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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假如明天依然来临by北方小伙儿-第2章

小说: 假如明天依然来临by北方小伙儿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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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还行吧。”我给了一个不置可否的答案,心里却想着:可千万别和我讨论汽车,我可是一点都不懂。
“这车以前是我哥的,他去深圳工作了,就把车给我了。”
“你亲哥?”我赶紧把话题从汽车上引开,免得露怯。
“对,我家兄弟两个。”
“多好啊,我就想有个哥哥。你不知道像我们这些家里就一个孩子的,的确感觉有点太……有点孤单吧。”这可的确是我的心里话,从小我就想有个哥哥。以前看到同学受了欺负,有亲兄弟给出头,可羡慕了。
“的确,有个兄弟是挺好的。”王东应着。
“好什么呀,我弟都快把我烦死了!”张丽突然插了一句。现在想想这是她那天在车上说得唯一一句话。我猜,是因为我们提到了深圳,她想起了她在深圳的男朋友吧。
“你这是典型的‘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我打趣说。张丽笑了,王东也笑了。
这时,我才有机会仔细看看王东的长相。怎么说呢,反正是挺帅的。皮肤黝黑,厚厚的嘴唇,嘴角微微向上翘,挺性感的。性感这词儿也就是现在写的时候想起来的,当时根本没往这方面想,就是觉得他嘴巴长得挺好看的。鼻子不大不小刚好,眉毛也很浓,眼睛被墨镜遮住了,看不见。记得当时我脑子中还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没看清眼睛就相当于没看清他长得什么模样啊,下次再见他,他把墨镜摘掉,我又不认识了怎么办啊?不过还好,以后的事实证明,这种情况并没有发生。
尴尬的气氛渐渐消除,我和王东也就你一句我一句天南海北地聊起来。感觉车子很快就开到了香山。
现在回想,那天我们三个在香山玩得真的很高兴。
我们临近中午到山脚下,决定趁着中午气温高赶紧往山顶爬。这是王东说的,他说一会儿天冷了,台阶上会结冰,就更不好爬了。也难怪,他是东北的,这方面应该比较明白吧。他是东北人这一点我从他不太明显的口音中就听出来了,在车上的时候也聊到了他以前的经历,他说他在东北上到高中,高考的时候父母托了人把他以体育特招生的身份弄到北京一所普通的大学。但对他来说,这已经是非常难得了,因为他当时的高考成绩只够在当地上一所普通的本科学校。父母之所以让他到北京,还有就是因为他哥当时在北京工作,兄弟俩好有个照应。“不过我也没给学校丢脸,大学还拿了不少体育比赛的奖。”这是他当时的原话。
一路说说笑笑,我和张丽一人摔了一跤,就到了山顶。
我以前经常一个人爬香山,为了锻炼,就一个劲闷头往上爬,很少停下来看看风景。何况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雪中的香山,到处都是一片银白,真的很美。我自然也就很兴奋。拉着知己的胳膊在山顶上这看那看,差点忘了王东的存在,他也不说话,就笑着跟在我们身后。后来到了那个圆形的观景台,我们三个人都望着远处的山远处的树,沉默了一会儿,大家都有一点点心事吧,我想。
“我手冷了,谁给我捂捂。”张丽这时候突然说了一句,手已经伸到我面前。
