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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2年的爱与恨-第1章

小说: 12年的爱与恨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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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初中时就知道自己不喜欢异性,倒是班里几个早熟丫头我特热情,哥儿几个没事就拿她们跟我开涮。其中有个漂亮女生,矜持安静。为了证明自己的“正常”,我试着和她交往,结果才持续了一个多月就不了了之。从此我有了个拒绝一切女性的理由:“我忘不了她,很抱歉。”而且还意外博得了“痴情郎”的美誉。

  记得有人说过,你永远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遇到什么样的人,所以即使去楼下买包烟什么的也绝对不要让自己显得邋遢。很不幸的是,我是在那天之后才知道这么一句至理名言,所以在那天,我是穿着传说中的超休闲睡衣,拖着老爸的大号拖鞋,蓬头垢面袒胸露乳地晃荡着去买早点。

  到了粥铺,老板和我很熟了,看着我就很热情地打招呼:“飞啊,今天来这么早啊。”

  “是啊,您这儿生意还是这么好。”

  客套几句,和老板熟好处也不少,交割会实惠点抹点零头,省的就是不用我说什么他老人家就知道我要啥了。所以我就在那干坐着,等着他把我要的馒头包子粥啥的打好包。习惯性地往店里店外瞄,发现也都是经常看到的面孔。正无聊地坐着呢,就看到远远走过来一个男生,个子不高,还挺瘦,架着一副黑框眼镜,不知道为什么就给人一种很严肃的感觉,况且他还一身黑色系打扮。

  他耳朵上挂着耳机,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面无表情地朝这边走过来,我猜他可能也是来吃早餐的,也就不再注意了。正当我看着我那份快打包好的食物站起身时,身后冷不丁冒出一个很沉静的声音:“老板,两个包子一碗绿豆粥。”

  我愣了一下,回过头,他的眼睛正好巧不巧的看着我,我有些无奈:“不好意思,我不是老板。”

  他疑惑地皱了下眉上下打量我后,又恢复了一脸冷漠样儿,“那对不起了。”

  “小飞,你东西好了,”老板把塑料袋递过来,转眼看向他,“小伙子第一次来吧,想吃啥呀,我这儿什么都有……”

  一路上我就伤心啊,我就长得这么象卖包子的?还是我气质想?

  一路碎碎念,老爸一如既往地开门比别人慢半分钟。

  “呀小飞,怎么这么就出去了?”我低头看看自己的“服饰”,一身睡衣拖鞋衣衫不整,的确很家居,怪不得他会认错了,郁闷……

  所以说,我是没享受到什么“美丽的邂逅”,我和他的故事就是从被误认成“邋遢的粥铺老板”开始的。

  那年我15岁,快中考了,我是立誓要考入我们这儿NO。1重点重点高中的,所以初三这年基本就是以拼命三郎(高三的时候才知道初三那会儿根本什么都不算)的姿态浴血奋战。

  初中三年,现在想想还真是风光无限,每次月考主任都会问我考得怎么样,所以中考更是关怀备至,连校长都出马了,说不紧张是假的,毕竟还是有压力,不过还算正常发挥,等考完了出来,就觉得海阔天空终于自由了。

  然后就是等成绩了,在家呆着无聊,那天我就自己一个人去了网吧,玩了一会儿泡泡堂(我们那时候挺流行的,现在好像落伍了)混了俩小时又出来游荡。眼看天渐渐黑了,也该回家了,我就慢悠悠往家走。现在想想,或许真有缘份这种东西,我很少去网吧,偏偏那天去了,我又很少管闲事,偏偏那天管了,如果整条链子中有一环变了方位,我和他就只是擦肩而过。

  “妈的,你他妈装啥!”

  “靠,学习好了不起啊!”

  隐约听到废楼(我住的地方附近有一栋楼,没盖完就弃工了,我们一直叫它废楼)里有打骂声,而且绝对不止一两个人。本来我想走的,后来想想如果是一堆人圈踢一个,那人怪可怜的,弄不好残了废了的,所以一向不怎么在乎自己以外的闲事的我,那天就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

  我找个地方先藏起来,那些人打得上瘾显然完全没有发现我,我探出头去,结果不出我所料,4个打一个,而且那个人已经倒地上基本是爬不起来了,不过让我意外的是,他除了疼大劲了会不自觉哼一声外,一直在忍着尽量不让自己出声,恳求哀嚎就更是没有了。

  我敢肯定,如果那天我碰到的人,是在竭力祈求他们的原谅,毫无尊严地下跪讨饶的话,我会袖手旁观。可是,正是他那种被踢打着却隐忍的样子,让我冲动地站起了身。

  “你们干什么呢!”

  我的吼声好像太大了些,那几个被吓了一跳,而后确定我只有一个人,而且还是和他们差不多大的小屁孩儿后,其中一个就跟个代表似的嚣张地扬眉:“你小子没事快滚,老子懒得跟你一般见识。”

  他娘的,我长得这么大还没有人敢自称是我老子的,我老子可比你俊多了。

  于是我冷笑道:“你们揍完没?揍完快滚,老子懒得跟你们一般见识。”

  显然,他们被我激怒了,嚷着什么:“你找死啊”“你他妈说啥”之类没营养的话就冲过来对我磨刀霍霍了。

  笑话,我6岁开始练跆拳道,都快十年了,撂不倒你们我教练不K死我。

  脑子里想着,妈的疼死我了,我还是很装相地一步一个脚印地稳稳走过去,“喂!”

