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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衣冠囚徒-第66章

小说: 衣冠囚徒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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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谢凛要杀的人会是……会是你的生亲——”
  楚凌说这句话的时候,不自觉的握紧了垂在身侧的双手。他看着在月下显得越发孤寂越发阴沉的背影,手心紧张的出了汗——
  这就是他想做了一整天的事情。找到谢云,然后当面告诉他,自己事前真的不知道那个人就是他的生母。而当他真的把这些说出来的时候,偏偏就连他自己都觉得面对那件事,这样的解释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信与不信,这其实是一个很纠结的过程。
  楚凌原本只是想,找到谢云,告诉他自己实现是不知情的。他只想着跟他澄清一下就够了,不管他信不信。如今,当他真的面对着谢云把这话说出来的时候,他却又希望对方可以相信他。但是这解释说出来,无论是谁,都是不会也不可能相信的。
  所以,他想再说点什么解释的更清楚一些,但他的下文还没出来就被谢云打断了。仍旧是那个清冷漠然的声音,那语气听起来无比的陌生,就好像是在对一个从没有见过面的人说话一样——
  “够了。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楚凌犹豫了一下,但是并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了。
  点了点头,楚凌回手打开了门,刚想出去却听见谢云忽然开口留他,“等一等。”
  楚凌回头,看着谢云背影的眸子里带上了点点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希翼。
  谢云叹了口气,闭着眼睛,静静的开口。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淡,带着隐约的苦笑和叹息,“我早知道你会做些什么,但是没有想到……你会顺着我父亲的意思走,亲手让我们之间的距离相隔了一个世界……”
  说到这里,谢云忽然话锋一转,语气里的叹息苦笑愁苦统统被丢弃,取而代之的是足矣冻伤旁人的冷漠阴沉和刻骨的决绝犀利——
  “带着你的人,现在就走,滚回你的非洲。这辈子,永远都不要让我在看见你。因为……我不想报仇。”
  最后的一句话,谢云说的很轻。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原本凌厉的话出口会变成轻声的警告和叹息,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会那么那么的痛。
  他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仍旧看着外面那两盏大红灯笼。平静的外表下,口腔里满是因为牙龈被咬出血而弥漫的腥甜味道……
  这句话听到楚凌耳朵里的时候,心底陡然袭来的针扎一般的刺痛令楚凌触不及防的呆立了片刻。而后,他原本已经端起的双肩逐渐塌了下去,最后看了那个背影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知道了”,便静静的走出去,轻轻的带上了门……
  楚凌扶着楼梯慢慢的走下去,脑袋里乱的嗡嗡直响。
  他知道谢凛会遵守他们之间的约定给他想要的东西,他知道他现在轻松了,他知道谢云一辈子永远都不想见到他了,他知道他之前预期的成效如今他全部达到了!
  只要他现在抬腿走出谢家登上回非洲的飞机,他可以安安稳稳的守着他的几个矿产衣食无忧的过一辈子!他可以到世界各地去旅游,可以做任何他之前想做的逍遥事,他可以过一切他想要的生活想过的日子,他自由了!
  但是如今……这些东西却都不是他最想得到的。
  楚凌慢慢的往外走着,乱成了一片空白的脑子慢慢想起谢云对他说他们之间“相隔了一个世界”,想起了谢云说“这辈子永远都不要让我看见你”,想起了锦说“我以为人心都是肉长的,但是我错了”,又想到了陈鸿对他说“我以为我对老爷是最忠心的,但老爷给我下了十年的命令我没有做到,却被你给做了”……心疼的越发厉害起来……
  他不得不承认,谢凛这招做的很绝。他害怕他的儿子跟自己产生感情,他害怕自己有一天会成为谢云的软肋。他想要一个没有弱点的谢氏领导人,却有不能杀了如今身系非洲利益的自己,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和谢云之间彻底反目,并且再无缓和的可能。从而又拔掉他心里二十多年来的一根刺——谢云的生母。
  这些东西,原本跟他是毫无关系的,那个交易对他来讲不过是跟谢凛各取所需。谢云对他有感情?好吧,就算有,那也是那男人一个人的事,跟他没有丝毫关系。他对他没有感情,所以他无所谓是不是会跟谢云反目。他原本就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在这件事中,只要他能拿到他想要的,那么无论被害人是谁,都跟他扯不上关系,他不在乎。
  是啊……明明就是跟他毫无关系的一条命而已,他不在乎的!