“谁让你不戴手套的。”我嘴里说着,眼睛却看着王东。我实在不知道他和我知己是什么关系,难道张丽是在试探他?他却好象丝毫没有伸手的企图。我想,捂就捂呗,以前不知给她捂过多少次了。就把张丽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中。他好象也不在意,还是冲着我们傻笑。
“我也来给你们捂捂。”过了一会儿,王东却突然把手伸过来,从外面包住了我和张丽的手。我的心颤了一下,这个动作太突然了,我很少被别人握住双手,尤其是一个男人。不过即使在当时,我也在心里想这双手太大太有劲了。
“嘿嘿,还是你给他捂吧,握着他,我心里都觉得凉了。”我一语双关地说着,心想,还是不愿意了吧,我还是赶快知趣吧。
捂了一会儿,王东主动说:“差不多了吧,差不多咱们下山吧,一会儿路就更不好走了。”说着,就放开了张丽的手,还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就冲着他笑,他也冲着我笑,可谁也不知道这笑里蕴藏着多少以后的故事……
那天从香山下来后,天已经差不多黑下来了,我们三个在香山东门正对的那条街上找了家小饭店吃饭。我喝了不少酒,一来确实高兴,二来也是因为冷,下山后,我的鞋子已经全被雪浸湿了。吃饭的时候说了什么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我说了个笑话,他拍着我的后背笑得爬在桌子上起不来,当时看着他笑得那么开心,我心里也美滋滋的。
4
昨天在天涯上看帖子,有网友说:该来的总是要来,想躲也躲不过,想想的确是这样,也许,一切都是天意……
那天爬山回来,我就开始期末复习了,大学就这样,一到期末,大家就比平时努力了差不多一万倍。记得那年考试比较晚,大概一月几号才开始考,要整整持续两个星期,隔几天考一门。我记得很清楚,当考到第八天的时候,我的考试就算结束了。因为大一的时候,我凭着刚学到的那一点点专业知识,加挑灯夜战两个月写出了一篇一万字的学年论文,这大概是让我在大学阶段最感自豪的一件事情了。倒不是因为那文章写得有多好,而是我以后再也没有那么专注地去做一件事情。这篇文章在老师的推荐下竟然被某家“核心期刊”刊发了,我也就凭着这篇文章,在大二上半学期申请到了与之相关学科的免试,说实在话,那科考试还是让人相当头疼的,几乎要把整本教材背下来。
考完我的最后一门是中午,大家吃完午饭就又直奔自习室复习去了,我也没吃饭,独自回寝室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这时宿舍电话突然响起来,我一接,竟然是王东。从上次爬山到现在,我们大概有一个月没联系了。
“老哥你是不是又闲得无聊啊,哈哈。”我一边继续收拾手头的书,一边说。从上次爬完山后,我们已经算是熟悉了。
“你有时间吗?”那边的他声音沉沉地说。
“有啊,对了,你怎么不找张力?”
“她……”他顿了一下。
“嗨,瞧我,傻了。你当然找不到她,她还没考完呢,还有一门。不过我是全都考完了啊,嘿嘿。”
“哦,是吗,那正好,我在你楼下,吃饭了吗?咱俩中午吃个饭吧。”他还是那样,声音沉沉的。
“好啊,正好我还没吃饭呢,马上下去。”
我挂断了电话朝窗外望去,果然看到他那辆捷达停在外面,赶紧套了件外套,冲下楼去。我很兴奋,因为刚刚考完试,尤其是其他人还没考完,心情却有点失落,拼死拼活忙了一个月,突然闲下来,真不适应。简直就一个字:贱!这时候有人找我吃饭,我心里就想:真他妈是时候!
一阵风似的跑下楼,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我几乎是跳上车的,却发现他右眼蒙着一块纱布,用橡皮膏贴在脸上,当时真是吓了我一跳。问他怎么了,他只淡淡地说和人打架了,那语气就好象在说别人的事情,然后就发动车子。我也不好多问,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车开出学校,他才问我:“想吃什么?
