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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战族传说-第97章

小说: 战族传说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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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禹诗那双如鹰般阴鸷的眼睛在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禹诗老谋深算,心计如海,稍有不慎,就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正万分焦虑间,范高憎忽觉前边巷口处有一个白色的人影闪过。



虽是一闪即逝,但范离憎却心头剧震!



因为,他依稀感觉到这白色的人影就是他曾遇见的神秘莫测之绝色少女!



一时间,范离憎已完全淡忘了自己危险的处境,不顾一切地向那巷口掠去。



他的身法已极快了,但当他掠至巷口时,长长的巷子竟空无一人!



难道是自己看走了眼?



此念方起,范离憎倏然目光一跳,如同被火焚烧。



在巷于的另一端,赫然有一朵白色的花,静静地躺在青石板路上。



此时已是秋日,有如此盛放的白花本就已极不寻常,更何况范离憎发现这朵花的形状与



自己剑柄处那个小小缀环上刻着的花一模一样。



那个小小缀环极可能是白衣女子留下的,那么,这朵鲜花也应是她留下的。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范离憎快步上前,在弯腰拾起那朵白色的花时,他注意到花枝下端被折而未断,下端的



花柄朝向西边的那条小巷。



范离憎手拈白花,闻到一缕幽幽清香,沁人心脾。



他心道:“花柄是无意折弯的,还是在暗示着什么?”



虽不能作出判断,但他还是毅然向花柄所指的方向走去。



行至路口,赫然又见一朵白花!



范离憎再不犹豫,顺花柄所指方向疾行。



如此七弯八拐,范离憎发觉自己竟已出了镇子,前面出现了一条黄土路,两侧柏树森森。



一辆马车停在路口处,一个车夫坐在前座上,悠闲地哼着小曲,范离憎惊愕地发现在马



车的车帮上插着一朵白花。



他脑中飞速转念!



旋即飘然掠起,落在马车后头的车厢内。



只听那车夫忽然开口道:“公于是要去思过寨吗?”



范离憎此刻反倒不再吃惊了,他道:“正是。”



车夫道:“坐好了!”啪地一声鞭击长空的脆响之后,马车一震,向北飞驰而去。



范离憎端坐于车后,心中思潮起伏,他不知冒然跳上这辆来历蹊跷的马车是凶是吉,白



衣少女在暗中将自己引向思过寨,其用意是善是恶。



他能断定的只有一点:白衣女子是一个身分神秘的武林中人,那夜自己见她“投江”,



她当然不会是欲寻短见。



范离憎忽然发现江湖远比自己想象的要错综复杂,几乎每一个人的身后,都可能隐藏着



一个难解之谜!



包括他自己也是如此,世间有几人能知道他的真正身份不是戈无害,而是范离憎呢?



想到这一点,范离憎亦不由暗自好笑。



马车疾驰半日后,天已擦黑,马车来到一个颇大的镇子中,但见人烟稠密,市集繁盛,



伙计们高高低低的吆喝叫卖声嘈杂成一片,抑或夹杂着几声铁铺里的“叮当”声。此时



已近



掌灯时分,街上处处飘着酒肉的香气。



范离憎这才意识到自离开“试剑林”后,他唯有与白辰在山神庙中进过食。心念至此,



饿意顿生,一时饥肠轱辘,大咽口水。



车夫似乎能猜知他的心情,忽然道:“公子,今晚就在此地打尖留宿吧?”



范离憎听得此言,神色忽然变得极为古怪。



静默片刻,他沉声道:“原来是你!”



车夫哈哈一笑,勒住健马,跃下车来,摘去头上凉笠,现出一张圆圆胖胖的头脸来,一



双眼睛小而圆,如同嵌在面团中的两粒黑豆——他赫然是范离憎在客栈中遇见的胖子!



胖子笑道:“近些日子屠宰铺的生意不景气,而公子你又出手阔绰,我思来想去,能伺



侍你,总是有好处的,就扔了屠刀,驾起马车了!”



范离憎一跃而下,逼近胖子,低声道:“尊驾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故弄玄虚?”



胖子并无惊慌之色,他笑了笑道:“公子放心,该说实话时,我自会说实话。”



“如此说来,此刻还不是你说实话的时候?”



“我之所以这么做,全是为公子着想,我斗胆违规向你透露一点:如果此刻你是以真面



目出现的这条街上,那么,不出半日,你就性命堪忧!”



胖子的脸上有了少见的肃然之色。



范离憎心道:“他知道的倒不少,显然是与白衣少女同一路的。”对胖子所说的最后一



句话却不以为然,但他知道一时间也无法让胖子说真话。在街头站得久了,反倒过于醒



目,



当下他哼了一声,道:“此去思过寨还有多远?”



胖子道:“明日午时就可赶到,但在此之前,公子必须让自己了解思过寨,像真正的戈



无害那样了解思过寨!”



范离憎对胖子的惊人之语反倒不再奇怪了,他不解的是自己为何要顺从白衣女子的暗中



安排,去一个自己脑中一无所知的地方,而且,在那儿极可能有重重危险在等待着他。



是因为她的神秘莫测,还是因为她的——美丽?



思忖片刻,范离憎笑了笑道:“其实现在即使不让我去思过寨也不可能了,因为对我来



说,思过寨充满了大多的谜团。”



说到这儿,忽见胖子神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他沉声道:“有一高手正向我们逼近!”



范离憎一怔。



以他的修为,尚且没有感觉到附近有高手的气息,难道这胖子的修为还远在他之上?



