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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你我间的第一次-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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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天就是期中考试了,他心里清楚其实我们都应该很重视。
  松田和小林是之前就选好了考试时间的,他们没有我多出来的那几天休息,所以只能等考完再来看相沢。
  回学校的路上,我们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太过沉重,其实我们都太年轻,我们谁都经不起死神的考验。
  连续两天几乎不间断的考试让我异常疲惫,即便考试的内容没有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但是大脑持续高度的集中和思考仍然让我有些力不从心。
  考完的那天,我回到寝室倒头就睡。
  明天开始我要去陪相沢,我不能让自己的一脸倦容吓到他。
  那天我睡得很沉,梦里几次看到相沢,相遇以来的各个样子,都化成了零碎错乱的片段,不断不断地在眼前飘荡。
  不知道我睡了多久,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寝室里没有开灯,安静的环境中听到下床的室友高亢的呼噜声,这才意识到已经是半夜了。
  我坐起身,转头看到窗外的月亮。
  今天正好是十五前後,月亮看上去很圆很亮,便突然想到,这样的月亮,相沢还能见几次呢?
  听他母亲说他有时候半夜会因为身体不舒服而醒过来,却不会抱怨,只是睁大眼睛看窗外的月亮。
  古人常说望月是寄予思念,我不知道绝望中的相沢,是在思念,还是在难过。
  
  第二天一早,我去图书馆借出了那本《法学导论》。
  我有好几天可以24小时陪著他,我想著我可以给他读他想看的案例,和他讨论最近上课时老师提到的几个新立的法律。
  他总是要康复起来的,出院之後要继续念书的,所以我不能让他荒废了这半年。
  这样想著,突然觉得又有了些动力,不管怎麽样,我都陪著他的,他不会有事的。
  却没想到,当我赶到医院,得知的竟然是他昨晚病情突然恶化的消息。
  我像被人当场打了一闷棍,眼前一片金星,什麽都反应不出来。
  他的父母姐弟就在周围,我们站在抢救室门外,没有人说话,只听得到压抑的低泣声。
  我低头看向拿在手上的《法学导论》,顿时觉得浑身无力。
  我的祈祷终究救不了他,我的信念其实完全只是自欺欺人,我什麽都做不到,现在甚至连想给他念念书都不行。
  时间在恐惧中流失得很慢,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
  我们看著抢救室的门上「抢救中」的字样,心脏的每一下跳动都变成凌迟。
  每一次呼吸到肺里的空气愈加稀薄,我靠在墙上,让无力的身体得以依靠。
  快中午的时候,抢救室的门终於开了,叔叔一脸疲惫地走了出来,看到我,眼神中闪过哀伤。
  他轻轻摇了摇头,摘下口罩,看著迎上去的相沢的家人,沉重地开口:「情况很不好,一个月内不动手术的话,就很难说了,药物和透析已经很难维持他了。」
  「医生,怎麽会突然这样呢?您之前不是说还有半年的吗?」
  相沢的母亲拉著叔叔的手臂,脸上满是崩溃的表情,太突然了,这样的变化,确实让人无法接受。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度过那几十秒钟的了,相沢的家人一直在问叔叔各种各样的问题,叔叔在回答著。
  他们说话的声音离我很远,我什麽都听不清,脑子里嗡嗡作响。
  窗外有风吹进来,我出了一身冷汗,被风一吹,居然打了个寒战。
  护士把相沢从抢救室里推了出来,他苍白得就像一张白纸。
  我跟著护士去了他的病房,身後他的家人还在不甘心地问著。




你我间的第一次 32

  等护士把一切都安置妥当,我在床边坐了下来,《法学导论》被我轻轻放在床头柜上,我这才发现自己手心里全是冷汗。
  相沢在昏睡中并不安稳,他细长的双眉微微蹙著,睫毛时不时地轻颤几下,却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我只是看著他,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麽,我也不知道我还能这样看他多久。
  然後他的家人走了进来,相沢的母亲和姐姐却只是哭,什麽话都说不出来。
  俊二眼圈红红的,走过来紧紧抓著我的手臂,扭曲的面容强忍著悲伤,我任他抓著,我除了陪著他们什麽都做不到。
  被俊二紧抓的手臂上传来疼痛,却比不上灵魂深处的无望,在这样的时刻,所有外界的感官几乎全部达到了真空的境界。
  那天我们没有吃午饭,一整个下午,病房里都安静得没有一丝声响。
  相沢的母亲和姐姐慢慢停止哭泣,却除了看著他出神外什麽都不会做了。
  傍晚时相沢的父亲终於开口说话,说是给我们去买吃的,然後转身走出了病房。
  俊二窝在角落的沙发上,一动不动。
  我站起身,怔怔看了相沢一会,转身要走。
  相沢的母亲却突然叫住了我,「赤阪君,我知道提这样的要求有些过分,但是如果这真的是秀一最後的一个月,可以请你一直陪著他麽?」
  她大概以为我呆不下去要走,我在心里苦笑,我恨不得代他躺在那里,又怎麽可能离开他呢?
  「伯母,我不会离开他的。」没有回头,我淡淡开口。
  我只是觉得需要出去透口气,我怕再这麽看著他昏睡的样子我会发疯。
  走出病房,我往叔叔的办公室走去,到了门口,听到里面传出两个人对话的声音,一个是叔叔,另一个则是个陌生人。
  「世界器官库方面刚才传来消息,无论是已有器官还是有记录的愿意捐献者中,都没有符合相沢君的肾脏,那孩子看来真的危险了。」
  「不行的话只能公开徵集了,但是现在这样的社会,愿意活体捐献器官的人真的很少了。」
  「是啊,相沢君的HLA又是特殊型,不过,我昨天在旧病历里找到一个和他相同型的病人,不过血型不同,估计也很难成功。」
  「病人是O型?」
  「嗯,是新生儿记录,现在也不知道去哪联系那家人了。」
  「新生儿的话,应该原本就住在附近吧,叫什麽名字呢?也许可以找到也说不定。」
  「记得是姓赤阪……」
  後面的话没有听清,我已经冲进了办公室。
  叔叔正瞪大了眼睛看著另一个医生,听到推门声,回头见是我,顿时变了脸色。
  「拓也,你什麽时候来的!」
  叔叔霍地站起身,看著我的表情极不自然。
  我知道遇到这种事,就算叔叔是以救人为天职的医生,他也一定不会答应自己的侄子去做活体捐献器官的事。
  「叔叔,我要接受检查,就算只有0。1%的希望,我也要试一下。」
  我不知道那个赤阪是不是我,但是既然血型相容就有成功的可能性,我就要试一试。
  我知道术後排异反应无法估量,我也知道我在这种年纪就少一个肾脏对日後的生活肯定有一点影响,我甚至知道就算配型成功我也未必能救相沢,但是到了此时此刻,我已经别无选择。
  我不能眼睁睁看著他死,看著我心爱的人死。
  叔叔震惊地看著我,边上的陌生医生也怔愣地看著我,谁都没有想到事情会那麽巧。
  「拓也,你对相沢君……」叔叔呢喃著想问什麽,却似乎有些说不出口。
  我直直看著他,点了点头,就算不被谅解,我也不能忽视自己的感情。
  十八年来,第一次如此执著地想守护一个人,我不能不做任何尝试地就让他离开我的世界。
  不能,也不可以,如果就此放弃,我就不是赤阪拓也了。




