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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摇花放鹰传-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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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一份感觉,使她变得言词支吾,语气柔弱。

但东方亚菱突然对秋飞花的冷漠,使得南宫玉真倒莫名所以起来。

南宫玉真想不通究竟是为什么。

东方亚菱已把珍逾性命的清白女儿身,奉献了出来。

为什么?竟然会突然生变?

她可以自圆其说的想出一个理由:东方亚菱为江湖大局,暂时,放弃了儿女之情。

但这理由大牵强,可以对别人说,但自己却很难相信。

因为,她知道的大多。

抬头看去,只见秋飞花在那片巨岩上生了下来,似是在静静的思索什么?

远远看上去,是那么孤独,那么的萧索。

南宫玉真已站起了身子,想举步行过去问个明白究竟是为什么。

但她行出了两步时,突然又改变了主意,转向傅东扬付去。

这个满腹诗书、饱经沦桑的一代侠人,才是可为她解释内情的人,至少,会给她一些指示。

也许所有的人,都看出了一男二女问的情场变化,只不过,别的人都不便置评。

南宫玉真已经忍耐了很久,实已再忍不下去。

东方雁的一番话,更是撩起他心申的疑虑。

傅东扬盘坐一株树荫下,闭目养息,等到南宫玉真行近身旁,才缓缓睁开眼睛。

对南宫玉真之来,傅东扬并无惊异之感,微微一笑,道:“姑娘请坐。”

餐风露宿,幕夭席地,南宫玉真欠欠身,在草地上坐下。

开门见山,南宫玉真一开口就说出了心中之疑,道:“老前辈,晚辈想知道一下,秋兄和东方亚菱之间,为了什么事?闹得那样彼此冷漠。”

傅东扬笑一笑,道:“姑娘的感觉是……”

南宫玉真接道:“我感觉他们之间,忽然有了很大的距离,彼此是漠不相关,似乎是两人间,形如陌路。”

傅东扬叹息一声,道:“东方姑娘,大智大慧之人,她所作所为,怕不是咱们能够想得出来。”

南宫玉真道:“傅前辈,亚菱没有和你谈过么?”

傅东扬道:“谈过很多事,但那都是有关江湖大局的事,却没有谈过她和飞花的事。”

南宫玉真道:“老前辈,晚辈看得出来,亚菱对你,似是极为敬重,如若她要找唯一可以商量事情的人,那就是非和老前辈交谈不可了。”

傅东扬道:“南宫姑娘,这等儿女私情的事,秀才实在不便开口,何况,秋飞花又是我的徒弟。”

南宫玉真哦了一声,道:“是!这一点,老前辈倒是应该顾虑一下。”

傅东扬道:“玉真姑娘,秀才的看法是,这件事似乎是和大局无关,姑娘也不用花去大多心思。”

言下之意,似是在劝南宫玉真不用理会这件事情。

沉吟片刻,南宫玉真抬头说道:“老前辈,晚辈和秋飞花问的事,怕也瞒不过你那一双法眼?”

傅东扬微微一笑,道:“姑娘,对你那一份过人的气量,秀才是由衷的敬佩。”

南宫玉真道:“你既然心里有数,为什么我不该问……”

语声顿了一顿,接道:“再说,亚菱表妹表现得大明显,我能瞧得出,老前辈也能瞧得出来,追风、摘星等丫头不算,还有覃奇和梁上燕,如若这些落在他们眼中,怕对菱表妹留在人心目中的威望也大打一番折扣了。”

吁一口气,又道:“傅前辈,目下我们的处境,必须要生死与共,有不得一点意气、裂痕,小表妹才慧绝世,怎会如此没有气量?”

傅东扬叹息一声,几乎想把东方亚菱的猜想,告诉南宫玉真。

这位姑娘,不但武功高强,气量是人所难及,而且,对秋飞花更是一往情深。

他话到口边,又忍了下去。

南宫玉真眼看傅东扬只是微笑不言,不禁心头冒火,冷冷说道:“老前辈,仍然觉着此事和晚辈无关么?”