未等范离憎发问,胖子已低声道:“东向!”



范离憎目光疾扫。



东边正有一辆马车也向这边而来,其速颇快,马车装饰得极为奢华,两侧帷幕低垂。



难道高手就在这辆马车内?



胖子已在一侧恭声道:“公子,咱们是不是给那辆车让一让道?”他已将凉笠重新戴在



头上,扬起马鞭。



范离憎微微颔首。



胖子便拉着缰绳,吆喝着把马车驱至宽阔处。



安置妥当,那辆装饰豪华的马车已在几丈开外。



范高憎忽然察觉到胖子在轻轻地吹着口哨,顿挫有致,却又不像曲子,他心中一动,未



等细想,蓦闻一声悲嘶,东向而来的马车所套的两匹健马突然前蹄一软,向前便倒,倒



下之



时,双双口吐白沫,一阵抽搐,齐齐毙命。



如此突如其来的变故使街上的行人大吃一惊,纷纷逃避,以免被倾倒的车辆撞伤。



但车厢只是略略一震,竟自停住了,纹丝不动。



正 文  第七章 天眼为仆



第七章天眼为仆众人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马车的车夫已站落地上,他手中的鞭子正好卷在了车轴上。



莫非他竟是以这根长鞭将车厢生生稳住?



待看清这名车夫时,行人心中皆暗生寒意,如入冰窖。



但见那人一袭灰色长衫,乱发披散,将他大半张脸遮住了,微风吹过,赫然可见他的眼



眶异乎地凹陷,眼眶内一片空洞。



他竟是一个瞎子!



一个瞎子居然成了车夫,无论如何,这足以惊世骇俗。



众人但觉此人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他那散乱的头发与灰色的衣衫,空洞的双眼,



皆让人心生不适之感。



范离憎心知此人必有不凡来历,但他不想节外生枝,故只是在一侧默默地观望着,心中



暗自揣度方才两匹健马怎么会突然倒毙途中,无疑,两匹健马是遭了暗算,但马匹倒下



之时,



与范离憎已相去不远,若是有人暗中出手,必定难逃他的目光!



抑或是出手之人的武功已高达不可思议的境界,以至于无迹可寻!



那盲人忽然开口道:“朋友何方高人,为何伤我马匹?”



一声长笑自街侧房顶上倏然响起,声音低沉嘶哑,极为难听:“没想到昔日名声赫赫的



‘天眼’终骇,竟会沦落至为他人拉车套马的份上!”



盲人嘿嘿冷笑,道:“没想到世间还有人识得我终某人!天下大道任人走,终某人愿走



什么样的路,还不至于需要他人来指教!”



数个人影悄然出现于街边屋顶上,那嘶哑难听的声音继续道:“但你不该助风宫死敌逃



逸!”



另一个声音随之响起:“不错,今日我们在此已布下天罗地网,任你们有天大的本事,



也休想走脱!”竟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四周倏然响起衣袂掠空之声,转眼间,屋顶街角,皆已是身着白衣的武林中人。



几个来不及回避的行人与范离憎、胖子亦被迫置身于包围圈中。



范离憎心中顿时有丝莫名其妙之感升腾而起,心道:“风宫之势,果然猖獗无比,自我



离开‘试剑林’后,已三次遇见风宫残害无辜之事!”



终骇冷冷一笑,手中长鞭倏然吞吐,宛如毒蛇过空,在空中“啪”地一声爆响,声如惊



雷,显然可见他的武功修为颇为不俗,只听得他道:“既知是我终某人,就该知道终某



从不



曾怕过一个‘死’字!”



那女子的声音如死神咒念般划破夜空:“今夜在场的人,都必须死!”



“哈哈哈!”一阵清朗的笑声由终骇所驾车厢内传出,声如清风,让本是一触印发的气



氛顿时缓和了不少。



车厢后侧的垂帷被掀开了,一个年轻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当这个年轻人出现时,所有人都有眼前一亮之感。



但见他白衣飘飘,五官俊朗得近乎完美无缺,一抹淡淡笑意若有若无隐于唇角,眸子亮



如星辰!



若非他左手持剑,世人必会认定他是翩翩世家公子。



范离憎一见此人,几乎惊呼失声。



因为他一眼就认出这俊朗不凡的少年正是幼年与他同居华埠镇的牧野栖!



牧野栖失踪之时,范离憎尚未落入幽求手中,之后五年,范离憎再没有牧野栖的音讯,



而此时,牧野栖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如何不让他惊喜万分?



若非他生性冷静,只怕早已脱口而呼。



当范离憎意识到自己易了容,牧野栖不可能认出自己时,他心情稍定,以极其复杂的心



情,悄悄打量着自己儿时的伙伴。



不过范离憎在华埠镇一向少语寡语,与牧野栖恰好相反,故两人虽年龄相近,又是隔街



相对,但彼此共处的时间并不多,而范离憎对牧野栖之母蒙敏一直心怀感激,爱屋及乌,







牧野栖自也颇为关切,心道:“今夜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坐视不理!”



他见牧野栖神情、姿势皆隐隐有高手风范,想到自己即将与他并肩作战,不由豪情登生,



热血沸腾。



一时间,浑然忘记此刻自己身处重围之中,而且又已易容成戈无害,本欲前往思过寨,



他的心中只剩下邂逅故人的兴奋与欣喜!



牧野栖抱剑向街边屋顶方向遥遥一揖,道:“不知要留在下的是哪一位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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