。
  “凌爱卿怎么看?”
  “回皇上,据臣所知……”凌北静总是这般滔滔不绝,利弊坦陈的无比清楚,总是一篇好文章。趁他总算说完,我不由一笑。
  “程子锐,你可是有什么不同意见?”
  “啊?”糟了,许久不进御书房,坏了规矩,“哪敢哪敢,程子锐离朝已久,对现在的情势不甚清楚,倒是凌王爷‘据臣所知,依臣之见’的,了解的比臣清楚得多。”
  其实凌北静这家伙,说了半天,慷慨激昂义愤填膺的,连一点儿自己的意见都没有。要我说话担这个罪过?多谢,程子锐如今底气全无,却之不恭。
  可是程衍看着我。
  余亦元也看着我。
  顾青书看着我……
  凌北静笑着看着我!
  我只好打好腹稿,准备将凌北静的废话换个方式再表述一遍:“依臣拙见——”
  “报——”内监无比贴心的打断了我的话。有人要见程衍。
  程衍挥挥手,我们进了里间,却是一字不漏的听得见外面的对话。这就是程衍议事厅的精妙之处。这厅后面备了两间内室,一间极隔音,厅里的事儿完全听不到;另一间呢,正好相反,跟隔了层纱似的,外面说什么听什么。至于让你进哪一间,就全看程衍的意思了,
  来人果然是新丞相之位争夺的说客,一个还没说完,便被匆匆赶走,再来下一个……直到正午方才歇了一下,皇上请我们用了一顿食之无味的午膳,之后又是听戏。
  早上朝堂上唱的精彩,现在没了对手的监视,大人们更加放得开了。方才血口喷人的那位大人,这下子倒是举出对手好些条罪状来,殊不知这半天时间,他又是如何事无巨细的调查出来的?这还真真的用那血盆大口把人喷了一回。
  转身看去,余亦元脸上好一股厌恶神色,坐在一旁的顾青书虽然含蓄些,也多少皱着眉。只有那官油子凌大王爷,享受也似的坐在顾青书另一边的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笑着,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
  趁他看我之前我赶紧别过脸去,没想到他却凑过来。
  “做什么?”我竟紧张的像个觉得将被调戏的良家妇女了……这什么比喻。
  “子锐站久了倒不会累?”凌北静原来是要把椅子让我。
  甩掉搭在我肩上的手爪,顺便斜一眼凌北静。这种人,理他作甚。
  凌北静看了看余、顾二人,凑到我耳边:“子锐金娇玉贵的身子骨,自个儿倒不会疼,徒让本王看了心酸。”
  “你!”顾及程衍还在外面鏖战群臣,我终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要是解忧还会瞪他一眼,主子我无视!直接无视!
  顾青书看见凌北静为我腾出椅子,犹豫踌躇了一下,下了很大决心似的也连忙起身,“余兄……”
  “嗯?”余亦元舒展了眉头看着他。
  比程衍都高出一头去的顾青书不知怎的“腾”的红了一张脸。
  想不到我四人竟然被留到傍晚,才终于能回去了。
  出了宫门,凌北静与我顺路,便邀请我与他同乘一匹马。
  “多谢王爷,只是两个大男人同乘,恐怕难为了王爷的宝马。”
  “诶,不碍的。”凌北静倒也不知道饿,如此神采奕奕:“子锐瘦的一身的轻骨,坐在前面也只当多抱了几只兔儿爷。”
  这话有多轻慢,我觉得自己的脸在黑暗中青了红,红了白,要不是在宫门口侍卫眼皮子底下早就一拳挥上去:“多谢王爷,王爷千古风流,宝马轻裘好向烟花深处去,子锐就不打扰了。”说罢倒是赶上前面的轿子想蹭了回家,钻进去一抬眼,里面的人竟然是顾青书。
  此人待我不善,倒也不像是见不得光的城府人物。我友善一笑,“还劳烦顾大人将子锐送回府中去。”
  “这是自然,劳烦不敢。”顾青书应下来,也不再多话。
  我含着淡淡的笑,忍不住还是皱了眉头轻叹一声:“唉——”
  不小心,叹得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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