傅东扬看她目中神光闪动,怒意已泛眉梢,心中暗暗吃惊,忖道:“如是激起她的怒火,有了什么变故,那可是一桩大为划不来的事了。”

心中念转,口中急急说道:“玉真姑娘,目下江湖上……”

忽然住口不言。

南宫玉真道:“江湖怎么样?为什么不说了?”

傅东扬道:“东方姑娘来了!”

转头望去,果见东方亚菱手扶秀秀香肩,缓步行了过来。

眼看东方亚菱苍白的脸色,和眉宇间隐隐的倦容,南宫玉真心中冒起的一点怒火,也不由得释然散去。

东方亚菱走得很快,到了两人身前时,已累得微微喘息。

喘了两口气,东方亚菱放开了抹在秀秀肩上的左手,笑道:“表姐,哥哥问了我很多事。”

南宫玉真道:“哦!”

东方亚菱道:“小妹觉着,如若不和表姐谈谈,怕要引起表姐的误会了。”

南宫玉真道:“误会倒不敢当,只是我有很多不解之处,希望小表妹指点一番。”

东方亚菱道:“我也正要和表姐谈谈,坐下来吧?”

当先席地而坐。

地上长满了青草,南宫玉真紧傍着东方亚菱身侧生了下去。

傅东扬缓缓站起身子,举步而去。

秀秀也识趣的走到一侧。

东方亚菱举手理一理鬓边的散发,缓缓说道:“刚,哥哥问我和秋飞花的事,他说是表姐要她问的:不过,我知道那是他自己的意思,只不过,想藉表姐一个名义罢了。”

南宫玉真道:“事实上,我也很关心这件事,雁表弟不问你。我也会忍不住要问个明白了。”

东方亚菱道:“我心中好烦恼,大敌当前,如若再困于儿女私情,小妹如何能承受得了?”

南宫玉真道:“聪明的心表妹,这番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不过,却难叫表姐相信。你插手这一件江湖是非之中,老实说,还不是为了秋飞花,如今怎会本末倒置,秋飞花变成了你拒敌的阻碍?”

东方亚菱道:“表姐的意思是……”

南宫玉真道:“我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觉着奇怪罢了,本来缠绵亲爱,怎么会忽然间。变得像仇人似的,如是我没有看错,你似是处处在躲避他……”

目光转到了秋飞花独坐大岩之上,接道:“你瞧瞧,他变成了什么样子?”

东方亚菱微微一笑,道:“表姐,让他自己多想想也好。”

南宫玉真一皱眉头。道:“小表妹,你承认了?”

东方亚菱道:“表姐要我承认,我不承认,怕是不成了。”

南宫玉真道:“我不是要你承认,事实上,所有的人,大概都看出来了,以表妹的聪明,总不会做出掩耳盗铃的事吧?”

东方亚菱笑道:“表姐,你为什么不去问问秋飞花呢?他在什么地方得罪了我?”

南宫玉真叹口气,道:“你是绝顶聪慧的人,胸罗万有,学究天人,表姐自叹弗如,但你总还是脱不了小性子。”

东方亚菱再也笑不出来了,黯然说道:“表姐,别人不知道,你应该明白,我对他还闹什么小性子,我这一生都是他的人了……”

南宫玉真接道:“我想不通的,也就在此了,你为什么会和他如此局面?”

东方亚菱缓缓抬起头来,一脸坚毅之色,道:“表姐,我要他跌在痛苦中,我要他全心全意的想想他自己。”

南宫玉真道:“大深奥了,语含禅机,我不明白你话中的含意?”

东方亚菱道:“对我而言,他像寒夜中一片火,带给我光明、温暖,但我必须熄去它,我宁愿忍寒冷,面对黑夜……”

南宫玉真接道:“小表妹,我还是不大懂,你为什么要如此?”

