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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食色满园-第78章

小说: 食色满园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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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被告你家二儿媳张氏临终前做主将庶女陈秀娟过继给王氏,你等知情却又为何百般阻挠?”

陈刘氏语气立即软了三分,“民妇近来受了些伤,本想着晚些时候……”

砰地一声儿,刘明达一拍惊堂木,怒道:“休要胡说你且原原本本将前因后果如实道来”

陈刘氏早被吓的没了主意,生怕挨了板子,不敢再去编些瞎话,一五一十将前头为啥不肯过继秀娟的事说了,说是因着前头办席的事儿,她心头咽不下气,偏要让王氏不省心。

刘明达见她如实招认了,和前头王氏说的正能对上,摇了摇头,对陈刘氏道:“既是秀娟主母的遗愿,理应早些过继了,回去后不可再生事端办席一事原告所做所为有情有义,日后不可再出口污蔑”又对王氏说:“为人儿女理应孝敬爹娘,回去后切不可再出言中伤”

王氏这才舒一口气,刘明达站起身,问两方还有什么说法么,这样断案,王氏自然是满意的,陈刘氏两口子更不敢有二话,因这案子只能算是民间纠纷,县官出面不过做个调节,他们先前以为要挨板子,直到下了堂,才缓过神来,各自松了一口气,灰头土脸地往家去。

出了县衙,王氏思忖着既然到了县里,还是去闺女那瞧一瞧,这个时辰约摸已经打了烊,她便直接去了宝珠三姑屋里。

陈翠喜听了王氏今个办的事,惊的半晌回不过神,还是宝珠镇定些,问她娘:“爹知道今个这事儿不?”

王氏哼了一声,“你爹哪里有那个胆子?今个叫他再去里正屋里说一回,他不乐意,让去找你爷爷说,他更不愿意,娘左右也没了主意,一咬牙才独自上了县衙。”

宝珠皱了皱眉头,“上衙门咋说也是个大事,今后爹娘怕是跟奶奶屋……”

王氏叹一声,“你爷爷奶奶故意刁难娘,你爹也不去管,娘一个妇道人家,不去县衙告状,还能有啥办法”

宝珠也学着她娘叹一口气,“过继的事儿好赖解决了,只是爹怕是要生一顿气的。”

王氏撇撇嘴儿,“你爹靠不住,我只得去寻县衙老爷,他还能咋?”

没过几日,良东来了县里,王氏托他传来信,信是托思沛写的,说是那日回去了,村里都炸开了锅,陈刘氏那日被衙役带走,全村几乎传了个遍,一连几日来,王氏隔三差五便被人打问这事儿,陈铁贵当日便给老屋叫去了,也不知宝珠奶奶说了些啥话儿,他回来后倒也没发火,只闷闷不乐了几日。陈家老院那边也安生着,只是陈刘氏少不得又在外头乱传话儿,却没再来陈家闹事。再往后,日子照常过,秀娟也过继了来,这回顺利着,陈刘氏尽管不乐意,也不敢再反对,让宝珠在县里安了心。

一同带来的还有思沛自个儿的一封信,信里大段大段都是宽慰她的文字,说是她婶子人已经去了,日子却还要照常过,宝珠不应再沉浸在悲伤中,往后还要打起精神来好好赚钱儿,信末才又挑了几桩自个儿出诊的见闻给她讲。又说这些日子山里的山楂熟了,得闲了多去摘些给她送去县里吃。

宝珠笑嘻嘻合了信,抬头去看良东,见他神色虽不似前些日子那般憔悴,可眉间却有些淡淡的忧郁,总让人觉着他脸上虽然笑着,心里却不甚开怀。想想他才丧母七天,哪能那样快就忘了?先前准备的一些劝慰的话便生生憋住了没去说,站起身,拉着他的手往灶房里去参观,“堂哥,今后就跟着我学做菜,成不?”

