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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纸贵金迷-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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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没说?”采蘩却诧异,“为何?”



姬钥翻白眼,“之前不是你说不要告诉别人的吗?”



采蘩也翻白眼,“那时在向家船上,他们跟你们不对,自然不能完全放心。”冷瞳一定,“难道你怀疑你爹娘的死是自家人下得手?”



姬钥一吓,急忙摇手,“当然不是。我们几房很和睦,也十分亲近。”



“那就说啊,为何要问我?”采蘩对他很和睦十分亲近的说法不太听得进去,有人就有事非,还是这么大的家族。不说嫡长嫡幼,嫡庶之中都不知道有多少冲突。姬钥毕竟才十二岁,父母不可能跟他说这些。



“你要不太确定,就先跟祖父说。”虎毒不食子,那两位老人家对她态度冷淡,但对自己儿子的悲痛万分真切,她没有理由猜忌,“若那些人还想要害你和雅雅,至少你祖父有力量保护你们。总不能躲在家里,一辈子不出门。”



姬钥其实也有这想法,可采蘩这么说了之后,他才觉得能跟祖父话实情。



吃完饭,本该要回澄明园的,但雅雅闹小脾气不肯走,非要在采蘩床上睡午觉。姬钥乐得赖着,同时也有意向祖父母展示采蘩的重要,便让雪清去说吃了晚饭再过去。



采蘩随他折腾,只做自己,“钥匙给我一把吧。”



“什么钥匙?”在书房里,姬钥看到案上合着一本金刚经,“你随蟒老大,也修身养性起来了?嗯——还有,你字好像也越识越多了。”哼哼,翻也不翻,因为经书无趣。



采蘩无意一再强调自己没学识,“我看到莲园外有道小门,听说是通到外边的,专供四房的人出入。我问了林管事,钥匙得由主家准了才能给,你让人配一副给我。”



“姐姐真是不客气。”姬钥听她说得理所当然,“我就回答你,不给。”



采蘩冷眼一瞥,“为何不给?”



“你身份等同姬家千金,哪能随便拿了钥匙出门?先说好,我不是防你跑了。”姬钥鼻子顶得老高,神气活现。



“小子,你就一个人自言自语吧,一点儿眼力都没有。”采蘩讥笑,“你不给我钥匙,我就走大门。我是你家的贵客呢,出个门谁还能拦我。”



姬钥知道她说祖父母的态度,却信心十足,“等着瞧。”但也不倔到底,“你出门做什么?”



“我爹埋在荒野,想找给香火鼎盛的寺庙求个名号牌位,每年也好祭奠他。”姬家人在商量姬明夫妇的丧仪,让她决心也要为自己的父亲略尽孝意。



姬钥半晌不语,然后说道,“祖父已经派人前往金铃谷带回爹娘的遗体,但丧礼不延,以衣冠下冢,就在十日之后。你能否冠上姬姓虽然祖父母尚未决定,但凭两件信物,你的义女身份无人能否掉,所以到下葬那日,你需——”怕她恼,故而犹豫,“为我爹娘披麻戴孝,随棺前往姬族墓地哭灵。”



采蘩却答应得干脆,“应该的。”



昨日义父义母一喊出口,她就知道无论如何要走个过场。对父亲的不孝,是她今生怎么做都没办法弥补的最痛。因此虽然姬明夫妇并不真是自己的义父母,但他们实实在在暗中相助过自己,披麻戴孝和哭灵都无可厚非,甚至某种意义上,自己渴望能如此,平抚一点对父亲的遗憾。



相处了这些日子,姬钥已能看出她此时的真心,心想至少这十天内她不会不告而别。



又过了一日,林管事送来小门的钥匙,采蘩便跟雨清雪清打听城里香火旺的寺庙。



雨清是个五官平常老实相的姑娘,家就在城里,所以很熟悉,“要说香火最旺的,是南城的金安寺,连皇上太后一年都要去个两三回。



雪清则细气些,脸如月盘,肤有柔光,看上去很舒服,性格也沉稳,“小姐若嫌远,东城有菩心寺,不如金安寺,香火却也不断,以前婢子随夫人常去。”



雨清连连点头,“对,求子求姻缘也极灵验。听姐姐们说,咱们公子就是夫人在菩心寺求观音大士得来的。”突然眼圈一红,“这么好心的老爷夫人,怎么就遭不幸了呢?”



