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离弃的祭品-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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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我一起过圣诞节吧。
　　Draco　Malfoy
　　
　　可以回Malfoy庄园，可以见到Draco大人……　想到这里，Hyde　立刻有了精神，脸上也露出了属于他这个年龄的笑容　。　
　　
　　他打算取出藏在床角下的金加隆，借用城堡内的密道去Hogsmeade给Draco　大人买一件称心的礼物。
　　
　　Draco　大人喜欢果酒，但从不在进餐的时候品尝。他总是在晚餐过后才给自己倒上一小杯，细细品酌。　他珍藏的雪莉酒如同摩尔人的宫殿令人难以捉摸，他喜爱的格拉帕是装在雅致细颈瓶中的舒爽旅程。　但Draco　最爱干邑。　Draco　大人会在心情好的时候喝最纯正的干邑。他喜欢Martell的妩媚有力；喜欢Rem…Martin活泼撩人的水果香，喜欢Delamain轻柔如丝巾，余香绕口，妙不可言。
　　Draco大人会告诉　Hyde，干邑是世外桃源的赐予：只要抿上一小口，让酒慢慢滑过你的喉咙，就仿佛天地精华都汇聚其中。　说完后的他会闭上眼睛，　独自去感受雨后泥草的清香，春天烂漫的野花，蜂房飞舞的精灵，洒满阳光的田间小径上果树下掉落的水果。
　　
　　但是有一种酒Draco　大人是不会碰的：来自Douro山谷的波特酒　（Port）。　Hyde曾看到Draco　大人让家养小精灵用上等的波特酒冲洗马棚。
　　
　　Hyde知道自己的金加隆，根本买不到配得上Draco大人的美酒。　如果买了，　多半也是和那几桶波特酒一样被用来洗马棚。
　　
　　***
　　
　　Harry灌下一瓶黄油啤酒，吃了两袋土豆片，　半个蓝梅派。　这些都是在Malfoy庄园吃不到的。
　　
　　“不要只吃零食和甜点。”　Hermione　塞给　Harry一个三明治。
　　
　　“好了好了。”Harry摸了摸嘴，　“我们去看Hyde吧。”
　　
　　“去那之前，”Hermione　顿了顿，语气中却透着担忧，“你要有心理准备。”
　　
　　Harry点点头。
　　
　　“Hyde并不知道你是他的父亲。”　Hermione　有些不忍，“Ginny死后，　Hyde　就住在Malfoy庄园。”
　　
　　Harry微微苦笑，笑容凝在脸上，化成了无奈。　“Draco　很善良，我相信他有好好照顾Hyde。”
　　
　　“这不是重点！”Hermione　压低了声音，　“Hyde　对Malfoy的执着和迷恋，不亚于当年的你。”
　　
　　Harry咬牙不语，双拳紧握，掌心被指甲刺出血来。　可这些微疼痛，根本比不上他心中万针钻攒的苦楚煎熬。
　　
　　“是嘛。”　他淡淡地说，　“Draco　没有和我提起过。”　
　　
　　***
　　
　　Hyde　在Hogsmeade　逛了很久，终于看中了一款茶具。做工精细，满有宁静悠远的意境。　
　　
　　“这是骨瓷。”　店家解释道，　“就是在陶瓷中加入了动物的骨粉，使其轻盈，通透。”
　　
　　Hyde　付了钱，让店家把茶具包起来。　正准备离开的他无意中瞄到了柜台前的凤凰彩瓷。“老板，有没有用凤凰的骨灰做的骨瓷啊？”
　　
　　店家停住手里的活。　“凤凰自焚为烬，再从灰烬中重生，循环不已，成为永生。如果用凤凰的骨灰来做骨瓷，那么凤凰就永远消失了。”
　　
　　杀死凤凰的罪是很重的。
　　
　　Hyde　没有再说什么。　他记得　Draco　大人的书房里有一个瓷瓶，好像是用凤凰的骨灰烧制成的。
　　
　　“那么麻烦你把柜台前那个彩瓷也包起来吧。”
　　
　　明明挑选到了符合　Draco　大人品味的礼物，可　Hyde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不安。
　　直觉告诉他，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
　　
　　Harry看到了　Hyde。
　　
　　他和自己很像，却又完全不一样。
　　
　　他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衣服没有褶皱。　鼻梁上也没有那副用许多透明胶带粘在一起的圆框眼镜。
　　
　　Harry不顾Hermione　的阻拦，喊出了Hyde的名字。　
　　
　　Hyde也看到了Harry。　他有些不知所措，迟疑了一会儿才向Harry走去。
　　
　　“你认识我？”
　　
　　Harry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
　　
