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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超级教师-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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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信我,你一定行的,你会成为一名教师的。”史密斯夫人没有正面回答,反而笑语殷殷的鼓励他。
  廖学兵唯有苦笑:“夫人,事实上我刚才说了慌,我从来没有当过老师,也没有哪怕一点点的经验。您提出的交出三年课本讲义的要求,我绝对完成不了。”
  “孩子,你要相信自己。只要是讲义就可以了,有什么问题可以打这个电话找我。”史密斯夫人在一张小纸片上写下号码递给他。
  “这不是暗示我作假吗?”老廖疑惑的猜想,接过纸片,但他还是挥挥手说:“我尽最大的努力吧。再见,史密斯夫人。”
  谈话完毕,出了校门口,正是中午十二点钟,教学楼巨钟发出悠长的声响,学生们下课了。学校制度是全日制,只有下午才能回家,趁着午休的空档,也有不少学生借机溜出来到外面的小饭馆吃东西。
  门卫老头笑眯眯的问他:“年轻人,事情办得怎么样?”
  廖学兵吸了一口烟郁闷地说:“别提了,都是训导主任使的坏,我明天下午还有次机会。”
  “你真的很想当老师吗?”
  “废话,不想当我来这里寻死啊?”
  “或许你去找校董史密斯夫人,她的心地很好,你去求她,她会帮助你的。”
  “没用的,老头,你要是有认识的女孩子,介绍一两个给我,我承你的情。”
  “其实我也很想。”
  廖学兵回到朱雀街奥水公寓,又饿又累,往常这个时间他一般都在睡觉,借着泡方便面的空当,三十分钟内拨打了三十个不同的电话。
  “阿秋,你认不认识当高中语文老师的朋友?”
  “不认识,有做鸡的朋友你要不要?”
  “南弟,你认不认识当高中语文老师的朋友?”
  “我有个朋友在初中里当电工,可以吗?”
  “小白,你认不认识当高中语文老师的朋友?”
  “拜托,老大,我们是黑社会……”
  ***,都是一帮饭桶!整天就知道混黑社会,不是砍人就是被人砍,一点理想都没有,老廖愤愤把电话丢到床上,心中异常压抑。正午的阳光从窗户中透进来,射在他阴郁的脸上。他索性把自己也扔到床上,心乱如麻。
  朱雀街因街道东头的古迹朱雀桥而得名,这套公寓一共二十层,每层十八户,位于朱雀街奥水小巷,地段不是太好,价钱很便宜,充斥社会各阶层的闲杂人等。户内二室一厅,还有个肮脏无比的卫生间。房东大娘每三个月来收一次房租。
  “咚咚咚。”有人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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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你妈的敲!”廖学兵犹如被点爆的火山,咆哮起来:“给我滚远点,不然杀你全家!”静静的室内响彻他的吼叫,甚至盖过了楼上正在练习弹钢琴的邻居。
  敲门声没有再响,廖学兵左手抄起水果刀,右手拿着小铁锤,猛然把门拉开。
  门外站着一位花容失色的年轻女孩,瞪圆眼睛看着气势汹汹的他。廖学兵身材不算高大,可是半开的衣襟裸露几根稀稀拉拉的胸毛,布满血丝的眼球,凶恶的表情,配合手里两把凶器,使他比平时彪悍了十倍,落在那女孩眼中,分明就是一个择人而噬的暴徒。
  “我,我,我刚搬过来,正想跟邻居们问声好,没想到打扰到您了,真对不起,我,我先告辞了。”为他气势所迫,女孩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手里的小纸包险些摔在地上。
  “站住!不然我把你先奸后杀,再奸再杀!纸里包着什么东西,打开给我看看。”廖学兵冷冷盯住女孩。慌张凌乱的眼神丝毫掩盖不了这女孩清丽的容貌,紧身牛仔裤和T恤衫衬托出她玲珑的曲线,包裹着纤美脚踝的透明塑料拖鞋显示她刚刚走出门口。
  “这,这是我刚做的点心,想给邻居们尝一尝。”被他一通喝骂,女孩看起来非常委屈,慢慢打开纸包,顿时飘出一股诱人的甜香,里面是四个烤成金黄|色、做成小猪形状的小蛋糕。“打扰您了,再见!”
