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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手足无错-第80章

小说: 手足无错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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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霎时间百感交集,那熟悉的房子,那留下他无限乐趣说笑的地方,那也是曾经留下他的屈辱和痛苦挣扎的地方。
  
  轻轻推开一道门缝,嗖的一声,一道黑影从脚下窜过,慌得他贴靠去门上,好在没发出声响,是那只黑猫,爹新近买来的风水猫,得个空子溜跑出门。
  楚耀南耳边是惠子那戏谑的声音:“不是你杀了他,就是他杀了你。他已经动了心思杀你,你知道的。他杀你不用刀,毁你的前程,堵住你一切的路,他逼你去绝境,无非为了自己亲生的儿子。”
  是,如果他不动手,事情迟早要败露,待到那一天,他会被父亲整治得不人不鬼,死都是轻的。他想,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只有向前。
  
  朦胧的月色透过纱帘缝隙洒在那张肥胖宽大的面颊上,那一嘴络腮胡子,曾经抱他在怀里在他脸上猛扎,让他躲也无从躲,只剩咯咯的笑了求饶。儿时的温馨场景历历在目,就在他眼前一幕幕浮动。他注视着黑暗中的父亲,听他睡得呼噜声如雷动,不时咂咂嘴唇似在回味什么。
  他颤抖着手伸去摸怀里的枪,他咬牙想,箭在铉上不得不发,却猛然间听到一声喝:“臭小子,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
  吓得楚耀南的手一抖,如被施了魔咒一动不动。静静的,他定定神,父亲是呓语,他长舒口气,再去拔枪,却见他翻个身子继续咂舌去睡。
  
  楚耀南的心突突的跳,不过就瞬间,只要他拔枪,扣动扳机,然后神鬼不知跳窗而逃,再回到自己房间换去鞋套,便等第二日大哭一场演戏,再准备出逃国外再也不归来。最重要的是春宝儿无恙,大仇得报。
  只是,手中的枪重似千钧,他心头百感交集,食指僵硬得难以弯曲,为什么,开枪呀!
  若错过时机,怕是只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份,命自然没了,更不要说自己辛苦经营来的本钱,都付诸东流。
  
  但那熟悉的面孔,睡觉时的恶习,那就是他的爹,养大他的爹,却是自己的灭门仇人。
  心里的矛盾化作泪水冲开眼眶而出,楚耀南闭眼,想,怕都是命,自己无论如何难以下手。
  
  第二日早餐,秦老大依旧在餐桌上同众人谈笑风生,不时同秦沛和六妹逗笑,不时问:“南儿,在想什么,总发呆,有心事还是身子不舒服?”
  楚耀南的心反是从容了,横竖一死,与其被他无情的杀死,任人践踏,不如自己去寻个体面的退路。
  吃过饭,他强打精神同姨娘们笑谈一阵,只捱过了一个钟头,才去了父亲书房。
  秦老大问:“有事?”
  
 

104、大浴堂 
 
  
  猛然间,他眼前出现了小春宝儿被吊在梁上哭喊挣扎的惨状,那些人的警告,他赌不起,他不能赌这一把,不能!万一小春宝儿有个三长两短,他如何去面对惨死的大哥一家人?
  楚耀南深吸一口气低头说:“儿子来请示爹,崇义堂那边的正堂漏雨,要重新修葺……”
  “你自己看着办就是了,又不是秦溶,这些事还要来跟爹罗嗦。”秦老大凝视他的目光,看得他心虚,他喏喏道:“那儿子这就去办。”
  
  松本叼个烟斗打量楚耀南,安详地听了楚耀南的解释。
  楚耀南垂头丧气地说:“除去这个事,松本先生让耀南做什么都可以。”
  松本笑了,摇了头说:“秦老大恶贯满盈,你杀他也算为民除害。如果你不忍,我自然不强求,这本是受人所托,你不做,自然有人去做。只是我是商人,在商言商,无利不起早。你说借去的银子可以加利息还来,我凭什么信你楚大少呢?三口夫人对我讲,你不是秦阿朗的亲生,充其量是个贴身的护卫,管家都未必算得上,左膀右臂?唉,我如何信你呢?”
  楚耀南前所未有的受挫,他觉得自己来是自取其辱,他楚大少何曾受过这种气,他倏然起身。
  
