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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将门淑媛-第164章

小说: 将门淑媛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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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姑姑心里一凛,骇然抬头,看见皇后目光森冷,忙道:“娘娘,王爷十岁时便跟着您,算起来也有十五年了,从来没有违逆过您的意思,依奴婢看,王爷断不会做出对不起您的事情。”

“人心难测滕氏之事你我做的极为隐秘,太后从何得知的?”皇后贝齿轻咬,好一时方道,“将坤宁宫之人全都给我查一遍若与他没有牵连最好,若是有……休怪我不念情分”

踏入寿春院的门,兰芮倍感亲切,那种回家的感觉油然而生。心里这样想,她不免一震,她来这个世界两年有余,还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在兰家独居清风馆时没有,在槐树胡同时好像也没有。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将吴王府当作是家的?

她轻摇了下头,快步进上房,洗漱后,车妈妈带着衡哥儿来请安。

衡哥儿长高了,且伶俐了不少,端端正正的与她行了礼,然后闹着要表演捕蝉给她看。

闹了好一阵车妈妈才带着衡哥儿告辞,绿枝送出去,回来就道:“王妃,您身怀有孕,王府不宜大兴土木,百花院的荷花池子一时填不上,大少爷还要在东跨院住两三年,若是天天这般闹腾,王妃坐月子恐怕也不能好生休养。东跨院虽在寿春院中,可自成一体,只一道垂花门通上房,不如将垂花门堵上,从北边开一道门,大少爷从那里出入方便不说,还不会扰了王妃休养。”

“绿枝姐姐说的是。”霜降附和道。

“封垂花门,从北边开门,这两样同样须得动土。有这番折腾,倒还不如继续填百花院的荷花池子。”兰芮看了两人一眼,笑容渐收,“而且,这样做给旁人知晓,好似我容不下衡哥儿似的,以后不要再说了。”

太后、皇后哪个都不是好想与的,若是她真的在寿春院重开一道门,不给她扣个善妒的罪名,便会说她没有容人的雅量。

绿枝与霜降先前没想到这一层,闻言对视一眼,绿枝忙认错:“奴婢愚钝。”

“罢了,你也是替我着想。”兰芮见两人明白,微霁,“东跨院与上房相隔甚远,衡哥儿在东跨院玩闹,传不到上房来,不过是因着方便,他多来几趟而已。”

这时银锁挑帘进来,“王妃,童青山家的来送拜帖。”

“让她进来。”

银锁应声出去,很快领着童青山家的进来。

见了礼,童青山家的将拜帖奉到兰芮身前,“是威武胡同差人送来的。”

兰芮并不觉意外,吴王去福建后,她吩咐闭门谢客,等闲之人的拜帖根本递不到她跟前来,银锁传话时,她便料到送拜帖的不是威武胡同兰家便是大兴县贺家。这两家关系近,下人不敢擅自做主,而槐树胡同,从来不用送拜帖。

只是等她看到落款是老太太时,还是略微吃惊。老太太的心思她最清楚不过。老太太打定主意不让兰家牵涉进皇子争储的浑水中,最忌讳与几位皇子有过多牵连,不然,也不会让她过继到鲁先生名下,而后再出嫁。而现在,老太太竟然要登门恭贺皇贵妃晋封,实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沉吟片刻,她问:“威武胡同所差之人走了吗?”。

童青山家的笑道:“还等着王妃的回信,奴婢将人安置在厢房,此刻由钱嫂子陪着吃茶。”

由钱贵家的作陪,应是女仆,霜降几人都在兰家呆过,听闻立刻起了兴致,绿枝问:“敢问嫂子,来的是哪位?”

