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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奉旨休夫-第91章

小说: 奉旨休夫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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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章倒是没忘记时常来看看容琦,向她汇报一下外面的情形。   
  这里的夜晚极为寒冷,加上生着病,容琦的手脚冰冷得像冻在冰雪里一样,多亏谢章关键时刻送来条棉被。   
  谢章道:“公主再忍忍,等王上回来,我会尽力进言给公主换一个舒适环境”   
  想来是大战迫在眉睫,藩王正四处查看军队的防御布置,待到腾出时间,藩王就会来看看她这个人质。   
  容琦将手放在胳膊上,手指总算是感觉到了些许温度。   
  二少只有两万大军,整个藩国就使出这种阴险的手段,想来藩国王上面对二少,已经底气不足。   
  “现在他应该已经知道了。”谢章又道,“边关来回巡视的人越来越多。我还以为他会和别人一样就算知晓,也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容琦道:“如果他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你们不就会觉得现在这般模样的我根本对他造不成什么威胁,那么我的性命也就难保了。他越是着急,你们就越会奉我为上宾…… ”   
  谢章看了容琦一会儿,沉默半晌才道:“在我心里他是一个和金国圣上一样冷静从容以大局为重的人。这时候他应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然后暗中再想办法将你救出。”   
  容琦道:“他和临奕不同,他是一个很任性的人。”想起他站在朝堂上说要娶她时的模样,优雅中带着几分傲然,大概这世上再也找不到他这样的人,只是不知道在她有生之年,他们是否还能再见面。   
  二少的几个异常动作果然就改变了容琦待的环境。她从牢房换到了附近有重兵把守的藩王大帐,虽然如此,她仍旧感觉身体就像是一个筛子,她的气力和生命不停地从孔洞中流出去。   
  帐篷内是比牢房好的地方,还提供了清水让容琦梳洗,也叫容琦知晓她那张脸如今已经变成了什么模样。她本来白哲的面颊上已经布满了红斑,那红斑看起又就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来给她送饭食的丫鬟也不敢触碰她摸过的东西,看她一眼都觉得浑身不自在,生怕她身上的红斑会传染似的。   
  当然也有好奇心重的人来参观她的尊容,都是些妙龄美丽的女子,她们远远看一眼,眼眸中冒出的怒火仿佛恨不得将她化为灰烬。   
  谢章的脸色忽明忽暗,他会忍不住开口辩驳一句,那些女子便冷笑一声离开。   
    容琦看着谢章身上那藩国的官服,“她们是在说我面目丑陋吧?”    
  谢章苦笑,“公主不必在意,她们是王上派去潜入敌方军营的奸细,无功而返便……”   
  原来是藩王用的美人计,这藩王果然是无所不用其极。   
  她还记得藩王归来那日,便迫不及待地进牢房看她,他边看边惋惜地摇头。   
  那时侯她就庆幸多亏这一脸的狼疮,否则以她的美貌定然难以逃过被他羞辱的厄运。   
  “你以后还是不要到我这里来了,”容琦挑起眉毛,看着谢章,“你是藩国的重臣,经常进出一个俘虏的营帐,将来若是有什么闪失,恐怕你逃脱不了干系。你不必对我有什么愧疚,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既然选择了,就要接受它带来的任何后果。   
   谢章默然半晌,终于转身走了出去。   
  接下来,容琦享受了几天的清静。   