  那小子趴在地上不理我,我抓起他掰过身子,正想破口大骂才无力地发现,原来他早晕过去了,估计是我奋战的时候让他放松了警惕厥过去了,趁地上那四个家伙期期艾艾着呢,我捞起这个比我小一个头的小子,一瘸一拐地拖回了我家。

  开门的依旧是我老爸,他看着我扛着一个生死不明的家伙吓了一大跳,本来长得挺帅的一张脸因为惶恐显得很没品。那时的我,从骨子里鄙视我老爸,他总是怕这个怕那个,胆子小得像老鼠,或许也正因此吧,我欣赏倔脾气的人。但那时我不知道,我老爸却是希望我坚强,不像他那样凡事犹豫胆小,才从小就把我送去学的拳脚功夫。

  “小飞,他,他谁啊?他怎么了?”

  “没死,药箱拿来。”

  我口气很不善,谁被打成这样还心平气和才不正常,老爸却很听话地去拿药箱了,角色倒换,让我更来气。老爸动作倒是蛮快的,我脱下衣服,老爸看到我一身的伤,再次吓了一跳,  “你怎么伤成这样?”

  “打架了,”懒得解释把衣服随手一抛,“爸,你给他上药,我自己来就行。”

  “嗯,好。”

  上好了药,老爸还是不太放心,走过来试图想和我说两句话却被我无情地轰出了房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时的我就是很讨厌他,觉得他无能,胆小又懦弱,而最重要的是,就因为他这样,妈才会和他离婚,我才会从小不知道母爱是什么东西。在外我总是彬彬有礼,给人感觉好像很随和,只有对他,凶巴巴的。

  现在想想,还真是惭愧。

  我躺在床上,看看身旁躺着的他,总觉得在哪儿见过却一时半刻想不起来,渐渐地,累加痛,我很快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是大白天了。我下意识地往旁边一瞅,果然,人没了

  心里大骂兔崽子,白眼狼,我挣扎一下起了身,刚想走出房间才发现桌子上有个纸条。我低头看过去,上面只有两个字,却龙飞凤舞地,很漂亮。

  “谢谢。”

  不自禁地笑笑,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莫名其妙地救了一个人,莫名其妙地挨了一顿打,悲哀的是,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道谢的竟然又只是一张纸,我自嘲地笑笑,心里决定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贯彻到底,再也不管别人的鸟事了。

  日子就一天天地捱,终于等到了下成绩的那天。说实话,能得全市第一我并不惊讶,让我自己都难以置信的是,我竟然得了我要考得那所学校的第一名的成绩,当时就有一种我没梦游吧的心理,学校给了我五千的奖学金,请一帮哥们儿花掉了一千,剩下的四千我存了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特地坐了3个小时的火车去了趟那个重点高中,那时的我觉得这个在大城市的高中就是不一样,楼又高设备又全,据说还有外教(我初中的城市很小,设备简陋,也看不着什么外国人)整个一刘姥姥。

  不过我美丽的假期也就这么泡汤了,重点高中出名也是有原因的,那就是憋死人得严,前五十名的学生要立即去“进修”,说好听点开小灶,说难听了就是没事找事干,不能让你玩疯。所以我还没颠儿几天呢,就又得坐三个小时的火车往学校出发了。

  临走之前,我没什么留恋,能离那个窝囊男人远点我不亦乐乎,可他似乎不这么想。临走的前一天晚上,我们去了最好的饭店吃了一顿,他不善言谈,我更懒得说话,一顿饭吃得很闷,那么多菜都浪费了,简直暴殄天物。好几次他都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实在忍不下去,只好开口:“你想说啥?”

  他见我说话,似乎很高兴,于是笑着说:“你到那边好好照顾自己,能回来的话,嗯,尽量回来吧。”

  “嗯。”

  “那个,不要再打架了……”

  “嗯。”

  我很气闷,我真的不知道他怕我什么,我是他儿子哎,用得着这么小心翼翼的吗?

  第二天上火车的时候,他一直笑着对我招手,直到火车开为止都没有走,在我终于快要看不见他的时候,我才忽然发现,那个我小时候一直觉得英俊得没话说的老爸,好像也会老的。

  我算是来晚的,因为我到临时寝室(正式开学后会打乱,毕竟前五十不会是一个班)的时候只剩我一个人的空床了。和我头顶头的家伙似乎睡着了,一本化学书盖头上看不着脸,不过个子也真够矮的,都快高一的人了,似乎还不到一米七,我可是快一米八了。

  因为只有五十个人,所以校方把我们安排在了公寓(公寓四人一间,宿舍8人一间)。住公寓虽然贵些(我们五十个暑假学习是免费住的),但人少条件好,上铺是床,下面是学习桌,还很干净。我看了看我们寝室的另外两个人。一个靠着床边的栏杆站着,穿着一身红白色的运动服,好像很精神的一个人,刚才我进门的时候这小子特热情。

  “王小飞是吧?鼎鼎大名的老大啊。”他一脸开朗的笑,让我的心情也不由自主地好。

  “你就是王小飞?”另一个也站起来,接过我的行李,声音很小地反问,音色却很柔和。

  “是啊,你们呢?”我一脸无害地笑,发扬我演戏的天分。

  “我叫伟朗,他是陈颖。”这个伟朗还真是人如其名,开朗的不得了。陈颖只是腼腆地笑了笑,算是接受这个代理的自我介绍。

  根据情况我猜,这个伟朗是乐天一族,而陈颖属于斯文文静型。至于躺床上会周公的那位,我只知道他的床位上贴着的名字是“苏晓迪”而已。

  “来这么晚呢?”伟朗和陈颖帮我收拾行李,聊着天。

  “哦,火车票不好买。”扯,只是不想来早罢了。

  “火车票?你坐火车来的?那么远啊,你家在哪?”伟朗说话就是这么不喘气。

  “Y市。”我温和地笑笑。

  “那还真远呢,一路上挺累的吧。”陈颖总是会考虑到别人的感受,很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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