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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江湖儿女-第49章

小说: 江湖儿女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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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他想着的工夫,纪翎已含笑趋前,他就像儿戏似的仅出单掌,向那巨石上一按,跟着向上一提,真像跟抓小鸡一样的给提了起来,遂着向原先那巨石上一合,略一挪移,竟扣了个藏石合缝,众人都惊得目瞪口呆,却有一人拍了几下手。

随声望去,竟是那一向面娇不出闺门的方凤仪小姐,她自己也奇怪,怎么会惊喜的忘了形,竟会拍起手来,这一拍手不由引得纪翎寻声一望。

顿时她的脸又红了,他不由自主的对着向自己捧场的这位姑娘笑了笑,方小姐羞得马上低下了头。

方老爷扭脸一看,不由笑道:“你也出来了!正好,来来来!见见你纪大哥!他是那位李公子啊……李小姐的朋友,你见见!”

方凤仪简言心中不知如何,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味儿,闻言后低头行近,方老爷笑对纪翎道:“这就是小女凤仪。”

遂一指纪翎对自己女儿道:“这是你纪大哥,单各一个翎字……”

方凤仪不由微启秀月瞟了他一眼,纪翎故放大方的道了声:“贤妹请了,愚兄常闻那位李雁红姑娘提到你,并请愚兄代其致意!”

方凤仪不由低道了一声:“谢谢纪大哥……”

方老爷在一旁忿言道:“孩子……你还不知道,那李大哥是女扮男装,是位小姐,我们都被幪住了!”

方小姐虽早就知道了,可也不能不有意装作吃惊的道:“李大哥是女的?……有这种事?”

方老爷用手一指纪翎道:“你纪大哥亲口说的,还有她自己信上说的,这还假得了么?……”说着连连笑着摇头,遂道:“那位李小姐去时曾书明要与小儿物色一位老师,却不知竟找到了贤侄你,真是太不敢当了……”

纪翎不由一笑道:“伯父太客气了,慢说此事还受李姑娘再三托附,就是小侄与伯父关系也不容有所推辞,何况这位小兄弟资禀竟是如此上品……”

说着笑瞟了一旁又腰而立的方凤致,点点头道:“兄弟!我都忘了,你不是还要给我比武么?……”

方凤致闻言脸上一红,其实他眼见纪翎诸般神勇,心中早就软了一半多,自知不是对方敌手,所以他在一旁连提都不敢提,现在被纪翎一催不由大恐,急道:“纪大哥的本事我见过了,比不比都无所谓……”

纪翎对方老爷眨了两下眼道:“那怎么行?我已经答应了你,怎么也得比比,要不然叫人家笑话,那可不行……”

方凤致此时颇感狼借,这小家伙可有他自己的点子,他知道要是明张旗鼓的打,一定不是纪翎的对手,所以此时小脑袋裹正在打歪念头。

纪翎言罢方回头对方氏二老一笑,忽觉右脑劲风猛袭而下,不由大惊,又闻得方老爷厉喝一声:“畜牲你敢……”纪翎头也不回向前一滑步,“仙人换影”向右猛一闪身,已窥出原来是那方凤致一双瘦爪正从自己头顶上掠过。

纪翎不由暗笑了笑,心道:“好小子?还敢施暗算,今天不给你点厉害尝尝,以后谅你也不服我。”

想到此,正逢那方凤致一招走空,这小子别看没学到什么武功,但此子天质奇佳,自小就能纵高跳矮,力量也非一般和他年岁相彷的所能比格,竟日无事,在这花园之中窟上纵下,到给他研究出来几种怪招,府内的几个听差厨子都算倒了霉了,差不多都被他拿来当靶子,打得鼻青眼肿满头是包。

他暗袭纪翎这一手就是他自已研究出来最得意的一手,平日捉猫捕雀,用出他这一手,还真有些效力,此次因对付的是纪翎,所以更是加了十分快捷,暗付以自己经验,颈下两肩之上,那一条大筋是好地方,平日那些仆厨只要一被自己抓住此处,定是酥软无力,哀声讨饶,只要把他这地方一下抓住,不怕这纪大哥不当众向自己低头,方凤致想得倒蛮有理。

不想他这一招竟走了空,心中已大为发毛,正逢纪翎恍身来至自己右侧,这方凤致知道是非打不可了,一面双手连恍道:“好!现在我们开始此武……”

纪翎含笑而立,心说:“好精灵的小子,他倒会自己遮羞……”遂点了两下头道:“好厉害的飞鹰搏兔,小兄弟!这一招是谁教你的?”