“是兰老夫人跟前的秦妈妈。”童青山家的堆起笑容回答。

来的是老太太跟前得意之人,兰芮要顾忌老太太的面子,肯定要见一见。

她让霜降去请。

一番见礼,兰芮问过老太太身体,又问起其余众人的近况。

“劳王妃挂念,都挺好。五少爷正议亲,七少爷已经学会说四字的句子,八少爷也能坐直身子……”秦妈妈将兰家所有人的情形都说了次,末了神色一黯,“就是二姑奶奶要去治平,大太太拦着不让,非要老太太将二姑奶奶接回娘家住。老太太不同意,大太太便带着七少爷跪在劲松居门口,谁劝都不起来……”

“如今还没起来?”兰芮早知文夫人不会爽快答应兰茉去治平的事情,却没想到她会用虎娃去逼老太太。

秦妈妈笑笑:“老太太如何看得虎娃受苦?大太太方跪下,便让奴婢将虎娃接到劲松居去了……今儿早上二姑奶奶启程,大太太见不可挽回,这才罢了。”

说了会儿话,秦妈妈告辞,兰芮赏了她五两银子,又取了张请柬让她带回去。

第223章思卿

秦妈妈走后,兰芮留下钱贵家的,吩咐她:“娘亲这时没过来,不知是否知道我从宫中回来。若是不知道,你去正好说一声,免得她老人家担心。若是知道,那便是不方便来王府,你去也正好报个平安。”

钱贵家的堆笑道:“那定是不知道,否则以夫人刚直的性子,定然不会去理会那些规矩,早过来看王妃了。”

兰芮想她的话的确有道理,莞尔一笑:“那妈妈快去吧,若是父亲也在家中,也请他老人家过来坐坐。”

钱贵家的应喏着,却没立时出去,兰芮见她这般,知她是有话要说,便道:“妈妈是从兰家来的老人,又是玉桂的娘亲,在我跟前不用拐弯抹角,有话直说就是。”

“王妃抬爱,奴婢知道。”钱贵家的左右看看霜降几人,一副为难的样子。

霜降几人立时明白过来,借口去外间看茶水避了出去。

听细碎的脚步声渐远,钱贵家的这才道:“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不过,奴婢想着,总还是要与王妃先说说……林侍卫今儿早上差人来奴婢家中提亲了。”

“他的动作倒是快。”兰芮忍不住笑起来,“不过两天的功夫便请到合适的媒人上门提亲,这倒说明他心中是装着玉桂的。”

钱贵夫妻就玉桂一个女儿,自小就十分疼爱,钱贵家的闻言心里如饮蜜一般,笑道,“大约是怕外面的媒婆不知根底,林侍卫没敢请,而是托了马厩里一名能说会道的婆子。”

“既然两方有心,那就赶紧答应下来,免得林侍卫觉得你们家拿乔,对玉桂生出怨怼之心。”兰芮想了想,“你是玉桂的亲娘,理应替她打点亲事,往后这些事不需要事事来回我。”

“奴婢知道了。”钱贵家的喜笑颜开,退了出去。

霜降进来,含笑说道:“听说媒婆上玉桂姐姐家提亲了,玉桂姐姐必是知道,回来后便羞得不敢上正房服侍。”

“小丫头片子,说这话脸都不红一下。”随后进来的绿枝打趣道。

“王妃,你看她,仗着自己年纪大便欺负奴婢……”一边说着,一边作势要打绿枝。

绿枝左躲右闪,“这是羞恼了……王妃,赶明儿您也替这小丫头许个人家吧。”

兰芮含笑看着两人笑闹。她性子沉静,身边的婢女以沉稳居多,像这般笑闹的事情鲜少发生。

一旁的溜喜银锁两人见自家王妃并不阻拦,也不去劝,只笑着分别站在兰芮左右,防备二人冲到近前。

这时,外面传来山青的声音:“王妃,小的有事回禀。”

霜降绿枝两人忙收了声,绿枝打帘子让山青进来。

“王妃,王爷有信送来。”山青人还未进门,声音已经传了进来。

不知不觉间,兰芮身子向前探了探。

山青三步并作两步走,将一个硕大的信封呈到兰芮身前。

霜降看了看兰芮,笑道:“公公赶着送信,想是还未用饭,请随我们到外面吃些点心垫腹吧。”

“那就有劳姐姐了。”

