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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鸳鸯茶-第27章

小说: 鸳鸯茶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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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然刹车,轮胎和地面尖叫着摩擦,我斜躺在座位上了。

……

 苗丰关于《九丝山之战》的意见

 

苗丰关于《九丝山之战》的意见

《九丝山之战》编剧及制片人:

很高兴被你们邀请参与这部戏。影视创作我是外行,看了剧本,我只是根据个人对历史、对艺术的感受,说说我的粗浅意见。

一、僰人在九丝山上修筑的九丝城,不能以洞穴为主。当初的僰人有自己的建筑,虽然简陋,但它是建筑。不能把僰人当成原始人来表现,他们有自己的民族文化,建筑和服饰都可以从史料里找到。

实际上,僰人不是完全封闭的民族,九丝山周边地区已经有僰人的文化痕迹,比方鸳鸯茶和悬棺。

二、僰人领袖阿家三兄妹不可简单化和脸谱化,大哥不是土匪头子,他是要保全全体僰人的领袖,他对阿幺妹和白鹤的感情发展十分担心,应该有阻拦,而他的阻拦正是因为对白鹤的怀疑。兄妹之间要设置合理的矛盾或隔阂。把大哥处理成占山为王的莽汉,去支持妹妹找到感情归宿——这样太过简单化了,没了血肉甚至没了真实性。

三、这部戏要减少动作,打斗戏和厮杀戏营造的效果,远没有具体的爱恨情仇的真实表现打动人心。好戏表现的是“此时此地”的状态,就状态而言,“武打”只有瞬间或片断的“状态分量”,它不是生存概念,充其量仅是生存中的“道具”或“表情”。

阿幺妹的爱情应该是戏的主线,以僰人的仇恨为背景,要表现出僰人最终的结局是个宿命,阿幺妹的爱情是个“宿命的映射”。比方说,她很可能在和白鹤的恋爱中发现了白鹤的可疑,但那时她已经爱得不能自拔,她为了和白鹤在一起,对大哥隐瞒了最紧急的、最危险的信息,她以为爱情可以化解一切,或者说,她为了爱情不顾一切。

四、白鹤不是坏人,两军相残,各为其主,他对阿幺妹的爱情不要设计成“欺骗”,那场恋爱可能在起始来自欺骗,但到后来应该渐渐转变成一场真正的恋爱才不悖常理,对白鹤来说,是场痛苦的爱情——他在那种背景下,不可能留下他爱的人。

我个人认为,以白鹤后人的“回忆”切入故事,可能会使故事更显一些深度,或一些反思,白鹤在九丝山之战以后,对那场战争、对那场爱情,有可能一辈子也放不下。官方的正史记载远没有民间的野史记录得具体,而来自民间有关九丝山的故事,有可能就出自白鹤及其后人的“反思”,或者,叫做“忏悔”。

五、悬棺之谜至今仍没有定论,但已经有很多人在尝试破解,剧中我们最好不要涉及“悬棺是怎么安放”的,千古之谜有它自身的价值,每一种自以为是的“破解”,实际上是一种破坏,对文化的破坏。

六、鸳鸯茶。我想把一种意境演绎一下,当然,这不是来自僰人的意境,是我自己的构思。鸳鸯茶最初出自僰人之手,“鸳鸯”,它可能出自爱情。而鸳鸯茶最初不一定是茶叶配峭菜,可能配过别的花草,但最终发现茶叶配峭菜才是最合适的口味,它也可能来自对爱情的感悟,也可能是对生命的感悟,峭菜的苦,和融合茶叶后的回甜,耐人寻味。

七、关于长度问题。我不赞成把《九丝山之战》拍成冗长的五十集,信息量并不只能靠细节罗列来表现,相反,过多渲染细碎的细节会导致受众进入误区,拖沓的细节,特别是看上去是现代人编排给古代人的所谓“细节”,应当删减,或者杜绝。我觉得,好的文艺作品不是像流水账一样面面俱到,必要的细节必须提炼出细腻,是要挑选最能显示背景和人物个性的细节来全力展示,那种展示要毛发毕现,而与故事整体瓜葛不大的所谓细节,根本没必要出现——这样既可避免拖沓表演带来的做作,又对观众负责,对艺术负责。

八、相比《九丝山之战》这样的名字,我觉得《九丝山绝恋》更到位。

苗丰

2008年6月26日


 后记·鸣谢

 

活着的“石海珊”对我说,她要在《鸳鸯茶》里死掉。 我问为什么,她说,必须死掉。

她说的很坚决。然后对我说,“我只是说的坚决。”

“石海珊”没有赴死的决心,她让我在故事里成全她。

每位自杀者都有自我终结的原因,被人知晓或不被人知晓,相对于决绝来说,都不重要了。比方我熟悉的诗人余地,还有从前的海子,把自己杀得毅然决然,放下放不下的都放下了。他的那一瞬间之后,活着的人开始“放不下”,开始咀嚼。余地的生前生活被解析出N个版本,自闭版,变态版,压力版,谎言版……

