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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狭路-第18章

小说: 狭路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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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过去,舆论仍在持续发酵,大有膨胀之势,不光媒体,连个别曾和私书房闹过不愉快的文化人也加入了声讨行列。其中骂得最凶的是一个叫花想容的男性作家。他去年在中心花园店举办读者见面会,活动的前一天晚上,双方商量活动细节时起了色意调戏店里一名实习女生。女生向楚净哭诉,楚净震怒,当即决定取消第二天的活动,态度坚决,并严正声明以后绝不和花想容合作。
花想容写的书大多以女性为题材,诸如《女人如何更爱自己》、《女人如何才能抓住男神》之类,加之他本人能说会道、擅于讨巧,在年轻女粉丝中颇具号召力,去年的事件就经他歪曲加工炒作,把脏水泼到私书房头上,大批粉丝咒骂私书房。这次,报仇的机会终于来了,睚眦必报的花想容岂会错过,他刻意用煽情笔触将孕妇李红描绘成无辜善良的折翼天使,而楚净和私书房俨然撒旦恶魔。
继而,大批脑残粉转发评论,竭尽所能对楚净和小唯发动人身攻击,言辞极其恶劣。
卫冬阳得知消息后,连夜乘高铁从F市赶来。
当楚净透过玻璃门望见细雨中那个修竹一般的身影时,眼眶一下子就是湿润了。
“你不是说忙得抽不开身,怎么有空过来?”
楚净忙拉开玻璃门请他进来,端杯热水给他。
卫冬阳没看天气预报,只随身穿了件薄外套,在冷雨里都快冻僵了,喝了几口热水才暖过来,抬头看她,眼底泛着水光,“今天上午轮到我休息,下午就要赶回去,晚上彩排还等着我呢。所以,看在我千里迢迢赶来给你送温暖送力量的份上,中午要不要请我吃大餐?”
“当然。”楚净嗓子有点哑。
午饭是在仙女湖附近的一家窄巷吃的,店面不大,和春漾饭店一比,简直不在一个档次,但味道绝不输于后者。
楚净刻意不提那件事,怕破坏了好心情。
“这家店很老了,从我记事起就存在了,我妈妈有时候不想做饭就带我来这里吃。那时候,老板老板娘都还很年轻,一晃啊,都两鬓斑白了。门前的夹竹桃都换了几次了,最早是红色的,后来是白色,再后来是什么颜色来着?我忘了,现在这两株粉色的还是前年移栽的,不知为什么老板那么钟情夹竹桃……”
木窗外,雨点淅淅沥沥,时而急促时而平缓,就是没有停歇的意思,像垂暮之年的老人,唯恐诉不尽平生。楚净清清凉凉的语音和这雨声配合得相得益彰,那样悦耳的嗓音,像春山里的黄莺,听上一整天也不腻。
楚净的回忆里都是母亲,卫冬阳些微疑惑,“你父亲呢?”
她面色僵了僵,旋即咧开唇角,“我从来没见过我父亲。”
卫冬阳心里一“咯噔”,后悔问得太鲁莽了。
“我倒是有父亲,可是,有跟没有差不多。” 他望向窗外,目光悠远,仿佛回到年代久远的过去,“他整天忙得见不着人影,我一年见他的次数屈指可数。他不喜欢我母亲,连带,也不喜欢我。他在外头有别的女人。你说,我是不是很可悲?”
她摇摇头, “要说可悲,谁不可悲呢?”
饭菜很快端上来,都是些家常菜,味道却出奇的好,尤其那道竹笋炒腊肉,卫冬阳几乎吃了个精光。
楚净笑道:“你要是喜欢,我让老板多炒几份,给你打包带走。”
他摇头,说:“有些味道,适合放在记忆里回味,那样,等再次吃到时,才更有感觉。”
“真有你的,吃菜都能吃出哲学来!”
