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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明日何方-第24章

小说: 明日何方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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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瑾打来电话是半个月前的事,在那之后,他已经开始秘密筹备婚礼的事,其中有一件,就是要解除他和闻析的假关系,所以闻析才会接触到那个和她家败落有关的案子,然后知道司衍曾对她动过的手脚。 
  还有一件事,就是要把司浮从戒毒所里带出来,傅瑾指明了要见司浮,司衍又一向疼她,就顺了她的意。而在那之前,打消司浮追求自己的念头,是司衍最头疼的事。 
  好在昨晚司浮发了疯,差点淹死了司衍,惊吓之后,至少有一段时间会消停下来。打针的时候司衍就在无奈的想,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司浮看过傅瑾的相片后就默默回了房间,司衍并不准备管他,只通知了人去海边别墅那里找耳钻,艾玥的东西,他不准备让它就这样被丢了,找不回来的可能性虽然大,但还是要去争取的。 
  晚上司浮没有出来吃饭,司衍面无表情的端了一碗粥进去,看到司浮已经在床上睡了,眉头紧皱着,眉角的疤痕没有被挡住,暴露在日光灯下。司衍坐到床边,看着看着,手伸出去,轻轻抚上那条疤。 
  这个孩子总是在躲避着不愿在他面前出一点点丑,所以每每都要在疤痕露出的时候把它挡住,可是他所有的丑态还是逃脱不得的,全部暴露在了他眼前。好像每一次他都是这样,一直事与愿违,一直在受苦,一直在无望的追逐,可怜极了的姿态。 
  “只做兄弟,有这么难?”
  司衍低低的问。
  没有回答,他疲惫不堪的抵住额角,又端着碗出去了。 
  清晨的阳光洒下,落在铺了满地的雪上,司衍站在窗边,目光低垂,额发细碎搭在眉上,神情柔和。他今天没有戴眼镜,换了隐形眼镜之后,整个人的气质都温和不少。 
  司浮出来,视线不经意的扫过窗台,正好和司衍的眼睛对上,一下子,眼中惊艳闪过,却又很快被阴暗覆盖。他走到餐桌前,坐下,默不作声的开始吃早餐,司衍早已经吃过,留下来也只是确认司浮的情绪,见他还算是平静,就打算出门上班了。
  他对司浮说:“今天要是烧退了,你就自己去上班,要是不想去留在家里也行,我不会饿死你。” 
  司浮抬眼看他,那眼神苦痛交加,像把所有的愁怨都融进了那一双眼中一样。他没有说话,不是因为生气,而是他已经不敢再在盛怒的情况下开口,昨晚司衍那一眼冰寒彻底封住了他一切想要的行动。
  自掘坟墓,一切不过都是他冲动犯的错,是他司浮自作自受。
  司衍走了。 
  司浮慢慢放下被他握得死紧的筷子,一点一点的站直,腰却已经没有力气再支撑住,他站在空荡荡的房子里,佝偻着,像已入迟暮的老人。 
  他笑了笑,脸僵硬得可怕也还是做出了笑的表情,哥哥讨厌他的懦弱,他就把懦弱掩饰起来,他也想,做个哥哥会喜欢的人。 
  司衍回到家,推开门,浴室里已经有人,司衍绕去厨房吃药,再出来,司浮也从浴室里出来了,司衍看他一眼,又回到厨房里,拿了瓶药酒丢到司浮怀里。 
  “擦药。”司衍面无表情的说。 
  司浮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伤,听话的拿了药回房里擦药,其实身上其它地方也有伤,他第一次干苦力,根本就不习惯,磕磕碰碰不少,天气又冷,身上的痛感很快就会被掩盖,刚刚洗澡的时候身体回了暖,疼痛也就霸道的叫嚣了出来。 
  他不仅前功尽弃,还得了惩罚,司衍向来都是狠心的,这种苦,也不知道要熬到什么时候。 司浮不禁苦笑,反正在司衍结婚前,是绝对没有指望的了。 
  结婚。 
  想到这个,司浮脸色一沉,他是那样妒忌那个女人,当他在监狱受难时,她享受了多少司衍的爱,到现在,谈婚论嫁,他所有的苦难都付之一炬,司衍的喜欢也被他亲手扼杀在了水里。  “出来吃饭。”司衍在门外说。
  司浮还在呲牙咧嘴的涂药,“你吃吧,我已经在外面吃过了。”
  司衍却不走,站在门外冷嘲热讽:“你哪里来的钱在外面买,嗯?又去找了个和池召一样傻的人?”