雪清眼角也湿润了。



两人不是服侍姬钥母亲的贴身使女,但也跟了她好几年,加上她心地善良,深得四房仆婢的人心。



姬明夫妇的死传遍姬府时,采蘩能听到隔开两墙,四房那边众人的哭声,以及每一回都见林管事沉痛的表情。



她记起的,只有自己被官差带离沈府时,张张漠不关心和幸灾乐祸的脸。



用心歪正,天壤之别。



家住江南,今天有雨,薄雾轻舞,聆子突然想起童年来,亲们呢?



第38章佛渡有缘人



这日清早,雪清起来替守夜的雨清,却见雨清匆忙从主屋里跑出来,便问怎么了。



“采蘩小姐不见了。”雨清着急地说,“里外都看过,没有她的人影。”



雪清想了想,“多半去寺里了,昨日不是问过我俩吗?”



“要不要去告诉林管事一声?他让我们尽量跟着小姐的。”雨清也知道少爷希望采蘩留下。



雪清点点头,“说是肯定要说的,不过也别担心。林管事既然能把钥匙给小姐,必定少爷已经默许了。”她走进里屋,打开箱子看,“瞧,行李还在呢,人会回来的。”



桃枝也进屋来,端着冒热气的铜盆,一见雨清雪清就叨叨,“两位姐姐,老爷夫人的葬礼要风光大办了呢。”她爹是大老爷重用的账房,常有最快的消息。“老太爷上书给皇上,皇上同悲,下旨纪念老爷为朝廷的功勋,追封为文曲侯,夫人为诰命,要在祖老爷一品陵旁盖正气陵。”



雨清一听,这可是不得了的消息。



“我爹还说,钥少爷和雅小姐年少就失了双亲,皇帝体恤,可能还有旨意要安抚他们呢。四房由此可单开一支,光宗耀祖。”桃枝鹦鹉学舌。



“公子小姐都还小,如何单开一支?”雪清看得开,觉得人死不能复生,加官进爵也改变不了小主子成为孤儿的事实。



正在姬府上下为皇恩浩荡而激动的时候,采蘩一身普通的棉布裙在一家粥铺喝红豆甜汤。久闻康都美食佳肴名满天下,果然如此。就连简单的红豆汤里都放酥香的芋头,糯米圆子,花生和南瓜,闻着就馋了嘴。



快吃完时,老板笑呵呵送来一个小碟子,上面有块水晶糕,透明封着几片明亮的菊花瓣。



“姑娘,一碗粥送一块糕,吃着好了下次还来啊。”



采蘩眼睛亮了亮,豆腐干大的铺子居然还能做出这么精致的点心,真不愧是天下美食的聚集地。咬一口,清甜不腻,还有秋息菊香。



“老板好手艺。”也没伙计,忙里忙外就一个人。



“我家祖传的食谱,就是大酒楼都做不出这味道。”老板挺着胸膛好不自豪。



采蘩放了一两银子在桌上。



老板摆手,“姑娘给太多了,一碗粥十个铜板。”



“这水晶糕我特别喜欢,想再买三四份,就不知你能不能送到我住的地方?”想给雅雅尝鲜,但让人专送一份有点少。



老板说道,“这会儿到晌午都忙,只能过了午送去,不知道是否太迟?”



“无妨,新鲜就好。”采蘩说了姬府所在的坊街,“若门房问你,就说是莲园客人订的。”



谁人不知姬氏,老板语气为之一变,“是,姑娘放心。除水晶糕之外,小店还有几样招牌点心——”



多会做生意,采蘩点头,“那就改成一式一样,要多加银子么?”



