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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只爱你一百天-第24章

小说: 只爱你一百天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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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小童弹簧似地跳起来,看到言祁正看着自己笑,瞬间轻松下来。
  “别开这种冷玩笑好不好?”
  言祁笑着伸出手指朝墙角一指:“真的,电脑就安在我爷爷书房里,二十四小时监控……”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2 章

  开学之前和唐小颜见了一面,他整个新年都呆在家里陪爷爷奶奶和父亲。
  “陈梓亿呢?”余小童问他。
  “本来在公司,最近他母亲身体不好,他回去照顾了。公司离不开人,他不在,我肯定得早点过去。你什么时候回学校,要不要一起?”
  余小童摇头,他想多呆几天,陪陪言祁。
  唐小颜有些落寞地笑着,歪在沙发里露出些疲态:“你知道吗?陈梓亿现在的母亲其实只是他的养母,他现在的母亲跟他父亲是青梅竹马,有一段时间两人吵架分开后,他父亲跟他亲生母亲好上了,然后就怀了他,可是后来他们又和好了。他母亲生下他就把他留给了他父亲,自己拿着一笔钱走了。我们高二遇见他的那年,就是因为他知道这样的真相逃出来的。”
  “可是,前不久梓亿才调查到,自己母亲在去年死于疟疾。离开了他父亲后,她挥霍无度,后来一度贫困交加,还敲诈了他父亲好几次,她从来都不曾爱过她自己的孩子,她只把他当成一个她乞讨或是敲诈的砝码。梓亿曾经一度还很恨他的养母,以为是她害得自己跟母亲分开,可是他养母很爱他,还因为他坚决不肯要孩子……”
  唐小颜说着说着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一种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悲哀感涌来,眼睛顿时有些红起来:“其实是不是亲生的、有没有血缘关系有什么重要的呢,重要的是,那个人爱我们,愿意在我们身边陪伴着我们,我们能感受他们的温暖就好了,不是吗?”
  他伸手拉住他,动作轻柔更像是无意识地:“过年的时候,我总看到我爸爸抱着我妈妈的相框睡觉,我就觉得心里难过得似一阵刀绞。现在的我不再像高中那样想着,害怕有人会取代妈妈在爸爸心中的位置了,我反而期待有人能帮我陪陪爸爸,让他不要那么孤单。就算不是真心喜欢的两个人,像我爷爷奶奶,还不是包办婚姻,老了不一样过得很好吗?”
  “小童啊~言祁算很好的了,你也不要那么倔了,能在一起的时候就少思量些吧,如果对于爱人我们都不能真实,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余小童想起自己还没跟他说过自己跟言祁和好的事,不免尴尬。
  “其实……我跟言祁和好了。”
  “是吗?”他抬起脸来笑:“那就好了。”
  余小童不自觉地滑下沙发,蹲在唐小颜面前看他,踌躇着,最后把手搭在他的腿上:“小颜,其实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人。高二的时候,我考上了尖子班,遇见了言祁,遇见了你,好像一切好运都从那个时候开始,真的很幸福。”
  唐小颜看着他笑,有些戏谑的味道:“……我也是。”
  余小童觉得这个场景和对白实在是太言情了,忍不住笑场,脑袋笑得趴在了唐小颜的腿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们这样……实在是……太……太傻了。”
  是呀,太傻了,都二十六七的人了,还做着小孩子一样的动作、说着小孩子一样的话,真是太傻气了。
  走出唐小颜家大门的时候,看着城市的夜景,心情出奇的好。小颜说得对,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此刻陪伴在我们身边并且愿意一直陪伴在我们身边的人,我们该对他们真诚,如果连在他们面前我们都无法真实,那生活还有什么意思?
  他奔跑回家,妈妈打开门,他冲上前去抱住妈妈:“妈妈,我爱您。”
  妈妈似乎呆住了,有些挂不住老脸的羞怒:“大晚上的,发什么神经?”
