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叉电子书 > 文学电子书 > 市井贵胄 >

第240章

市井贵胄-第240章

小说: 市井贵胄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漠河不再坚持,眸子低垂,再猛地抬起,甩开一片水花,已抱了必死之心。
  “我给姐姐的存折上够她舒舒服服地在任何一个城市过一辈子了。我满足了,你呢。”漠河轻轻问。
  “我?”赵虎臣脑海猛地出现了爷爷的脸,师父的,师娘的,杨采薇的,韩书画的,太多太多人的,最后轻轻道,“我欠的太多了,还不过来。”
  “后生,你叫什么。”五短的身材,男人站在赵虎臣的面前,声音浑厚。
  “赵虎臣,匹夫,你又姓甚名谁?”
  “他不成器的师兄,雕不起的朽木一根。姓裘,裘朽木。你现在走,我不拦你。”男人平静道。
  “苟活二十年未曾吃过肉喝过酒,末了酣畅大醉一场也对得起七千个日月,匹夫,刀来”赵虎臣大笑。
  “好一声匹夫,好一声酣畅,好一声刀来”男人浑身气势若出海蛟龙,蒸腾之势直冲日月。
  恰逢其会,在那空地之下,一顶精巧的小纸伞一点一点地吐出了地面,像是迎着太阳一点一点绽放开来的白莲花,慢慢地绽放,盛开,到了极绚烂之时,就是与日月同辉的无上荣膺之期。
  江南的纸伞,总是极美的,伞下有个孩子,一身淡粉的旗袍,很小,小到不适合出现在这样的场合,她还是个孩子。
  孩子的脸上着了淡淡的脂粉,嘴唇一抹猩红,如红袍,如人血,那是胭脂的璀红。
  脚下一双绣着白莲的布鞋,轻轻一脚踩在泥水却不沾染半点污浊,一步一莲花,一莲一世界。
  这是何等的绝世。
  这一幕,在场的所有人,这一生,都难以忘怀。
  在场的,有个别得了善终的人,临死之前眼前还是这样一幕,大雨滂沱,天地将倾,一顶纸伞带着这个世界唯一靓丽的色彩缓缓地吐出了地平线,然后一个孩子,穿着淡粉色的旗袍,施了红色胭脂,脚下踩着一双白莲布鞋的孩子走来,她仿佛就是这个以灰为基调的世界唯一鲜亮的色彩,让人感动,心碎,惭愧,最后匍匐。
  孩子一步一步走到赵虎臣面前,站定,微微笑,带着心疼,“叔叔,胭脂来了。”
  “这里本不该是你来的。”赵虎臣蹲下身,胭脂撑着纸伞,为她,为叔叔,撑开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
  赵虎臣太狼狈,不敢像往常一样抚摸胭脂的脑袋,也不敢去摸她的脸庞,怕打碎了这份让人心颤的完美,嘴角一抹胭脂红,妖媚如修罗道,可胭脂却是净世琉璃出出来的孩子,像是佛执了刀。
  “师父给我的胭脂,他说,七天内,若抹了胭脂就是修罗入世,若是抛了胭脂,便斩了尘念,可成一仙。”胭脂朝赵虎臣微笑,眼带着泪,有委屈,有心疼,有幽怨,唯独没有后悔。
  不等赵虎臣反应,胭脂转身,望着那气势若蛟龙的男人,轻轻道,“裘朽木,可还记得陈家。”
  “陈太极”这气势惊若蛟龙的男人竟然脸色大变。
  胭脂点点头,此时的反应,谈吐,气质,完全不像平日的她,果真是那抹胭脂的作用吗?这如梦似幻的一幕,让人如何接受。
  “既然承认了,今日便先收了你一尸,剩下沉冤孽债,日后慢算。”
  胭脂轻巧地再转身,完全无视了那面色大变的男人,留下一个后背,纸伞依然还撑在手,伸出手,轻轻地抚过赵虎臣的脸,沾了一滴血,擦在自己嘴角,胭脂更红,红袍更红,妖刀更妖。
  “叔叔,胭脂不后悔。”


第335章 饕餮之食
  雨依然在下,凄风苦雨,如鬼哭狼嚎。
  天色灰蒙,比起之前又低沉了一些,那乌云像是要压了下来一样,可怖而惊悚,乌云滚滚,电闪雷鸣,之前还听不见的雷声此时却清晰得像是就在耳边炸响,电光闪过,心中猛地一紧,果然一声炸雷如期而至,人心惶惶,抬起头看,这天空竟像是要塌下来。
