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门儿家的哥哥还好吗-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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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夜居然会回来。
　　还以为，会永远永远在自家哥哥身边的……
　　奇怪，这种失落感好像已经不是第一次体会到了，好像在以前也有不得不和自己哥哥分开的时候。
　　大概是错觉的，稚夜还是不想在意这些了，因为他在意着另一件事。
　　不知道雅尔绮斯会不会偶尔想起自己呢？
　　大馅儿在给他收拾床铺，因为他的房间太久没人住大馅儿又懒得打扫，所以积了一屋子的灰尘。大馅儿行动各种不方便，终于不耐烦了：“喂喂，我说你就像雕像一样一直看着我打扫真的好吗，至少动一动吧。”
　　稚夜点了点头：“哦那好，我去找点儿吃的，拜拜。”
　　大馅儿：“……”
　　大馅儿喊道：“你给我回来，现在立即马上！”
　　稚夜又乖乖地走了回来，可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要不你跟我说吧，让我开心一下。”刚说完大馅儿就觉得自己问的多余，这熊孩子那么在意自家的哥哥，这一分开他自然不乐意了，大馅儿怕是会触到导火索上面，“好吧好吧，你还是不要说了，去厨房找吃的吧。”
　　稚夜抬起头用很古怪的眼神看着大馅儿，问道：“你不舒服吗，怎么这么好脾气？”
　　大馅儿：“……”
　　稚夜这次被强制召回，其实是因为零之湖的危机，他早在上次去巴比伦法庭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也已经预见到了自己的命运，只不过是舍不得离开雅尔绮斯而已。但是现在，到了不离开不行的地步，貌似最后还惹自家哥哥生气了。
　　“大馅儿，你觉不觉得我是个累赘？”
　　稚夜问得很突然，以至于大馅儿完全没能反应过来，但是他毕竟是照顾了熊孩子这么久了的专业人士，很快就找到了问题的根源：“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被你那个哥哥讨厌了？”
　　稚夜叹着气：“他肯定会讨厌我的吧，我跟他那样说话而且还叫他不要管我……要知道，我活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对谁喝来喝去的呢！”
　　大馅儿：“……于是，你觉得为什么现在是我帮你打扫你的房间？”
　　“总之，你对我好一点吧大馅儿……我怕我再也没机会见到我哥哥了，而且也可能见不到你了。”稚夜道，“我有种预感，我会死在这里。”
　　大馅儿脸色一沉，扔了拖把就把熊孩子拽过来扔在他的床上，然后替他盖好了被子，再之后换上了一张怎么看都不像是装出来的笑脸：“想这么多干嘛，好好睡一觉吧，等你醒了我厨房炖的肉也好啦，给你接风洗尘的。”
　　大馅儿越发觉得自己像是熊孩子的保姆，而且还已经习惯了保姆的身份。
　　稚夜还想说什么，却被大馅儿再次按倒在了床上：“好啦，你赶快休息吧，要是不好好睡觉就不给你肉吃啦！”
　　一听到有好吃的，稚夜还是乖乖闭上了眼睛，大馅儿拿着扫除工具离开了以后，他又睁开了眼，望着窗外的零之湖，不知道是怎样的感情。
　　说道熊孩子的哥哥们，他们都沉浸在这片零之湖里吧，虽然他不知道。
　　巴比伦中转站的等级分化是，十几位高层人员，然后是由几百个各个系统的管理员组成的管理团队，下面是四神迹，再下面是巴比伦特别防卫队，与之同等级的是四神迹的直属部队，再再下面就是普通员工了。
