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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落花终成蹙眉好-第3章

小说: 落花终成蹙眉好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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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还是少年模样。



她握着茶杯的手一寸寸收紧。



南宫寒冷冷的看着她手中的杯子,她的指尖已微微泛白,但杯子还没有碎,这么些年来她早已学会控制自己的脾气。



“走吧。”很久后她淡淡道。



他轻笑着跟上她的脚步。



这样才对,这样才是乔素此。



“现在离你送下桃儿有多久了?”她突然回身问他。



“不到两个时辰。”



“你再去一趟江城主家。”



“去保护江桃儿?”南宫寒脸上有不可思议的神色。



“不。”乔素此冷冷道,“去看看她死了没有。”



南宫寒又笑了“她要是没死呢?”



“那你就娶了她。”



“你当真?”他看着她的眸子,亮如点漆却没有一点儿笑意。



“我也想知道要是江桃儿是我们浩雪阁的人,他们九冥还有没有胆子动。”他们敢派人暗杀她,放毒虫到弱水居,那他们到底敢不敢直接和浩雪阁撕破脸呢?



南宫寒淡淡看着她“我的婚丧嫁娶还轮不到你操心。”



他头也不回的离开,手却不由自主抚上胸口,为什么他会生气还会心疼?她的冷静无情他不是早就熟悉了么?南宫寒不由得苦笑,哥哥,我现在莫不是正在犯和你一样的错误吧?不,决不能。



苏城的夜晚是很美好的,繁华程度更胜白日。



凤舞堂中莺声燕语,水袖娥眉。



凤舞堂里有全国最好的歌舞班子,而能去那里消遣的自然是些王孙贵胄。



小四子看着走在前面轻摇折扇的主子心中强忍着想掐自己的冲动。他自八岁跟着慕容白,二十年来未见过自家主子出入过烟花之地,甚至连酒楼都去的甚少,朝野上下何人不知明渊王冷面无私。克己自律。但今儿个却像换了个人一般,竟来到了凤舞堂。



“王爷,这事儿要是传到王妃那里。。。。。。”小四子战战兢兢道。



慕容白一阵轻笑“难道本王还要怕她?”



小四子低下头不再多嘴,他晓得今儿个王爷心情不好。抑或是王爷不止是今儿个心情不好,七年前明渊王府文有南宫湛然武有蔚子岸春风得意一时,人人皆道慕容白为储君之选。但几年前南宫家燃了一场大火,从此南宫湛然失踪。蔚子岸也不知去向已久。慕容白失了左膀右臂孤身面对朝廷那些虎狼之辈难免力不从心,听闻今日朝上严太傅就水灾一事狠参了王爷一本,皇上一怒之下削了王爷的官衔,将水灾之事交予六皇子查办,慕容白心里难免不快。



南宫寒喝下第三杯酒。



这本是个熟悉的地方,现在看来却这么陌生。



台上的女子很美,美得很像一个他曾经很熟悉的人。



“听说这儿的新花魁长得颇像当年的沈飞卿。”有人说。



“长得是有三分像,但神态就差了十万八千里了。”旁边的露出不屑的神情“你没看过沈飞卿的凤舞蝶衣,这世上简直没有人能赶上她舞姿的万中之一。”



“后来就失踪了,这么美的一个人儿。。。唉。。。”



南宫寒抿着嘴,低头看着手中的酒杯。



台上忽然旋出一个绯衣女子。



轻纱遮面,眉目清婉。



一刹间,连呼吸声都轻了许多。



有许多人已兴奋的脸冒红光。



她穿的是雪影,沈飞卿的雪影。



这件舞衣连同沈飞卿已消失了很多年。



她低眉。舒臂。旋舞。



做着与刚才女子几乎相同的动作却自有一番风情,仿佛。。。仿佛彩蝶蹁跹。凤穿牡丹。风舞蝶衣,只属于沈飞卿的风舞蝶衣。



雅座上的人儿玩弄着手中的酒樽饶有兴致的看着台上的女子。



“王爷真是贵人,刚来这凤舞堂就看着了这出风舞蝶衣。”小四子一旁为自家主子斟酒一旁道,“七年来不知多少人日日来凤舞堂就是为了等着一天蝶衣重现。”



