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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霹雳天网-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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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是一言九鼎的大丈夫。”

“你到底想说甚么?”

“我想用消息交换你千金一诺,不来找我五爪蛟的晦气。老实说,我不值得天网光顾。”

“你还要重组幽冥教?”

“我哪敢?我只是一个地位稍高的坛主,号召力有限,教主与几个重要的法主堂主都死了,我想站出来号召也召不到人。”“阁下,得看你的消息,值不值得我保证。”

“我猜想你会回来,果然料中了。你回来的原因,是为追踪逃回来的伏魔剑客那些人。”

“唔!不出你的所料。你五爪蛟能有今天的地位和成就,决不是凭运气拣来的。”

“好说好说。按理,我说严守中立。但他们毫无情义地严重伤害我,我有权用任何手段自保。伏魔剑客六个人,是半夜到达的,会合了留在这里的几个人,马不停蹄的溜之大吉了。”“这消息的价码不足。”

“要知道他们的去向,就有甚高的价码了。”

“他们往河南逃,不用猜也知道,不算消息。”

“是吗?”

“哦!真有甚高的价码?”

“那是当然,另一位杨钧姑娘,我将消息无条件奉告给她,因为她身无长物,付不出甚么买消息。你不同,你应该慷慨些。”文斌心中一宽,不必费工夫追寻姑娘的下落了。

“好吧!我只好慷慨了。”他神色泰然,神情更友好了:“话先讲在前面,你今后最好不做令人不耻的亏心事,不然即使天网不找你,我也会找你。”“好,一言为定。那些人的行动,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掩护的安排以为天衣无缝,但瞒不了我,寿州仍然是我的天下。他们的安排是……”寿州是交通中枢,官道四通八达。

向南的官道通六安州,经舒城可抵安庆地境,远达大江左岸。

接近六安州,便脱离淮南大平原,开始有丘陵地带,甚至有山区。

这条官道旅客并不多,以货运为主,沃地数百里,沿途村落星罗棋布,不易完全隐起行踪,追踪的人可以沿途打听行旅的动静。十余名老江湖分为三批,扮成旅客昼伏夜行,向南又向南,沿途没留下踪迹。

追踪的人也不笨,已经知道去向,也就不必操之过急,也采用昼伏夜行的手段,快速地跟进。杨琼瑶姑娘必须操之急切,她还有六天的寿命,杀死伏魔剑客的念头暂且收起,追上了再决定是否该同归于尽,必须尽快赶上。这些人一定会昼伏夜行的,因为有被追踪的顾忌。

按行程,那些人半夜动身,不可能像从洛河镇赶回寿州,用最快的脚程赶路,因为精力已耗损得差不多了。那么,后半夜的行程,应该在五十里左右。

问题来了,那些人会在何处歇息?当然不会找村落藏匿,天气炎热,任何地方皆可歇息。

但必须有食物充饥,有水解渴,也就不能远离村落,而且必须有树林,没有树林哪能睡觉?被晒一整天,谁也受不了。

她必须留意可能歇息的地方,远出四十里外,她开始提高警觉,留意那些人可能歇息的地方了。沿途不可能从乡民口中,打听那些人的动静,夜间官道上很少有旅客行走,两侧田野中也没有乡民工作,一切得靠她的感觉,估计出那些人歇息的地方。官道上旅客稀少,行走的人以附近的乡民为主。她孤零零地在烈日下趋赶,心中感到异常地焦躁。她不想死,因此心情与往昔决死的心情不同。

人对生死的看法各有不同,但大多数人皆抱有好死不如恶活的念头,在世间苟延残喘,总比手脚一伸去见阎王好得多。她曾经看破生死,文斌遗弃了她,她对这纷扰的俗世,已没有丝毫眷恋,唯一的念头,是与坑害她的人偕亡,因此心中不再有负担,心情也相当平静。现在,她不想死了,与文斌的误会已经冰释,这世间仍是美好的。