卫冬阳下午两点的火车,楚净要送他去车站,他谢绝。
“你要再送,我真舍不得走了。”
他意有所指。
她不接腔,握着伞柄,目光闲闲在雨幕里飘来飘去。
卫冬阳手搭上她肩,像是打气,语气坚定,“我认识的那个楚净,是很坚强的,一定会渡过所有难关。”
彼此望着彼此,谁都没有开口,雨泠泠落下,“啪啪”敲击伞面。画面定格,宛如一幅淡淡的水墨画。
几个小时以后,这张照片被传到网上,再一次把私书房推向了风口浪尖。
照片是一家娱乐报的记者拍的,配以“风波缠身淡定依旧,美女店长雨中会男友”的标题,迅速抢占了今日头条。
自然而然,引来疯狂的咒骂。
楚净气得牙齿都快咬断了,她没想到这些人这么无耻,幸好,照片上只有卫冬阳的背影,要是把他卷进来,她一定自责死了。
陆行简看到这张照片火冒三丈,气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照片是正对着楚净拍摄的,她脸颊伤得微笑看的一清二楚,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微笑。虽然没看到男人的脸,但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谁。
他立刻打电话给楚净,一接通,狂吼,“照片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楚净也在火头上,自然没好气,“就那么回事!”
陆行简现在整个人就是一桶火药,轻而易举被楚净引炸了:“楚净,你到底想干什么?!”
楚净没心思跟他吵,“啪”挂了电话。
“嘟嘟”忙音传来,陆行简额角青筋突跳,火大地摔了手机。
他不知道,此刻,楚净正看着一条长微博黯然伤神。
那个ID叫“无所不知”,声称掌握了此次风波女主角楚净的所有秘密,不光爆料了许多她大学时代的谣言,还说,这位美女店长其实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女。
除了愤怒,还有无边的侵入骨髓的寒意,楚净头一次体会到人性是如此阴暗。愤怒归愤怒,她到底不是十七八的小姑娘了,禁不得半点风雨,尤其有了孩子之后,性子变得更加绵韧。面对铺天盖地的恶意谩骂和人身攻击,短暂的震怒之后,很快变得淡定,冷静。 
相反,小唯就没那么淡定了。她到底年轻,又有一股子傻劲,沉不住气,撸撸袖子,大号小号双开,热火朝天和那些人掐起来。
“你个烂货,你妈生你的时候没流产简直是老天没开眼!” 
那么多条带着毒液的评论都没击溃小唯,反令让她越战越勇,独独这条,击中了她柔软的心脏,霎时间红了眼圈。
楚净看了看笔记本,皱皱眉,二话不说,握住鼠标在右上角点叉。
“跟疯狗置气,嫌自个儿心情太好了?”
“那些人骂得太恶心了,我看不下去!” 
“那就不看。” 楚净倒了点蜂蜜水给她喝,“几条疯狗乱叫了几声你就受不了了,往后摊上大风浪可怎么办?”
小唯正要说话,外面一阵喧嚣,一瞟,看到两辆面包车。
极短的功夫,从车上跳下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一个个来者不善。
彼时才8点钟,纵然书店24小时营业,由于前一天晚上下雨,夜里几乎没有读者来,此刻店里只有两位考研的女生在背单词,值夜班的男性店员刚下班,算上小唯和楚净统共只四名女性。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那些男人黑压压乌云一样闯进来,凶神恶煞的,小唯吓得直往楚净身后躲。楚净尚算镇定,冷冷地问。
领头那个叼着烟卷的寸头男扫了眼楚净,粗鲁地吐口烟,“我们李红的家属,我是她亲弟弟。我姐和我姐夫让我来问问,赔偿款什么时候给?”
“我们正在商量。”
“商量?”寸头男冷哼,“老子看你们是不想给吧?我呸,兄弟们,看清楚哪些东西值钱,给我砸!”
*
陆行简火急火燎赶到医院,看见楚净头上缠着纱布,血还在向外渗,脑袋一下子懵了,仿佛被人打了一闷棍。
他很想说些关心的话,可是该死的,大约是被她和卫冬阳激起的巨大怒意从中作梗,一张口,却是:“你到底长没长脑子!你以为你脑壳多硬,敢去挡凳子?你真把自个儿当圣母了,啊?!”