　　Hyde　却认出了　Harry身后的　Hermione。　“你是上次在斜角巷的那个女人。”他有些不悦。“你们是一伙的？”
　　
　　Harry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我不会跟你们走的。”　Hyde　不耐烦地挥挥手。“Draco　大人今天会接我回　Malfoy庄园。　我不希望因为你们而弄糟自己的心情。”
　　
　　Harry徒然一僵。
　　
　　“你和我长得很像呢。”　Hyde　注意到　Harry的僵硬，摇摇头，　“不过即使是我的亲生父亲我也不会跟你走的。　我只要待在　Draco　大人的身边。”
　　
　　Harry看着自己的儿子，看着他眼中闪现的快乐和坚持，突然感到一丝羡慕。　但这种情绪很快就被另一股更浓烈的懊丧和烦躁所取代。
　　
　　“你以为Draco　对你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那张和我相似的脸。”
　　
　　这句话一出，　Hyde紧咬着唇，脸如纸般苍白。　面色同样苍白的还有刚刚幻影移行到达此处的　Draco，一到此处就听到这句活生生的指控，这种荒谬感让他几乎想要笑出来。
　　
　　“很好，”他说，“　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　
　　
　　信任了一个人，就等于给了他背叛和欺骗你的机会。　
　　
　　Draco　从没有对　Harry说过　“爱”　这个字，但他曾信任他。　
　　
　　对当时遍体鳞伤的　Draco　来说，　Harry的温柔是止痛剂，是无梦水，是会上瘾的毒药。　但事实上　Harry　比他更脆弱，　被命运玩弄地精疲力竭。　当　Harry无法再承受的时候，支撑着两人默契的温柔外壳破碎了，将他们狠狠地摔在地上。
　　
　　止痛剂过后，是一波又一波的痛楚。
　　无梦水过后，是无止境的空虚。
　　
　　“Harry　Potter，”　Draco　冷冷地说，　“你没有心，更没有脸。”
　　
　　毒瘾过后，是疯狂，是自我毁灭。
　　
　　Harry没有为自己辩解。　他突然觉得让　Hyde　待在　Draco　身边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虽然今天他第一次见到　Hyde，虽然他并不喜欢这个孩子的存在，但血缘的牵绊把他们紧紧栓在一起。　“Hyde　是我的孩子，我要带他走。”
　　
　　“他是我的。　Hyde　会是　Malfoy庄园的下一个主人，我的继承人。”　Draco　避开了　Harry的眼睛。　“没有任何人能把他从我身边带走。”
　　
　　Harry惊讶地抬起头。　“让一个混血继承　Malfoy？让一个　Potter　成为　Malfoy庄园的主人？你疯了？”
　　
　　他忽略了　Draco　说　“没有任何人能把他从我身边带走”时声音里的颤抖。
　　
　　“有什么怨恨冲我来好了。”他说，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Hyde　成为你的玩物。”
　　
　　“玩物？”　Draco　别过脸去，避开　Harry的视线。“他是我的孩子。”
　　
　　是的，虽没有血缘关系，却把最好的留给　Hyde，给了他无微不至的关照。Draco　觉得委屈，一直以来默默地守护着他的家人，　庇护着他的好友，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可这在Harry的眼里却什么都不是。
　　
　　Draco　感觉到一只小手抓住了他的衣角，把他从痛苦中拉了回来。
　　
　　“我说过，我要待在Draco　大人的身边。”
　　Hyde　的眼睛明澈深邃。　Draco　很感动，嘴角漾出一个完美的微笑。　“Potter，你听到没有，这是Hyde的选择。”
　　
　　Draco　带着　Hyde　离开了。　在　Draco　消失的那刹间，　Harry跪倒在地上，用颤抖的双手贴近自己的面庞。
　　
　　“我只是嫉妒　Hyde，嫉妒他能待在你的身边。”　愧疚，心疼，　懊悔等种种情绪下汹涌而来，积满他的胸膛。　“我……我真的不想伤害你。”
　　
　　可　Draco　听不到他此时的心声。即使听到，也已经麻木了。
　　
　　“你啊……”　Hermione想指责对方的幼稚却又于心不忍。她将Harry　扶起，Harry却在她的眼前化为一摊泡沫。
　　
　　“Harry！”　一股不详的预感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天空奏起了An　die　Freude。　
　　
　　在基督教的定义里，人是有原罪的。　人类与上帝的隔绝导致一代又一代，永无止尽的苦难。　而凡信耶穌接受洗礼的人，重新与天主和好，死后得享永生永福。
　　
　　Harry和　Draco　都是没有听到福音的人。　他们要承受罪恶的捆绑。　

