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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武当一剑-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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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翔这个人颇出蓝玉京意料之外。
  他是个强盗头子,住的地方又叫做“断魂谷”,在蓝王京的想象中,他不知是一个相貌多么凶恶的人。
  谁知韩翔却是三绺长须,相貌清瘦,像个恂恂儒雅的老秀才。
  断魂谷也并非穷山恶水,谷中花木葱笼,竟然像是世外桃源。
  此时韩翔正在花园设宴招待他们。
  园中花木茂盛,有亭台楼阁,还有假山荷塘,构成了美妙的图画。酒席设在荷塘旁边的敞轩里,四面是大理石堆砌的假山。
  韩翔肃客入座,哈哈笑道:“大师请恕我放肆胡言,我真想不到你会跑到少林寺去做一个烧火和尚。记得咱们最后一次相会,好像是在西湖边的楼外楼吧?那时我们几个人和你赌酒,合起来都喝你不过。嗯,晃眼就快三十年了。”
  慧可道:“是么,不是你提起,我都记不得了。我也想不到你会成为断魂谷的主人!”
  韩翔笑道:“慧可大师,你虽然出了家,但在我眼中,你却是旧日那位肝胆照人、豪情未减的徐三侠!”蓝玉京才知道慧可在俗家之时乃是姓徐。
  慧可道:“何以见得?”
  韩翔似笑非笑说道:“大师倘若不是为了朋友,料想也不会跑到我这个荒谷来,这位小兄弟是……”
  慧可道:“他叫蓝玉京,是东方亮的义弟。”
  韩翔道:“蓝少侠一起来,那更好了。请别客气,坐下来吧。”
  慧可道:“老韩,你倒是很会享福啊,这个地方,已经给你经营得好像洞天福地了,你还谦说是什么荒谷?”
  韩翔苦笑道:“我是被迫才躲到这里做缩头乌龟的,要不是西门牧杀了我的妻儿,还要杀我,我怎会甘心退出江湖。”
  慧可道:“西门牧也早已死了多年了,难道你还要找死人报仇么?我做和尚的只知替人化解冤孽,可不想再卷入江湖的恩怨之中了。”
  韩翔道:“我就正是想请大师为我解难消灾,不过,恐怕也难免要涉一些江湖恩怨。这事我本来寄望于东方亮的,但如今却只有大师才能为我化解了。”
  慧可道:“你既然提起东方亮,那我可行先问你,东方亮是不是曾经到过此间?”
  韩翔道:“不错。”接着笑道:“大师,你纵然不说,我也知道你是为了东方亮而来的了。”
  慧可道:“东方亮如今在哪里?”
  韩翔道:“他还在我这里,我没伤他一根毫毛。只不过……”
  “只不过你将他关起来了,是吗?”
  “大师明签,东方亮武功在我之上,既然谈不拢,我就必须采取自卫手段了,俗语也有说,捉虎容易放虎难呀。”
  “是什么事情谈不拢?”
  “其实也很简单,只不过请他在西门夫人面前帮我说几句话,好让我的一班兄弟有一口饭吃,西门夫人是他的姨母,据我们所知,西门夫人只有一个女儿,所以对他特别宠爱,说不定这个姨甥还会变成她的‘半子’呢。他说的话,西门夫人是一定听得进去的。”
  “东方亮和西门夫人的关系,我知道,不过,你不是说你早已退出江湖了么?”
  “大师明鉴,我是被迫退出江湖的。但我可以在荒谷活得下去,我的一班兄弟可是还得吃饭的呀,实不相瞒,自从西门牧去世之后,我的那班兄弟已经恢复旧日的营生了。但如今却有人不肯放过他们,没奈何,我不给他们出头还有谁给他们出头?”
  “你说的是哪些人?”
  韩翔心道:“你这是明知故问。”说道:“西门牧虽然死了,他往日的那些得力助手可还活着。”
  慧可道:“谁是这帮人的首领?”
  “有一个名叫陆志诚的人你还记得吗?”
  “是不是绰号阴间秀才的那个陆志诚?”
