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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黑暗塔系列之五:卡拉之狼-第93章

小说: 黑暗塔系列之五:卡拉之狼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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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艾略特小说中的主人公,后来成了守财奴。』,甚至更糟,像吝啬鬼埃比尼泽。”



埃蒂不知道赛拉斯·玛尼尔是谁,但是他从谈话的上下文可以明白塔尔的意思。“我们这么说吧,”他说,“经历了刚才那一切,你那么聪明,不会不知道怎么做最好。”



“我觉得必须告诉你这不只是我傻乎乎的吝啬;也有出于谨慎的考虑。我知道纽约那块地很昂贵,曼哈顿任何地皮都是,但还不是那个。那里有我一个保险柜。里面有东西。可能比我那本《尤利西斯》更加珍贵。”



“那它为什么不在你保险仓库的盒子里?”



“因为它应该在这里,”塔尔说,“它总是在这里。也许在等你,或像你这样的人。曾经,迪恩先生,我们家拥有几乎整个海龟湾,而且……嗯,等等。你能等会儿吗?”



“当然。”埃蒂说。



他有选择吗?



11



塔尔走开时,埃蒂从凳子上下来,走到只有他能看见的那扇门前。他朝里面看去。隐隐约约地,他能听到敲钟声。清清楚楚地,他能听到她妈妈的声音。“你为什么不离开那里?”她忧伤地说。“你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埃蒂——你总那样。”



是我的老妈,他想,并大叫枪侠的名字。



罗兰从一边耳朵里掏出一颗子弹。埃蒂注意到他笨手笨脚得有些奇怪——几乎是在抓它,好像他的手指都僵硬了——但是此刻没时间想太多了。



“你好吗?”埃蒂叫道。



“还行。你呢?”



“嗯,不过……罗兰,你能过来吗?我可能需要一点帮助。”



罗兰考虑了一下,然后摇摇头。“如果我那么做,盒子也许会关上。很可能要关上。那么门就会关闭。我们就会陷在那边。”



“你不能用石头,或者骨头或者什么东西把那个该死的东西撑开吗?”



“不行,”罗兰说,“不管用。那只球威力很大。”



它正在你身上起作用,埃蒂心想。罗兰面色憔悴,就像大螯虾的毒液进到他体内时的样子。



“好吧。”他说。



“尽可能快点。”



“我会的。”



12



他转过身时,塔尔正纳闷地看着他。“你在跟谁说话?”



埃蒂一闪身指着门廊。“你看到那里有什么东西吗,先生?”



凯文·塔尔看了看,然后摇摇头,接着又仔细看。“一道微光,”他最后说。“就像焚化炉上面的热空气。谁在那里?那是什么?”



“眼下,我们只能说没人。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塔尔把它举起来。是一个信封,非常破旧。上面有铜板印刷体的字样斯蒂文·托仁和无法投递。下面是用古老的墨迹仔仔细细画的符号,和那扇门以及盒子上的完全相同:*****。这下我们也许有进展了,埃蒂心想。



“这封信曾经装着我曾曾祖父的遗嘱,”凯文·塔尔说,“日期是一八四六年三月十九日。如今只剩下写有一个名字的一张纸,什么都没有了。如果你能告诉我那个名字是什么,年轻人,我就答应你的要求。”



这么说,埃蒂寻思,又是取决于一个谜语。只是这次答案决定的不再是四个人的生死,而是所有造物的存亡。



谢天谢地这次简单,他想。



“是德鄯,”埃蒂说。“第一个名字要么是罗兰,我的首领的名字,要么是斯蒂文,他父亲的名字。”



凯文·塔尔的脸看上去全无血色。埃蒂不明白他怎么能站得住。“我天堂里亲爱的神啊。”他说。



他的手指颤抖着从信封里拿出一张快要碎掉的陈旧纸片,一个航行了一百三十一年到达这个时空的时光旅行者。纸片折叠着。塔尔把它打开放在柜台上,以便他们俩都能看到斯蒂文·托仁用同样有力的铜板印刷体写下的字:



罗兰·德鄯,来自蓟犁



艾尔德的后裔



枪侠



13



他们继续交谈,大概有十五分钟,埃蒂认为至少有些内容是很重要的,但是在他告诉塔尔那个名字时,就是那个塔尔的三世曾祖父于内战爆发前十四年写在一片纸上的名字,他们实际上已经成交了。



埃蒂在他们的闲聊中对塔尔感到失望。他对这个人怀有敬意(对任何反抗巴拉扎手下的暴徒超过二十秒的人都是),但是不太喜欢他。他身上有种固执的愚蠢。埃蒂认为那是他自己造成的,或者可能是他的精神分析师总是告诉他必须如何照顾好自己,如何做最后的决策者,做自己宿命的主人,尊重自己的愿望,等等诸如此类的废话。所有那些术语和行话都是说做个自私的混蛋无妨。甚至还称得上高贵。当塔尔告诉埃蒂亚伦·深纽是他惟一的朋友时,埃蒂不感到吃惊。他惊讶的是塔尔竟然有朋友。那样的人永远不会成为卡-泰特,埃蒂知道他们的宿命紧紧联系在一起时感到很不自在。



你只要信任卡。那是卡存在的原因,不是吗?



当然是,不过埃蒂不必喜欢它。



14



埃蒂问塔尔是否有一只刻着“藏干票”字样的戒指。塔尔一脸困惑,然后笑了,告诉埃蒂他说的应该是“藏书票”。他在自己的一个书架上到处翻寻,找到一本书,指着前面的图版让埃蒂看。埃蒂点头。



“没有,”塔尔说,“不过应该是我这样的人有的东西,对吗?”他敏锐地看着埃蒂。“你为什么发问?”



但是塔尔日后救下一个人,那个人此刻正在探索形形色色美国人的隐秘心思,这个话题埃蒂这会儿不想谈论。他差不多想要打烂这个家伙的脑袋,而且他必须在黑十三把罗兰拖垮之前从那扇找不到的门穿回去。



“没事。不过如果你看到了,应该留下来。还有一件事,完了我就走。”



“什么事?”



“我要你承诺,我一离开,你也马上离开。”



塔尔又开始闪烁其词。埃蒂知道自己会对他性格的这一面恨得要命,如果有时间的话。“噢……说真的,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黄昏时我总是非常忙碌……人们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后,更愿意到处浏览看看……而且布莱斯先生要来看看刚到的《浑浊的空气》,那是欧文·肖关于无线电通信和麦卡锡时代的小说……我至少得看看我的约会日程,再说……”



他唠叨个没完,事实上讲到细节他情绪高涨。



埃蒂说,非常温和地:“你喜欢自己的球吗,凯文?你对它们的感情会和它们在你身上黏得一样牢吗?”



塔尔正在寻思如果他卷起铺盖就跑,谁来喂塞吉欧,这会儿他不想了,迷惑不解地看着埃蒂,就好像他以前从没听过这个简单的单音节词。



埃蒂理解地点点头。“你那玩意儿。你那话儿。你的硬块儿。你的家伙。老精液公司。你的阴囊。”



“我不明白怎么——”



埃蒂的咖啡喝完了。他又倒了一杯半咖半奶喝了起来。味道非常好。“我跟你说过如果你留在这儿,你就等着伤残吧。那就是我的意思。他们也许就从那儿开始下手,你的球。给你一个教训。至于何时发生,那主要取决于交通情况。”