一想到她是为了保护现场拍照的女学生才受的伤,气得心脏都要爆炸了。
伤口隐隐作痛,楚净没精气神跟他吵,小心地把脸扭向一边,不看他。
“陆总,楚姐是出于好心,也是为店里负责,学生在我们店里人身安全受到威胁,我们有责任保护她们。您这么说她,不公平。”
小唯大着胆子说完,才敢正眼迎视陆行简。
那晚,“影子”会所,他也在场。她有点怕他,可是最后又是他开口救了自己,后来成了她新老板。心理上,她一直对他又怕又敬。
陆行简面色阴郁,静了静,说了声:“对不起。”
楚净仿佛没听见,闭上眼,卷卷的睫毛微微翕动。
陆行简很想问问她疼不疼。手机响了,是大汪,告诉他闹事的人都交代清楚了,就是赵刚指使他们的,警察立马去找赵刚,没想到那怂货一听到风声就丢下躺在病床上的老婆跑了,警察现在正到处找他。倒是他老婆,到底是女人,经不住吓,央求他们放过她老公,说愿意登报道歉、赔偿。
见她并无大碍,陆行简安下心,面色稍缓。叮嘱小唯好好照顾她,自个儿先行离开。
陆行简态度坚决,表示必须通过法律途径解决此事,绝不接受私了。一想到楚净受伤,便怒不可遏,恨不得将赵刚夫妇丢进监狱关个十年八载的。
他没有半分犹豫,立刻公布了监控录像,发布声明,严厉斥责赵刚。
私书房积极与谣言作斗争的同时,警方也给予了大力配合,H市公安局官博发布重大通告,严厉谴责本日发生的恶劣伤人事件。H市是治安模范城市,出了这样的事,上头高度重视。
早上那拨人在书店恶意打砸时拿手机录像的两名女学生发了长微博,详细讲述了事情经过,对楚店长在危急时刻一把推开自己的义举再三表示感谢,最后说:私书房是我见过最有人性的书店没有之一!楚姐是最最善良最最漂亮的店长没有之一!
只一天的时间,舆论360度大转向,公众又将矛头齐齐对准了赵家以及诋毁私书房的各路人马。一时间,删博删帖的、放马后炮的、痛击落水狗的、打脸与看打脸的……悉数登场,比黄金档的狗血剧更热闹、更峰回路转。
陆行简处理完事情又匆匆赶回医院,买了好多营养品补品。
小唯一个劲儿道谢,前后两任老板都这么体恤下属,她很高兴。
楚净冷着脸,没说什么。
她伤得不算太重,但是伤口不小,血流得有点吓人。陆行简坚持让她住院观察几天,她执意不肯。可是他比她更固执,说什么不让步。
“陆先生,你好像管得太宽了。”声音懒懒的,她疲于费心神和他对峙,揉揉额头,对小唯说,“小唯,扶我下楼,我要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放卫先生出来添堵这么重要的情节居然忘记 不可饶恕!!
内什么  今晚不一定能更  就算更也到很晚了 亲们可以明天再看 
么~

☆、第二十一章

洛洛看到陆行简吓了一跳,像看见了怪物。以前只隐隐听楚净提过一次宝宝长得像爸爸,那是宝宝一百天时,她们抱他去照相馆照相,年轻的女老板一看见他就想抱抱,说这是到他们那儿照相的最漂亮的宝贝。
洛洛听了很高兴,说,有最漂亮的妈妈当然会有最漂亮的宝宝!
说完,所有人都笑了。唯独楚净,容色寡淡,望着女老板怀里歪着头啃手指头的宝宝,目光有些哀伤。
洛洛走过去,拍拍她肩膀,问怎么了。
她垂下目光,声音低低的,宛若自言自语:宝宝长得像他父亲,特别特别像。
洛洛记住了,但是没有真切的概念。今天,在医院大厅亲眼看见,才知道,什么叫像!
惊叹之后,她恍然意识到:这就是那个把姐姐害惨了的混蛋!妈的,丫一看就是个衣冠禽兽!她握起拳头,愤怒咬紧牙关。
饶是中间隔着一段距离,陆行简仍察觉到了她浑身散发出的巨大敌意。他疑惑,自己与她头一次见面,哪儿来这么大仇恨?
“洛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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