作者有话要说：*Habenae；　reins　（马缰）


An　die　Freude　（欢乐颂）

首先感谢容忍了我比蜗牛还慢的更新速度的朋友们。　这篇文已经接近尾声了。　至于若何结尾，　我还没考虑好。




33

33、番外　（3）：　人鱼泪　。。。　
　
　
　　
　　人鱼的眼泪，　是泡沫还是珍珠？
　　忍痛用声音交换了双腿，　只为走到爱人的身边。　不被祝福的爱情，　黎明后随浪花凋谢。
　　
　　Hermione　感到很无助。　Harry　在她眼前消失了，　正如很多年前那样，　活生生的消失了。
　　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很有戏剧性。　她的父母都是麻瓜。　11岁那年莫名其妙地收到魔法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她可以选择和父母在一起。　以她的资质，　7年，　不，　不用7年就可以以全A的成绩考上英国最好的大学。　她会有丰富，　但是枯燥的一生。　她知道，　总有一天她会厌倦那样的自己。
　　
　　所以她选择去接触一个陌生的世界，　打了一场赢不了的战争。
　　
　　她是一个永不服输的人。　她拼命地啃着书本。　她用知识来满足自己对这个世界的好奇，　用知识来隐藏自己对这个世界的无知。　
　　
　　她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　她会为朋友出生入死，　也会好不犹豫地将魔杖指向自己的敌人。
　　
　　所以，
　　
　　Ron　死后她会崩溃，　然后又因　Ginny　的　异常行为而惊醒。
　　
　　Hermione　对　Draco　Malfoy　的感情很复杂。　她憎恨他，　厌恶他，　敬佩他，　羡慕他，同情他。　倒不是　Hermione　的感情有那么丰富，　而是因为Draco　Malfoy　是一个精彩的人物。　他的一生，　让人不得不憎恨，厌恶，　敬佩，　羡慕，同情。
　　
　　Harry　消失后，　Hermione　首先想到的就是　Draco　Malfoy。　他有足够的权力。　而他也是真的爱着Harry，　爱得很累，　很痛苦。　但几分钟前，　Harry　给　Draco的伤害才在她眼前上演。　她实在不忍，　也没有颜面去请求　Draco的帮助。
　　
　　第二个想到的是　Pansy　Parkingson，　Draco　的前未婚妻。
　　在联盟的几个月里，　她和Pansy　建立了很深的友谊。　战败后是无止境的逃亡。　她也一直都在寻找　Harry。　Hermione　能躲过一次又一次的搜捕，　Pansy　没有少费心思，　也为了买通关系散了不少家财。　
　　
　　Parkinson庄园一如既往的大气，　稳重，　有条不紊。　为　Hermione　开门的是一只家养小精灵。她认得　Hermione，立刻将她带进庭院中央的主楼。
　　
　　满园都是婷婷綽約的水仙花，　散发着淡淡恬静优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