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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逆神-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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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好恐怖……”

人人都觉得头皮发炸,这样一个可怕的人物,举手之间便能将他们这四十几人毁去大半,可是,怎么没听说过修真界莫名其妙的出了这样一个盖世高手呢?

“你是谁?为何指使人偷袭我们?况且还蒙头藏脸,算什么高手。”

瑶尘子色厉内荏地厉声喝道。其实骨子里胆颤心惊,惶恐不安。

其实他不问也知道,从后面几个人流露出的剽悍气息来看,他们就是那晚相助安然胁迫自己的古怪门派的弟子。

现在,正主儿终于出现了,估计情况是来讨回场子的。人家死了一个门人,能这样善罢甘休吗?

“呸,你们这帮老糊涂的东西,安然是我师弟,这位是我师傅,今天,我们救援来迟一步,现在,便要向你们索命。”

被众击飞的那个人此刻飞转回来,含悲淬道。

虽然浑身上下白气滢滢看不出面目,但听那莺莺脆脆的声音就知道,这肯定是个少女。

“完,真是腊月帐还得快,人家师门已经找上来了,怎么办?”

一时间,人人头皮发炸,知道事情不能善了。

“稍安勿躁,我会向他们讨回公道的。”

当先那人一摆手,眼中煞气一掠而过,显然是因为安然的死而动了真怒。

“组、师傅,他已经死了,死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我要为他报仇,让他们抵命……”

那少女悲怆无比的嘶喊道,声音嘶哑,显然是正在经受着痛失亲人的情感煎熬,让人闻之落泪,不忍听闻。

“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领先那人强压心中的悲愤,向她说道。

转过头来,按落身形,紧盯着瑶尘子问道,“你是天虚派的?”

语气里别有一种冷厉与威严。

“不错,我正是天虚派的瑶尘子。”

瑶尘子强装不在乎,其实紧张的要命,脑门上已经微微冒出汗来。

他不是刚出茅庐的生猛小伙子,深切地知道眼前这人的可怕,心里不住地打鼓,已经打定了主意,一旦动起手来,对不住,他可要带着几个徒弟亡命而逃了。

“哪个是你的徒弟龙南?”

那人问道。

“我是龙南,你想怎样?”

龙南倒是颇为硬气,挺身而出,与瑶尘子并列站在一起。

“哦,所有的事端都是你挑起的,所有矛盾的激化也都是你师傅瑶尘子造的孽。好,今天,我就拿你们两人开刀,其他人,一律退开,谁敢帮手,杀无赦。”

那人冷哼一声说道。

身后的少女连同那群黑衣齐地散开阵形,将瑶尘子师徒几人包夹在其中,虎视眈眈地看着周围的人,谁敢援手,便要先过他们这一关。

“你敢……如果我瑶尘子少了一根毫毛,我们天虚派会联合同道将你们这群人挫骨扬灰。”

瑶尘子心里发惧,可嘴上却半点都不含糊。

“哼,我举手之间便能将你们整个天虚派灭了,玉初子兰玉成那个老不死还没放在我的眼里。现在,你们两个罪魁祸首便认命吧。还要谁要帮手,我允许你们一起上。”

那人冷哼一声,不待话说完便含怒出手,手下绝不留情。

第四卷 古玉之迷 第一百四十五章 通天道法

未见做势,两团红芒突如其来的由空中斜劈而下,分别击向师徒二人,映得周遭血红一片。

红芒之中,无数电光飞出,相互交击,接连响起无数霹雳。

“啊……”

龙南一声惨嚎,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红芒击中,红芒中的闪电更是毫不留情地刺中穿透过他的身体。

血肉横飞中,龙南身子一僵,一口鲜血还未喷出便已经远远飞了出去。

他的几个师弟骇得肝胆俱裂,赶紧扑出去救人。

幸好,那人只是惩罚龙南,并未真正下辣手。饶是如此,龙南也已经吃足了苦头,浑身上下血肉模糊,可怕的道力侵入体内,摧毁了每一处筋脉——龙南已经被废掉了,虽然活着,却只能僵卧在床,连大小便都不能自理,真不用提什么修真与否了。