不想死便表示有牵挂,有牵挂心情怎能平静?求生的念头愈急切,焦躁也是必然的现象。

路右出现一座小村,约有三四十户人家,炊烟袅袅,是午膳的时光了。

村距官道仅里余,村南有几座起伏不大的小冈,浓林密布,冈尾有一支向官道伸展,冈尾止于官道西侧。前后三四里官道所经处,全是一片金色的麦地,视野广阔,向西远眺一望无涯。

她心中一动,迈步折入通向村落的小径。

身无长物,但百宝囊中仍有应急的银两、制钱。

向第一家村民先讨水喝,再花一锭一两小碎银,换一顿午膳,菜肴有一只鸡,吃得相当丰富惬意。人是铁饭是钢,肚子饿什么也办不成。

餐毕,她才向宅主人打听。

“大婶,村西南那些土冈,是你们采樵的地方吗?不会是禁樵区吧?”她向那位农妇询问,像是话家常。“是的,那是采薪的地方,但冈东一带却是禁樵区。”农妇信口答,一面收拾餐具。

“为什么?官地官林?”

“不,冈东的山林,是吕大爷的产业,他的淮南别庄不许任何人接近。”

“淮南别庄?庄名不错呢!”她发现农妇说这几句话时,脸色有变化,可看出恐惧的神情。“是的。”农妇简要地答,端了食具入内去了。

她心中一动,那些人是否与淮南别庄有交情?

她提高警觉,简简单单的讯息,决走了生死祸福。

一件偶发的意外事故,甚至走路踢了一块石子,也会影响人的命运,发生不同的结果,也许这就是所谓宿命吧!命定了的事谁也无法预料。如果她不提高警觉,定会发生凶险的结果。

她出现在冈尾,察看附近的痕迹,主要是留心是否有向冈上走的足印,由踏草的遗痕可以分辨是人是兽。没有发现,她不可能踏遍整座冈尾。

把心一横,她进入小冈。

有人采樵的山林,林下的视界必定相当广,下面的横枝早已被砍伐作薪,野草也成了柴薪或引火燃料。深入里余,仍然毫无所见。

这里的确是理想的歇息区,林荫蔽日,正好睡大觉等候天黑,可从村落获得饮食,距道路不远,可以监视官道往来旅客的动静。蝉声震耳乱了听觉,她突然闪在一株大树后,留心向右面察看,确定自己的视觉已有所发现。两个俏巧的村姑,突然出现在半里外。

从树隙中可以清晰看出,是两个十七八岁五官秀逸的村姑,花布两截衫裤,梳了两条油光水亮的大辫子,手捧着一把采来的野花,有说有笑穿林而来。“喂!你在干甚么呀!”接近至十余步,一个眉目如画稍年长些的村姑笑问。

她并没隐身在树后,因此村姑早就看到她了,所以特地向她接近,抢先和气地打招呼,显得天真活泼而且大方,健美的身材,美丽的面庞,皆流露出不同凡俗的气质,不可能是那座小村的村姑。淮南别庄吕大爷的人,应该是。

伏魔剑客那些人中,她知道只有一个中年女人。

这两个村姑态度友好,淮南别庄的人,必定不是地方的土豪恶霸,应该不会对陌生人无礼。“来这里走走。”

她离开树下,也一团和气:“我有一些携带刀剑的同伴,很可能在这一带歇息,所以来找找看。两位姑娘是淮南别庄的人?”“咦!你知道淮南别庄?”村姑一脸惊讶。

“知道一点点。”

“哦!你……你是男是女?”

她打扮像流浪汉,脸色苍黄,但五官灵秀,说话用女性的悦耳原音,不伦不类。

“和你们一样。”

她嫣然一笑:“在外面行走,改装要方便些。两位可曾发现我那些同伴?”

“那边。”村姑指指来的方向:“绕过那一座冈尾,有十几个人歇息,派有人阻止我们接近,不知是些甚么人,好像很凶。”“十几个人?带有刀剑?”

“没走近,看不见,他们都睡了。是你的同伴?”

