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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爱给我玩(单飞雪)-第13章

小说: 爱给我玩(单飞雪)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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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瞠目。“那个,那个别的原因该不会是……跟我有关?”好混乱!“但怎么可能?不,不对,难道连画画都因为我……不,不可能,十年呃,而且那时我只教了你两个月又不熟,怎么可能是因为我……”

算了,摊牌吧。“你希望这原因跟你有关,还是无关?”他盯着她,问得很直接,他也不想变成令她为难的问题。爱,能不能被成全是个谜,可这阵子,他隐约已参透谜底。

卓曦西不爱他,这就是谜底。

现在呢?难道救了她,谜底会改变?她会爱他吗?还是变成她心里的负担?变成她会怜悯、会感到内疚的一个她不爱的恩人?

不,不想扮演那可怜角色,所以试探地问了这一句“你希望跟你有关?还是无关?”,他将决定权交给她。

她会怎么说呢?张摩尔看她垂下眼睫,掩住美丽的眼睛。看她蹙起眉头,在她脸上看见了苦恼,从她美丽的脸,他读到这些情绪,就是没读到喜悦或高兴。他移开视线,将脸重重埋入双臂间,深抵着床铺,医院的床单,冷酷的消毒水味,他的浓情,仿佛也被这刺鼻的气味毒灭。

无意识地,他揪紧床单,她还没回答,自己先说:“算了,为了什么原因不重要啊。”一开始这就是自己的问题,一个属于他自己的,秘密的梦想,梦碎了,也是自己的苦痛,与她无关。

曦西不知该说什么,得知这份惊人秘密,她好震惊,不可能接受他,更何况他还小她四岁。即使救了她,她感动莫名,可是爱情没办法拿来做报答,感情不能勉强,更怕他继续陷下去……十年?天啊,他赢了吗?花十年追她,太笨了。

曦西斟酌着该说什么,最后只能勉强地安慰他。“我想……我跟你,会是很好的朋友……”

他听了,除了背很痛,心,也被这无望的爱灼痛。他苦笑,庆幸有双臂做掩护,她不会看见他表情多痛苦,要是能哭出来就好了,这阵子胸口总是闷着,喉咙苦着,偏偏眼泪倔强到流不下来,憋着,心更痛啊,好痛好痛啊!

他很难过吗?曦西凛注目光,不知为何,忽然好难过好难过,心拧紧了,看他趴在床上,看着他颓丧的身子,看着那揪紧床单的手,她的眼睛起雾了。

“对不起……”她哽咽。

张摩尔愣住,转过脸,看着她。他很震惊,竟看见一双湿润了的大眼睛。“怎么了?”

曦西凝住眼,忽然掩面哭起来,泪水拦也拦不住。“对不起啊……”

“干么哭?”该哭的是我吧?他愣住。

曦西慌乱地揉眼,抹泪,哭又笑,尴尬又抱歉地拿面纸擦泪又擤鼻涕,她歇斯底里地哭着说;“只要想到你……那么久的时间,是怎样……怎样努力着……结果却,对不起……真的真的很对不起……”在不知道时,有人默默接近她,想要爱她,可是她竟没法回报这份厚爱……她可以想象他的绝望,这一想,心就替他好痛

张摩尔愣住了,她竟哭得比他伤心?她竟能体会他有多痛?他哭不出来的泪,她正替他流着。在那张美丽的脸儿上,她晶莹的泪啊,是最温柔的安慰哪!他凛住视线,苦苦地笑出来了。

他故作轻松地揶揄自己:“我有没有这么可怜啊?”呵呵笑,但脸庞一阵湿热,原来,自己也哭出来了。

看她为他哭成这样,这就够了。真的,以为没有她的爱,他会很孤独很冰冷。但这刻,好意外啊,他竟觉得很温暖,他没遗憾了。

因火灾送来医院的人们,大部分只受轻微呛伤或擦伤,检查无碍后陆续回家了,张摩尔也从急诊室转到普通病房,曦西不用住院,检查后,没脑震荡,只有左踝被烫伤。

她恢复精神,忘了刚死里逃生。急着去和助理处理灾后琐事。

消防人员初步推测,火灾应该是卤素灯短路造成,朵美私人美街馆馆长郭老先生,也带着秘书赶来医院处理。

郭老一见曦西就抱,眼睛都红了。“幸好没出人命啊,唉呀快把我吓死了。太好了你没事,你这么漂亮,要是让火烫到脸什么的还得了。”

看老先生担心她,曦西哽咽了。“可是美术馆烧成那样子……”

“这个不用担心,我都有保火险跟公共意外险,倒是你,那些艺术品怎么办?火灾那么严重,就算没烧到,应该也毁了吧?”