　　而大馅儿可是巴比伦中转站的高层呢，本来是饭来张口的待遇，结果却沦为了熊孩子的保姆，这个反差实在是太大，但是也并不影响他对熊孩子的上心啊。稚夜冷不冷啊饿不饿啊他只要一眼就能看出来。
　　貌似……这是多出了个不省心的大儿子吧。
　　也不错哈。
　　零之湖是从巴比伦诞生之际就存在的，它的干枯会成为巴比伦中转站的大灾难，而若是为了拯救这场灾难而牺牲谁……只要不是稚夜就行了。
　　大馅儿觉得自己认认真真的想这些真是可怕，恰巧这时厨房炉灶上烧的水开了，他急急忙忙跑过去关火。而熊孩子，在自己的房间睡得很熟。
　　零之湖底，无数的亡魂在安然沉睡，睡梦之中完全感觉不到那近在咫尺的惶恐。
　　稚夜是谁呀？不认识，听都没听说过！
　　这是在……自欺欺人吧。
　　好吧，对于雅尔绮斯来说，即使那人见不着摸不到，仍然会想起来……而且，忘不掉。
　　雅尔绮斯在学校的请了长假，菲迪天天为了赶稿子忙的不分白天黑夜，凌燕来三天两头就会玩失踪，一切就好像原来的样子……而且，没有任何人提起稚夜，就好像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一样，雅尔绮斯甚至在想，也许那个熊孩子就是自己的幻觉。
　　雅尔绮斯以为自己会依赖酒精或者尼古丁，但是他这些天下来居然成功戒了烟酒。他只是把自己关在家里，也许是不想让其他人看到自己颓废的样子，也许是期待着某个不知抽了什么疯的熊孩子再突然跑回来。
　　啊，要是能在听到那一句‘哥哥我饿了’该有多好。
　　那个人走了，家里的一切却还是往常的样子，就连放在床头的那个以雅尔绮斯的品味绝不会喜欢的抱抱熊都还在，一直没人动过。
　　雅尔绮斯是这样安慰自己的：也许，自己是精神分裂了才幻想出了个人陪自己，那人走了，自己的病自然就好了……
　　可是，就在他这样想的第二天，也就是稚夜被带走的第十天，他的家里迎来了三拨客人。
　　他们明明可以说是毫无交集，但是却一起来到了雅尔绮斯家里。刘龄和费丹阳说，这么久都见不到稚夜和雅老师觉得奇怪，就过来看看。苏羽祁是一直找不到林梓，所以过来问问有没有人见到他。而姜东篱，是来确认是不是只有自家的于舟不见了的。
　　看来……最近爱玩儿失踪的人真是不少啊。
　　雅尔绮斯很是心烦，于是把这些人一股脑的踹到了对门儿凌燕来家，而他自己思来想去之后，也决定过去。
　　他这一看，才发现原来大家都集中到了自己的对门儿。
　　在不大的沙发上挤着塞恩、苏羽祁、刘龄和费丹阳，姜东篱和云水遥坐在电视机旁边的摇椅上，陈浅浅和林梓的老妈坐在小板凳上，而凌燕来和菲迪直接坐在了桌子上。
　　雅尔绮斯不自然的笑了笑：“看来这里没有我的位置哈。”
　　凌燕来闻言从房间里搬来了一个看起来不轻巧的哑铃：“我平常挤公交车没座儿的话都是自备椅子的。”
　　雅尔绮斯：“……”这就是传说中的女汉子吼。
　　雅尔绮斯终于来了，氛围十分诡异的家庭会议也开始了。
　　“最近咱们身边是不是失踪了挺多人啊，我去找陆长风和沈清琦的时候，发现他们也不见了。”傅浩微不在，塞恩却代替他保持着让人觉得很有深意的微笑，这次的会议也是他组织的，“而且，我也联络不上白昼了，是怎么回事？”
　　嗯，后面的话才是他想说的重点。
　　自从长生去了根达亚中转站的那天，在别人眼里，塞恩和白昼的关系突飞猛进，由于白昼不得不回去水晶森林，现在两人好比牛郎织女，而鹊桥什么的却偏偏无缘无故的断了，他自然着急。其实找到陈浅浅和林妈妈也不是什么难事，而且人多力量大，他就把跟失踪人员有关的人都叫来了。
　　其实，在一大帮人来到自己家的时候凌燕来也吓了一大跳，这些天她没有见到稚夜，也确实察觉到了一些事情：“是这样的，巴比伦中转站的人全都是中央系统用零之湖里沉淀的灵魂创造出来的，可是最近零之湖出了问题，这也是那次开会想说的……好好，我知道你们想要问这些跟稚夜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姜东篱和其他人一样不耐烦，而他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是，他可以将其表达出来：“我家媳妇不在我心情很不好，请不要卖关子，谢谢。”