“随便,我同学都说我是垃圾桶,吃什么都行。”我努力让气氛变得轻松一些。
“看出来了,上次就你吃的多,”他的情绪似乎确实好了一点,“那就去吃郭林家常菜吧,我家附近有一家,我常去,还不错。”
“好啊,随便,我好养活。”
当我说出“好养活”三个字的时候,他突然扭头看了我一眼,笑了一下。这个细节我记得很清楚,因为我当时以为我说错话了,一路上都在想,不过到最后我也没弄明白,这话有什么不对。
车子开了三十来分钟,在一家郭林家常菜的门口停下来,车子一直在向北开,已经到了一个我不熟悉的地方。后来,不熟悉得变得熟悉,我们也无数次地在懒得做饭的时候到这里吃饭,后来,我不再要他接送,自己坐公交来回,当然,这是后话。
那天吃饭的时候,我说他受伤了,就别喝酒了,他不听,一次就要了六瓶啤酒,还说不够再要,没办法,我就抢着往我杯子里倒,六瓶我喝掉四瓶。他不干,说没喝痛快,有要,我就又抢着喝,到最后我实在喝不动了,不知道从哪儿突然冒出来一句:“哥,再喝我就吐了,你也别喝了,你要喝,我也接着干。”王东楞了一下,盯着我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其实他也醉了,眼神有点迷离。然后,他低下头,说了一句:“我认你当弟弟吧,行吗?”
“嘿嘿,行啊,那有什么不行的?来哥,咱们把杯子里这点酒喝完了,就别喝了。”
我想可能是酒精的作用吧,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的要求。他当时怎么想的,这么多年,我一直没问过,我是一个很懒的人,就象我一直没问过那年他和别人打了架为什么会来找我一样。也许,他自己也没有答案吧……
5
那天从中午1点吃到下午4点,最后两个人都醉了,他没法开车,我也回不了学校了,他说,再走一会儿就到他家了,我们就把车放到饭店门口,我跟他到了他家。
他家在一座高层的12层,80多平米,两室一厅,一间卧室一间书房。那时北京的房价还不象现在这么离谱,可也不便宜,房子简单地装修了下,木地板,墙上涂了点颜色。
“你多大了?”我一边参观他家,一边问。
“26,不年轻喽。”
“我26的时候要能赚到一辆车和这么一栋房子,就谢天谢地了。”我笑着说。
“这车和这房子都是我哥的,我哪儿挣得来这些东西。”他一边跟在我身后,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点了一根,又问我要不要,我说不会,他就把烟又放回口袋,“我哥以前在北京开家小公司,干得还不错。”
“那怎么不干了,要去深圳呢?”我问。
“被合伙的那人骗了,损失了不少,我哥也就没心思在北京干了。”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今天早晨在我们公司的停车场看见那个和他合伙的人了。”他笑了一下,有接着说:“别看我伤了,他伤的也不轻。”
“那为什么不起诉他呢?”
“官司不好打啊,我哥当时太信任他了。”
“你和你哥感情真好。”
“那是!”他口气中充满自豪,“不过,我挺想有个弟弟的。”
“嘿嘿,你这不有了嘛。”我笑着说,“以后你要被人骗了,就把这房子和车都给我吧,我正好少奋斗两年。”
他抬头瞟了我一眼,猛吸了一口烟,突然伸手掐了一下我的脸,说了句:“臭小子,想得美。”
我俩都笑了。
那天晚上,我们聊到很晚,说着说着我就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衣服也没脱,朦胧中好象他让我去屋里睡,我说懒得动。一觉醒来,已经是早晨了,我还在沙发上躺着,却看到他在地上铺了床褥子,找了床被子就这么睡着,还没醒。想想昨晚我俩也没吃饭,就吃了点家里的点心,肚子也饿了,我就遛进厨房,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剩的米饭炒了炒,可能声音太大了,把他吵醒了。
他揉着眼睛到厨房,边打哈欠边说:“老弟还挺勤快。”
“人在屋檐下啊,”我笑着说,“老哥今天还去上班吗?”睡了一觉,我们的称呼又变成了“老哥、老弟”,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认为,那晚我们称兄道弟不过是酒桌上的酒话罢了。
“不去,怎么了?”他问。
“我上午要回学校,你要没事送我一趟吧,我下午的火车回家。”我盛了一碗炒饭递给他。
“那当然没问题,几点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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