“没关系没关系,没问题的,我也有帮艺术品保险的。”

“你确定?”秀兰冷不防插话。“我是有提醒你投保,合约也填好了,但是,曦西,你确定你最后有送去保险公司吗?”

“嗄?”曦西跟馆长同时啊一声,她忽地腿软。“我……难道我忘了?”

“对,你忘了啦!”

“啊?我完了……”曦西一晕,老馆长忙扶住她。

“幸好!”秀兰忽大声起来,得意洋洋地说:“当下,一发现你忘了,我立刻飞车过去,在保险公司关门前一刻,送出被你忘记了的那份保单,曦西啊曦西,你没有我怎么办啊?。”

卓曦西跟老馆长一起瞪殷秀兰。

老馆长问曦西;“这是你的助理?”

曦西回馆长:“是我的助理。”

“嗯。”两人心照不宣点点头,都觉得助理做得好,但是都很想要揍她。

稍晚,曦西办手续,将张摩尔转到单人房。他为她受伤,她决定留下来照顾。

秀兰和美馆人员,跑来跑去申请各项证明,和保险公司斡旋。

一阵忙乱后,深夜,大家惊魂甫定,艺术家们聚在张摩尔病房外讲话。

萧禾像被墨水浸过,手上还抓着因逃难摔坏的古董眼镜。“等一下我要到行天宫收惊,有没有人要跟我去啊?”可怜干扁孱弱的身子,仍有余悸抖颤不已。

巴熙一整晚对曦西又搂又抱又亲,噢噢不止。

“噢,曦西宝贝,噢天啊天啊,感谢上帝,都以为你死定了!亲爱的,这都要感谢张摩尔,要是你死了,我不知道会有多难过啊!宝贝……”巴熙哭了。

曦西被她的热情弄得很尴尬,反过来安慰她:“好啦,没关系了,没问题的喔,明天我们大家集资签乐透,搞不好中大奖哦,火代表旺!”

哼,都什么状况还想到乐透?墨霓冷哼。“这展览被诅咒了,真是灾难,观众没水准,我的作品都毁了,差点连命都没了,我白痴才会答应参加!”

“嘿,至少没人死翘翘。”巴熙瞟她一眼,又补上一句粗话,再加赠个很粗鲁的手势。

墨霓还她一记青眼,拿烟盒去外面抽烟了。

萧禾告辞,收惊去。

巴熙说:“我进去看看张摩尔,他真了不起,以后他就是我巴熙的麻吉!”她问白御飞:“你咧?要回去了吗?”

“等一下再走。”他说。

“哦,那等我,顺路送我回去。”

白御飞点头答应,巴熙一进病房,又是一阵热情地嗨嗨哈啰宝贝嚷。

此时,走廊只剩白御飞跟卓曦西。

白御飞从刚刚就很沉默,他不像他们肮脏狼狈,显然他是打理过了,脏西服换成干净的灰西装,曦西注意到他仪容整洁,身上淡淡古龙水味,不像他们全是焦味,连鞋子都干净得像新蛇。

以前,很欣赏白御飞的好品味,可现在事情有改变,望着让她痴恋的男人,以往激狂的心跳,怎么没动静?当大伙狼狈肮脏,他洁净的外表,教她心寒。长久迷恋他而戴上的有色眼镜,似乎也被这把火烧坏了。

白御飞走向她,微笑着说:“还好你没事,我好担心。”

“是啊,好幸运哪,还好都平安。”她没忘,在火场喊他时,他回望时那无情冷漠的一瞥,他撇下她,让她留在火海里,她也没忘,嘉嘉那个小女孩喊他爸爸……迷团一个接一个,她快要不认识这个男人了。

“剩下的事都交给助理就行了。”他握住曦西胳臂,温柔道:“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发生这么大的事,你要早点回去休息才行。”

缩回被握住的胳臂,曦西低着头说:“我要留下来照顾张摩尔。”

“也对,他救了你。”

“嗯。”你却撇下我……

“可是你是女孩子,照顾他不方便吧?我帮你请看护,给专业的人顾比较好,你有通知他的家人吗?”