生与死的区别本不在于这些,但表现出的,能看到的,大抵都这样。

石海珊自杀,也会演绎出很多版本。我这若干笔墨,只算一个版本。

这只是我们生活中的一种状态。

《鸳鸯茶》说的是二十年间世道滚动的状态和人的状态。在快要完成这个文本时,我去留意了一下当今盛行的关于小说的“类型”——那些加在书名之前或之后的“点缀”五花八门,诸如社会文学、残酷青春文学、家庭问题小说等等……而我归纳不了《鸳鸯茶》的“类型”,犯罪小说?伦理小说?或者索性就叫“实验小说”?我剔除了所谓小说的繁琐(写作手法),剔除等量渗透在各个情节中的大量的“罗里罗嗦”,把章节洗牌,让洗过的每张“牌”都尽量简练到只有“状态”。据说小说是有套子的,这个文本若按照所谓套子来套,肯定是“缺元素”的,甚至有些不伦不类,但事实上,缺某种已经膨胀得泛滥的东西对我来说,很接近“本意”,它不影响我去勾勒状态——我觉得,读者头脑越来越聪明,而那些上世纪就开始的“满贯”的小说规矩,看上去虚伪(此观点纯属个人看法)……被我剔除的东西,若是真加在这部小说里,除了能增加纸张增加书的价格之外,再没有什么让我兴奋的好处。《鸳鸯茶》第一稿比现在的文字多两倍。把文字简化到现在这种样式,是个狠心的过程。我慢慢地砍掉一些文字,静心读几遍,然后尝试着再砍掉一些……苗丰和他经历过的诸多背景及人和事,写这么多,自觉已经足够。日子是一天天递进的,小说也该是一年年变个一二——这种“变”是我这几年开始认真琢磨的东西,它不属于技巧,我觉得它更像文本的“本真”。我在尽力。

不妨说说一个广为人知的电视节目,《影像志》。央视10套一直在播放,收视率到底怎样我不得而知,但我一直在看。我一直不把它归类为文艺格式,我看它,觉得是在看有深度的“新闻”。肥皂剧风起云涌之后,到现在,小说也渐渐发展到“没话找话”的境地,相比之下,我更怀念“新闻”。不妨说,《鸳鸯茶》似乎受到《影像志》的绝对影响,还不妨说,我闯进文字行的开山手笔是报告文学或叫纪实文学,后来搞上了小说,说不定是走偏了几步。

尝试。尝试生的方法,尝试死的方法,都是尝试。对人,也对文本。

“苗丰”和“石海珊”的故事,原本我不想就此终结,但在反复修改中,我觉得应该在这个文本里终结了。两个主人公都有很多外传,却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故事里了。我想,我再没勇气写这个故事的前传或续集,比方“苗丰”善良的本性和忍隐的个性承载的细碎的一天天一年年——他每天都在“洗”自己,他找到了真爱,过去的事情成了他念念不忘的参照,他时时刻刻提醒自己珍惜得来不易的真爱,人变得越发抑郁;比方“石海珊”,她一直在试图一点点剔除“心中的恶”,却又为了活着去开始一段无言无语的婚姻,而她的日子继续充斥着谎言和惶恐,以至于自己的父母故去时,她也不敢、也不能去见最后一面,她生下孩子的时候,疯狂到一定要看看孩子有没有屁眼,她说,作孽的人生孩子都没屁眼……就这样,直到她精神崩溃不能复原……

“我必须死掉!你得让我死掉!我不得好死!”她说。

“我写完了,你要看吗?”我问。

“我不看!我自己的事还需要看吗?我死了吗?你把我写死了吗?”她的声音很低,但确实是在歇斯底里。

跳出虚虚实实的故事,面对“石海珊”,哪怕我仅仅写了些状态,我都是天下最残忍的写作者。

我知道,《鸳鸯茶》是让人窒息的文本。“自杀者”、“自我终结”,这些关键词注定都有前因后果,这些因果稍微做些演绎,就会弥漫出令人窒息的气息。我写的时候怎么也逃不过窒息,读者读的时候,肯定也难免窒息——日子里令人窒息的东西,一直存在。多年来,凡是和青春有关的故事,不管贴附在什么样的年代背景上,都残酷,都血腥。立意要写1980年代后的岁月时,我已经读过数不清的各时代的“青春故事”,那时曾指望自己能平静编排这段时空,但在结束这个文本时,我自知自己没做到。

在本书创作过程中,局部灵感来自著名画家曾晓峰老师的部分作品(“蛊”部分),亦得到天涯社区的网络支持,在此特别鸣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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