  司浮提高声音,无奈的说:“哥哥,我现在不想和你在一起,我知道你也是这样想的,我们错开吃,好不好?”
  他完全没有办法直视现在的司衍,他脱下了眼睛,柔和了面容,也不过是为了那个图片里他真正的女友,不,未婚妻,司浮求了那么久的东西她都拥有了,现在司浮重回谷底,却还要去面对司衍对那个女孩的柔情,想来都觉得残酷。
  “那好,就这样。”
  司衍没有再多做要求,司浮听着他离开的脚步声,感到身上的痛似乎又深了几层,直痛到了心底似的。
  后来的早上还是没有和司衍碰面,司浮早早的就去了工地,身上的伤已经不那么痛了,或许人就是这样一种顽强的生物,在翻来覆去叫嚣不已的痛苦中自动习惯那些痛,然后重新站起来,继续面对生活无情的磨砺,直到苍老得不能再苍老,无望得不能再无望,最后归于毁灭。
  司浮想,他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呢?
  
  司浮麻木的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拖着疲惫的身体向公交车站走,最近的一段时间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劳累,甚至享受于疲惫汹涌而来时能忘记司衍的那一瞬间,他有时甚至会感激司衍把他丢到了这里,不然他也不会发现原来他也能在某一天某一时某一刻忘记那个深刻在心里的人。
  手机在他上了公交坐下的时候响了,周围的人向他投来疑惑的眼神,似乎都无法想象这样一个脏乱的民工居然还会用英文歌做铃声。
  说来也可笑,司浮习惯了工作之后,经常就一身脏兮兮的来去,有一次甚至被小区保安拦在了小区外,直到司衍回来看到了他,才被放进了富豪云集的吴雅区。
  他还记得保安在他身后的嘟哝:“真是拉低这里的档次。”
  也只能苦笑。
  “司浮。”司衍的声音在那一头响起,“你现在下班了吗?”
  司浮看看窗外的雪,“嗯,正在回去的车上。”
  “傅瑾回来了,想见你,你搭车到终点站,终点站那里是大学城,我们在A大校门口等你。”
  “哥哥,我需要回去收拾一下,”司浮苦笑,“不然会吓到你女朋友。”
  司衍想也不想的否决:“不必,你应该不想和傅瑾多接触,身上脏些,也就不用再和我们多说话,可以早点回家。”
  司浮有些受不了的:“哥哥,你要我……”
  “司浮,如果你想跟着我们,我倒也不介意,你可以先回家收拾好自己再来,傅瑾说她会一直等你来,多等一会也没有什么。”
  司浮被堵的无话可说。
  他想哥哥你真厉害,你明明有很多办法可以要傅瑾不在今天见我,只是你舍不得拒绝她,就要送我去她面前丢脸,你都没有想过我受苦受累了一整天,有多么想早些回家休息。
  好吧,他觉得,就这样破罐破摔,其实也挺好。
  他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突然想起今年的第一场雪里,司衍来接他出戒毒所的时候,站在门外回头叫他到伞下去,那种温柔他肖想了好多年,却没想到会在那一天出现。
  嗯,还有那一天,司衍吻着他,第一次不是在他的要求下说出的那句我爱你。
  司浮突然感觉眼眶有些热,他看着被雾气染上的窗,看到了自己憔悴的脸。
  连他都快忘了,自己本来该是什么样子了。
  原来已经这样沧桑。
  他看着窗,微微笑了。
  A大是司衍当年读的学校,那时还很小,司衍还在亲昵的叫司浮小浮的时候,司衍就对司浮说过,要来A大读书,司浮说要跟着来,司衍就开心了一整天。