  “不错。不过,陆志诚只能说是这班人的军师,还不能说是首领,这班人心目中的首领,还是西门牧。”
  “但西门牧已经死了。”
  “所以,目前能够令得这些人听话的,唯有一个西门夫人了。”
  慧可暗自想道:“要是我替他们说情,段明珠料想也会给我几分面子。不过,这只是他们的一面之辞,不知是否还有别情?”
  心念末已,只听得韩翔已在说道:“大师,你和西门牧以往情同兄弟,要是你肯帮我们的忙,那又胜过东方亮了。”
  慧可沉吟片刻,说道:“你们可不可让我先见一见东方亮?”
  韩翔笑道:“黑道上本来就有这么一条规矩,大师既然要见了东方亮才能安心,我们自当遵命。”
  这时已是入黑时分,荷塘、假山两旁的树上都挂上灯笼,敞轩里四角放着四个白银烛盘,以官纱作为灯罩,点了四枝粗如儿臂的牛油烛,里里外外,照耀得如同白昼。
  韩翔斟了两杯酒,说道:“大师湖海豪情,那年在楼外楼赌酒,大师未能尽兴,今日重逢,韩某先敬大师一杯。”
  慧可道:“待见过了东方亮,再饮不迟。”
  韩翔道:“这一杯是见面礼,待会儿咱们再开怀痛饮。”
  慧可想了起来,他来这里是向韩翔讨人,若然不喝他的酒,那就是对他表示不信任了,便道:“好,我和你先干一杯。”
  韩翔道:“对啦,还有这位蓝少快呢,请蓝少侠也干一杯。”
  慧可道:“他年轻还小,不会喝酒,韩舵主一定要行江湖规矩,他这杯酒,我替他喝。”
  要知慧可乃恐防韩翔在酒中下毒,但想凭着自己在少林寺专心修炼的二十多年内功,两杯毒酒,谅也不能就把自己毒死,是以就故作坦然无疑的神气,替蓝玉京喝了。
  两杯酒下了肚,并无特异感觉。慧可心道:“他这酒倒是上好的陈年花雕,酒味醇厚无比。”
  “酒已经喝过了,韩舵主可以让东方亮出来了吧?”
  韩翔道:“东方亮已来了。”
  慧可一怔道:“在哪儿?”
  韩翔哈哈一笑,说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大师请看!”
  他这句话刚刚说完,慧可也刚刚站了起来,只听得“蓬”的一声,韩翔的一名手下,射出一枝蛇焰箭,箭射在假山上,发出一团蓝色的火光。
  那座假山本来是没有洞的,此时突然从中间的石壁裂开,现出洞口,只见东方亮就站在那个洞口。
  蓝玉京又惊又喜,叫道:“东方大哥!”
  东方亮则在同时叫道:“慧可大师,他们不敢杀我的,你别上他们的当!”话犹未了,“砰”的一声,裂开的洞门又闭上了。那团蓝色的火光亦已熄灭。
  蓝玉京叫道:“你把我的东方大哥怎么样了?”
  韩翔道:“你不是亲眼看见了么,你的东方大哥平安无事。”
  蓝玉京道:“为什么你不放他出来!”
  韩翔道:“小哥儿,你似乎不大懂得我们黑道的规矩。”
  慧可道:“他不懂,我懂。你划出道儿来吧。”
  韩翔道:“大师,韩某一向喜欢公平交易,在这桩事情上,我是受害人,但我决不会要求任何人偿命。”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所以我自信我划出的道儿都是合情合理的,但若是你害怕,那就不必谈了。”
  慧可心里想道:“倘若只是要我替他们向段明珠求情,而他们所说那些事实又的确是真的话,他们这个要求倒也不算过份。”当下,便即说道:“西门夫人在丈夫生前,一向都是不管丈夫的事情的。不过,如果有她的一句话,就真的可以令得陆志诚那些人和你们罢战的话,那我想,这句话,她也会说的。”
  韩翔道:“我们不是要她说一句话,是要她说两句话。”
  慧可道:“另外那句话又是什么?”
