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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黑色感情线-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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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凄凉是针,寂寞是线,一生都在密密的缝着。 
  一诺走在前面,见人就要磕头。如月拉着棺材前的白绫,时时担心着一诺。幸好有小七,他搀着一诺,才让如月放了一点心。眼泪已经流干,两个人都没有泪。小恐陪在如月身边,赵学锋背上背着双双,跟在小恐旁边。是萧瑟的天气。年前的春节,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昨天晚上下了雪,虽然是小雪,泥地上却结了冰棱,如月望着一 诺,看着他一次次的跪在冰地上,那种痛,仿佛冰棱碎裂,不是扎着他的膝盖,是扎着自已的心。中国的葬礼风俗实在是不人道,人死了,还要把活人折磨死才算事。 
  如月想,幸好现在的城市流行简约,死了送往火葬场烧成一把灰了事。然后再在效区买了小块墓地,供亲人朋友静静的凭悼,人道得多。
  从家到埋葬的地方,不知是为了什么,说要绕一圈子,这样看的人多,热闹。结果如月和一诺就跟着队伍走了许久的路,从早上走到下 午,翻山越岭。才总算到了埋葬的地方。 
  如月才明白为什么一诺宁愿让村里所有地人都骂他不孝护着媳妇,也不要她扶灵,这么长的路,三步一跪。她不会被累死,估计磕头都要磕死。 
  下葬的时候,小七和小恐让如月和一诺先回去,小七负责看着下 葬。小恐学锋夫妇陪着一诺和如月回去。 
  据说,不看到最后一幕,没有听到那土落在棺材上的声音,活着地人不会那么绝望。只道是至爱的人远去了一个地方,而不是死。 
  如月和一诺两个人默默的回去。一诺一直不说话,如月挽着他的胳膊,一直陪着他。两个人在那里静静的走路。身上的麻衣孝服可以取下来,不用再穿了。就是这样告别。 
  在冷风中慢慢的回家,走回去走得很慢,再也不像从前,两个人一起回来,脚步匆匆,因为知道那里有等待着他们的老人。他握着如月的手,手指碰着她细长的手指尖。天气是那么寒冷,四处都是未化地雪和冰棱。 
  白杨树完全脱落了叶子,枝干笔直的耸入云霄。四周的麦田还长着绿油油的冬小麦。可是一小片一小片被白雪覆盖着,那种绿,看上去也是冷的。一切都那么萧瑟。 
  浑身都是冷的,只有她还在他身边,指尖的温度传到他手里来。 
  那一点点温暖,一点,两点,三点。五点。一共五点小小的温 暖。从指尖透过来,传到他的手心。才可以温暖他的心。什么都不想说,两个人相互陪伴着踏着雪回去。 
  回到家,因为丧事已经办完,做事地人也还没有回来。家里冷清清的,虽然桌椅板凳凌乱,却没有什么人。两个人走到院子里,一直往前走着,走到屋里面去。灵堂还没有拆掉,因为人都已经走光了,显得特别冷。两个人走到西厢房去坐着,那是他妈妈平时睡的地方。 
  两个人走近去,如月看一诺一直不说话,知道他正难过伤心,就对他道,我去给你倒点热水喝。 
  她起身去寻水杯。却没有找到。一诺看到她找不到,站起来道,我记得我妈地屋子里有的,你坐着,我 
   看。他走过来,四处找着。杯子没有找到,却找到 加本子。起先没有注意,因为老人是当老师的,以为只是曾经学生留下来的。可是继续翻找着,整齐的奖状翻过来,他才看到上面是他张一诺的名字。当下就惊呆了,从抽屉里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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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何时拿过奖过,只有九岁之前,从幼儿园开始,一般一学期要拿两张奖状,有时多地话,一个期中考试,可以拿到三个,什么优秀学 生,优秀班干部,三好学生。他静静地翻看着,从学前班一直到三年级地,一共有十多张。 
  一张一张,泛了黄的金色状奖,全部是他地,上面用黑色的墨汁写了他的名字。 
  优秀学生,张一诺。 
  三好学生,张一诺。 
  优秀班干部,张一诺。 
  其它的是他小学时的作业,歪歪扭扭的字迹,还有作文本,有一篇作文,我的理想,我的理想是长大要当一个科学家,播种原子弹,我的妈妈,我的妈妈是一个老师,她总是努力的工作着,对她的学生特别 好,真是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烛成灰泪始干。 
  他已经忘了当时写这些文章的心情,可是老人却一直保存着。那么干净整齐,黑色的墨汁是这世上永不褪色的东西,就像母爱一样。 
  眼泪落了下来。如月走上前去。看到他哭,也是感动,人生,为什么总是要离别呢。 
  他们下山来,没有人想到,对于小七,这也是残酷的。一诺不在家七八年,是小七一直代他照顾着老人。很多年前,他就早已把她当作自已唯一的亲人了。所有的人都想到要照顾一诺和如月的心情,却没有人想到小七。他只是一诺的一个小学同学罢了,是无关紧要的一个人。老人死,他也只是手上带个黑色的臂章,连披麻带孝的权利都没有。此时他站在坟地旁边,看着棺材慢慢的落在那个他昨天和着弟兄一起来挖的深坑里。这也是一种安慰吧,至少她晚年安睡的地方,是他一锄头一锄头挖出来的。望着那黑漆棺木慢慢的下放。然后听到管事的老人 说,埋吧。 
