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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剔除-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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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蜗牛的壳薄弱得很,顾节一捏就碎裂。
  顾节道:“我可不知道你还存这样的心思,你就这样对我?得了什么好处?”
  小孩呜呜地,从来不知道顾节会这样说自己,一字一刀地划在心间,连经脉都割断了也没法说疼。
  顾节道:“我真是看错你了!”
  小孩呜咽着去扯,顾节毫不留情地拂手,小孩就瘫趴在床上。
  咚啪一声,书房的门关上锁紧。
  小孩总嫌夜太短,见不得顾节几面就天亮要分离。却从未知道,也有夜是如此漫长,漫长到可以浸湿床榻,那人都舍得让他流一夜的泪。
  顾节错了神分了心去查,男人女人果真带着同一款戒指。
  辗转才从线人口中得知,两人早已私定终身。
  连孩子都有了,怎可能强…奸。
  果然是有隐情。
  顾节心里说不上滋味。干脆卷了铺盖窝回办公室,落下小孩孤零零几晚。
  熟悉了身边温度的两人,又怎么睡得着。
  小孩整夜趴在窗口,眼巴巴地望着没有星星的星空,如果有点星芒,可不可以照亮那人的回家路。
  顾节辗转反侧,窄小的折叠床到底是折腾自己。
  顾节是知道自己毛病的,在欺欺罔罔的洪波里,他没法不让自己不去忌惮他人的恶意。
  潜意识里知道小孩是无辜的,他也无法克制那被背叛与欺骗的害怕与怒火。
  小孩问,你信我不信信我不信。
  信啊,顾节好想这样说。
  是谁在和他说,信不得。
  小孩一定又眨着兔子红眼,泪水一涌一涌的。往常都是被自己抱怀里了,今晚是不是全糊被子上了?没有自己他还能停不能停?真没见过这么爱哭的,又淘又爱哭的,爱哭鬼。
  那么简单的孩子,粘住自己的身就撕不下来的孩子,心都放自己身上的孩子。
  顾节后悔了。
  他想,明天吧,明天去把孩子揉心窝里,让他把泪都收回去。哭多了长不大。
  他还等着小孩儿长大,看着自己把那柔软一团的小猫咪,养成慵懒的小豹子,收收指甲就冲他摇尾巴地扑过来舔。
  那孩子是他心头肉。
  顾节总算在警局里探到了翻盘的,死者身上有第三个人的痕迹,有挣扎扯下的DNA。
  男人脸色苍白成一片。
  顾节道:“所以女人和你是一对的,你们交合完,她就被另一人强…奸了。”
  男人倏地瞪顾节。
  顾节道:“所以女人打你,是因为你怀疑孩子不是你的,不结婚,没担当。”
  男人眼里闪过悔。
  顾节道:“所以你自私多疑,让她枉死。”
  顾节不看男人了,他挥手:“你不坦白也罢,我定为她争一个瞑目。”
  比任何时候,他都想小孩。每一次,小孩都能将污浊的一切,抹了去,剩下干净的喜欢。和他的身子一样白白嫩嫩的,就虎在自己身上引火。
  可惜,小孩还是那么纯好,呆呆的又羞羞的,却不是对他笑。
  他知道站在小孩面前的那家伙是谁,是他这场官司的对手。
  小孩转眼看到顾节,瞬间燃起的惊喜,又瞬间被扑灭。被顾节的冰冷和怒气熏得难受。
  那家伙也看见顾节,笑语晏晏地朝顾节走来。
  那笑意,顾节太了解了。满满的算计,和狡诈。
  那家伙道:“顾律师的弟弟长得真可爱。”
  顾节问:“你来干什么?”
  那家伙道:“只是经过,问路,倒是不知顾律师住这儿。”
  虚假!