 战事紧急,藩王大帐不断地迁移,茫茫沙漠中他们游走于几个绿洲之间。应该是言章向藩王禀告了她的病情,转移途中他们还特意给了她遮挡阳光用的东西。 
   容琦茫然地看着四周,沙子被太阳晒成了金黄色,放眼望去整个沙漠无边无际;藩国几次受到攻打都能安然无恙,想必就是依靠这沙漠的保护。   
  一路上,所有人都在谈论战事。他们说的话容琦虽然听不明白,但是能从他们脸上看到战败的沮丧。藩王并不急于用她来跟二少谈判,大概是要等到最后时机.再来利用她。   
  晚上,怒气冲冲的藩王再次光顾容琦的营帐,他那满是横肉的脸上颇有几分杀气,他伸出手抬起容琦的下巴,用发音不大准确的汉文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会喜欢你这样的女人?”说完,他拔出身侧的剑,剑沿抵住容琦的脖项,他微微用力划出一道血痕。   
  容琦抬起头看着他,看着他眼眸中的怒气,嘴角不由得浮起微笑,这样就好.这样就代表二少安然无恙。   
  大概是容琦的笑容触怒了藩王,藩王提起剑就向容琦的胸口刺去,只是剑尖刚刺破她的皮肤,他就停下来,“我要让你死简直太容易了,不如留你几天,看看你到底能换来什么?〃    
  容琦面无表情地看着藩王,“你最好给我找个面纱来遮住我的脸,他还不知道我现在已经变成了这模样,万一他看见了,心生厌恶,你就要功亏一赘了。”藩王沉下眉毛,似在猜测容琦心里真正的想法,最后他大概料定这丑女人不过是玩些小伎俩,便冷笑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容琦捂住胸口平躺下来,此时颈上的鲜血顺着伤口流到了她耳边。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这一天他必然威风凛凛地坐在马上,而她却是这副残破的模样,没想到最后一面会这么的狼狈。   
  那日他们分别,她一语成截。   
  从此之后他依然有灿烂辉煌的人生,她却要离开这个世间,永远都不再出砚:他的人生和她再也没有任何关系,她不过变成了这个世界的旁观者,只能站在一旁看着他身边的喧嚣和美丽。   
  人为何到临死之前,才能了解自己的真心。   
  容琦拉起毯子盖在胸口上,然后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藩王周旋的余地越来越小,他越来越觉得容琦是他手里的最后一张王牌:为了防止容琦被二少救走,他甚至将容琦召至他的大帐之内,亲自看守。看着藩王日益发狂,容琦心底越是高兴,这说明她做俘虏的日子马上就要组束。   
  看不惯容琦的平静,藩王几次将她从角落里揪起,“你一点都不害怕?不论是什么结果,你都将难逃一死。”   
  容琦缓缓地抬起头,看着他,“既然怎么都难逃一死,我又何必害怕。”泛不嗓音越发沙哑,她知道,就算是没有人来杀她,她也熬不过这一年。   
  惊天动地的战鼓声响,两军列阵,空气里混杂着铁器和血腥的味道。无论是谁身在其中,都会被这肃杀的场面感染。   
  容琦被人从大帐里推出来,蒙上了面纱。   
  藩王竟然相信了她说的话,人说见心见性,藩王本就是一个色欲熏天之人,他竟然也将二少看做这般,以为她失去花容月貌,二少就会生出嫌弃之心:只过总算是满足了她的心愿,替她遮了丑,掩饰住了她的狼狈。   
  容琦被人绑住手腕,不时地再被人推上一把,脚下不禁踉跄。她第一次这样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昔日作为长公主时的尊贵已经不复存在。   
  容琦不禁尴尬地笑了笑。   
  记得她患了风疹的时候,二少看着她,自信地笑了笑,说一晚就能治好她,现在若是让他看看她那满脸的狼疮;他是否还能笑得出来?若是他不笑,她会错过脸去;她不想看到他难受的样子;那会让她觉得很痛苦。可若是他还像以前一样;她会流下眼泪来,因为她知道那是强颜欢笑,她不想看到他满脸笑容却眼眸紧皱的模样,她不想看到他极力掩饰的表情。   
