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混总是要还的-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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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在……”锺祺低低地应了一声。
　　
　　听见了他的声音，赵清朗松了口气，“怎麽了？家里出了什麽事？”他问。
　　
　　“赵清朗……奶奶不行了……”一直忍著的锺祺在这一刻终於哭了出来，明明离开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麽才不到半个月的功夫就不行了呢？
　　
　　电话那头的赵清朗沈默了，在吴宇飞说起这事的时候，他就猜到应该是这样的结果。那次在医院就知道老人家已经到了极限，没想到她为了让锺祺安心，竟然可以撑到现在。赵清朗打从心里敬佩那个老人，“锺祺，几点的火车？你等我，我马上就过来！”赵清朗说著就关上电脑，拉开柜子准备收拾衣服。
　　
　　“别！”锺祺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说：“赵清朗，我想自己回去，你别过来了。刚开学不久，你落下之後，会跟不上的。”
　　
　　赵清朗一愣：“没事！”
　　
　　“赵清朗！”锺祺的一声厉喝，连在一旁的林笑愚都给怔住了。“真的，你别过来了。我一个星期就回来……”有些时候，并不是不需要你，而是我需要自己去整理心情。一个人，静静的。
　　
　　过了很久，赵清朗才应了一声，他对锺祺说：“好，我等你回来。”
　　
　　挂上电话，锺祺将手机交还给林笑愚，道了声谢谢。林笑愚捏著手机，看了看锺祺挂著泪痕的笑脸，不知道为什麽，他很羡慕。
　　
　　有那麽一个人，可以如此理解自己。
　　
　　有那麽一个人，可以如此体贴自己。
　　
　　锺祺和赵清朗一定会这样一直走下去的吧，林笑愚想，或许是因为他们都将对方看得比自己重，所以才会如此。
　　
　　锺祺坐上了开往家乡小镇的火车，坐在车上，窗外灯火辉煌的城市，在他眼中却只剩下一片黑暗。泪止不住的落下，锺祺抬手想要擦拭眼泪的时候，一张纸巾递到了他的面前。他惊讶地抬头，却发现高义正坐在自己对面。
　　
　　“学长！”
　　
　　“嗯。”高义微笑著点点头，“真巧，没想到居然还能在火车上遇到。”
　　
　　“嗯……”锺祺觉得有些尴尬，他从上车开始，就一直沈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根本就没注意周围有些什麽人。