你我间的第一次 33

  叔叔最终拗不过我,让我接受了检查。
  但是他同时也把这件事告诉了我的父母,不管检查结果如何,我还未满18岁,如果要进行活体捐献器官,就必须得到监护人的同意。
  那天晚上我回了家,走进去便看到一家人正围在桌子边等我,表情严肃的爷爷和父亲,还有满脸担忧的母亲。
  母亲一看到我,就示意我过去。
  我安静地走到她身边,坐下。
  「拓也,那个叫相沢秀一的孩子,是你的同学麽?」
  父亲开门见山,看样子并不打算拖延时间。
  我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桌上调料盒里的芥末上,相沢他,似乎很喜欢吃芥末的吧。
  「拓也,同学之间友爱互相帮助是好事,但是这样的帮助,实在是……你叔叔说了,就算你们配型成功,手术的成功率也只有20%都不到,这样实在……」
  母亲转头看著我,双眉紧皱。
  我不接话,脸上也没有表情,爷爷便也开了口:「我们不是不让你捐肾脏给相沢君,只是,20%的手术成功率根本就等於0,如果有50%以上,才有尝试的必要。」
  很无奈的口气,仿佛我是要去做什麽不值得的事。
  我在心里苦笑,终於抬起头直视他们,爷爷、父亲、母亲,他们都是我最亲的人,此刻却也是最不了解我的人。
  我从小循规蹈矩长大,但并不表明我就会对他们的任何要求妥协,我的人生我要自己掌握,即便他们无法认同。
  出生以来第一次,我坚决地要与家人唱反调,并且义无反顾。
  「今天如果换了我躺在那里,相沢也会救我。」
  我站起了身,表情一定很严肃很冷漠,因为我在母亲的脸上看到一脸的不可思议。
  大概从来没见过这样不听话的我,爷爷和父亲甚至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朝他们深深鞠了一躬,再开口:「如果配型成功,请让我试著救他,他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想事到如今,我再也不需要隐瞒什麽,只有让他们知道相沢对我的重要性,才能说服他们在日後可能会出现的同意书上签字。
  而我也确实肯定,如果情况交换,他也会为我这麽做。
  
  第二天一早,我刚到医院,叔叔就告诉了我配型成功的消息。
  但是同时他也告诉我,因为我们的血型只是相容却不相同,所以手术的成功率还不足20%,不到万不得以的话,他不会选择走这条险路。
  我点了点头,至少我现在已经握有了20%的希望,即使它微不足道,仍然是这条路上硕果仅存的一点希望。
  我去了相沢的病房,今天里面只有相沢的姐姐在。
  这才知道他的母亲昨晚因为受不了刺激晕了过去,现在已经被他的父亲带回去休息了。
  俊二回了学校,不管相沢怎麽样,俊二现在是高三考生这一点并不会被改变。
  如果相沢无法活下去,那麽俊二就必须代替他的哥哥,把相沢家撑起来。
  这样沉重的担子突然之间有落到自己身上的可能,我不知道俊二心里会怎麽想。
  我把检查的结果和决定告诉了相沢的姐姐,她听後瞪大了眼睛,张了几次口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看著她美丽的眼睛里很快蓄满泪水,她紧紧抓著我的手,想说谢谢,却只能哽咽。
  我们一起坐在相沢的床边,她哭了好久才冷静下来,她说相沢除了昨晚醒过一次始终在昏睡,她甚至害怕他再也不会醒过来。
  我说不会的,他一定会醒过来的。
  我坚信他对我的想念不会让他不再看我一眼地就离开,我也坚信他的毅力会帮助他度过这次难关。
  
  但是那天之後,相沢秀一却再也没有醒。
  他的家人开始变得越来越焦躁,每次叔叔来检查他们都会焦急地问相沢什麽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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