  “绑匪撕票手段残忍,我今天才听话匣子里报导这些事,耸人听闻呀。”松本磕磕烟灰,叹口气。忽然说,“哎?我倒是有个法子,我那边有个朋友,他们的侦探社初来定江,有些地面上的事儿无法平,正寻人帮忙呢。”
  楚耀南徐徐坐下问:“什么事?只要耀南能做到的,但是,我要知道是什么事。”
  松本笑了:“你想想,人人能做到的事就不必重金求人了,就是因为不易办到,才重金悬赏。我那朋友脾气急躁,性子不好,楚先生可是要想妥了,不要像这回失手,爽约让彼此不快。”
  
  “可是,我急了用钱。能不能先借我钱解燃眉之急再同那侦探社的朋友谈?”楚耀南问。
  松本更是笑,指了楚耀南无奈道:“楚先生呀,楚先生,难为你在定江打拼了这些年,还是江湖响当当的人物,怎么连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道理都不懂呢?”
  楚耀南就觉得自己此刻毫无尊严,如被松本拿在掌心戏弄,可是转念一想,松本戏弄自己对他可有什么好处呢?深吸一口气说:“麻烦松本先生尽量安排那朋友同我见面。”
  
  “见面,那自然没问题,我来安排。见楚先生这么焦急,我也就勉为其难逼他今晚出来谈这个事好了。不过呢,我了解你们中国人,更了解我那位朋友。我那朋友手里的这桩棘手事不想过多的人知道,所以,你们要去个隐蔽的地方。今晚八点半,这条街口的丰润大浴堂,里面见面。我那朋友很好认出的,他四方脸,长得比我高半头,左唇上方有颗黑痣。他叫旺巴坦,蒙古人,你就说是我的朋友他就知道。”松本替楚耀南安排妥,楚耀南匆匆离去。
  回府的一路上楚耀南忐忑不安,生怕节外生枝,若今晚再筹措不到钱,或许惹怒了绑匪撕票,他后悔莫及。他不忍对秦老大这杀父仇人下手,就要眼睁睁看着春宝儿丧命吗?
  
  楚耀南驱车奔去那浴堂。
  
  白蒙蒙的蒸汽扑面,他忽然记起这情景好熟悉,曾经的喷头花洒落下的水柱,细细的如线,那几个热气腾腾的大浴池,曾经大哥靠在浴池边为他搓背,对他“循循善诱”。他眼睛顿时迷蒙一片,分不清是水雾还是眼泪。
  他定定神,想是为了大事而来。
  就四下巡视,找那个蒙古人的踪迹。
  定江的人身材硕高的并不多,若是寻出那描述中的蒙古大个子应该不难。
  他四下望着,一个人拍他肩头说:“来,小弟,这边,给我松松背。”
  楚耀南转身看,并不认识,气恼地问:“你认错人了吧?”
  他声音冷冷的,那人一惊骂咧咧道:“不是来寻活儿计的当中戳在这里做什么?”
  
  楚耀南不想同他争执,继续寻找那人的踪影。他拦住一位伙计问:“哎,可见到一位这么高,嘴上有颗黑痣的先生?”
  伙计指指那边的半垂白布帘子的小隔间说:“你去那边找找,好像是有这么位客人,进到第二间了,神神秘秘的,也不许进去倒茶送水。”
  楚耀南想,就定是他要找的人了,疾步向那隔间去。
  
  门口蹲着两个赤着膊的汉子,打手保镖的模样,身材高大,一看楚耀南过来嗖的起身拦他说:“你找谁个?”
  楚耀南看看那帘子说:“我寻位蒙古来的先生,高高的个子,唇上有颗黑痣的。”
  “你寻他做什么?”其中一个人上下打量他问。
  “是三和洋行的松本先生推荐我来见这位先生的。”楚耀南答,从帘子缝隙向里面迫不及待地望去。忽然他想,若是这蒙古人是要他杀人怎么办?什么难事值得花重金摆平?心里也有了几分狐疑。
  