简直是生不如死。

瑶尘子还未来得及看一眼徒弟怎样了,红芒闪电已经及体,幸好他早有准备,银火真气已经催至十二分,手一翻,一条银色长龙当空现出,向着红芒便张牙舞爪地扑了过去。

只见银龙巨口一张,将红芒闪电悉数吞下肚中,然后,去势不减,向着那人继续扑去,状甚狞恶。

瑶尘子见状心中大定,略略得意地想,“你也不过如此……”

这个念头还未等转过来,便见那人满脸冷笑,连避都不避。

“轰轰轰……”

银龙刚扑到那人面前,异变忽生,只见无数血色利刃从龙腹中透体而出,刃上闪着可怕的红光,仿佛刚刚喝饱谁的鲜血。

瑶尘子这拼力一击并未奏效,被那人轻松化解,银龙扑到近前,却化做漫天银色流焰从两旁飞掠过去,没伤到那人一根头发。

反观那无数血刃已经整合成一柄血色长刀,照着瑶尘子当头劈下,风声凌厉,带着啾啾鬼声,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来不及躲闪,瑶尘子将心一横,祭出自己的玄铁如意剑,向着那柄血色长刀迎头而去。

切金断玉的声音响起,血色长刀只绞得一绞,便将瑶尘子性命交修的那柄玄铁如意剑劈成漫天碎粉,刀势不减,依然劈落。

“瑶尘子完了……”

外围的那些人一闭眼睛,心中暗叹。

“啊……”

一声惨厉的呼声响起,瑶尘子右臂已被切黄瓜一般的砍了下来,血出如注。

他抱着残臂踉踉跄跄后退出一百余米,在空中勉强定住身形,脸色一片惨白。

“玉初子那老不死的还算过得去,可他的师弟怎么如此不济?看来,天虚派真是后继无人了。”

那人摇头说道,眼里有着不尽的讥讽之意。

“今天,我断你一臂并以道法封住你的伤口不让你断臂再生,你已经成了残废;你的徒弟也被我废去全身筋脉,永生再进不得修真之门,今后只能僵卧在床。这是对你们略施薄惩。我给玉初子三分薄面,不杀你们两个。你们好自为之,今后,如果再敢煽风点火、以众凌寡,休怪我追杀你们到天涯海角并挑了你们天虚派。”

那人冷冷说道,转头面向外围的修真界高手们。

“至于你们,好坏不分,忠奸不辨,助纣为虐,本该废掉你们。可是念你们同是道家一脉,并且你们尊长都与我素来交好,也罢,就饶过你们。记住,瑶尘子的下场便是他这类人的下场,你们,好自为之,千万别步入他的后尘。”

“我们走……”

他轻喝一声,身形蓦地消失在空气里,像是突然被被汽化了。

其他人冷目如电,逐一从众人脸上扫过,而后才不甘心地升上高空,冉冉而去。

临走时,那少女回过头来,看了他们每个人一眼,仿佛要将他们永生永世的记住,虽然看清她的面容,但她眼中的怨毒让人望而生畏。

“唉,真是可怕。他们究意是什么人?”

天寂子长叹一声,似在问自己。

“瑶尘子道友,你,怎么样?”

几个与瑶尘子交好的修真人飞了过去,扶着瑶尘子问道。

流血已经止住,可是,断臂已经被那人以极其古怪的道法封住,如果他不亲自解开,任瑶尘子有通天的神通,他的断臂也不可能再生出来了。

“这个老鬼真是可恶,我的断臂无法再生……天哪,他,他,他还震裂了我的内丹,让我生不如死,我,我好恨啊……”