  笑里藏刀,顾节觉得刺眼,看向小孩的表情,他自己不知,有多狰狞。
  他才惊觉,这个小孩的美好都是假的,这个小孩对他的爱也是假的,这个小孩,要阻碍他,要害他。
  他,差一点,就栽了。
  小孩心跳到嗓子眼。第一次不是因为心动,而是害怕。
  两人隔了玻璃,玻璃上一道裂缝,吡哩吧啦就着那条裂缝延伸,无数的缝隙疯狂地滋长,整块玻璃画了美丽的透明图,却是再不能修补。
  小孩无声地摇头,对上顾节已经疯狂的指责,双膝无力地瘫下。
  好像有什么,会碎裂。
  知道顾节要指责他什么,必然不是他能承受的。
  顾节道:“好,真好。你厉害得很,我真真一点看不出来。”
  顾节又道:“那家伙安插…你来的?偷取资料?还是要我身败名裂?”
  小孩眼眶太小,眼泪盛不住,一泼一泼地往外涌,他没有办法用手去接。
  你信我不信。
  小孩已经问不出这句话了。三年,他把这人放到自己之上,什么都付出了,换不来他的一句信。是他太无能,还是他太不值。
  他记得那个温柔的节哥哥,那个红脸给他揽毛巾的节哥哥,那个接住光着身子自己的节哥哥,那个床榻上耳鬓厮磨的节哥哥,那个数着钱也不让他饿的节哥哥,那个用吻哄他不哭的节哥哥。
  心枯了,他再哽咽不出一句。
  也罢,就剩命,要就给予你了。
  顾节道:“滚!”
  小孩像条瘫了脚的老猫,顶着墙一挪一挪地,艰难地站直,绝了堤的眼睛灰暗地,像布了乌云的阴霾,看不真切这个叫他滚的人。
  不曾不曾,再听过一句话,比这个字更裂了他的灵魂。
  飘飘摇摇的一片枯叶,在顾节眼前扫过,更像被风吹了而去。
  他若不抓,枯叶将飘到不再能寻到的地儿去。
  顾节心慌意乱,抬手,却又终只勉强手指点点。
  如果小孩是无辜的……不行不行,明天就是开庭,如何能让潜藏的威胁留在身边。如果,如果小孩会背叛他……如果,如果小孩一直在欺骗他……
  枯叶终于被残风席卷离去。顾节眼睁睁地看着,心沉底,再沉底。
  再是一夜无眠。哪怕不是办公室,哪怕是冷清清的家,也无法入眠。小孩儿在家等他的时候,是否也不曾入眠过。小孩儿今夜何处……
  顾节想得心累了人疲了,干脆又埋入书房,却觉得书房里似有小孩偷翻文书的影像,生硬踏不入书房一步。
  那是一个混乱了意念与时间的夜晚。
  眼前总是小孩转身离去的那一眼,充满绝望,莫大疼痛;然后是另些杂乱的画面,小孩翻文件的,小孩和那家伙鬼祟的,小孩偷吻他的,小孩笑得像猫温顺的,小孩哭成泪娃娃的。
  一整夜,不间断。即使是天明,顾节搭车去法院,仍不间断,浑浑噩噩。
  明明是浑浑噩噩的,顾节却无比清晰的听见,心碎裂的声音,竟是悄然无声的。
  他看见路边凹了车灯的车底下,那一滩,赤目鲜血。以及,小孩最爱的,那件衣服。只是曾经是蓝色的,此刻被染成,黑。
  顾节尖了嗓子喊:“停车!”
  乘客们被吓到,就见顾节挤着门缝跌了下去。
  顾节是跪着挪过去的,向前一厘米都滞了呼吸。
  那不是小孩……是他吗?是他吗?
  小孩说,节哥哥节哥哥,我想让你觉得我好。
  小孩说,节哥哥节哥哥,你会开心的是吧是吧。
  小孩说,节哥哥节哥哥,知道啊知道啊就是知道啊。
  小孩说……小孩转身离去的昨天黄昏,聒噪的小孩,一句话都没说。
  那怎么可能是小孩!
  是呀是呀。顾节往小孩身侧爬过,那里有个黑漆漆的东西,蛊惑一般,像是小孩的召唤一般,像是小孩在那里等待一般,顾节爬了过去。
  黑色的东西飘呀飘呀,扬起尘土,忽忽一下,就把蹒跚的顾节吞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B…2

  
  晃神的顾节看到了什么。看到了自己。
  看到了自己坐在黑暗里,抬起的脸却清清楚楚。那个泪流满面的自己说:“嘿,等你好久。”
  顾节道:“这是哪?”