  那种岁月几乎就要被掩埋在灰烬之下了,他们之间,本就有过快乐时光,也有彼此之间最要好的日子,只是司衍忘了,他不想记住,司浮也忘了,他不敢记住。
  嫉妒自己小时候,说起来都可笑。
  司浮在A大前一站下了车,在路边花坛找到了水龙头,拧开,准备把脸洗洗,虽然他想破罐子破摔,可是要真的一脸的污黑去见自己的情敌,他是怎么也做不出来的。
  隆冬的水当然是特别的冷,司浮拧开水龙头,却没有水流出来,等了好久,才发现已经被冻住了,索性就掬起了一捧雪,在脸上大力揉搓。
  雪冻得他直打哆嗦,他觉得差不多了,手一松,刚刚准备用袖子擦脸,一只手就递了纸巾过来。
  “用这个吧。”手的主人有着最温纯的声线,“如果你用袖子,会再弄脏的。”
  司浮一愣,看上去的时候,冷风正好吹过来,将大片雪花吹来,划过那人白皙的脸。
  是张很俊气的脸,眼瞳深邃,眉峰高扬,气势逼人,偏偏唇角弯起,化去了几分凌厉,添了三分温文。
  “谢谢。”司浮虽然没有见过这个人,但也不会去多想他会有什么企图,毕竟没有人会对一个脏乱的民工有什么想法。
  他接过纸巾,匆匆擦去脸上的污痕和雪屑。
  男人说:“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司浮不在意的:“我叫司浮。”
  男人笑起来,眉眼弯弯,“司浮,我是慕十里。”
  司浮看他一眼,没有说话,慕十里也再没有多说,说了再见后就离开了。
  “今天看到你,我很高兴,司浮。”慕十里这样说:“再见。”
  司浮看着他以上流社会极其优雅的姿势走过长长的街,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慕十里的出现,绝对不会只有给他递张纸巾这样简单。
  他突然有些后悔和这个男人的谈话。
  手机铃声又在这时候响起来,司浮握握尚有知觉的手指,接通了电话,“哥哥。”
  “你现在在哪里?”
  司浮看看不远处的A大,笑笑:“我马上就到了。”
  “嗯。”司衍把电话挂了。
  司浮按按心口,等那里面的窒痛过了,才揉揉快要冻僵的脸,向前走去。
  A大正门口只有司衍一个人,他穿着长长的棕色风衣,撑着伞站在雪里,腰身细瘦,身材修长,一张脸阴柔美丽,不知吸引了多少来往行人的目光。
  司浮走过去,他已经很久没有在这样近的距离和司衍说过话了,这些天他一直在躲避着司衍,根本就没有好好和他说过几句话。
  “哥哥。”
  “嗯。”
  司衍看过来的目光里明显带着惊讶,他没想到司浮竟然真的就这样过来了,但又很快就把异样收了回去,速度快得差些让司浮以为那只是自己的幻觉。
  “阿瑾去买奶茶了,说是要给你暖暖身子。”
  “嫂子人真好。”司浮自虐的笑着说。
  司衍的目光闪了闪,没有接话。“不要在阿瑾面前说些不适合的话,我会不高兴。”
  司浮听了,眼里涌上一股悲哀。
  他看着哥哥,突然就问出了一个想了很多年的问题:“哥哥,为什么你后来,就再也不叫我小浮了?”
  司衍称呼人一向是直呼其名,简印是如此,司浮也是如此,可是傅瑾不但破了司衍在很多地方的例子,甚至连这个司衍一贯而来的习惯都无视了。
  嫉妒啊,司浮想,哥哥,你要我怎么才能不嫉妒?
  司衍别过脸:“你总是想些无关紧要的事。”
  司浮笑起来:“哥哥,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关心一切和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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