第26章：心事重重

　　这一路上有了高义的相伴，锺祺才发现，其实长途的旅行，如果有一个熟悉的人作伴，似乎不会再那麽单调和疲倦。
　　
　　如果在身旁的不是高义而是赵清朗呢？会不会不一样？锺祺转头望著漆黑的窗外，在接到奶奶出事的电话时，那一瞬间，他所能想到的人只有赵清朗。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赵清朗已经成了家人一样重要的存在，他甚至没有想过，无论是他自己还是赵清朗，以後都会有属於自己的生活。
　　
　　而且……
　　
　　锺祺下意识地抿紧了唇，赵清朗是独子，他的父母对他自然是寄予了厚望，这一点在很早以前，锺祺就看出来了。况且他的父母对自己也很好，如果赵清朗是因为自己而走上那条路的话，那麽他们一定会悔不当初。
　　
　　爱情，其实是最没有保障的东西。
　　
　　锺祺不能想象如果他真的和赵清朗像其他恋人那样交往，然後像他们一样分分合合。不同的是，他和赵清朗会承受更多的言论和压力，或许一时间，他们都能够承受，可是时间久了呢？谁能保证，小心翼翼呵护的感情会不会在压力之下崩塌？
　　
　　“锺祺？”高义的声音换回了锺祺飘远的思绪，
　　
　　“要不要喝茶提提神？”只见高义从包里掏出两杯红茶。
　　
　　“谢谢，我不……”
　　
　　“我去泡茶，你等著！”
　　
　　不由分说的，高义便离开座位走向车厢连接处。看著高义晃动的身影，锺祺心里忽然有点异样。可能是自己抬敏感了吧！他自嘲了一下，又不是每一个男人都喜欢男人的，说不定他只不过是好心。
　　
　　“给。”一杯热茶被递到锺祺的面前，高义坐下，他说：“坐夜车很辛苦，而且晚上寒气重，喝点热茶暖暖肠胃。”
　　
　　“嗯，谢谢。”
　　
　　锺祺道了声谢，端起纸杯，手掌传来的温暖让他平静了不少。他抬眸看了一眼对面的高义，戴著眼镜一边品茶，一边看书的男人，似乎很有魅力。锺祺的目光落在高义翻书页的手指上，他见过不少男生的手，比如说，林笑愚的纤长柔美，赵清朗的骨节分明，吴宇飞的宽大厚实，孙铭的圆润可爱……
　　
　　可是，他觉得高义的手竟然很完美，比林笑愚的多了一分阳刚，同时也比赵清朗的多了一分柔美。
　　
　　似乎注意到了锺祺停留在自己手上的目光，高义微笑地看著他，然後举起自己的右手，说道：“之前有遇到过美院的後辈，没事的时候也给他们做过手模。”
　　
　　当场被抓包的锺祺，惊讶地抬头，略微有些尴尬。不过幸好高义也没介意，锺祺松了口气。
　　“对了，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在上学吗？”高义合上书本，喝了口茶。
　　
　　“家里出了点事，我是请假回家的……对了，学长，你也是回家？”在同一个城市，两个人相遇的几率都微乎其微，更别说现在是在两个不同城市，居然在同一列火车上相遇，这可真是巧合了！
　　
　　“不是，只是正好赶上这趟车，我过两站就下。”
　　
　　高义自己也很惊讶，起先在看见锺祺的时候，他还曾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直到他在自己对面坐下，看了好一会儿，他才确定。
　　
　　“哦……”听说他并不是和自己一路，锺祺心里莫名轻松了不少，瞥了一眼高义搁在手边的手，发现竟然是《剑魔OL》的宣传书册。
　　
　　“你也玩这个？”锺祺问他。
　　
　　“看看，朋友推荐的，我觉得还不错，可以试试。你也在玩？”高义望著锺祺，抬了抬眼镜。
　　
　　“我就随便看看，跟宿舍的一起。”
　　
　　“这样啊，那回头我上游戏找你，那个区？什麽名字？”
　　
　　锺祺觉得这个不算什麽隐私，於是便给了高义，高义很认真的记在记事簿上，他说，游戏还是大家一起玩比较有趣。还说到时候他建个工会，让锺祺带著他些同学一块进来。
　　
　　锺祺点点头，没有说话，游戏什麽的，他并不在意，只要大家一起玩的开始就好，只是现在他没有什麽心思和高义讨论游戏。