　　凌燕来回答道，“关系就是，只有最初之魂才可以修补零之湖，但是人造最初之魂的实验一次都没有成功，所以只好把他们全部找回去。”
　　在接下来的一点时间里，她又不厌其烦的把人造最初之魂、根达亚中转站和零之湖的事情又解说了一遍……突然发现，知道的东西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啊。
　　凌燕来道：“稚夜不见了，而雅尔绮斯你居然没有来找我，我觉得奇怪试图联系过可尔克才知道零之湖的危机。可是，可尔克还告诉我，为了不让咱们干预，鬼车部队的列车已经被禁止行驶了。现在白昼也被关在了水晶森林里，而还好可尔克想方设法搭上了一辆驶向其他城市的列车到了生者世界，正在找咱们汇合的路上。”
　　“咱们也可以通过其他的巴比伦列车到巴比伦中转站去啊！”现在最着急的居然是塞恩，他上次和白昼分开的时候就觉得不安，没想到真的出了事。
　　“不行。”凌燕来摇了摇头，“你们知不知道，可尔克费了十几天的时间才找到能到附近的列车的，而咱们在巴比伦早就被禁行了，谁敢搭上咱们啊。”
　　塞恩问：“那有什么办法去巴比伦吗？”
　　凌燕来再次摇头：“很遗憾，没有。”
　　云水遥道：“我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大家的失踪时间都不一样啊。刘龄说稚夜已经十天没有出现了，而于舟妈妈是前天才失踪的。”
　　凌燕来叹了一口气：“这是个更坏的消息……总结起来就是，重造零之湖的工程进行得相当不顺利，明明只要一个最初之魂的力量就好了，可是后来……”
　　“你们慢慢聊吧，我就先走了。”听到这里雅尔绮斯却站起身，开了门就走。
　　其他人都愣在原地，这位……不是应该是最担心的那个人吗？
　　雅尔绮斯回家以后倒头就睡，连衣服都没有脱。
　　稚夜离开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可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不知不觉就过了好几天，但是稚夜留下来的痕迹却被完完整整的保存了下来，就好像这是为了那个人再回来而特意留下的。
　　啊，被抛弃了。
　　雅尔绮斯每次这样想的时候，嘴角都会浮现起一种讽刺的笑意，也不知道是在笑他自己，还是在笑什么。
　　反正到头来都只剩下他自己了而已。
　　不知睡了多久，天黑了又亮看不到摸不着的时间在一点点流逝。雅尔绮斯在中途醒了四次，在第五次被混乱的梦惊醒之后，他终于选择了起床，他觉得自己是被饿醒的。
　　在那些混乱的梦里，稚夜一直在喊自己，声音听起来很害怕。或者，他喊得不是自己，而只是他的哥哥而已。
　　总之，每次听到‘哥哥’这两个字，雅尔绮斯并不在意也没有觉得自己有多喜欢沉浸在当了哥哥的感觉里，所以早就习惯了。可是这些天下来，再也没人叫自己哥哥了，还真的不习惯。
　　雅尔绮斯翻了翻冰箱，那颗猪心还在原处放着，而家里已经没有任何食物了，他干脆关了冰箱门去倒了杯水喝，听说这样能多少能扛一会儿。
　　而不知啥时候，他家里潜入了一个小小的灵巧身影。
　　“雅尔绮斯，你在这儿干呆着干嘛呢，走啦，去接稚夜啦！”凌燕来恶作剧一般揪了揪雅尔绮斯的头发，“喂喂，你可不会看着自家的熊孩子，被莫名其妙的家伙在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吧。”
　　“……”
　　对于自己家随随便便就能有人闯进来这件事雅尔绮斯已经习惯了。
　　见雅尔绮斯不说话，凌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