“不,不用,够了。”会做生意,也诚恳。



“老板,请问菩心寺怎么走?”她嗅着粥香乱晃进来的,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



老板热心,给她指得十分详尽。



原来路还真不远,采蘩边走边逛,也就大半个时辰便到了。



菩心寺供佛祖和观音,分大殿小殿,规模不大,但上香求签供奉参佛面面俱到。甚至还比别处多了一样好,有林有泉,有亭有石,四角景致秀丽清雅,还有远近驰名的素斋卖,吸引很多人来游赏,所以人气很旺。



采蘩捐了一些银子,为父亲求得供奉灵牌,寄放在寺中息养,又定一场小小法事请僧人超度。



接待她的是一位年老的僧侣,见她愁眉不展,又无亡父之物纪念,就知其中有憾事,劝导她,“姑娘,你父亲虽然去了,但你为他设牌供香,只要点对名姓,他必能收到你的孝心。亡灵若没有遗憾,就能超度,或转世投胎好人家,或成仙度佛,就看有多大的造化了。”



“师父,我爹有冤,阎罗会不会误判他歹人?”采蘩乌发中簪白花,清冷哀伤的神情令艳丽面容消减。



老僧侣道,“人世间鬼魅阴谋,自有天道分清真伪。你爹若受冤屈,凡人看不到的,阎罗那里笔笔记得分明,姑娘不必担心,坚信便是。坚信却也要放下,你放下,你爹才放下,能走他自己的命数轮回。”



“是,小女子谨记。”采蘩心头好过些。



“法事在午后,时辰尚早,姑娘不妨四下转转,殿宇虽肃严,却养灵了水土,斋菜也还入得了口。”老僧侣不满口阿弥陀佛,话语轻松之中有禅意。



采蘩谢过,依言赏游去。



真逛过,才知道菩心寺原来占地很大,半面山种四季的花树,还有大片菜畦茶园。此时以梅林和泉亭人最多,因为梅林正开到花香落满身,泉亭则是供游客用斋喝茶的别致小楼。她反其道行之,走到僻静的白石塔,心不在焉看塔身上的碑文。



“目中花绿,心已宁静。看俗事一切但觉好笑,袖子一甩不留波痕。方丈大师,我在外一年,不念家不仗姓,苦行僧一般生活,无半点怨苦,这回可以收了我吧。”突然声音朗朗而扬。



采蘩立即回神,听出来自石塔之后。



“施主与老僧约定三年,如今一年却返,叫老僧如何答应?”沉如钟,苍如空。



“我自认一年得过,三年也得过,何必执着岁月短长。我问大师,论悟性,论心境,可比得过你座下得意弟子?”朗声不羁。



“比得过,但佛渡有缘人。能参悟佛理,并不见得就与佛有缘。施主说心宁气平,老僧看你痛楚更甚以往十分。不问约定,就问你心。施主放下否?”静若水,刚若金。



朗声未答,良久长叹。



“施主与尘世有缘,轻言放弃,乃懦弱也。出家未必能登天梯,但凡仙佛都要历百难千劫。”苍声渐远。



采蘩当然听懂了。有人要出家当和尚,方丈就是不同意。她想这是他人隐秘,自己在场徒惹嫌。掂脚尖要走,却踩响碎石子。



“谁?”声音绕出来。



第39章五彩的云儿溜得快



这是公众地,没说禁入,采蘩想到这点就转过身来,落落大方道,“小女子是普通香客,无意中走到此地。”



她抬眼一看,怔住。从石塔后出来的人,她认识。



那人瞧她也是眨了眨眼,光脑袋锃亮,五彩僧衣灿烂,“姬小姐?”



采蘩不知道他的名姓,就知道他的外号,“花和尚。”



“千金小姐可以这么称呼他人?姬氏教养似乎大不如前。”花和尚呵呵笑道,视若不见采蘩身上素旧布袄发间白花。



“我不姓姬,更不是姬氏千金,只是姬钥兄妹的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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