  是谁先动了一铲子,一把黄土,沙啦啦的一声,落在黑漆棺木上,然后从新漆成的黑色棺面上四散开去。 
  然后所有的人都动起了手,黄土一把一把,急快的覆盖上去。他亦拿着铲子,手却无力,无论如何铲不起一把土。有泪还不能流出来,怕让人看到觉得莫明其妙。真的是件很悲哀的事。 
  一诺昨天和如月的说话他也听到了。他说,老人走了,这地方也没理由回来了。 
  以后如月在哪里,哪里就是他的家。可是他小七呢,大妈走了。他连最后一个亲人都没了。他从小没有亲人,舅舅舅妈对他不好,他给自已找了一个。可是如今,找的这个慈祥的老人,也去了。泥土很快的盖上去,一会就全部盖满了,然后平了地,然后起了坟,然后立了 碑,一块石碑。后面一个坟头。所有的人都散去。 
  他叫天鑫的弟兄先回天鑫,自已慢慢的往外走。等到所有的人都走光了,他才沿原路折了回来,站在坟头一个人凭悼。这时候没有别的 人,只有他。 
  他的眼泪才慢慢的流了下来。 
  新鲜的黄土,新刻的石碑,上面墨汁淋漓,还没有完全干透的字。他放眼望过去,四周都是安静的松树,静静的陪着老人。 
                  第四十七章 树木
    四十七) 
  一诺和如月在老家过的大年三十。两个人的大年三十。所有的人都散尽,外面的大棚也拆了。院子里变得安静下来。 
  老人一直安静,不多话,可是她走了,整个房子却更加安静得可 怕。一诺问如月,年夜饭想吃什么。 
  家里还有许多菜,都是办丧事剩下来的。如月道,过年,我们包饺子吧。 
  两个人就在厨房里包饺子。她和面,他力气大,在那里不停的剁着饺子馅。灯影交织着,他高大暗黑的影子落在墙上来,几乎占了整面的墙。如月就站在他的影子里,小小的,虽然力量不大,却陪伴着他。一诺剁着饺子馅,偶尔抬起头来,看到在一旁吃力的和着面的如月。不由笑道,丫头,你会不会和面啊。 
  如月红了脸,说道,和面有什么难的,不就是兑了水,加面粉进去就行了吗。 
  如月是南方人,家里极少吃面食,包饺子也只有大学里班上搞活 动,她跟同学学过。说起和面她是真的不会。一诺看她是真的不会,说道,你来剁饺子馅吧,我来和面。 
  两个人换了位置,饺子馅一诺已经剁碎得差不多。如月剁起来不吃力,慢慢的有一下没一下的剁着,看着他在面盆里和面。 
  一诺也是极少和面,不过小时候每年过年,妈妈总是要包饺子,看得多了自然也会。虽然面粉没有放一夜发酵过,但是最终还是让他和成了。再找 面杖。没找得到,只找到一个醋瓶子,让如月跑到水笼头那里里外洗干净了,权当擀面杖用。擀了皮。开始包饺子。如月笨手笨脚,不会包。可是也在一旁要帮忙,包出的饺子极其难看,全是睡倒地。一诺看了看,笑道,你这饺子包的都是睡的,过来,我教你。 
  如月走过去,一诺手上沾了面粉,不能拉她。只能伸开着两只手,让她自已走到自已双手之间,两只手再小心翼翼的合上,握住她地手,教她包饺子。幸好学得快,一会就会了。他看了看,觉得差不多了,就对她道,好了,你站在一边去包吧。 
  如月却不肯。捉着他的手要他握着她的手一起包。不说话,却回头看她一眼,把心里的意思表达得明明白白。 
  一诺道。你这样多浪费人力啊。明明是两个人,现在变成一个 人。  


  如月在那里笑,一会温柔说道,就是要变成一个人。 
  一诺没了办法,只得由着她。包得不快,最后自然也不多。但是两个人吃是绝对够了。他不怎么喜欢吃这个东西。吃了一碗就没吃 了。  
  如月吃了一碗。看到锅里还有半碗。一诺说。你想吃就吃掉,不要浪费。明天就要走了。 
  如月点点头。把那半碗吃下,汤也喝干净了。 
  一只碗举起来,盖着脸,整个的扣在脸上,许久才放下来。一诺在烛光里望着她,突然就止不住笑,这丫头?有那么好吃吗? 
  当然。 
  沉默过后,看到她在他旁边,才知,她给了他多大的力量。幸好有她。如果不是她在他身边,送走老人,他不知还笑得出来否。他原以为两个至爱的人是同时失去了。到现在才深刻明白,老人为什么一定要等着两个人都到了她床边,才安心离去。如月洗碗。他要洗,她说我们家从来这样,你做饭,我洗碗。不要你洗。 
  只得站在一边,在烛光里看着她洗。厨房的灯坏了,他也没有修,找了根蜡烛头点上,客厅里倒是亮着灯,远远的灯光传过来。那边是冷清,这边却很温馨。 
  她蹲在地上洗着碗碟,长头发垂在前面,让他想起两个人在长沙 时,他做饭,她洗碗的情景来。 
  如月,幸好有你。 
  他看着她,突然就喃喃地说出。 
  这是他表白得最多的一句话吧。他从来不表白,从来没说过,如 月,我爱你。丫头,我爱你。 
  从来没有过。 
  当然很多次被如月恶作剧的逼迫着说的不算。 
  听他突然这么说,如月心里甜蜜,在灯光下笑了笑,说道,我现在可是你唯一的亲人,你要一辈子对我好。 
  一诺点点头,一会道,我何曾对你变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喜欢一样东西,是永不会变心的。 
  他并没有责怪她,在烛光下看着她,看着她依然娇嫩年轻的脸。 
  是他太宠溺她吗?跟了他六年,既使大学毕业工作几年,今天的 她,看上去,就仿如初见。 
  人生若只如初见,初见可是最美好的事情。 
  却有人来找他们,是村里的长辈。以前地老村长。 
  坐在他们面前,对一诺道,你们家地里的树你去看了没有。 
  什么树? 
  一诺茫然。 
  老人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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