第27章：想你了……

　　爱上一个人会是什麽感觉？
　　就是半夜突然醒来，然後满脑子都是他，翻来覆去到天明才昏昏睡去，梦中的还是他。
　　
　　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终於抵达目的地，锺祺下车出了车站，就直奔医院而去，可等他赶到医院的时候，却怎麽都找不著奶奶，问了人才知道奶奶昨天半夜就走了，今天一早就被拉回了家里，说是等著出殡。听完这个消息，锺祺只觉是晴天霹雳，失魂落魄地往家走，还未进家门就听见了哭声，还有那一片压抑的黑白色。普通的柏木棺材就这麽醒目地摆在门口的空地上，周围全是花圈。
　　
　　这种景象，锺祺是第二次见了，和上回爷爷过世的时候一模一样。
　　
　　人，总是要死的，这是生命的规律。
　　
　　正抹眼泪的姑姑一见是锺祺回来了，倒是没有向往常一样看见他就开口大骂，这次只是给了他一张冷脸，然後又继续坐一边哭。
　　
　　後来锺祺才知道，奶奶没有立遗嘱，按照法律规定，奶奶所以的遗产都归姑姑一个人继承。
　　
　　呵呵……
　　
　　这就是她没有骂自己的原因吧！
　　
　　老人的葬礼举行的很简易，由於是一早就准备的，所以进行的都很顺利。这些天，锺祺也想了很多，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奶奶离开了，那麽这个世界上，他似乎已经没有了牵挂。
　　
　　半夜惊醒过来，却发现枕边一片湿润。
　　
　　他没有梦见奶奶，却梦见了赵清朗，梦见赵清朗被车给撞了……
　　
　　醒来之後，翻来覆去怎麽都睡不著，都说梦是反的，可谁又能百分之百保证呢？
　　
　　锺祺从床上起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看著外边。寂静的小巷，只有一盏昏黄的路灯还亮著，孤孤单单的。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锺祺就收拾了东西走出门，他转身仰头看著这幢老房子，奶奶离开之後，这已经不是他的家了，以後想必也不会再回来了吧！
　　
　　徒步走到火车站，买了张回去的车票，车子是中午的，还得再等很长一段时间。锺祺提著包坐在外边的花坛边，数了数钱包里的钱，细细算了算卡里还剩的。姑姑连一分钱都没有给他留，他必须自己想办法解决剩下三年的学费和住宿费……
　　
　　生活，第一次变得如此现实和残酷。
　　
　　锺祺决定课外时间去打零工赚钱，或许不多，但是总比没有强。他盘算著，下学期是不是自己在学校外租间房？这样打工回来晚了，可不怕进不了门，寒暑假的时候也不怕学校宿舍关门了而无处可去。
　　
　　不过房租的话……
　　
　　他仔细算了一下，要真在学校附近租房的话，价位高了。可要是去别的地方，来来回回的路程也是个问题。
　　
　　唉……
　　
　　长长叹了口气，未来的路究竟该怎麽走？该如何走？很愁人……
　　
　　在小店的公用电话前，锺祺徘徊了很久，最後还是没忍住给赵清朗打了个电话。接通还没响两声，赵清朗那边就接了电话。
　　
　　“锺祺？”他的声音带著些惊喜，一看那个熟悉的区号，他就知道是锺祺，虽然有些奇怪为什麽锺祺没用自己家的电话打给自己。
　　
　　“嗯……”能够听见他的声音，真好。锺祺忽然鼻子有点发酸，他果然还是离不开赵清朗，一点都离不开。
　　
　　“怎麽今天才给我打电话？”很温柔的声音说著责备的话，却意外的温馨。
　　
　　“这些天，忙。赵清朗……”
　　
　　“嗯？我在。”
　　
　　“赵清朗……”
　　
　　“什麽？”
　　
　　“没什麽，我就是想告诉你，我买了今天中午的车票回来。”
　　
　　“那到这边不就半夜了？还有没别的车？”赵清朗很担心。
　　
　　“我想早点回来，可是没有更早更快的车了……”
　　
　　
　　赵清朗沈默了一会儿，然後笑道：“这麽想我了啊？呵呵，我晚上去接你！”
　　“嗯，好。不说了，我挂了。”锺祺猛地挂掉电话，是的，赵清朗，我想你了……
　　
　　电话那头，赵清朗还握著手机，维持著通话的状态，他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刚才锺祺居然大大方方承认了！
　　
　　“喂，你小子怎麽接个电话都会发呆啊？”室友挑眉。
　　
　　赵清朗这才收起手机，他说：“我对象的电话。今晚我不回来了，对了，明天的课帮我请个假！呵呵，兄弟你懂的！”
　　
　　“擦！擦！擦！你小子趁早滚蛋！这里还都是一群光棍呢！你小子太不厚道了！不带这麽刺激人的！”




第28章：决定

　　心理学家说：爱情只有4年的保质期，4年以後，爱情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