  韩翔道:“要她在陆志诚那班人的面前作个交代,把她丈夫的权柄交出来。”
  慧可道:“对不住,我可不懂你这句话的意思,人已经死了,还有什么权柄?”
  韩翔道:“当年陆志诚那一班人,一共是水旱两路的十九家绿林寨主,为了表示他们对西门牧的忠心,合铸了一面刻有十九家旗号的金牌送给他,拥戴他为绿林盟主这面金牌可以交给任何人行使,金牌一现,就有如盟主亲临,当时并没说盟主死了,这面金牌就作废的。所以,人虽然死了,权柄仍然存在。”
  慧可有点懂了,说道:“照这样说法,西门夫人持有这面金牌,她就可以做绿林盟主?”
  韩翔道:“不错,要是这面金牌传给了她的女儿,她的女儿即使是个黄毛丫头,一样可以做绿林盟主,最少可经做那十九家的总寨主。”
  慧可道:“但据我所知,她们母女早已在塞外一个人迹罕至的高山隐居,她们是决不会要做什么绿林盟主的了。”
  韩翔道:“那是她们的事情,但金牌总还是在西门夫人的手。”
  慧可淡淡说道:“韩谷主,你的算盘打得倒是如意,如此一来,陆志诚那班人非但不敢与你为难,而且反而要变成你的下属了。”
  韩翔冷冷说道:“并不是我要争权夺利,但也总得还给我一些公道才对。我的妻儿都丧在西门牧手里,这笔帐我也不算了,我的一班手下,被压制了这许多年,难道不应该给他们一点补偿?”
  慧可沉吟不语,心里想道:“按情理来说,西门牧当年令得他家破人亡,确是做得过份,明珠是该为死去的丈夫赎罪的。不过,韩翔亦非善类,如果让他做了绿林盟主,那就是助他为恶了。再说,当年他纠众背叛西门牧,何尝不也是要把西门牧置之死地?”
  韩翔道:“大师,你不是说要来化解冤孽的么?如今就凭你一言而决了。”
  慧可道:“这可得西门夫人说了才能算数。”
  韩翔道:“但首先可得求大师替他们去求西门夫人说这句话!大师,要是你认为我划出的道儿合理的话,那就请你拿出一句话来,我们相信你一定不会负我们的托付的!”
  韩翔这番话说得十分老辣,慧可已是给他逼到墙角,转不了,非得表明态度不可了。
  本来韩翔只是要他帮忙说一句话,他去不去和西门夫人说,谁也不知,那面金牌在西门夫人的手中,肯不肯交出那面金牌,也只是西门夫人的事,与他无关,最多只是说话没有效力,失了面子而已,换了别一个人,是可以假意答允韩翔,换取他释放东方亮的。
  但慧可是何等样的人,他是三十年前正经成名的侠义道,如今又是怫门弟子,岂可乱打谎语?何况他是先得承认韩翔所提的条件合理,这才可以问心无愧的去帮韩翔向西门夫人说话的。
  慧可心烦意乱,正自踌躇莫决,忽地只觉眼睛一黑,一阵突如其来的晕眩,令他大吃一惊。
  但眼睛一黑,心头却忽然亮了。
  韩翔的眼睛盯着他,冷冷说道:“慧可大师,究竟……”
  话犹未了,慧可忽然站了起来,中指一翘,喝道:“韩翔,你竟敢用这种下三滥的伎俩!”
  一条水线,突然从他的指尖射出来,散发着醇厚的酒香。原来慧可是用上乘的内功,把刚才喝下的两杯酒,从指尖迫出来,化成酒箭。
  韩翔来不及站起,椅子便向后翻,同时衣袖挥出。
  酒珠四溅,只听得“哎唷”一声惨叫,韩翔的一个手下,眼睛给射瞎了。
  韩翔的衣袖被酒珠洞穿,现出蜂巢一样的无数小孔。但他的衣袖亦已卷起了桌子正中的那个酒壶,连人带椅,一个倒翻,跳起来时,已是避出了一丈开外。
  韩翔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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