  也不应该在乎……
  可是为什么听着决裂的话从谢云嘴里说出来,他会全身僵硬脊背发寒心疼的要命?为什么他无法想从前一样从容的淡定的明确的解释整件事情的原委?为什么心里会那么那么的……害怕?
  楚凌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着这些,身体失魂落魄的往外走。等到他打开了大门时,无意识的抬起头——
  天空中,原本的月亮已经被满天的乌云遮盖住。阴沉逼仄的午夜,似乎马上就要下雨了……
  
  
   第四十六章 乱性(上)

  楚凌呆呆的站在房檐下看着阴沉的夜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他听到身后有悉悉索索的动静才下意识的回头,出乎意料的竟然看到了阿曼拎着两厢收拾好的行礼,手上拿着他的外套从楼上走了下来。
  楚凌没有出声,微微皱着眉,疑惑的看着阿曼。
  阿曼走到他身边的时候被阴冷的夜风吹的打了个哆嗦,把外套给楚凌披上,也跟着抬头看了看天,这才说道:“凌哥,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我订好了凌晨的机票,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们就回斯威士兰了。”
  楚凌看了看他,拿出根烟点燃叼在嘴里。他也知道他现在应该马上走,因为毕竟如今的谢家家主是谢云而不是谢凛。他相信谢凛不会违约,但假如谢云想要报复作为帮凶的他,那么谢凛这道附身符大概也是不会管用的。
  阿曼见他半天没有动静,心里着急也不管楚凌是什么意思便放下了行李去提了车。把东西放进后备箱,他站在楚凌身边抓了他的袖子一把,焦急的语气中带着劝慰,“凌哥!”
  楚凌仍旧没有说话,把一直叼在嘴里的烟拿下来,长长的吐了个烟圈,点点头,率先上了车。
  阿曼的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楚凌,看样子好像魂不守舍的,偏偏身上散发的气势又极其阴沉。楚凌不说话,他也没再说什么,只想着赶快回到非洲,离开令人气闷的这里,楚凌就又会变回那个强悍睿智的令他仰视的男人了。
  他几乎是小跑着上了车,重新发动引擎。却没想到在即将开车的前一刻后面的楚凌竟然打开车门下了车!
  阿曼一愣,也跟着下车走到楚凌身边,“凌哥,你干嘛?”
  “你先走。”楚凌扔掉了手里还剩半截的烟卷,抬脚碾灭。清冽的声音透露着几乎是跟谢云如出一辙的不容抗拒,“我在这里留一宿,明天早上我就走。”
  “留一宿?为什么?”
  “现在已经快凌晨了,一晚,不会出什么事儿的。”感觉到已经有雨点细细的打下来,凉凉的雨滴被风吹到脸上,冰冷冰冷的。楚凌无意识的抬头看向仍旧一片漆黑的书房,清冽的语气缓缓放软,“我……只是想在留一晚而已。”
  阿曼急得几乎要跳脚!“夜长梦多。如果今晚发生变故了怎么办?!”
  楚凌一笑,黑夜里脸上的神情让人看不清。只是从语气上听起来仿佛有一种轻轻淡淡的豁达的无所谓:“今晚应该不会有事。假如真出事儿了的话……那就是我倒霉该然了——那么逃的了一时,躲得过一世么?”