“也不过如此么。”慕容白望着女子空旷的眼神不屑的一笑,“如此没有情感的舞蹈,倒是让本王失望的紧。”



月光撒在窗外的粉桃上,说不出的柔和。



“其实,你不必如此。”南宫寒的眼睛仍盯着酒杯,手却微微抖了起来。



夜深了,连凤舞堂都安静了,毕竟这不过是个玩乐之地,不是家。



绯衣女子除下脸上的面纱露出那张微微漾着笑意的脸“其实我也很怀念这种感觉。”



“素此。”他轻轻掠起她额前的碎发脸上有深深地痛惜,“素此,你不是沈飞卿。”



你已经不是沈飞卿了。



“呵,就不能不要那么残忍么?”她叹了口气“其实我是为今天的事向你道歉,这支凤舞蝶衣算是我的赔礼。你一直想再看一遍,我知道的。”



“你不过是南宫家一个奴才,居然敢到歌舞坊去跳舞,你是不是故意要给南宫家抹黑?”南宫延斜睥着跪在脚下的沈飞卿。



“我,我没有。”她只是单纯的很喜欢跳舞,希望可以有很多很多人看她跳舞。



“你胆子倒是不小么?这顶嘴的毛病也是湛然放纵你的?沈飞卿?来了南宫家做奴才你认为你还有资格保持本姓?”南宫延的脸色越发难看。



“不干少爷的事,都是奴婢的错。”她慌慌张张抬起头来,“卿儿以后不敢了。”



“做出此等伤风败俗的事情按南宫家规杖刑五十,逐出南宫家。”南宫延冷笑一声,“是谁对你说你还有以后的?”



“是我对她说的。”青衣少年快步走来扶起跪在地上缩成一团的婢女,他本在同白商讨朝中局势一听小厮来禀告她被老爷叫去便丢下一屋子权贵谋士匆匆往回赶。



“南宫湛然,你胆子倒是大了?”南宫延伸手指着眼前面无表情的儿子,“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爹,您认为南宫家如此庞大为何到现在朝廷还没有来找我们麻烦?”他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南宫家现在有明渊王护着自然是无人敢惹,而明渊王原意袒护南宫家不过是因为我在这里。”



他是明渊王府的军师,少了他明渊王大事难成。以他的能力闯出一番自己的天地自是不难,他还是愿意留在南宫家不过是为了报养育之恩。一朝慕容白继位他入朝为相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以后湛然的事情湛然自会处理,不劳爹爹费心。”他在南宫延难以置信的目光中行了礼退了出去。



“大少爷。”她瞠眸望向走在身畔的人。



“不是同你说过要叫我湛然么?”他捏捏她秀气的鼻子一脸不满。



“大少爷有一天也会这么对我么?”她吐出来的字音都带着颤动,这样冰冷。疏远。残酷她从来没见过的他。



“他不过是把我当做南宫家的一件附属品。一件可以利用的工具。他认为我离不开南宫家。我需要南宫家。我只有乖乖听话这一条选择。我只不过是向他证明他错了。”温暖的笑意又回到脸上他看着身边的侍女轻声问,“那么,卿儿呢?卿儿有一天会利用我么?”