  他仍旧挂在母亲的身上不肯松手:“妈妈,我爱您。”
  “妈妈,我也爱言祁。”
  躺在言祁的床上,枕着他的腿转述完整个事件。
  言祁不敢置信:“就这样?”
  “嗯,就这样?”
  “你妈妈说了什么?”
  “我妈当时懵了,迷迷糊糊问我‘嗯?哪家的姑娘?’呵呵……”
  “然后呢?”
  “然后我没说,她自己记起来了,问我是不是高中长得挺帅那小伙。”
  言祁指腹磨挲着他的脸颊笑:“看来岳母大人对我的第一印象不错。”
  “然后呢?”
  然后……妈妈瞪着眼睛平静地问他:“你爸嘞?我刚还见他在屋里。”
  然后丢下他出门,声音平淡:“我找找你爸去。”
  言祁闷笑:“暴风雨前的宁静。”
  余小童翘起身,伸手揪他的脸颊:“怎么办?我是来寻求安慰不是听你冷嘲热讽。”
  言祁张开手臂:“不如我用身体慰藉你?”
  余小童拍开他的手骂道:“去死。”随即扑上去一阵狂亲。
  “回家吧,我陪你一起。”
  这个提议实在太不高明,其实彼此都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去火上浇油了,凡事该循序渐进。
  余小童笑着摇摇头:“算了,你这么娇弱的玫瑰花,我怎么舍得你受暴风雨侵凌?”
  言祁伸出漂亮的手指勾起他的下巴点头道:“嗯嗯,亲爱的,你是我的小王子,你要负责给我遮风挡雨灌溉外加心理疏导。”
  余小童倾身吻了他一下,扶着他的脖颈微笑:“好了,我要去为我们的美好未来遭受心灵和身体的双重折磨了,也许壮士一去不复返,亲爱的,记得为我祈祷。”
  言祁在胸前画了个十字,瞪着眼睛看他:“去吧,亲爱的,耶稣会保佑你的。”
  余小童噘嘴哀怨地看着他:“我们家信仰佛教。”
  言祁表示错误,双手胸前合十,垂目,口中念叨:“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余小童笑场:“贫吧你,走了。”
  还未转身又被言祁拉了回去,扑在床上就是一记深深的法式亲吻,直亲得气踹吁吁才肯作罢。
  临行前,言祁送他到大门门口,看着他微笑:“去吧,我的精神与你同在,你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余小童看着他笑得不能自己,脚下跳着、嘴里还不停地说着:“怎么办?我紧张,我真的很紧张啊。你说我妈会不会一把菜刀劈了我?”
  言祁正要开口说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余小童就搂过他的脖子亲上他的嘴巴,然后跑掉了。
  言祁笑着看他走远了,才抬头看门角处,这里可是真有监控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只想低调地强调一声,我今天居然三更了,我凌乱了……这个故事终于要完结了,我居然很舍不得,有句话叫:自家的孩子不管好坏都是最好的。嗯嗯,我想说的是,我很爱我笔下的那些孩子们啦。

  ☆、外篇之阡陌

  倪阡陌已经许久不联系自己了,自从上次自己将她一个人留在夜店陪着另外一个女人去开房后。 
  言凡想着,她一定是有什么事,她不至于为这点小事生气,因为以前自己都是这样甚至更过分,她都完全没在意。
  言凡听说倪阡陌病了,想着顺路去看看她。
  他从不知道她住哪儿,她的职业,除了她的姓名他几乎对她一无所知。穿过深深的巷子,一路问着人找到一个破败的住宅。
  门虚掩着,他叫了几声没人应便推门进屋,宽敞的大堂内,满屋子的油画。地上到处是颜料的斑斑驳驳,有三个画架,毫无序列地排放着,一旁桶里的颜料还残留不少。
  她是画家吗?他一边看着一边猜测,他看着那些画,觉得惊奇,这些画无疑是美的,所有的画都显现出一种浓厚的破败精神,却又在凌乱不堪的破败中孕育着某种呼吁而出的力量。
  他在二楼的房间里找到了她,她歪在床上,屋子里很暗,暗得他只能看到她一个隐约的轮廓。
  他走近,她回头。
  她看着一个模糊的身影朝自己走来,她以为自己又出现幻觉,或是自己又做梦了。然而没有了惊喜,这样的场景,她见到了太多次,梦境里,或许幻觉里。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
  她这才抬起头看他,他也这才发现她的脸潮红得厉害,头发披散着,穿着一件薄薄的及脚踝的吊带裙,露出雪白的膀子。
  她倏忽间被惊醒了,她瞪着眼仔仔细细地看他,好像面前的人是阎王、是厉鬼般来勾魂夺魄。
  她先慢慢跪坐起身,然后拖着裙子赤脚下了床。
  “天冷,怎么不穿鞋?”
