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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战国怪谈之鬼器-第5章

小说: 战国怪谈之鬼器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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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缃压下心中不如为何浮现出来的几许伤感,俯下身行师礼,“师父保重。”鬼谷轻轻向他挥了挥手。
  东南方向,一寸半。
  整个鬼谷就是一个大阵,出阵之法他早已烂熟于心,孰料这一步踏出之后,却并不复往日场景,取而代之的是漫天飞舞的枯叶,幻影之中有一棵柳树来回摇晃,嘲笑他的轻率。
  令缃急忙回头去看,早已不见了来时的入口。
  “师父!”他喊道。不一会就听见鬼谷的声音飘飘渺渺地从阵外传进来,“令缃,这就当做师父上给你的最后一课吧,用心破阵,否则我也不能保你周全!”
  令缃屏息凝神,暗暗推演着幻象运行的方位。他知道师父鬼谷极善于使用先天八卦布阵,与一般的文王八卦阵,攻破的难度几不可同日而语。对付此阵,只能引导先天之气,使其自然消弭,决不能采用破普通八卦阵的相激法,否则只恐顷刻之间玉石俱焚。
  令缃跟从鬼谷学习排兵布阵十八年,鬼谷教授他的所有阵法,他都烂熟于心,乃至运用自如。只是如今,他连一丝一毫破解的思路都没有,所能感觉到的只有深深的恐惧。
  一个清朗的声音从阵中不可捉摸的地方响起,那是阵外的鬼谷在对着阵内喊话。
  “令缃,何为八卦?”
  “乾、坤、震、兑、离、巽、坎、艮是也。”
  “那么何为八门?”
  “休、生、伤、杜、景、死、惊、开是也。”
  “十天干合十二地支,可得数几?”
  “可得一甲子,师父,徒儿愚鲁,不得其所。”
  “以八卦和八门,可得数六十四,嵌配甲子,寰转运行,可得数三千八百四十,其中惟太阴、太阳、少阴、少阳四门可破,我已封死其中三门。令缃,用心推演,看看身周物像运行,找到阵眼,才能破阵而出。”
  令缃合上眼睛,静静聆听身侧景物周转轮回的声音,开始循声判断阵眼所在。没一会儿他就开始感觉耳朵嗡嗡乱想,那个引领全阵的阵眼一会儿近在眼前,一会又在无穷远处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难……他想着,要支持不住了……
  就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心头忽地一片清明,耳朵里的声音也渐渐退去,令缃惶惑地睁开眼睛,原先缠绕在身遭挟带无限杀机的景物已经全然散去,自己正站在最开始和鬼谷告别的入口处。
  也就是说,入阵之后,他竟然寸步也未能前行!
  他几步走到鬼谷身前跪下,“徒儿惭愧。”
  鬼谷没有看他,而是把目光投向谷口。令缃抬起头看着鬼谷,他在笑,但是令缃就是本能地知道,师父在生气,而且是很生气。
  谷口站着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大概比令缃高几寸,比鬼谷则高了半个头还不只。
  那家伙好像完全接收不到鬼谷散发出来的低气压,三步两步冲过来一把握住鬼谷的肩膀还拼命摇了两下,“没事吧子申?有没有伤着?我刚才一进谷就看到一个很奇怪的阵,怎么回事啊?你不是通晓阵法的吗,怎么会被人布阵困住?”
  一回头看见令缃,也顺便表达了一下关心之情,“小令缃也在啊,有没有好好保护你师父?”
  令缃不忍,拼命给他使眼色,可最终还是晚了一步,鬼谷压低声音开口了。
  “墨翟。”他说,“阵是我布的。”                    
作者有话要说:  