  容琦一步步地穿梭在人群中,藩王甚至给她带了沉重的脚镣。看着她艰难的行走。藩王从中获得无限的乐趣;他这样做是为了报复二少这些日子带给他的屈辱。 
不过是一场戏剧性的表演;可是容琦站在戏台上;却感觉时间如此漫长。    她还记得在都城时,她和二少骑着马在原野里穿行,当时她伸出手臂来,感觉受习习凉风,那情景是如此美妙。那时他的发丝吹在她脸上,让她觉得痒痒的,她后悔那时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容琦走到最前方,忽然听到周围一片哗然,所有人的视线都往前看过去。 
   对面那军队当中,像是开了一朵艳红色的花,他穿着大红的长袍缓缓地驰马前行,他妖娆的模样就像花开遍地,处处枝蔓,阵阵传香。   
  楚亦穿大红色的袍子只是多了些阴柔,却没想到二少穿大红色的袍子竟然如此绝艳。那些本来停留在容琦身上的视线全都因为他转移了。   
  他穿着大红袍子走出来,就是想成为唯一的焦点,他要告诉藩王他在那里,他末穿盔甲.身边无护卫,若是想杀他,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二少淡淡的笑如一阵清风,他的视线落在容琦身上,那盈动的目光忽然不动了。只是看着容琦不再挪开。   
  他的长发在热热的风中飞扬,他细长的眼睛在阳光下眯着,而且越眯越深。藩王的怒火被二少一身红袍彻底点燃,他暗压着火气,观察着二少的一叁一或.见二少看着容琦不动,便猖狂地笑起来,用汉文道:“如果你现在向我臣服,我可以对以前的事既往不咎,赐你大将军一职,允许你为我效忠。” 
   二少恍若末闻,并不说话。   
  藩王怒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每个人都有弱点,只要被人抓住,就算你再厉害,也于事无补。”   
  二少这时才微微一笑,“你说得对,每个人都有弱点。”   
  藩王道:〃你的弱点就是太狂妄了。”说着他伸手一挥,那明晃晃的刀就又架在了容琦的脖子上,“如果你不按照我说的做,我就杀了她!〃    
  容琦忍不住冷笑一声,这样的把戏古往今来不少,但是没有人真的因为自己的亲人爱人被挟持就放弃一切。   
  刀架在容琦的脖子上,藩王的军队像得到了某种指示,他们列队待战,等着二少的妥协。如果二少不肯低头,容琦的血就会用来祭旗。   
  二少只要稍有犹豫,将合围放开一个出口,藩王的士兵就会立即消失在沙漠当中,如果他们分散开来,再想寻他们便不易。   
  容琦看着二少。   
  他准备了多年,协助临奕复国之后,除掉藩国这一后患应该是他最大的心愿.她不应该以这即将逝去的生命,来阻挡他人生的前进。   
  容琦叹了一口气,到了最后她也难免落俗,她肩膀微微一紧,想着要如何撞向那刀锋。   
  二少似乎看出她心里在想什么,那一刻他的眼眸特别亮,就像黑夜里的星辰。他对藩王说:“你抓住她就等于掌控了我的性命,如果她死,我必然活不下去。”这个时候他居然说这样的话。   
  藩王的笑声异常愉快,“我该说你诚实呢,还是要说你愚蠢呢?〃    
  二少抬起头,浅浅一笑,弯起的嘴角似月下流淌的溪流,“你杀了她就等于杀了我,但是你杀不了她。”   
  藩王微微一惊,转头看向容琦。   
  容琦只觉得自己脖子上的钢刀慢慢地错开了她的脖颈,但这细微的变化,只有她能感觉到。   
  藩王道:“你还敢说如此狂妄的话。”他冷哼了一声,周围的士兵便立即举赶弓弩。   
  二少策马向前,容琦听见周围哗声大起。   
  二少独身离开自己的阵营,藩王哪肯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大声道:〃放箭,放箭。”   
  拉弓声响个不停,容琦刚想抬起头,肩膀立即被人一按,那柄钢刀从她脖颐上离开,有人低声道:“公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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