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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嫡女成长实录-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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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桂含春虽然人没有进来,但自从送了鱼和信过来,三四天总要到外院打个转,有时候就是不进来,在门外站着说几句话就走了。倒是比谁都来得勤快得多,善桐的心渐渐也就安宁下来,却又不禁有些尴尬,只盼着含沁赶快回来,又或者是桂含春快点说了亲出去换防,换其余几个少爷回来,都要比他好些。

不过,西边战事虽然闹得不大,但战况却比较激烈,等到十月份时,连桂大少爷都去了前线,消息传到善桐耳朵里的时候,她有点坐不住了,这天特地起了个大早,打算亲自到元帅府里找桂太太说话,打听西边的战局到底进展得如何。

因是自己家,家里又没有男人,所有的男丁除了上夜的之外,一律在外头凭居的院子里居住,她也没想着避讳,一起来就出前院去,打算到含沁书房里再看看武威那边的地形图,没想到一进前院就怔住了——

她从娘家带来的老管家杨德草,正和一个青年将领说话呢,这位将领面上一块鲜红的伤疤,在清晨阳光底下显得分外触目惊心,不是桂含春又是谁?

181、共乘

两个人眼神相碰,都有一瞬间的怔然,善桐首先往自己身上看了两眼,也颇庆幸自己是打扮过了再出的二门,未曾失礼人前。她有几分失措地冲杨德草递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杨德草便会意地道,“这几天怕是要下雪了,九房二爷这是来嘱咐咱们记得修葺屋瓦的。”

“含沁不在家。”善桐亦忙说,“让二哥费心了!”

就是因为唯一的男亲眷不在,婆家亲戚才要常常过来走动,显得这家里不至于门庭冷落连个亲戚都没有,也容易招惹些市井无赖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桂家三兄弟都不在,娘家亲戚嘛,新婚头一年又不好老上门来,总不能烦着桂元帅天天过来走动吧?也正是因为唯有桂含春能过来照拂十八房了,他才走动得这么频繁。只是从前来得早善桐没起来也就罢了,现在面都撞见了,站着说几句话就把人家打发走,这也实在是太没礼貌了吧?

从前还是姑娘家的时候,要讲究男女大防,现在出嫁了之后,就要履行起主母的职责了,社会对她的无形压力自然也就跟着松了不少,款待桂含春喝一杯茶那肯定是要的。就算善桐心底直打小鼓,也还是冲桂含春施了一礼,又客气地请桂含春进堂屋去用茶,“正好我一会也要上元帅府请安的,说不准倒可以和二哥同路回去。”

“我是要直接去官署的。”桂含春先说了一句,又似乎觉得有几分过于严肃,见善桐尴尬,又忙道,“不过正好送弟妹过去,反正也顺路。现在西边打仗了,城里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路上不大太平。”

他又会意地冲善桐眯了眯眼睛,笑道,“是惦记着含沁的行踪,想到母亲跟前打探一番消息吧?”

从前和桂含沁谈桂含春,现在回头想来已经是够尴尬的了,没想到今天又要在桂含春跟前谈桂含沁!善桐更觉得坐立不安了,但对含沁的关心终究压倒了一切,她嗯了一声,和桂含春一道分宾主落座,低声道。“他人在哪里我都不知道,唉,其实最挂心还是这一场仗到底要打到什么时候,事情会不会闹大。”

桂含春倒似乎要比她镇定得多,索性就把善桐带到了含沁的书房里,熟门熟路地指点着沙盘,给善桐说了含沁现在的所在,又指着关口对面那一马平川的地势,道,“这里易守难攻,想来没有几千精兵,十几天时间,是不可能攻下的。罗春做出这种姿态,多半还是为了和朝廷讨价还价,求娶公主。”

他们桂家人是知道善桐和罗春之间那段令人哭笑不得的孽缘的,说到这里,桂含春亦不由得扫了善桐一眼,善桐心下也是好一阵无奈:按当时的标准来说,她私定一次终身,已经足够骇人听闻了。可谁能想得到她不但是自己私定了两次终身,还和精怪故事里说的一样,险些就被异族蛮子掳回去,做了他的压寨夫人呢?尽管受到了很正统的家族教育,自信不论长相、才具,都不至于低于同侪。但说实在的,她也实在不能算作一个正统的大家淑女。

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但善桐是到了此时此刻,才觉得人这一生,真是做人最难。即使在她所有的亲朋好友之中,她也没有见到任何一个能够完全问心无愧,拍着胸脯说‘老子/老娘这辈子没有做过一件亏心事’,顶天立地的汉子。即使她和桂含春的婚事就算没有她的变心,也有桂含春自己的相亲问题,终究恐怕还是不可能成,但她依然感到很难面对桂含春,她总觉得她欠了他一句道歉,又不知道该如何出口,怎么把自己的心思表达出来,又不至于再次刺伤桂二哥:他中意不中意七姑娘是一回事,和小四房婚事不谐之余,原本倾慕于他的姑娘家又变了心跟亲弟弟在一起……

“真是生做天家女可怜。”她不禁就扯开了话题低声感慨,“要是皇上许嫁,塞外风沙,可不是开玩笑的,罗春今年都三十出头了吧?哈屯都有两个了——”

“现在是三个了。”桂含春也叹了口气,“不过,这门亲事要是能成,早就成了,看皇上的意思,只怕还是想再打的。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有罗春在边境线上虎视眈眈,大秦的西防线那就永远都不能安静下来。”

他是什么都顺着她的话来说,她不想提从前的事,看来桂含春也不会先提起的了。——桂二哥就是如此温柔体贴,这一点真是一直没变。善桐看了他一眼,忽然间又觉得有些难过。她是真的喜欢过他,要不是她有了含沁,要不是……