  那个自己说:“你死了。”
  顾节道:“嗯。”又道:“小孩呢?”
  那个自己说:“你害死他的。“
  顾节黯然,道:“嗯。”
  那个自己又说:“知道为什么?”
  顾节又想起小孩纯纯的眼波,光华流涌。他道:“因为我,痴疑。”
  那个自己道:“知道就好。来吧,和我一起看。”
  顾节道:“看什么?”
  “看你最终能不欠小孩不。”
  顾节道:“我?”
  那个自己说:“不是你。你被剔除了。坐下,别挡道。”
  黑暗里的亮光闪起,顾节看到了自己,和乖乖的小孩,撩着两节莲藕腿,浅浅地对自己笑。像是不曾受过他的伤害,温和美好。
  翻滚着心疼与痴迷,顾节抱着腿,坐了下来。
  蚀骨寒心的暗层,还有谁,坐在那无影的幕后,不息地顽笑。
  “痛呀痛呀,去了痴疑,又能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A…3…1

  
  顾节睡得不踏实,鼻子不通呼吸困难,像被人捏住。他嗯哼一下睁开眼,大小孩窝他腋下努着嘴,羽毛刷子一样的睫毛,微微颤。
  顾节手一捞把人贴紧了,不着缝隙。
  淳于腻歪歪地想滑开头,被顾节按着,没多久就唔唔唔挣扎了,去捏顾节腰上的肉。
  顾节道:“捏我鼻子?”
  淳于说:“唔唔。”
  顾节不松手:“还说没有?”
  淳于咬他胸膛上突起的那点。顾节哼一声,松了手,翻身把人压身下。
  大小孩笑弯了眼,勾着他手臂拍手。“就是我呀,嘿嘿嘿。”
  顾节俯头就把那夺目的唇,给俘虏了,让小孩皮不下去,剩下昏昏的只识张口。
  握住大小孩的鸟儿,大小孩就软了,糊糊地发着粘稠的音。
  “……你,不老实呐……”软趴趴地搭在顾节手臂圈里。
  顾节道:“哪儿?哪儿不老实?”
  大小孩像蒸腾在水汽里,纯洁无暇最是惑人。把头埋入顾节颈边,树熊般抱着,呆忽忽的顺着顾节的话:“那儿……那儿可不老实了……”
  顾节最爱大小孩迷糊一片,就以他为天以他为地。
  欺负一番后,八爪鱼大小孩吸在了某人身上。
  顾节道:“小驴,不去学校了,可好?”
  淳于想一想,问:“不去学校了能和你一起不能?”
  顾节道:“当然。”
  淳于啄呀啄呀:“好好,终于能不去了哦。”又问:“那我干什么好?”
  顾节抱紧了人,道:“不干什么,等我回家。”
  淳于捏着脸吐舌头,顾节没笑,他自己先咕咕偷笑了。
  “我给区内派快件,行不?”
  顾节道:“不行。不上月才出了命案。”
  淳于歪脑袋一想:“是哦。”又眨着眼贴顾节暖暖的脸,道:“是哦是哦,还是你赢的官司。”
  顾节对大小孩这种全心的崇拜,受用得紧。
  顾节道:“别皮了,乖乖等我。”
  大小孩扁嘴吐泡泡,顾节妥协一步:“闷就去书店,或哪逛逛。别太久。”
  淳于粘过去蹭:“就想和你一起哩。”
  大小孩永远是小孩,垂下耳朵蜷在阳台上,圆眼睛左扑右闪望着楼下的火柴人。等待总是漫长得让人荒芜,唯有见到那个身影时,才重生地翘起耳尖,看那人一脚一脚地走入楼道。
  淳于想,虽然是很好啦,每天一开门就能把人扑倒了,可是还是无聊啊无聊啊无聊啊。
  顾节的妥协就是大赦,大小孩抱着脚踝滚了两圈,终于在毛蘑菇长成前,出门了。
  书有什么好看的呢。淳于在书店门口踱来踱去,像个小老头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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