  ☆、出阵

  这下子连墨翟自己也觉出不对劲,看着鬼谷黑气密布的脸他警觉地向后退了两步。鬼谷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他,有风吹来扬起他一袭玄色深衣,广袖流云,飘然如谪仙。
  令缃跪在地上不敢起来,却也拼命向后挪出了好几寸的地方。
  墨翟终于受不了了,开口打破这一片憋死人的寂静,“我说子申,好好的你布个阵困住自己干什么?”说完了之后低头想一想顿时大惊,“不会是……不会是你宅的太久,宅出心理疾病了吧?”
  虽然墨翟话中掺杂着不少令缃并不能完全听懂的词语,可令缃觉得如果自己再不告诉墨翟这个阵本来的用途,以阻止他的胡言乱语的话,恐怕师父十几年不曾出鞘的佩剑,今天就真的要见一次光了。
  他清了清嗓子刚准备开口,却看见鬼谷偏了偏头,疑惑地问,“宅?心理……疾病?这是什么意思?”
  “呃……”墨翟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怪异,尴尬地转开话题,“子申,你不生气了?”令缃掩面,这话题转的可实在是太生硬了……
  鬼谷怔了怔,俄而又不由叹息,“罢了……”转头又对跪着的令缃说,“令缃,无妨,你起来吧,师父没有怪你。”
  令缃低低答应了一声是,站起来跺了跺跪得有些酸麻的脚,耳边听见鬼谷在说,“今日之阵,你不必放在心上。能破得,是你之福;不能破,亦于你一无损害。”
  令缃规规矩矩地行礼,“师父阵法,神鬼莫测,徒儿不能破阵,徒儿惭愧。”
  鬼谷淡淡地笑,“无妨,真的无妨。令缃,我赠与你的外兵法十三篇,你可有带在行李里?”令缃点头,“内外兵法共二十六篇,已听凭师父吩咐,用帛书录好,带上了。”
  鬼谷眉间轻蹙,“令缃,将外兵法放回去罢,你只带内兵法下山即可。为师知道这二十六篇兵法,你都已记诵精熟。只是如若有失,内外兵法一旦同时落入一人之手,反成天下之祸。”
  令缃应道,“徒儿这就放回外兵法。”
  鬼谷颔首,“嗯,放回去吧。”
  看着令缃的身影向屋内而去,鬼谷看着墨翟深深叹息,“你害了那孩子。”墨翟皱眉,“这是怎么说?”
  “今日我设此阵困住他,是想要告诉他:为将者,当有杀伐果断之心,鬼神不测之术,一旦为将,这世间便再没有一个人是可以信任的。那孩子心地单纯,我恐怕他日后反受其害。不想大阵才刚刚运行,便为你所破。”
  墨翟连连拱手,“是我之过。”
  鬼谷显然也并没真心要责备他,只道,“罢了,这为将者之道,想来也并非一时、一地、一阵便能教给他的,需待他日后自悟。令缃总归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子,我也难免……杞人忧天。”
  可惜令缃已走远了,再也听不清了这一番话。
  当他回来时,只看见鬼谷和墨翟面对面站在树下,两人之间气氛很是怪异,令缃觉得此时再去告别似乎并不合适,便也在一棵树后站定,他选的位置不错,正好能听见两人的对话。
  “所以说,你此次来究竟所为何事?”温和悦耳,这是鬼谷的声音。
  墨翟的回答隔了很久才响起来,“子申……我,我想带你出山,帮我一个忙。”
  鬼谷愣了一下,问道,“又是……那个吗?”
  墨翟苦笑,“正是。”
  令缃听得云里雾里,不禁探出身去看他二人。鬼谷轻叹,“你竟然还没有放弃……”
  墨翟上前几步,抬手覆上鬼谷的肩膀,“我……必须要回去。我能号令墨家军的时间不会太多了。在那之前,我必须把所有需要大规模人力的组件全部完成。因为条件所限,不得不借助你奇门遁甲的力量。子申,你是唯一能帮我的人。”声音里有莫名的颤抖,却又带着不容错辨的坚定。
  鬼谷忽然抬起头直视墨翟的眼睛,问他,“留在这里,不好吗?”令缃从没见过那样的师父,一贯缭绕在身周的逼人的气势消失不见,往常指挥若定的模样也已经不见踪影。问话的样子带着七分忐忑,三分乞求,看起来甚至有点……楚楚可怜。
  墨翟背过身去,“抱歉,我必须想办法回去。那里有我的亲人,我的研究。而且……”他深吸一口气,“即使我不想办法回去,我同组的人也会想办法修好加速器,我总有一天会离开的。”
  鬼谷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他问,“你的家乡,究竟在哪里呢?”
  墨翟的声音有些低沉地响起,“两千多年之后。”
  鬼谷自嘲似地笑了笑,“我早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年岁不会增长,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是。”
  因为身边有鬼谷的存在,令缃对人的年龄并不敏感,他也是直到此时才发现,十几年过去墨翟的样子并未改变多少。
  鬼谷绕到墨翟面前,和他对视,“好,我答应你。”他这样说,“若两千年后,我有幸还在人世,必定会找到你。”
  墨翟伸手,似乎想把鬼谷揽进怀中,却被鬼谷一手推开。
  “令缃,出来。”他说。
  令缃急忙从藏身的大树后现身,“徒儿并非有意偷听,请师父责罚。”
  鬼谷微笑,“罚你作甚,外兵法已经都放回去了?”
  令缃回道,“是。”
  鬼谷一挥手,“那便罢了,你下山去吧。”
  令缃离开的时候,敏感地察觉到背后似乎还粘着一道怨念的目光。
  魏都安邑。
  虽说是要寻找庞涓,可令缃对于这件事实在是毫无头绪。只顾着担心庞涓独力难支,可他自从与庞涓别后,竟再也未曾出过鬼谷半步。以至于如今庞涓身在何处,官居何职,他都一无所知。
  所幸庞涓已说过要投魏国长公子魏罃,日后辅助其成就大业,以此推之,想必不会离了魏都安邑。令缃下山后,便直奔安邑而来。
  此时他正坐在路边酒肆里歇脚,一边听着身边酒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听说了吗?上将军两个月前又大胜了齐国的田忌,今天就要班师回都了呢。”
  “哪个上将军?”
  “还有哪个上将军,自然是庞将军。”
  庞将军?莫非是庞涓?
  这样想着,令缃坐了过去,认真细听。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日更!……嗯,争取吧。