  阿曼沉默了一下,才道:“那你不走我也不走了。出事儿我跟你也好有个照应。”
  楚凌眼角的弧度一下子锋利起来!他转头去看阿曼,漆黑的眸子在阴沉的夜空中闪闪发亮,“如果你还听我的,那么现在,马上离开这里。”
  阿曼离开了。楚凌一个人站在下着细雨的夜空下,看着橘色的车灯消失在视线里,转身往回走。
  他说不好自己为什么非要在这里留一晚。只是隐约觉得如果现在离开那么就是象征着一种真正的背弃。至于背弃的究竟是什么,他说不上来。大概可能是留在这里的某种感情,也可能是那个人……
  他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他的骄傲不允许他现在离开。这时候走,那就是一种逃离。就好像警局一开始怀疑凶手的时候那叫嫌疑人,但假如这个嫌疑人逃跑了,那么也就从嫌疑犯变成了罪犯。
  但他在这里留一宿再走,意义就完全不同了。假如谢云真的反悔了,他还在这里,他会去承担他应该承担的责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落荒而逃。
  所以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隔着窗户看外面已经下大了的雨,忽然觉得这屋子里寂静冷清的让人难受……
  与此同时,老管家陈鸿端着托盘带了四瓶啤酒敲开了谢云书房的门。
  书房里仍旧没有开灯。陈鸿借着外面一点勉强的夜色走到窗边,将啤酒放在桌子上。却没想到平日里好喝啤酒的谢云看了一眼就挪开了视线,“把酒换了。换一种……可以让我醉的酒来。”
  陈鸿没有动,站在谢云身边看着谢云模糊的身影,有些心疼。想劝他两句,但说出来的话此刻听起来却是没有任何作用的苍白,“少爷,逝者已逝,老夫人也不希望看见您这样……”
  “现在去给我拿酒!”谢云猛然抬头,打断了陈鸿后面的话,细长漆黑的眼睛异常凌厉,周围瞬间弥漫出来一种死气沉沉的阴冷感!他在看不清人脸的黑暗中盯着陈鸿的眼睛,慢慢问道:“还是我的话已经使唤不动你了?嗯,又或者说你觉得我这个家主已经可有可无了?”
  陈鸿一怔。
  谢云忽然笑了一下,带着几分菲薄自嘲的挑眉耸了耸肩,兀自点点头又继续说道:“对,的确是可有可无。你是这样想的,他,也是这样想的。”喘了口气,谢云的嘴角的弧度在缓缓扩大,带着说不出是意味,“他好像吃定我是他儿子他就可以为所欲为。是不是有没有家主已经不重要了?是吧?”
  陈鸿轻叹一声,没有接话,只是重新把必究放回托盘上端起来,“好,我去给少爷拿酒。”
  冲着谢云想醉的意思,陈鸿后来给谢云换了四瓶陈年的五粮液,放下后关上门不放心的守在了书房外。
  而里面的谢云打开酒瓶,连旁边的杯子都没用,拿起瓶子仰头就灌!辛辣的白酒顺着口腔经过食道流进胃肠,一路上就好像奔腾的火苗一样点燃了谢云的体内,让整个食道都火辣辣的疼!但谢云却仿若没有知觉般一刻不停的把酒往肚子里灌——他只能借着酒精来麻痹自己,让脑子里楚凌的身影和躺在医院里那老妇人冰冰凉凉的尸体交织在一起的画面消失掉。他只想让酒精麻痹自己。麻痹他的大脑他的神经他的心脏!好让自己忘了这一切,好让自己的心不再……那么痛。
  谢云喝得很快,醉得也很快。当守在外面的陈鸿听到一阵玻璃被摔碎的声音猛然推开门打开灯的时候就看见谢云倒在办公桌上,原本桌子上放着的书籍文件连着空瓶子一块被谢云扫到地上,散落一地的纸片中夹杂着碎玻璃,浓浓的白酒味道弥漫了整个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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