他点着头,“做啥都成,只怕我脑子笨,学的慢些,妹子别笑话我。”

宝珠摇摇头,重重握上他的手,信心满满地说:“只要堂哥乐意学,我一定把所有会的都教给你咱们兄妹两个齐心协力,将来铺子一定会越来越好”

良东也伸出另一只手紧紧握上宝珠的手,重重点一下头,“一定不叫妹子失望。”

给他找的屋就离三姑家隔了两三个巷子,院子比三姑家的还小些,只有两间房带一个小灶房,他们一人住着一间正好,晚上他们俩一块在铺子里吃饭,吃了饭结伴回屋,良东比大头整整小了两岁,因他性子安静沉稳,不似大头那般热情好动,在几个男娃儿里,显得极早熟。

平日说话办事也极为得体,他性子随了二婶子,大家伙说什么话,就是描述些他知道的事儿,他也从来也不去出风头,只笑着在旁倾听。宝珠三姑性子急,良东又是个慢性子,常常急了就去吼他,他从来也没生出一点不高兴,他这么个温温和和的人,性子温吞的连一丝存在感也没有,常年来铺子吃饭的客人,也是过了大半个月才知道铺子里突然多了他这么个伙计。

要全将她的本事学到手,没有个一年半载也是不行的,宝珠本来也没指望他这么一个不温不火的性子能够做出多大的成绩,可瞧见他每日认认真真地学,又虚心又勤快,学的又快,心里便渐渐对他改变了看法,教的也极为细致,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心得告诉他。

教了他大半个月,先从最基本的刀工开始教起,每日只叫他去学切菜,旁的什么活计都不让他去做。从他刚来时连切菜也不会,到现在已经练得能将一个大萝卜切成薄厚均匀的四十片儿,算是有了长足的进步。

其实良东哥脑瓜子是极聪明的,教他什么,一点就透,有些个失误,点拨一回,下次必定不再犯了,宝珠常常忍不住去感叹,那时二婶子瞧见她大哥入了学堂,第二日也巴巴地跑去求陈刘氏,想让良东也一起去入学,只可惜……奶奶却说啥也不肯答应他入学,好赖等二婶子他们分了家,二叔却是个懒汉,地里繁重的活计又都落在堂哥跟婶子身上,这样下来,他入学的事生生耽误了下来。

明明跟思沛哥一样瘦削的身板,却早早担负了屋里的重担,宝珠忍不住就对这个堂哥生了些怜悯,若他能够去读书,到现在,以他的聪慧,怕也该能中上秀才的吧……

回过神,缓缓叹一口气,扭过头,见他正一脸神色认真地跟唐宝请教着铺子里每一样菜的菜价儿,唐宝一样一样去跟他讲,他半眯着眼儿默记着,不时抬头询问他一句。

宝珠在心头盘算着,良东哥来县里小半个月了,照他学习的速度,赶年底前刀工也差不多熟练了些,到时再去教他掌握火候,学几个简单菜来炒,算算日子,总也不用着急的,便笑着去拽他袖子,“哥,不用这样心急,慢慢来。”

良东抿抿嘴儿,投给她一个心疼的眼神,“这些天总瞧着宝珠那样辛苦,我想早些上了手,好能帮妹子多做些事。”

宝珠心中一暖,朝他俏皮地吐吐舌头,“唐宝机灵着呢,外头招呼客人的活计不用你去做,只消安安心心跟我学做菜就成。”

(一会儿还有一章哟)

第一百一十七章三姑买房

这日刚到打烊时辰,待最后一批客人结了钱儿散了,陈翠喜便急慌慌朝灶房里喊,“宝珠快来,今个的钱儿咋也对不上?”

宝珠应声出了灶房,见陈翠喜正半低着头抬眼瞅她,“难道是姑老眼昏花了?咋这几天儿的钱儿都不大对劲哩?”

宝珠眨眨眼,进了柜台拿起账本细细端详一阵,见前个和昨个每日多出一百钱儿,今又多了一百钱儿对不上号,好在钱儿是多出来的,便稍稍安了心。又拿着算盘亲自去算,不大会儿,眉头也渐渐皱了起来,姑侄俩互相瞧了瞧对方,都从对方眼里瞧出一丝不解来。

陈翠喜重重往椅子背上一靠,“算了好些遍,咋死活就多出百文钱儿哩?”又嘶地一声儿,“算上今个,已经连着三天多钱儿了。”

宝珠一时半会儿的也理不清,皱着眉头沉思起来,半晌,扑哧笑出声,跟她姑开起了玩笑,“别个铺子生怕账上少了钱儿,咱们可好,倒要发愁那些钱儿是哪多出来的”

陈翠喜也笑出声来,跟着一叹,“这可难为死你姑了哟算了这么些时候账,这几日却理不清了”

良东从灶房出来,眼里带了些紧张,犹犹豫豫地开口问她们:“账上出啥漏子了么?”