  ☆、今又相逢

  “庞将军出阵,自然是马到功成,管他什么齐国赵国,统统不在话下!”
  “就是就是,国之大事,自有君上和将军大夫们去操心,我们这种小民又能说出些什么来?”
  “不管他,喝酒!”
  天不遂人愿。
  刚坐过来听了没有几句的令缃脸黑了一半,不好多说什么,也放不下脸来直接上前打听,只得收拾收拾包裹坐回原地。与此同时,另一个计划在他的心里成了形。
  既然那个“庞将军”今日就会回城,若他能亲眼看看,岂不远胜于在这里听些漫无边际的酒肆闲谈?心下打定主意,他三口两口解决了桌子上剩下不多的食物,站起身往城门走去。还未曾踏出门,却被当垆的小女孩拦住,女孩子大概十六七岁,螓首蛾眉十分动人,看见令缃回过头她忙不迭地转开目光,不敢与之对视。
  “小娘何事?”令缃却依着习惯,无论到了那里,礼数都是周全,微微一笑回头问她。这一笑,虽不如庞涓容貌倾城,却又是一番温良端方的君子之风,落在女子眼中是何情状,不得而知。只见那女孩子红了脸,低声反问,“客人怎么往城门方向去?”
  令缃疑惑,“有什么不妥吗?”女孩子摇了摇头,眼神里浮现一丝畏惧,“今日……上将军要回城。”
  “那又如何呢?”
  “上将军性子……甚为严厉。客人想是外乡人,不晓得,若是无意冲撞了,只恐招来祸患。”女孩子一径说得飞快。
  “果真如此么?”令缃看女孩子心有余悸的模样,放柔了声音哄她。
  女孩子点了点头,身边走过的一位上了岁数的酒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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