  他走近想拉她,却被她手上的温度惊得一甩手。
  “你手怎么这么冰?”
  “呵呵。”她浑身颤抖着看他,哆嗦着嘴唇:“因为我病了。”
  “你为什么病了?”
  她恶狠狠地盯着他,突然又闪烁着目光看地板:“谁知道呢?病了就是病了,管它什么缘由。”
  他有些痛心地问她。
  “吃药了没有?”
  “谁知道呢……。”
  他觉得她这个样子真是让人触目惊心,抬手去碰她的额头,她避过脸。
  “走吧,我陪你去医院。”
  她嘴角扬起一个冷冰冰的笑:“不去。”
  “你这是做什么?糟蹋自己吗?”
  “糟蹋?”她似乎听不懂这个词,喃喃地重复了几遍,许久才懂了一般:“谁说不是呢。”
  “走吧,去医院。”他的语气几乎算是乞求了。
  她歪着头沉思了一会儿,他以为她答应了,谁料她又转过头问他:“你今天为什么来了?”
  “就是想来看看你。”
  她神色微微动了一下。
  “然后呢?”
  “什么然后?”
  她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拳头,许久未曾修剪的指甲几乎没入手心,她不再看他,语气轻柔。
  “你走吧。”
  他站着不动:“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得下?”
  他不知道这句话有什么错,她听了这句话似乎很生气,浑身颤抖得更厉害了。
  “滚。别跟我说这些恶心的话。”
  “阡陌!”
  “滚,滚啊!”她尖声叫着,失声力竭。他抱住她,吻着她的发间,温声温语。
  “你怎么了?”
  他不解地温声询问。
  “你怎么了?我是言凡啊。”
  “呵呵……”她似乎又听懂了什么似的苦笑起来,然后看着言凡,神色懵懵懂懂。
  言凡,他是言凡。
  “听我说,你病了,你在发高烧。你应该跟我去医院,好不好?别赌气,好不好?”
  有那么几秒她安顺了下来,乖乖地靠着他的肩膀,但随即又如同躲避瘟疫般推开他,退到了墙的角落里。
  “别管我,求你了。”
  她不想他看到自己这副样子,尽管自己是因为他而变成这样,而他却不知道。
  一直以为爱情是种纯粹得近乎透明的东西,它虚无缥缈,它若隐若现,它漂浮于空远离尘埃,它高尚、它圣洁,它以一种隐秘不可探索的魔力主宰我们的心绪。
  后来才发现爱情的另一面,它弱小、它卑怜、同时它也有下作的一面。总之它不再是她心里不可玷污的神像,它成了一个类似她一样的人,也会被生活折磨得血肉模糊,也会尊严尽失靠乞讨苟延残喘。
  痛了,累了,陪他风花雪月了太多年,看惯了他对陌生女子含笑调情的样子,终于有一天横下心来做个了结,要么将这爱情亲手扼杀,要么,就让爱情扼杀了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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