“看看就知道了。”

“我们带你去,不远。”村姑热心地转身在前面领路,天真无邪的表情逗人喜爱。

“谢谢你们啦!”她欣然跟上。

村姑走了几步,捧着的花交给右手,自然地向下垂,像要将花束丢弃。

她猛然向左倒,双手触地飞跃而起。

仆倒的瞬间,花束射出的一朵银色寸大花朵,从她身侧飞旋而过,发出的尖锐破风声慑人心魄。她己经提高警觉,仍然间不容发几乎挨了一朵银花。

村姑既然满冈采花,为何突然丢弃采到的花束?如果事先她不提高警觉,铁定会上当遭殃。一声剑吟,长剑出鞘,身形再闪,,藏身在丈外另一株大树后。

共有四朵银花向她集中攒射,飞舞如满天银蝶在树林中穿梭,有两朵射中两株大树干,贯入近寸劲道十足,比刚才从花束射出暗算的一朵,劲道强十倍,威力控制了三四丈方圆空间。偷袭志在活擒,活擒失败只好下毒手。

她折下一段小树枝,扬剑逼进。

“我要公道。”她凤目喷火,杀机怒涌:“你们既然替那些杂碎挑冤担债,我也有权加倍索偿。”“无所谓挑冤担债啦!”村姑脸色一变,似乎仍难相信暗算强袭皆已落空:“我们只是做买卖,与甚么冤甚么债无关!”“做买卖?”她一愣:“你们是强盗?”

“有人出重赏,对付追蹑他们的人,不论死活,每一个是十件珍饰。活的,另有花红。你带了剑,身无长物,必定是追蹑他们的人,你认命吧!”“我明白了,淮南别庄是隐身大盗的垛子窑,你们是女盗,居然在住处左近作案吃窝边草,真有出息呢!你说他们,他们是谁?”“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他们付了买路钱。也许他们与庄主有交情,所以庄主愿意和他们做买卖。你很了得,但你注定了……”剑光如匹练,如激光,看到光芒闪动,剑气已经压体。

她恨上心头,发起猛烈的攻击。

两村姑骇然变色,向两侧鱼跃,间不容发地脱出剑光的笼罩,着地时各打出一朵银花,避招反击一气呵成,身手非凡,伏地立即侧滚,躲在树后斜跃丈外。她左手的树枝一拂,劲气似波涛,两朵银花被拂飞,掉落一些枝叶。

剑光追逐打交道的村姑,如影附形剑光折向紧迫追击。

“铮”一声暴响,村姑从衣下拔出的尺八匕首,架住了刺来的一剑,借力斜飘丈外,却一肩撞中一株树干,枝叶摇摇中反弹倒地。另一村姑已无法抢救,厉叫一声,脱手掷出匕首,围魏救赵飞腾着射向她的背心。

她当然不想和村姑同归于尽,扭身一剑猛拂,铮一声匕首震出了丈外,嗤一声贯入树林。

反弹倒地的村姑脸都吓青了,爬起来急遁。

抢救同伴的村姑再打出一朵银花,也狂奔急遁。

她不想快速追及,利用两村姑带路。

在树林中也不宜衔尾穷追,暗器相当危险!

连声长啸,村姑一面逃一面发出警号。

越过小冈,眼前出现一座砦堡式庄院,四周有两丈高的庄墙围绕,像一座小小城池。

五六十名大汉已先后涌出,有半数大汉持有白蜡杆花枪和铁棍,其他是单刀、双刃斧、虎头钩……洋洋大观,长短皆备,还真有一队土匪强盗气势,列阵颇有章法。为首的五个人最为雄壮,都挟了用匣盛装的九环刀,像五个鬼王,相貌狰狞威猛慑人。

两村姑飞奔入阵,有人递给她们两把单刀。

她不敢冒失地冲阵,远在三十步外打量这些强盗。

没看到伏魔剑客那些人,她的怒火发不起来。

“该死的小子,干甚么的?”为首的那位满脸横肉,眼如铜铃的中年大汉,倒垂着九环刀声如乍雷:“敢到淮南别庄,向淮南五虎撒野的人,不会是无名小辈,亮名号,太爷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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