瑶尘子运功内视,一声惨嚎,如受伤的苍狼。

众人见瑶尘子如此惨状,心中不禁骇然,都对那人重新有了个再认识。

相互间叹息告慰一番,他们各自展开道法飞走了,只留下欲哭无泪的瑶尘子师徒五人——

“组长,你们为什么才来?你们来晚了,他已经死了,死了啊!我亲眼看到他被那群人面兽心的修真人杀死了,现在尸体就埋在大山乱石之中,你们为什么才来啊……”

遥远的一座山头之上,传来少女痛不欲生的嘶喊。

“菲儿,你不用太担心的,这是神设的一个劫,让我们自行残杀的一个劫,相信他,也相信我,他会没事的,我刚才赶来的时候用神意搜察过,他应该还活着,山体之中有着很强大的生命信息。放心吧,他没那么容易死掉的。”

那人安慰着少女,可是心中也是忐忑不安。

“如果他死了,我,我,我也……”

少女再也说不下去了,伏在周围的一株大树树干之上哭了哀哀欲绝。

“别这样,菲儿,相信组长,安然兄弟会没事的。”

一个格外剽悍的黑衣大汉走上前来轻声安慰道。

“三哥,我,我……”

梦菲儿泪如泉涌,不可遏制。

第四卷 古玉之迷 第一百四十六章 变异

黑暗,无尽的黑暗。

安然深身如火在烧,并且,他被一个梦囚禁着,纵然他拼尽全力也逃不出个梦。

梦里面的一切都含糊不清、语焉不详的,唯能体会到的,是疯狂的笑声、是旋转的霓虹、是广大不知几何的舞台、是锥心刺骨的痛——一种朦胧却又异常真实的感觉。

他梦见自己与无数人在那舞台上表演,台下,却没有一个观众。

灯光不停的流转着,映出了一个醉生梦死的世界,一个物欲横流的人间,一个欲说还休的尘世。所有的罪恶都在这里衍生,所有的龌鹾都在这里壮大,一目了然的卑鄙继续肆意横行着,勾心斗角的尔虞我诈仍然在上演。

没有声音,只有画面。

一幕幕悲剧或是喜剧在这里无尽无休的进行着,他是戏中人,他也在演戏。

可是,演给谁看?谁又是观众?

舞台是一幕流景,后幕不住地变换,走马灯似的人群来来回回的走个不休……

他感觉自己好无助,他是如此混乱而卑微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没人能挽救他,谁都不能,谁都不能……

有笑声传来,悠闲中带有一丝得意,理智中却有一些疯狂。

是谁在笑?

安然张开双手,仰天而呼,却看不破层层的天宇——而那笑声,分明就是从天宇中无尽无休地传来,刺痛他的耳膜,他的心灵。

“你是谁?”

安然狂吼。

“我是你的观众。”

天上传来一个声音。

“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戏。”

“看谁演戏?”

“哈哈哈哈,是你,你们,你们每一个人……我,是你们唯一的观众,你,每一个‘你’,是我戏子,我的奴仆,我的演员,我才能操纵你们的一切,你们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因我而生,因我而灭,因我而存在或是消失,我是神,主宰一切的神……”

“他妈的放屁,我是我,我只是我自己,不是你的玩物。”

安然狂怒。

“哈哈哈哈……”

那人不再说话,却有雷声阵阵传来。

安然有些彻底的颠狂了……

幕景转换,他梦见了死亡,黑色的死亡,可怕的死亡。

在梦魇里,它像最深沉的水,让安然困顿窒息,几乎每次都将思想压榨出了他的灵魂,却又是那样的懒散而漫不经意——如同随意、刚好顺手地完成着一个制造白痴的过程。

那样简单而随意。

这是个无限空旷而广大的世界,而这个静得可怕的世界里,只有安然一个人。

他身疲力竭,在无岸的黑河中进行着未知的泅渡,甚至,没有一座灯塔燃起微弱的亮光。

无人的落寂中,只有黑色的浪花溅没着,如一团团烧着的火焰,汹涌着、潜伏着,时刻灼痛着他,而他,渐渐失语,痛楚的声音被嘶哑的声带淹没在喉咙深处,只在胸腔的深处余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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