  “怎么这个时候才到呀?”里面传来不厌烦的声音,颇有些怪罪的意思。
  楚耀南说:“说的是八点半。”
  “老子说的是七点半,滚进来吧!”一声斥骂,楚耀南在人引领下掀帘子进到隔间,那榻上的人正在捏背,果然身材高大,占满了床。外面声音嘈杂,楚耀南只说一句:“是松本先生介绍我过来。”
  那人就摆摆手说:“先去旁边躺好,我还要些时候。”
  楚耀南忍气吞声,如今虎落平原被犬欺,毫无办法。
  
  “先生,这边请。”有人请楚耀南上旁边的窄床上。
  楚耀南坐在那里,却不得不入乡随俗,见捧了热手巾的搓澡按捏的伙计过来,请他趴好。
  楚耀南说:“不必了。”
  那汉子勃然大怒道:“你到底是做生意还是来扫老子兴致的?”
  楚耀南想,就这么同他谈也好,去了衣服围块浴巾趴去了那床上,有人开始给他背上浇热水,也有人开始过来帮忙。只在瞬间,忽然咔咔喳喳措手不及,楚耀南就觉得手脚一凉,腕子和脚腕被扣锁在床脚上,他惊叫一声挣扎起身,而一块毛巾迅猛地堵进他嘴里。
  
  “他娘的,老杜送来的货色越来越水灵了,看这个长得勾人魂儿的模样。”那隔壁床上的汉子翻身起来伸懒腰,唇上并没有黑痣,倒是身材高大。楚耀南叫苦不迭,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伙计笑了躬身说:“四美楼的小倌儿都是这个样子的,有鲜口的肯定先送来给王大爷您尝鲜呀。”
  楚耀南拼命挣扎,但是身子牵扯得那床左右摇晃欲散架般,他瞪直眼睛,摇着头,怒视着那汉子,那汉子拍拍肚子笑呵呵的过来,坐在楚耀南身边拍拍他的后背说:“这细皮嫩肉如缎子,还冰凉的。”
  不安分的手就开始戏弄的乱动,捏了他的腰抚弄脊椎向下。楚耀南叫苦不迭,摇晃个木床呜呜地伸长脖颈挣扎。伙计们嬉笑了说:“爷,您好好享用。”只剩下了楚耀南和那汉子在隔间里,外面的水声和嘈杂声遮盖里面所有的动静。
  
  楚耀南奋力挣扎,近乎绝望,那黑铁塔似的身躯就压向他,咂着嘴赞叹不止。
  “爷,错了错了,搞错了,四美楼送来的小倌儿到了。这位不是四美堂的。”伙计闯进来隔间又猛地转身说。
  “哪个堂子的都可以。”大汉兴致盎然,拍拍楚耀南发出邪恶的声响。
  楚耀南拼命用嘴在床上蹭着,终于去掉堵嘴的布嚷着:“错了,错了,混蛋,放开我!”
  汉子尴尬一阵哈哈大笑,为楚耀南松绑,看他那狼狈的样子笑得哈腰说:“可是你心甘情愿送上门的,不干这买卖都亏了。”
  恰那有黑痣的蒙古人寻来了,这才将要打架的楚耀南劝走,如今楚耀南是哑巴吃黄连,白白被羞辱一番,他心情沉重到极点。
  
  回府后,楚耀南又来到了父亲的书房门口。
   


105、箱子之谜 
  
  楚耀南这才一惊,诧异自己为什么鬼使神差走到父亲的书房。
  他提心吊胆小春宝儿的安危,多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危险,可他话到嘴边却不知从何说起。
  忽然间,敲门声,秦溶和二叔秦桩栋进来。
  “爹,阿溶同爹辞行了。”秦溶说,“今天进到基地就不能出来了,出来这两天都是潘大哥法外开恩了。”
  秦桩栋左右看看,扫一眼楚耀南说:“南儿呀,好好伺候你爹。”那语气还是如哄个小孩子,听来如此亲切。
  
  秦老大忽然说:“溶儿,爹亲自送你去。”
  众人皆惊,秦桩栋则说:“大哥,这是何苦呢?”
  秦老大冷笑,负手在书房内踱步说:“何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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