她摇头,水亮的眸子直直看着他。



“我不会哦。”他从她眼里看到温柔的自己,“也许有一天你利用了我,我也很难这样对你。”



七年前,



沈飞卿一曲毕,低眉向台下欠身。



台下呼声一片,无数王孙公子醉了一般盯着她,似乎是想把她从头到脚深深映入脑海中。圣德朝第一美人沈飞卿,在他们眼中如同月宫仙子,可望而不可及,千金散尽亦难搏一笑。



她抬头眼里却只看到他。



他一袭青衣,立于满堂绫罗绸缎中却难掩其光彩。对上她的目光,他微微一笑,满是宠溺的味道。



而今她歌舞依旧,款款望去台下却空无一人,只看得满目苍凉。



“到底是跳给我看还是跳给他看。”南宫寒看着她远去的清冷背影眼底一片苍茫,“明天雪影重现便会传遍江城,你其实不过是想试试他的反应罢了。”



翌日,云来酒家。



人们耳语纷纷。



谈论的却不是昨日凤舞堂那神态像极沈飞卿的女子,而是江城城主江筝的独女江桃儿定亲的消息,据说对方是当年南宫世家的遗脉寒少爷。



南宫寒一袭白衣挺秀站在江桃儿身边,脸上无喜无悲仿佛是个木偶人。他总是胜了她一回是不是?纵使他并不开心,纵使她可能并不在乎,纵使他赌上自己的所有——至少这次他没有输。



百姓们围在他们身旁恭贺着他们,议论他们是如何般配。江筝满面笑容的还着礼。



红衣女子遥遥看着人群中的白衣少年手中的剑不由捏紧,复又渐渐松了开,终是转身离去。是不是错了?七年来他们相依为命,虽然亦友亦敌,但她让他这样不快乐是不是错了?



月朗星疏,



他有些疲惫的将剑放在桌上。



“什么时候成亲?”她无声无息地走来。



“十三天后。”他趴在桌子上闭着眼,“你不用这么心急。”



“其实。。。”



“其实这是我自己选的,你并没有逼我。”他打断她的话,“我知道的。”



“我想说的是。”她走出门去,“其实很晚了,你该休息了。”



惊蛰



——太阳到达黄经345°,獭祭鱼,鸿雁来,草木萌动



十三天,十三朵桃花绘在团扇上。



江桃儿每天绘一朵已然绘了十三朵了。



她望着团扇傻傻的笑着,却没有笑过十三次。实际上她只笑过一次,十三天前的一次。她足足笑到现在。



少女待嫁的心思总是可以让人理解的,更何况是嫁给自己的意中人。



窗外已有朦朦绿意。



明天明明就是他的大婚之日,南宫寒的脸上却无半分喜色。



桌案上放着一把长剑,剑虽未出鞘却已然让人觉得寒气逼人。月光本来就是寒冷的,就算是月的影子也同样带着寒意。



她将月影作为贺礼送给了他。



月影和星芒本是一对情人剑,可他们的主人却依然不是一对有情人。



七年前他还年幼,彼时她便是名动苏城的倾城女子沈飞卿。



花园中南宫湛然抚琴,她翩跹起舞,偶尔她一个旋转流转的眸子正与抚琴人眼神撞上便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缠绵。而他隐在花丛间淡淡看着,从头到尾他都只是一个看戏人,任由那幕戏演得再精彩都没有他的半分位子。



他与哥哥一向是南宫家的骄傲,虽然他从未超越过湛然但也从未输过,只是这一次他好像是输了。



乔素此坐在云来酒家中叫了第四壶酒。



夜色已经深了,店小儿早已懒懒的趴在一张桌上睡着了,差不多到了打烊的时候。



青衣的账房停了笔将一壶酒水放在女子面前,温吞吞道“女孩子,还是不喝酒比较好。”



这么多年还是一个样子,只不过他现在已是认不出她了。七年,原来已经这么久了。也许连她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



她苦笑着做了个请的动作,问道“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敝姓遥,名安臣。”他坐到她的对面回得斯文有礼。



遥安臣,她晃着酒杯听着陌生的三个字从他口中吐出。曾经名震圣德朝的南宫家大少爷已经改名换姓隐没在一个小酒肆做账房了,怪不得这么多年她都查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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