唉,就算没有这些要不是,两人之间或者也不能相守,也许他娶了七姑娘,也许她嫁了卫麒山,也许在年初那一场大病中她没有扛得住就那么去世了。人生又哪有要不是这三个字?任何一件发生了的事,都已经存在于过去之中,逃避也好,否认也罢,都不能无视这一点:她一直说自己已经长大了,她连母亲都能决裂,她就必须要做一个负责任的人,将事情摊开来说清楚,而不是这样含含混混地把往事掩埋起来,就算时日久了,双方可以若无其事,但这不是她为人的作风。

善桐就吩咐杨德草,“二哥来得早,恐怕还没用早饭,这又耽搁住了——”

杨德草也是家中老人了,虽然比不过张看夫妇有眼色,但却也识得进退,顿时唯唯连声,退出了屋子。善桐目送他走远了,自己不禁轻声叹了口气,鼓足了勇气转过头来看了桂含春一眼,低声道,“二哥,我……我一直想同你说声对不住,你没变,我……我却变了。”

桂含春望着她,眼底一片坦然澄澈,善桐能辨别出一些细微的情绪,也许他是对她有怜惜的,也许还有些残存的好感,她毕竟和他相处的机会不多,就不能精准地猜测出桂含春的心意。她想他也许是真的就已经不介怀,也许是为了让她释怀而体贴地作出了这释然的样子,但无论如何,桂含春的回应还是那样的桂含春。

“不要这样说!”他轻声道,“没有三媒六证,就是当年的一句话而已,又是那么多年没见了,就是变了,也没什么打紧的。”

善桐一下又有些不是滋味起来,倒不是因为桂含春这轻描淡写的口吻,只是因为桂含春终究还是在敷衍她。她一直觉得自己看不清桂含春的心意,就是从前,他的脸也有三分像是隐在了面纱后头,现在也不例外,他表现得实在是太得体、太温存了,得体到、温存到令人禁不住想要问:既然你一直这么想,又为什么说初心未改?你是顺着我的话往下说,还是真正未改?既然你未改,又为什么要去京城,若是你不得已,到了京城之后,又为什么会有那一封信?

反正怎么看,坏人都是她,什么都是她在主动,问的人是她,订约的人是她,反悔的人是她,桂含春所做的一切都那样得体,唯一的不得体,也就是当年和她私底下做了这个约定。可,他难道真的就……

善桐不愿意再想下去了,比起揣测他的心思,她更宁愿让一切就停留在现在,是她对不起他,他也有对不起她的地方,两个人反正无缘,别的事,也许就顺着桂含春的意思,再别多提好了。

“既然你这样说。”却到底还是有些闷气,她一下站起身来,“那……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又不禁还是低声道,“所幸还是没耽误了你的亲事,不然,那我的罪过就大了。”

这句话倒似乎是一下戳到了桂含春心底,他眼神一闪,到底还是黯然说了一声,“其实我也知道,是我自己活活耽误了……”

只是这短短一句话里,似乎就有无限的痛悔与伤感流了出来,这情感是这样的浓稠,竟似乎都化为了实质,能够顺着桂含春的声音往下淌。善桐一下就怔住了,她似乎品味到了桂含春那无限复杂的心情:这件事纠缠了这么多年,个中是非再难分辨,以他的涵养来说,不可能去议论含沁的不是,也不可能去指责善桐的不是,而他也许又不愿坦承自己的不是。并且再怎么说,不管他怎么也负了她也好,是她负他在先,对于他来说,提起这件事只怕只有比她更痛苦,更难面对。

但再痛苦也要说明白,有些事就是这样,戳穿了大家反而好受一点,一辈子闷在心底,说不准就闷成了心结。善桐这下倒安宁下来了,她又坐回椅子里,轻声说,“含沁没和我说他到了京城之后的事,从前的事也没怎么细说,他让我自己问你,二哥你不用顾虑我,我知道那小子有时候不是好人,他要是、他要是……”

“含沁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桂含春静静地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好姑娘家不止我一个人喜欢,也是常理。就是含沁之外,不也有个罗春对你念念不忘的?大家各凭真心,他能给你的,我是给不了你。从前没有说透,一个是因为难以和你相见,一个也是因为我毕竟有自己的私心。我想你要是看不明白就好了,我们终究也有能成的机会,可你看懂了,你选了他,这又有什么好说的?他能给你的东西,我是真的给不了。”

他看起来也要比之前一刻更放松了一点,连面上那似乎永远都褪不去的风尘之色都为之澄清,善桐想要开口说什么,但又为桂含春止住了,他盯着眼前的沙盘,将手指插入了黄沙之中,轻轻地撩起了一点沙,可这指间沙漏得好快,还没等抓牢了,就已经全数落进盘中。“你曾经问我一个问题,这问题我没有回答你,是时机不巧,也是因为我不敢。三世妹,世上人千千万万,有的重情有的重义,大哥三弟天生重情,其实就是四弟又何尝不是如此?可天下事毕竟很多时候是义比情先,一家子都把情放在最前头,那是不成的,总得有人以大局为重。做我的媳妇,一过门也许就要吃苦头,这些事我从前都没和你说透,我怕你想明白了,也就觉得我没什么了。”

他自嘲地一笑,坦然道。“我没什么过人的地方,和别的人中龙凤相比,所得不过一个稳字,能得你垂青,真是意外之喜。在此之前我本来已经绝望,我就没有把情字放在心上。我就是没想到……没想到情字一来,竟是如此汹涌,就算虚无缥缈,我也想要追求两全。可想要求个两全,却往往落得了个两难,有很多事我不愿意和你说,一是你帮不上忙,二是我怕,你年纪还小,喜欢也许当不得真,就像是一个梦,说不定我的动静大一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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