  别墅的门被人从外头推开,好大一颗头颅被人从外头抛进门,带着一道血迹从门外翻滚着冲进了门内,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最后狠狠砸在大厅的地毯上,滚了滚,最后正过来,没有了脖子的头颅放在地毯上,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一摊血迹从头颅下面晕染开来,浸润了原本就鲜红色的地毯,被狂风灌满了的大厅里让人作呕的血腥味竟然浓郁到吹也吹不散,那头颅上,一道狰狞的刀疤将那张狰狞的脸划成了两半,那是甲太乙
  大风透过门,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窗口狂涌而进,风声呜呜,冲进了门缝,狠狠地把门推开在两边,夹杂着雨水,大风像是一个粗野无比的壮汉疯狂地把干净整齐的大厅内一切可以吹动的东西全部搅得乱七八糟,窗边,窗帘飞舞,隐约能透过那给雨雾给遮住了视线的窗户看见外面阴沉可怕的天色。
  赵虎臣从门外走进来,紧紧抿起的唇线微微发白,精赤着上身,浑身上下满是雨水,和血迹,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
  不高大不魁梧,却很坚挺,很坚实,强大到了像魔神,一步一步,踩在实地。
  站在门口,赵虎臣向里面望去,蔡泳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神情自若。
  赵虎臣大步走上前去,大马金刀地在蔡泳林对面坐下,一身水渍血迹,一坐在那定制的真皮进口沙发上就是一个永远都擦洗不掉的痕迹。
  “遗言。”赵虎臣笑得有些虚弱,但很灿烂,胜券在握的他不张扬不嚣张,只是坐在蔡泳林的对面,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头在这座城市伤口呼风唤雨十年最终被外头的这一场风雨掀翻在地永世不得超生的狗王。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话赵虎臣不陌生,赵虎臣想要看一看,对面这将死之人是凶相毕露还是心如死灰,听一听他的将死之言。
  “我不是输给你。”蔡泳林的脖子机械性地扭动,缓缓转动到了赵虎臣的身上,两只瞳孔终于倒影出赵虎臣的身体,嘴巴咧开,露出森白的牙齿,笑容诡谲。
  “无所谓,你给天也好输给命也罢,总而言之我是有幸把你推下悬崖的那个人,并且有幸亲眼看一看你是怎么挣扎怎么死的。”赵虎臣冷笑。
  蔡泳林眯起眼睛,最后轻轻闭上,彻底靠坐在沙发上,轻轻道,“我想要再见一见刘强。”
  赵虎臣点点头,不多时,人妖强缩瑟着从外面走进来,跨进了门瞧见的首先就是那死不瞑目死死地盯着门口的甲太乙头颅,他差点不敢进门,最后被张荣坤一脚踢进门来,跌跌撞撞地碰到了蔡泳林坐着的沙发扶手,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惊恐地往后退,往后挣扎,像是见了鬼怪。
  蔡泳林积威之深由此可见。
  刘强缩在沙发的脚下,惊恐地看着蔡泳林。
  半晌,蔡泳林睁开眼睛,平静如死水一样看着刘强,像是在看一具尸体,这种眼神让人不寒而栗,本就吓得屁滚尿流扽刘强更是恨不得跪在地上,两股战战,却一个屁都放不出来。
  赵虎臣不言不语,不嘲讽不鄙夷。
  “刘强你跟我几年?”蔡泳林轻轻问,平静无比,门还开着,狂风呼号,纸张,布料,几乎所有能够被吹动的东西都在猎猎作响,坐在客厅里跟坐在外面没有太大的差别,只是大雨变成了雨丝,被狂风包裹着冲进来,砸在人脸上竟生疼。
  “五年。”刘强带着哭腔回答。
  “我对你如何?你放心,有一说一就好,今天我注定过不了这个劫,而你新的主子是你身边那位,他巴不得你指着我的鼻子跳脚骂我祖宗十八代才好。”蔡泳林声音依然很轻,有种被掩盖在狂风暴雨中的错觉,外面的天空彻底昏暗,客厅内还保持明亮,像是阴暗的天地间唯一的庇护。
  “好,很好。”刘强回答,哭声更凄惨。
  “五年,终于在你身上听到一句肺腑之言。”蔡泳林点点头,那双曾经阴柔无比的眸子此时满是疲惫,扬起头,靠在沙发上,嘴角带着笑,问,“赵虎臣,我死后这燕京的天下你打算如何?”