方凤致才要开口,纪翎已闪身至前,口中叫了声:“前胸看打!”真个的一掌直往方凤致前胸劈去,方氏二老俱当纪翎真个发怒下了毒手,不由吓得惊叫了一声。

方凤致见纪翎这一掌来势如电,吓得慌了手脚,拚命向上一窜,奈何对方纪大哥这一双手,竟像是如影附形,也不知他怎么一翻,自己整个前胸却被一层劲力给罩了住,想动也动不得。

这只是一霎那间的事情,遂又觉前胸一麻,方以为是中了掌力,才怪叫一声,遂觉全身一震,自己身上并无痛痒,竟被那纪大哥将自己前胸衣裳给抓了个牢牢的,单搴过了顶。

方凤致此时不由又惊又怕,方氏二老见状心虽耽心爱子,但已确知纪翎不会伤他,见状也不由笑了起来。

那方凤致在空中被转得头昏脑胀,手足划空,虽一力下击,奈何总是挨对方不着,不由在空中抖道:“喂!……纪大哥!纪大哥!”

纪翎笑道:“怎么样?”

方凤致一面唷道:“放下!放下!……算我输了行不行?”

纪翎仍有意笑道:“那怎么行算你输了?到底谁真的输了?你得说清楚一点,要不然你还得在上面凉快凉快!”说着五指微动,竟把方凤致给拋了起来,这一下可真把这家伙给吓坏了,在空中哇哇怪叫道:“我输了行不行?纪大哥……快放下,快放下,这摔一家伙可不是玩的!”

纪翎这才把他放下,这小家伙一下地又神气起来了,紧了一下裤带,见四周之人都看着自己笑,不由大喝一声跳道:“谁不服气过来,少爷不打他个五眼青才怪……”,说着又看了纪翎一眼,发现这话不能这么说,即刻又改过来道:“除了纪大哥以外,人家是真有真功夫,我不能给人家耍赖,你们这一群草包笑个什么劲,男的要是不服,我一个打你们三个,丫头要是不服,你们就全上来,看看谁厉害?”

这一番话竟连纪翎也给逗得笑了,方老爷笑骂道:“你也真有脸!既然输给你纪大哥了,还不上前行拜师之礼?把你纪大哥气走了,我看你那裹再去找这么大本事的师父去!”

方凤致此时内心对纪翎也拜服万分,闻言红着脸走上一步,正要下拜,纪翎忙把他掺起笑道:“拜师不迟!我收徒弟可没有这么简单呢!……我还要考查一下你的心性如何,配不配作我徒弟?……”,方氏二老闻言不由一怔。

纪翎忙对二老笑道:“小侄实因尚有要事,不克在此久留,欲去追访一人,令郎德智兼佳,小侄能得此传人,尚有何憾?只待那事一了,定当早日赴府,如二老放心,小侄想把这小兄弟带返干天岭,在小侄习艺旧处,专心传授他一番,不出五年,定有大成,二位大人意下如何?”

方氏二老闻言大喜,方老爷走前一步,执起纪翎一手道:“贤侄这番深意,我夫妇铭感终身,只是……贤侄何妨在舍间少居几天,容对贤侄少尽些心意才好……”

纪翎方一笑未言,那方凤致已跑前来纪翎叫道:“师父要走可不行!……我知道你是恨我将才打你,一走一定就不来了!……”,言罢眼圈发红,竟像是要哭的样子,纪翎不由执起他一手道:“小兄弟!你错了,我说来一定来……”

方凤致摇头道:“那你为什么不叫我给你磕头?没有行拜师之礼,大哥还是大哥,我还是我!”