  “慢!”老廖扔掉小铁锤,劈手夺过蛋糕,“吃泡面肚子正饿着,刚好合适。我叫廖学兵,以后这条街上有人欺负你,记得来找我。”
  “我叫……”老廖已经不待她反应,轰地把门摔上,空留下走道上满脸错愕的女孩:“哼,肯定是个神经病!”她气哼哼的想,甩着拖鞋回到501号自己的房间。
  吃完小蛋糕,心情开始平复下来,不禁为自己把气撒到无辜女孩头上的行为感到羞愧,“我要是认识一两个读书人,那该多好。读书,嗯,读书……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去书店找找肯定有高中语文教材。”
  说干就干,穿好衣服下楼,来到巷口不远处的“三德书店”。
  书店老板认识他,上个月一小偷偷书,是他帮忙制止的,但老板不会想到这个表面上极具正义感的青年是个黑社会小混混。
  第7章 威震朱雀街
  “小廖,今天得闲不上班呀?”书店老板笑眯眯地打招呼:“我刚进了一批当代文评家郭永生注释的《说苑》、《楚辞》、《焚书》,你要的话七折给你。”他显然把戴着黑框眼镜,外表弱不禁风的廖学兵看成文学青年了。
  “七折?老板,你进的是盗版书吧?”廖学兵开着玩笑,急匆匆走到高中教材专柜。整整一个书柜都是关于指导高考、辅导高考的书籍,反而找不到教学大纲。
  “呵,家里有人要考大学了吧?我介绍给你这本,《高考九千九百九十九习题》,数学物理化学英语每个科目的都有,我告诉你,附近有个孩子就是因为买这套丛书,考上了清华大学,前几天街坊送他去京城,放了好多鞭炮呢,你有没有听到?”老板殷勤地凑过来,不由分说在最醒目的位置取下一本厚度堪比《康熙字典》的书放到他手上。
  廖学兵把书又放回去:“别罗嗦了,实话告诉你,我当老师了,要找几本语文的教学大纲参考参考。”
  “呀!恭喜恭喜!我就知道你学识渊博,才堪大用,我完全可以看得到,一群孩子在你眼皮底下茁壮成长。”老板伏下身,在存积旧书的小柜子里一阵扒拉。
  “拜托,马屁不是这样拍的。说得这般天花乱坠,以你的口才,可以去跟老太太推销刮胡刀了。”廖学兵很想照着他露在小柜子外不停扭动的屁股狠狠来上一脚。
  拂开封皮灰尘,从高一到高三,总共六本语文教材,堆得像半个电视机一样高,摆在他面前。廖学兵冒着冷汗,翻开最前面一本,三百二十页,每页都印有密密麻麻的文字,每个学期一本,每本都有五六十节课,每课上的重点难点语句修辞笔法中心思想,令他触目惊心。
  “多少钱?”