  “不要。”赵虎臣摇摇头,淡淡道。
  “不要?”蔡泳林没睁开眼睛,嘴角的笑容更大。
  “我没有野心。”赵虎臣轻轻说了一句话,蔡泳林闻言大笑,笑的气都喘不过来,眼泪都溜出来,最后说了一句,“没野心?没想到临死之前还能听到这么有趣的笑话,有意思有意思,这样到了黄泉也不会寂寞了。”
  “自然不会寂寞,有甲太乙陪你。”赵虎臣平静道。
  “陪我?他活着给我做了十年的奴才,我怕到了黄泉路上,他等着我去还他。”蔡泳林轻轻道,缓缓睁开眼睛,平静无比,不等赵虎臣说话,呢喃道,“刘强,记得不记得你跟我以前有个被一群小混混侮辱至死的女朋友?”
  痛哭流涕的刘强愣神,哭声戛然而止。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做了皇后不满足,想要做皇帝吧,也是,我身边的人除去太乙之外哪个不想把我干掉坐上我的位置的,可他们都不敢,但你敢,你真的这样做了,引狼入室也好与虎谋皮也罢事到如今我也都懒得都去计较,可这反不能这样轻易地让你给谋成了,我要死,也要膈应你一辈子再死,你那个女朋友,是我派人去干的,为的就是彻底让你死心塌地地跟着我,而你跟了我去报仇杀掉的那些人也都是我派去的一些小喽啰,怎么样,时隔五年你这个每年都要去给你女朋友上坟的痴情种子听见了这真相难以接受吧?也是,换作是我我也难以接受,哈哈哈,最后再跟你说一句,她的滋味很不错。”
  刘强身子颤抖,这一次不是因为恐惧而颤抖,而是因为愤怒而颤抖,像是彻底被人撕下了逆鳞的野兽,再卑微,再孱弱再伛偻可也有自己不可被人触碰的底线,刘强的身体颤抖,眼睛血红,双手死死握在一起,指缝中间竟有鲜血滴下,指甲嵌进了肉里可他竟毫无察觉。
  刘强的面前丢下一把刀,是赵虎臣丢的。
  “还记得不记得下车之前张荣坤对你说的那句话?是个带**的爷们就拿着,谁要你的命就砍谁。为你自己,为你那女人,你都该拿着。”赵虎臣火上添油,猖狂大笑的蔡泳林眼神不再平静,也不可能愉悦,满是恶毒。
  “赵虎臣,我要你亲手杀了我”蔡泳林怒吼。
  “我怕脏。”赵虎臣轻轻道。
  接下来,便不需再用语言去说什么了。
  刘强抓起了地上的刀,闷吼一声冲上去,手起刀落,一刀扎进了蔡泳林的腹部,眼神怨毒的蔡泳林眼珠暴凸,血丝肉眼可见地在眼白上爆裂出来,瞳孔艰难地转动,看着表情狰狞如魔鬼的刘强,嘴巴竟然又扯开,露出了那森白森白的牙齿,“哈哈哈哈哈好爽好爽,和上你女人一样爽,来继续来”
  笑声像魔鬼凄厉的猖獗笑声,又像是从地狱的缝隙里面一寸一寸挤上地面的厉鬼喊声,刘强呀的一声大喊,歇斯底里,手中的刀像是发了疯魔一样不要命地扎向蔡泳林,这用脚踩了他五年的男人,这让他彻底沦为人妖的男人,这把他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男人。
  刘强每的刀子每次重新扎进蔡泳林的身体,他的笑声就停顿变声片刻,然后毫不犹豫地,刘强拔刀再捅,最后蔡泳林的笑声变成了喉咙里无疑是地嗬嗬声,气流从他长大的嘴巴里混着浓郁的血腥味滚进了他的呼吸道,撑大他已经被刀子捅得像个漏气的气球一样的肺部然后又从喉咙里跑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用了多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