几人鱼贯退了出去。

兰芮迫不及待的挑开封泥,里面不是从前的一两页信纸,而是厚厚地一沓望着手中足足二三十页纸笺的信,她惊讶的张了张嘴,旋即无声的笑起来,一页页的往下看。

墨迹深浅不一,纸笺质地不同,显然不是一时一日写成。里面的内容也是千奇百怪,全无主题,有说饭菜美味,有说美酒醇香,有说景色宜人,有说军务繁忙……

最后一页,只写着一句话。

思卿之感犹如蝼蚁噬心。

凝视片刻,她鼻头一酸,眼里浮起一片水光。成亲数月,这是两人之间最为缠绵的话。记得前世有位情感专家常说,男人是视觉动物,女人是听觉动物,她因被贱男的甜言蜜语所骗,从心里对那位情感专家的话不屑。今日再想,人家是对的,她还是听觉动物,吴王的这句话就是最后一根稻草,从前吴王因她去福建时,她也只是动摇,而这句话却将她心底“搭伙过日子”的信念彻底击碎。

她突然想和吴王成为世间最平常的夫妻,琐碎,平淡,心里有个位置容得下对方。

良久,她用蜜粉盖住泪痕,唤了霜降几人进来。

“替我准备笔墨纸砚。”

霜降几人对视一眼,含笑各自去张罗。

回信内容兰芮早已想好,她在摊开的幽兰笺上写下“metoo”,然后搁笔等待墨迹干透。

从前兰芮写信,从不让人留在房中服侍,这次没撵霜降几人出去,本已让几人奇怪,这时几人见她提笔就放下,似乎没有继续写的意思,便更为奇怪。

霜降壮着胆子瞟了眼案上的纸笺,只见纸笺上写着个非字非画的东西,不由惊讶出声,“王妃,您写的是什么呀?”

“你不是已经瞧见了?”兰芮瞪了她一眼,见墨迹已干,又吩咐缩回头去的霜降,“还不赶紧去拿封泥来将信封上?”

霜降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信封上,交由山青送走,兰芮又觉怅然,拿着书半个字都看不进,因她明白,吴王肯定看不懂。

她索性领着人去书房找苟云鹤的游记。

钱贵家的晚上才回来,进门便道:“老爷这两日宿在营地的值事房里,夫人也不在家中,下人不知去处,只说早上便匆匆出门。奴婢看时辰不早,料想夫人应该快回家,便留在槐树胡同等候。等到掌灯还不见夫人回来,奴婢打算先回来跟王妃说一声,免得王妃挂心。哪知走到门上却碰见了老爷,老爷说夫人去了河北,有河北的属下写信来,称得了汗血宝马,只是不知真假,预备送来京城让夫人品鉴。夫人担心如此宝马送来京城会引得一众功勋权贵争抢,徒惹事端,便亲自去了河北。”

兰芮莞尔一笑,寻常女子爱不释手的华裳珠钿,她这位娘亲视若粪土,但宝马、利剑、失传兵书这几样,她却视若珍宝。

“那你如何不请父亲过来坐坐?”

“老爷说,夫人不日便回京,等夫人回京时他再来。”

兰芮颔首,“那也好,你差人留意槐树胡同,娘亲一回京,马上来报与我知晓。”

“是。”

皇贵妃晋封,吴王府水涨船高,那些惯会专营之人又开始窥测圣意,隔日起便访客不断。兰芮有令闭门谢客,但来者好些是京中权贵,不能生硬拒绝或者将人直接撵出去,须得请到门房里,好茶款待,然后仔细解释清楚。如此一来,王府专管迎来送往的门正门副两位大人便有些手忙脚乱,只得禀明长史尤大人,请他帮忙周全。

偏尤大人为人沉迂,不善应酬,贺家大少爷贺庆见状,便自告奋勇出来张罗。

听贺达山回禀,兰芮有些诧异,“我只当他书读得好,没想到还有打理庶务的才能。”

贺达山笑说:“贺大少爷面面俱到,每句话都说的恰到好处。虽是年纪相仿,可小的冷眼旁观,贺大少爷却比新任的门副大人做事周全。”见兰芮讶异,他又道,“王妃许是不知,前任门副大人告老,现任的门副大人是吏部新近指派到咱们王府的,就在王爷出门前一日。”

兰芮听出他话里有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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