纪翎不由皱眉笑道:“原来你不放心这个……既如此你就行吧!不过我可不要你叫我师父,你还是叫我大哥好了……”

方老爷在一旁岔言道:“那怎么行,名不正者言不顺,言不顺者事不成,这师父是万万要叫的……”

纪翎不由面红道:“小侄和老伯辈份已定,岂能再以长者自居!……你说小侄也不过此之令郎痴长不了几岁,这师父二字是万万担当不起,尚请老伯不要以此相强为妙!”

方老爷闻言不由皱起了眉,一时倒真不知说什么了,还是方夫人见状在一旁笑道:“既然纪公子如此说,就叫他大哥又有何妨?这有什么关系?”

方老爷斜视了他一眼道:“你知道什么?……”,遂叹了口气道:“既如此,就暂时依贤侄如此称碎好了……”

纪翎不由大喜,那方凤致见状早就迫不及待的上前跪地,一连磕了三个头道:“师父在上,弟子方凤致这裹有礼了……”

纪翎忙掺起他道:“以后你心裹只要敬我如师,嘴裹还是叫我纪大哥好了……”,方凤致连忙道好。

此时一行人鱼贯的返回大厅,方老爷皱眉道:“贤侄难道如此急于上路?连几天都不能在此少留么?”

纪翎低头想了想道:“既然伯父一意邀留,小侄就多留一日好了……”,方氏二老闻言虽仍觉一日太短,但总比不留好,俱都高兴不止,于是纪翎当晚就被留住在方府,也就是从前李雁红睡的那一间房子。

这一夜他在榻上翻来覆去,脑中想着往事,尤其是他想到了李雁红。

这姑娘对他的印象太深了,他想到她如今恐怕已回家了吧!……

“当她知道叶砚霜会去找她,她又该如何的兴奋啊!只是……。”

“只是那叶砚霜如今又上那去了呢?他难道竟真的忍下心离开雁红?我一定要设法找到他,把这事给他说清楚,告诉他雁红对他的真心!”

“她对我只是一份兄妹的爱,而真正爱的却是他……。”

“然而雁红……你可知道我多么爱你哟……今后这无穷的岁月,我只能把这一份腻爱深深的埋在我的内心,我是不会再去爱第二个人了,你!雁红,快些回到你心上人砚霜的怀中去吧……以砚霜那身本事和仪表,配你是够了……唉!”

他叹了口气,一个人从床上起来,推开窗,外面是一片如银夜色,他用手支着头,触目着这院中的夜景,脑子裹重复着这些断肠的事。

他想到眼前的方凤致,这孩子难得如此顽皮根骨又是如此好,倒挺对自己的心思,自己既然已万念俱熄,正好收了此子,潜回那干天岭故处,随着师父和那黑猩子,好好的传这孩子一身功夫,总算不负那恨心的无情人雁红所托……。

想到此他心中真不知是何滋味,看看天色已近午夜,睡也睡不着,几上放着自己的那口宝剑,和那把扇子。

忽然他想到了这口剑,自己自从得到它以后竟从来没有用过,对敌只是用那一把扇子,听师父说这口剑,剑名“墨蝗”倒是一口不可多得的宝刃……

想着不由顺手取过,慢慢的抽出,露比暗紫色的光华,阴冷冷的逼人肌肤,他把它完全抽出,暗室裹愈发显得冷森森直如一条抖动的青蛇……

他又把它合入鞘内,放在床边,叹了口气,才把双目闭上不久,忽听这睡室门上有人敲了一声,似一女孩的声音轻叫道:“纪公子,纪公子……”,纪翎不由在床上一怔,心说这是谁这么大胆?深更半夜来找自己,要是有所传闻,自己一世英名可就完了。

想到此心一狠,干脆给她来个装睡,才一闪眼,那门原就没上锁,竟呼的响了一声开了。

纪翎在床上听得心内碰碰乱跳,微微睁开一眼,顿时脸一陈热,心想你这小丫环真是好大胆。

原来屋中进来二人,俱是亭亭玉人,前面那人一身红缎睡袄,梳着一条大辫子,瞟着那对又大又亮的眼睛,不是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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