东方亚菱道:“星火撩原,不把它熄去了,它就会烧去这座山林,烧毁那山林中所有的人家。”

南宫玉真道:“这比喻一点也不恰当,秋飞花不是人,也不曾烧去那片山林、那些人。”

东方亚菱道:“船上一船人,我是掌舵者,顺流行舟,瞬息万变,如是有人掉到水中了。我该不该救他?”

南宫玉真道:“救他会怎样?”

东方亚菱道:“可能是快船撞上了江心的礁岩,船身碎裂,死了一船人。”

南宫玉真道:“不救他呢?”

东方亚菱道:“他是我的丈夫,或者是我最亲密的人,他死了,我也会活不下去,那我该如何?该不该救他?”

南宫玉真征住了,沉吟了良久,道:“表妹,会是这样么?”

东方亚菱道:“先告诉我,该救人,或是先保船要紧?”

南宫玉真沉吟了良久,道:“小表妹,我好迷惑,如若是我,我会不知所措。”

东方亚菱道:“你必须很快决定,如是你犹豫不决,那就会更坏,掉在河里的人会淹死,船也会撞在岩石上。”

南宫玉真道:“小表妹,我还是无法决定,小表妹,我想通了,我大概不是那个掌舵的人,到现在,我还是无法决定,是不是应该救人?”

东方亚菱道:“我也很痛苦,因为有些事,必须要付出痛苦的代价。”

南宫玉真道:“秋飞花是不是那个掉在江中的人?”

东方亚菱道:“不是!”

南宫玉真道:“难道他是那条船?”

东方亚菱道:“不是,他不是那条船,也不是那个人,如若一定要举个例子来。他可能就是那座立在江中的礁石。”

南宫玉真呆了一呆,道:“有这等事,他怎么会是礁石呢?”

东方亚菱道:“不但是礁石,而且是一块暗礁,隐于水面之下,如若不是行船的老手,很难看得出来。”

南宫玉真道:“小表妹。你是不是有一点异想天开啊?”

东方亚菱道:“不是,小妹言出衷诚……”

黯然叹息一声,接道:“明白说吧!我和秋飞花如没有这段恋情,也许我也永远不了解,表姐,为了救一船人,为了武林大局,小妹不能姑息。”

南宫玉真道:“难道你要杀了他?”

东方亚菱道:“那是永绝后患的办法。但是谁能杀了他呢?”

南宫玉真冷冷说道:“小表妹,你不觉着这作法大过份了?”

东方亚菱苦笑一下,道:“我知道这是人间肝肠寸断的事,我们这一群人中,唯一能够杀掉秋飞花的就是你,但你不会答应这件事!”

南宫玉真道:“不会,除非你真的能找出他是天罗教中奸细的证据。”

东刀亚菱道:“表姐,我如真的找出了他的证据,你会杀了他么?”

南宫玉真道:“我,我不知道。”

东方亚菱道:你没办法决定,是么?”

南宫玉真道:“是。”

东方亚菱道:“所以,那就只有用我的办法。南宫玉真道:你有什么办法?”

东方亚菱道:“他幼年追随傅东扬,对是非的分辨,自具能力,在正常的情形之下,他很难露出他的隐秘,所以,我要逼他。”

南宫玉真道:“逼他怎么样?”

东方亚菱道:逼他露出隐秘。

南宫玉真道:“你是说,秋飞花是个心计深沉的人,他一直隐藏着自己?”

东方亚菱道:“表姐,秋飞花追随了傅东扬十几年,由小到大,就看不出他有什么可疑之处。南宫玉真道:“小表妹,你才慧过人,咱们无不敬佩,不过,傅东扬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教他武功,教他诗书,看了十几年,就看不出有什么毛病,但你这短短的数月时间,就瞧出他有什么不对了?”

东方亚菱道:“表姐,你是不是有些怀疑我?”

南宫玉真道:“小表妹,我总觉着你想得大玄虚了。”

东方亚菱道:“表姐,如以私情而论,小妹对秋郎用情之深,绝不在表姐之下。”

南宫玉真道:“表姐奇怪的也就在此了,你们郎情妾意,怎会一下子,就闹到势不两立的局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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