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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慧剑心魔-第62章

小说: 慧剑心魔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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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这人正是刚才在白塔脚下偷发暗器的那个汉子,他怕给空空儿夫妇围攻,打了空空儿一掌之后,便即逃走,却不料又在这儿碰上了。

那矮汉其实也怕空空儿上来攻他,一见此人来到,心头一松,笑道:“对啦,一张口难吃两个果子,师兄,你去拣软的吃,看咱们谁先吞下?”

原来这矮汉乃是雪山老怪司空图的儿子司空猛,后来的那个瘦长汉子则是他的大师兄西门旺。司空留有两个徒弟,二徒弟北宫横,就是从前在魏博道上率领田承嗣的“牙兵”,拦途截劫展伯承与铁铮等人所押解的宝车,曾经与华宗岱交过手,吃过华宗岱的亏的那个人。

西门旺、北宫横虽是师兄,但本领却都不如这个小师弟,所以那次北宫横在吃了华宗岱的亏之后,就连忙把小师弟找来助阵。

那次司空猛来给二师兄助阵,本是要想与华宗岱一决雌雄的,不料中途杀出个段克邪,仗着超卓的轻功,让他十招。司空猛连发九招,未伤着段克邪,为了保全面子,不敢发最后一招,就吓得跑了。其实当时段克邪已是用尽全力支持,倘若他敢发最后的一招,段克邪是多少也要受伤的。

司空猛过后越想越觉得不值,他自以为武功已是天下第二,第一当然是他老子,这次下山,是有心在江湖上扬威立万的,华宗岱、铁摩勒、空空儿等人,都是他想要击败的人,这次他未得与华宗岱交手便给段克邪吓退,心中怎肯甘休?是以他有两个心愿念念不忘,其一是要找个机会再向华宗岱挑衅,其二就是前段克邪“雪耻”了。

这次他来到扬州,就是因为打听得段克邪在周同这儿故而来的,但他恐防华宗岱还是与段克邪同在一起,自己孤掌难鸣,因此又特地把大师兄约来,作为他的助手,至于二师兄北宫横则因已在魏博节度使田承嗣的手下当差,负有保护田承嗣的责任,不能擅离。

他们来到扬州,这才知道段克邪已往他处,不过这只是暂时的离开,因为周同与窦元这两伙人的火并已是如箭在弦,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爆发,所以段克邪还是要回来的。

他们将江南的武林形势打听得清清楚楚之后,不久就和窦元勾搭上了。窦元是沙铁山的把兄,听说沙铁山来了,昨天刚刚赶到,还未曾与沙铁山会面。

这次沙铁山清了泰洛来对付空空儿,昨晚碰上,两人一交手,沙铁山就知泰洛不敌,连忙跑回自己的总舵,恰巧窦元与司空猛、西门旺两人作伴,正在他的总舵等他。于是他们两师兄弟便立即赶来想与泰洛助阵。

他们未曾来到,中途已碰上败下阵来的泰洛,从泰洛口中又知道了空空儿正在与华宗岱在白塔顶上恶战。西门旺认为这是个难得的时机,便躲在暗处等待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偷施暗算,

司空猛较为高傲,却不肯这样做,但他也没有拦阻他的大师兄。

于是师兄弟俩各自行事,一个在塔脚偷袭,一个在路上埋伏。司空猛没有参加偷袭的行动,表面上似乎是显得光明磊落一些,骨子里的用心却是更为险恶,他是想在中原发扬光大他的雪山派,他若采取偷袭的手段,恐怕传出去会给天下英雄笑话。倒不如躲在路上伏袭,可以收“渔人之利”。因为在空空儿与华宗岱斗得两败俱伤之后,即使他的师兄偷袭不成,这两人也已是不堪再战了。那时他“光明正大”的出来挑战,假如对方联手,他就可以反过来嘲笑对方了,空空儿与华宗岱必须顾住身份,这也早已在他意料之中。

司空猛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只是有一样不如他的估计。华宗岱并非“不堪再战”,而是“尚可一战”,另一方面,他的师兄一来,空空儿知道了他们的关系,也就识破了他的计谋了。