“交通情况。”塔尔说话的口气几乎不带任何感情。



“没错,”埃蒂说,一边吮吸着自己的半咖半奶,好像那是一杯白兰地。“基本上杰克·安多利尼开车回到布鲁克林要多久,巴拉扎重新组织一货车或有篷卡车的打手返回这里就要多久。我希望杰克已经晕头转向,连电话都不知道打了。你认为巴拉扎会等到明天吗?把一些像凯文·布莱克和西米·德莱托一样的家伙召集起来开个智囊会,讨论这件事?”埃蒂先是竖起一只手指,接着又竖起一只。另一个世界的污垢在指甲下面。“首先,他们没有脑子;第二,巴拉扎不信任他们。他要做的,凯尔,是任何成功的暴君都会做的:立刻行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高峰时段的交通情况会耽误他们一会儿,但是如果你六点还在这里,最晚六点半,你就跟自己的球说再见吧。他们会用刀把它砍下,然后用小火把灼烧伤口——”



“别说了,”塔尔说。这会儿他的面色已不是惨白,而是发青。尤其是腮帮那块儿。“我会到乡下的酒店去。有两三个便宜的地方适合不走运的作家和艺术家住,房间很丑陋,但还凑合。我会给亚伦打电话,我们明天一早就到北部去。”



“好,但是首先你得选定一个要去的小镇,”埃蒂说,“因为我或者我的一个朋友也许要和你保持联系。”



“我该怎么办呢?在新英格兰,康涅狄格的韦斯特波特①『注:美国康涅狄格州西南部一城镇,位于长岛海峡岸边,始建于一六五四年,是住宅区和避暑胜地。』再往北的任何小镇我都不认识!”



“你一到乡下的酒店就打电话,”埃蒂说,“你选定小镇,然后明天早晨,在你离开纽约前,让你的伙伴亚伦到你的空地去。叫他把邮政编码写在大栅栏上。”埃蒂突然有一个讨厌的想法。“你们有邮编,对吗?我是说,它们已被发明出来了,对吧?”



塔尔看着他,仿佛他发疯了。“当然了。”



“好。让他把它写在第四十六街街边,就在一路下去栅栏结束的地方。明白吗?”



“嗯,可是——”



“他们明早也许还不会把你的书店监视起来——他们以为你够聪明跑掉了——但是即便他们那么做,他们也还不会监视空地,再说,即使他们把空地监视起来,那也是第二大道那头。即使他们把第四十六街那头也监视起来,他们也会找你,而不是他。”



塔尔不由自主地笑了笑。埃蒂也轻松地笑了。“可是……?如果他们也在找亚伦呢?”



“让他穿他平时不常穿的衣服。如果他平日穿牛仔服,就让他穿西服。如果他平日穿西服——”



“就让他穿牛仔服。”



“正确。戴上墨镜也不错,只要天气不是阴云密布,那样他会显得怪异。让他用一只黑色的毡头墨水笔。告诉他不要写得太美观。他只要走到栅栏那里,假装看一张海报。然后写下数字就离开。告诉他看在上帝的分上别搞砸。”



“你得到不管哪儿的邮编怎么找我们呢?”



埃蒂想到图克的店铺,还有他们坐在门廊的摇椅上和村民们的闲聊。谁想随便看看或者问问题都可以。



“到当地的杂货店去。随便攀谈几句,告诉任何感兴趣的人你在城里要写本书或者画一些捕龙虾用的篓子。我会找到你的。”



“好吧,”塔尔说,“是个好主意。你干得不错,年轻人。”



我就是干这个的料,埃蒂心想,却没说出口。他说出来的是,“我得走了。我已经待得太久了。”



“你走之前还得帮我一件事。”塔尔说,并作了解释。



埃蒂瞪大了眼睛。塔尔说完后——没用很久———埃蒂大叫,“哦,狗屁!”



塔尔朝自己的店门歪歪头,他能看到那里有道微光。它让第二大道上过路的行人看上去像一晃而过的幻觉。“那里有扇门。你自己说的,而且我相信你。我看不到,但是我能看到有东西。”



“你疯了,”埃蒂说。“彻底的妄想狂。”他并不这么想——不完全——可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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