宝珠苦笑着叹着气,“不是漏了钱儿,反倒多了钱儿,对不上号哩”

良东点点头,瞧宝珠一眼,“多了钱是好事,宝珠别放在心上,兴许明个就好了。”话毕了,一个闪身又进了灶房里。

宝珠若有所思盯着他的背影瞧,他方才说话儿时额头渗满了汗,俩拳头捏的死紧,心里稍一琢磨,一个念头便闪过脑海,她摇头笑笑,凑到陈翠喜跟前耳语几句,末了,看着她一副吃惊的表情,笑着点了点头。

这日午后,天儿依旧闷热,每日午后是铺子一天里最得闲时,街道上不多人,大都避过最炎热这一段儿才出门,陈翠喜趴在柜台上打着瞌睡,就连唐宝跟宝珠两个也面对面地趴在餐桌上睡的正香。

灶房门帘被人从里头轻轻掀开,一个人蹑手蹑脚地从地头走了出来,直直在柜台边儿上定住脚步,他定定站了小半会,左右瞧着三人睡熟了,才从怀里摸出一把钱儿,轻手轻脚地往抽屉缝儿里头塞。

几乎与他动作同时的,陈翠喜猛地从柜台上支起身子,爆喝一声儿:“贼娃儿做啥”

那人惊的登时手一抖,顿时满地响起了铜钱儿掉落在地的叮叮当当声儿,他脸色一白,吓得后退几步,刚转过身,宝珠便笑眯眯站在他身后,俩手一背,半撅着嘴儿质问他:“大中午的,堂哥不歇着,竟跑到柜台上当起了散财童子”

陈翠喜弯下腰一个子儿一个子儿去捡,“啧啧,足足五十个钱儿哩咱们良东啥时候装了这样多的钱儿”她抬起头来,一脸得意地捧着钱儿,哪还有半点瞌睡相?

良东愣了不大会儿,脸上蓦地红了,有些懊恼地瞧一眼宝珠,微微低了头,“我……”竟是支吾了半晌说不出话儿来。

宝珠哼他一声,朝他皱皱鼻子,“我啥我,堂哥心里有鬼,今个当着婶子面儿说说”

陈翠喜也收了笑,一脸认真地问他:“良东娃儿这几日是要做啥?还嫌婶子不够糊涂,偏将多的钱儿往抽屉里头塞?”

良东抬眼瞧瞧陈翠喜,又瞧瞧宝珠,轻声说着,“那钱儿……原也是宝珠屋的。”

宝珠顿时明白过来了,小脸上立即带了些怒气,蹬蹬几步进了柜台,拉开抽屉取了三百五十钱儿,用一根麻线串了绑好递给良东,冷声说:“堂哥若这样,今后我还有啥脸面去给婶子上坟”她抬起头,眼睛里竟带了点点泪花,“堂哥来的那日,咱们说的话儿都不做准了么?咱们兄妹俩齐心,一门心思好好去做铺子的生意,今个堂哥这样做算啥”

良东微微皱起眉,一脸忧心地瞧着宝珠,半晌,伸手去接那一串钱儿,他抿了抿唇,轻轻去拍宝珠肩膀,不迭解释着:“是我欠考虑,妹子别恼,那些话都作准。”半晌,才又转过脸去瞧窗外,“大婶子对我跟娘的恩情,我这一辈子也还不清,原本来县里就是想帮妹子做些事,可……”

宝珠恨声打断他,“我娘做那些事,原也不是为了图回报”又瞧他一眼,气哼哼说着:“话儿说前头,那钱儿的事,堂哥以后不许再提一码归一码,堂哥既然来了铺子,工钱儿肯定是有的,到时可别又生出些理由来否则,堂哥现在就走”

她神色极为认真地瞧着良东,半晌,他才叹口气,点点头说着:“工钱儿我收着。”又朝陈翠喜歉意地一笑,“这几日让婶子多劳心费神了。”

陈翠喜笑着起身去拍他,“是得感谢你大婶子,你母亲病的那些年,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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