不过华宗岱虽然“尚堪一战”,司空猛自忖却是比较有把握可以胜得了他。他领教过段克邪的轻功,对于轻功比段克邪更高明的空空儿,他是没有把握取胜的。因此他要把空空儿推给他的师兄,口里却还在说漂亮话,说是让他的师兄“拣软的吃”。

空空儿识破他的诡谋,不由得无名火起,心中想道:“原来他们乃是合谋,这矮冬瓜也是知道我已经打过三场的了,却反而说我是想车轮战。”

西门旺听了师弟的漂亮话,心里有点不大舒服,想道:“你是师父的爱子,就由你逞能吧。”他更没有把握胜得空空儿,不过在空空儿久战之余,自信也不会输给他,而看他的师弟那边的形势,则是似乎可以稳操胜算的。只要自己缠得着空空儿,待到师弟击败了华宗岱,也就可以让他的师弟来收拾空空儿了。

于是西门旺为了照顾全局起见,也就不计较师兄弟间的争功问题,甘愿成全师弟的威名,擦掌摩拳,便上来迎战空空儿。

不料空空儿一声长啸,西门旺双掌打了个空,空空儿已插进了华宗岱与司空猛两人之间,冷冷说道:“我就让你拣软的吃吧。华老兄,我和你掉换一个对手,咱们还是一个对一个。”

空空儿身手何等矫捷,一插进来,已是把司空猛的攻势接了过去。华宗岱当然不能以二敌一,只好听他的话,和他掉换对手。

西门旺正想说两句俏皮话,空空儿纵声笑道:“你们是拣软的吃,我却是拣新鲜的吃。你那点武功我都见过了,我没有胃口吃霉烂的果子,必须换换口味了。”

司空猛大怒道:“好,反正你们今日都是难逃性命的了,哪一个和我作对手都是一样!”但事实上却完全不是一样。空空儿和华宗岱虽然难分高下,但在武学上却是各有所长。空空儿的轻功天下无双,而在这方面却恰巧是司空猛的弱点。当年司空猛与段克段较量,段克邪让他十招,他连发九招都打不着段克邪,如今对手是空空儿,他要想打伤空空儿那就更不容易了。

空空儿在恶斗三场之后,功力只剩下原来的五六成,比起司空猛来的确是相差甚远,但他只用绕身游斗的方法,有隙即攻,无隙即闪,司空猛打不着他,有好几次反而险险给他点中穴道。这么一来,只有空空儿打他的份儿,空空儿已是立于不败之地。

另一边华宗岱与西门旺激斗,也是大大松了口气。原来西门旺的本领比他的帅弟要差三成,华宗岱的功力本来是比司空猛更高的,只因已是强弩之末,所以对付司空猛才会感到十分吃力。但如今换了一个对手,由他来斗西门旺,尽管他的功力在恶斗司空猛之时又消耗了几分,但用来对付西门旺,仍然绰有余裕。

华宗岱试了几招,试探出西门旺的功力不如自己,索性收起了判官双笔,以掌力与他硬拼。拼到三十招开外,西门旺大汗淋漓,疲态毕露。

司空猛为了防备空空儿闪电般的点穴手法,只得默运玄功,封闭了全身穴道。如此一来,他可以用来攻击空空儿的力量也就减少了三两分了。他伤不了空空儿,空空儿也不能伤他。斗到了三五十招之后,空空儿固然是感到吃力,而司空猛亦已气喘吁吁。

空空儿心里想道:“这样下去,只怕要两败俱伤。”但他是极端好胜的脾气,对方不先罢手,他是怎也不肯罢手的。

司空猛自己明白,倘若这次他不能将空空儿打败,以后要想胜他那就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了,目前的形势是看谁拖得久些。他是希望空空儿在支持不住之时,自己跑开。那么他虽然不能打伤空空儿,却也可以在江湖上夸口说是曾经打败过空空儿了。

正在双方骑虎难下之际,忽见前面尘土飞扬,一骑快马如飞而来。人未到,声已先到:“大师兄,你在这里和谁打架呀?”原来是段克耶回到扬州来了。

段克邪走近一看,认出了是司空猛,哈哈笑道:“原来是你!我让你十招,你还有一招未发呢。大师兄,你让我和这厮先结一结帐吧。我和他打的一架,还未打完,待他发了一招,就轮到我还手了!”