  “全套一百八十块,我给你打七折,就收你一百二十六块吧。”老板装作略带不好意思的搓着双手,仍是笑眯眯的看他。
  廖学兵掏摸衣兜,在柜台上排出一串硬币,讪笑道:“这里是十三块五毛,剩下的等我发工资了再还给你吧。”
  “这个……”
  上次他替老板制止小偷,挽回的损失只有三四十块,不过在老板心里,挽回的面子才是最要紧的,于是老板咬咬牙道:“读书人都很穷,我理解你,先拿去吧,记着,还欠我一百一十二块五。”
  廖学兵又拿了几本空白的讲义簿和一支钢笔,说:“买了这么多书,你肯定赚了不少,这些就算做添头送给我吧。”
  “你……”老板肉痛不已,“趁我老婆不在,她不会说三道四,你快走快走。”
  廖学兵开始在公寓里疯狂抄袭讲义。电风扇吱吱嘎嘎的摆动,折叠桌子随着他游若龙蛇的笔触而微微颤抖,闷热的空气丝毫不能影响他的投入。烟头扔了满地都是,水杯倾斜在旁边也没空闲去理会,小闹钟滴答滴答,暮夏的知了在窗外有气无力的鸣叫,相对比起这个宁静的午后,是浑身湿透的廖学兵以从没有过的热情在纸上划上划去。
  距离他最近一次用钢笔写字,已经足足六年了。从开始几页歪歪扭扭的笔迹,到后面越写越顺;从开始神清气爽,到现在手臂酥麻;从开始看一个字抄一个字,到现在看三十个字抄三十个字,廖学兵变得头昏脑胀,郁闷不已。
  “对了,叫那帮狐朋狗友来帮忙抄写。”他正要拨出电话,转念又想:“训导主任百般刁难,万一给他看出笔迹的不同,那我就连最后一次机会都没有了。”
  终于支撑不住,走到阳台活动麻木的右手,突然看到隔壁阳台晾晒着一条女生蕾丝小内裤,不会是刚才那个女孩子的吧?老廖按捺不住激动心情,取出长竹竿,马上欲将之据为己有。“唉,兔子不吃窝边草,离得那么近,又是大白天,我这是怎么了。万一被人发现,那可是万劫不复……”用力给了自己一掌,悻悻回到室内重新抄写讲义。


  从中午十二点半,到晚上将近十点,除去上厕所、喝水、抽烟,他一直伏在桌子上不曾离开,即使是这样的废寝忘食,仍然只是抄了第一册的三分之一。这个过程虽然很累,但廖学兵有所寄托,思想集中,反而感到内心一片宁静,更坚定了他要当老师的想法。
  电话铃响,他无动于衷。又响,仍不理会。再响,索性到厕所尿尿。第七次响起时,廖学兵按下接听键,叹口气说:“什么事?”
  “兵哥,光头党约我们十点钟在朱雀公园讲数。”一个略带着懦弱的声音。
  “我不是说没空嘛,你们自己上就行了。”
  “但是,兵哥,大概七点的时候,小白哥被人砍伤了。”
  “操!你们在什么地方集中?我去会会他们。”廖学兵噔地站起来,不能再做缩头乌龟,兄弟被人砍他还无动于衷的话,只怕混不了黑社会。最多花两个钟头,再赶回来抄讲义,拼着一天一夜不睡,到明天下午六点钟,抄出几本来应该可以勉强应付过关了。
  “我们在公园西门,兵哥你尽快赶过来吧。”
  “OK。”廖学兵慢慢收了线,“光头党周福原,你最好值得我这么做。”
  公园西门入口,是一座仿古牌坊,四排柱,柱子上有纹龙图案,正中央的牌匾什么都没写。夜色浓重,凉风习习,草地上还有忽明忽灭的流萤。周围停了三十多辆摩托车,一群人或伏在车上,或蹲在地上,或依靠柱子,零零落落。中间一个身穿风衣的青年踱来踱去,点起香烟,怒道:“嘿!居然要装做被砍才能把他骗来,兵哥的脑袋是不是进水了?”风衣的背后,用毛笔写着犹如鸡爪的几个字:“朱雀桥以西,飞车党第一”。
  这时前方出现几辆汽车,驶得又急又快,由远及近,随着轰鸣的引擎声,八道光束打在他们身上,强烈的车头大灯晃花了眼睛。“哧”的一声,轮胎在水泥地面拖出几道深痕,险险停住。四辆微型面包车门纷纷打开,跳下一群人。
  “呀,这帮秃驴来得真准时!”
  微型面包车荷载七人,但这四辆车下来的人,起码有四十个,其中有一半的人剃着光头,在夜色下铮亮闪耀,仿佛可以移动的大号电灯泡。人群稍稍散开,围在中间的一个人又高又瘦,鹰勾鼻子,薄嘴唇,表情特别阴冷,浅浅的衬衫袖口隐约可见几道伤疤。他的脑袋刮得又青又亮,是一群人中最耀眼的明星。
  “廖学兵呢?不敢来见我吗?”那人环顾四周,发话了。谁也没有动,站着的仍在叼烟,蹲着的仍在用树杈玩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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