“他不让我通知,而且,我觉得应该自己照顾他才对。”奇怪了,曦西打量他,明明撇下她不管,为什么现在跟她说话却若无其事。难道当时她看错了?他没听见她的呼救?是她误会了?可是,那女孩喊他爸爸又怎么说?她会听错又看错,她有这么糊涂?曦西眯着眼看他,疙瘩梗在心中。

“怎么?”白御飞笑了笑,摸摸脸。“我脸上有什么吗?”

曦西摇摇头。“你早点回去吧,你也要好好休息。”她转身进病房。

他忽从背后圈住她,在她耳边说话,声音饱含着情感。“失火时,找不到你,我快疯了——现在我才知道……我爱你……”说着吻上她的脸。

曦西来不及躲,惊讶着,他的吻,怎么走味了?她的心和身体,为何对他的告白,无劲于衷?!

 第六章

知道卓曦西要留下来过夜,张摩尔的心情好多了。尽管失恋,但赢到安慰奖,可以跟曦西独处一整夜。

他趴卧在床,一脸酷样,心里却暗爽,兴奋地想——她会睡在他旁边的陪病床,会亲自喂他饮水吃药,会扶他上下床。虽然自己来也可以,但他一点儿也不想逞强,这点小福利他应得的。

曦西从浴室出来,洗过澡,换干净衣裤,长发乌黑黝亮,玫瑰唇色真美丽,他目不转睛盯着看,看她过来,弯身挪动陪病用的沙发床,这举措,使那宽松的粉红T恤领口放低,小露一片雪白脯胸。张摩尔顿时沸腾如火,呼吸为之一窒。曦西放好床铺,转过脸来,他赶紧移开视线,假装研究墙壁上的漆。

曦西甜甜地笑问:“需要帮你做什么吗?”

帮我……他头晕,她的身材令他血脉贲张,而她的笑容令他目眩神迷,他希望她摸他……再想下去,就要请她煮绿豆汤消火了。他的安慰奖,呜呜呜,要好好利用。

“我的背,背有点痒。”他说谎,痒的是心。

曦西过来服务。“哪里啊?帮你抓,可是不能太大力喔,你的背会痛,这里吗?”

“左边,左边一点。”

“这里?”

“右边顺便一下。”

“右边也痒啊?这里?会不会太大力?会不会痛?”

“不会痛……”他偷笑,喵喵叫,就算烫伤一百次也甘愿。

多美的夜晚,她指尖轻轻抓搔,他热血沸腾,痛苦又快乐,正陶醉地享受,忽然门推开,有人闯进来,这人一来,摧毁美丽的夜晚——

值夜班的小护士胸们,正经历白衣天使生涯中最大的魔考,张摩尔的急救铃,平均十分钟响一次。而急救铃被按响的原因,令奔去处理的护士不堪闻问,令旁观的卓曦西不敢相信,更教躺在病床上的当事人不想理睬、不敢苟同、不能忍受、更不堪其扰。

陈丽丽问护士:“你看我儿子,他眉头皱着,好像很痛,是不是止痛药不够?”

护士说:“我们不能乱开止痛药,医师给的药量应该是够的。”

又有一次,陈丽丽说:“你帮我儿子量体温,他发烧了,你看他的脸好红。”

“前一个小时才量过,很正常。”

再来一次,陈丽丽说;“我儿子手好冰,需要再添一床棉被。”

“……”护士敢怒不敢言,偷骂脏话。这女人一来就搞得大家兵荒马乱,疲于奔命。偏偏她进护理站时,带了一批黑衣兄弟,阵仗吓人,他们在病房外守着,害护士们惶恐不已。

事实上,张摩尔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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