司空猛本来就已无心恋战,此时见段克耶来到,他哪里还敢和空空儿再打下去?当下虚晃一招,转身便逃。

空空儿吸了一口气,哈哈笑道:“我是有生以来,从未曾打得这样过瘾的了。你问的好糊涂,凭你的师兄这身本领,难道还会打输给人家不成?倒是你要和这个雪山老怪的儿子做对手,可还得勤练武功才行。”

段克邪看出了师兄没有受伤,松了口气,赔笑说道:“是,是。师兄打遍天下无敌,小弟是问得多余了。”

不料空空儿忽地摇头道:“不是,不是。”口中说话,脚步已走到华宗岱身前,拉着他的手道:“华老兄,昨晚那一架,你认输不行,公平的说,应该是我输了一招的。我对别样马虎,对输赢则是一向认真的!”

华宗岱的性情本来也是有几分怪僻的,空空儿这一副直爽的脾气,倒是对了他的口味,心中的芥蒂也就不知不觉都消除了。当下说道:“不,你不想占我的便宜,我也不想占你的便或你在和我打架之前,已先试了泰洛的毒掌,所以最多也只能说是咱们不分胜负。”

空空儿正是想他说这句话,于是大笑道:“好,你也很光明磊落,这样说倒是公平了。”段克邪在一旁听得莫名其妙,不知这个和他师兄打平手的是什么人。他本来有些话要告诉师兄的,此时见师兄老是和这人争论著什么胜负的问题,他却是不便插嘴。

远远的听得是一群人跑来的脚步声,空空儿道:“不好,不好。他们来了。”

段克邪纳罕道:“他们是些什么人?”心想师兄天不怕地不怕的,还能怕谁?

空空儿笑道:“是你的师嫂和周帮主他们一大群人来了。”段克邪失笑道:“哦。原来师兄是害怕师嫂。”

空空儿道:“不是,不是。我是怕他们缠我,我最怕应酬,他们一来,咱们就不能清静了。华老兄,你我找一个僻静的处所。躲个三两天,也好切磋切磋武功。”

说话之间,那群人已经走得比较近了,段克邪纵目遥观,只见来的果然是周同、辛芷姑、铁铮、南夏雷兄妹,以及展伯承等人。段克邪是尚未知展、铁二人来到扬州的,见了他们自是意外之喜。

空空儿不由分说,拉了华宗岱便跑。周同连忙叫道:“空空前辈,慢走,慢走!老前辈既然来到了扬州。岂能不容我稍尽地主之谊?”华剑虹也叫道:“爹爹,你去哪儿?”

空空儿笑道:“周帮主,你的意思我早已明白了。你放心,要是你和窦元这帮人打架的话,我空空儿定必不请自来,如今我却要和好朋友谈论武功去了。在姑,你也放心,我和宗岱打成了平手,以后也是不会再打的了,你替我照料徒弟吧。我谈得尽兴,自然回来。”

华宗岱大笑道:“人生难得一个知己,好,空空儿,我就伴你几天。虹儿,爸爸或许要过些时候才能回来看你,好在你也结识了许多新朋友,不愁寂寞,也不愁没人照料,我倒可以放心得下。”

空空儿怕他们啰唆,他拉着华宗岱跑,口中说话。脚步则是丝毫不缓的。他们两人是何等样的轻功,待得众人赶到来与段克邪相会之时,他们早已是走得连影子也不见了,华宗岱说到后来的那几句说话,还是用传音入密的内功传回来的。

辛芷姑摇头笑道:“他们都是一般疯疯癫癫的脾气,由得他们去吧。”其辞若有憾焉,其心则实喜之。要知辛芷姑生平最大的心事,就是怕空空儿与华宗岱始终不和,更怕他们斗个两败俱伤,如今他们二人已经尽释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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