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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道北 -- aba-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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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哥跟张大鹏走的很近,你和那小子一向关系不错,你去套套词儿吧。那臭小子见到我能躲就躲,能闪就闪,哼。” 
                    我想起舒炜说过的那个号称是张大鹏女朋友的打扮的很时尚的女人。 
                    父亲走到门口,又退了回来:“杨洋,我老了,这两年突然就觉得不行了。我知道有些事情一直。。。” 
                    我抬头看着他,月光透过阳台的玻璃照在他显而易见控制的很好的眼眸上,波澜不惊。 
                    “你妈的事儿。。。” 
                    
            我轻轻咳嗽一声,母亲的去世是我心中永远的痛,那蕴含着我的深深的愧疚与无可弥补的后悔,还有对他永远面无表情的云淡风轻的无法释怀。我知道也许父亲是希望自己控制的好一点,但我不能理解为什么在最重要的人离去的时候还要努力控制些什么,那有什么意义呢? 


                    我不想谈论这个问题,它被探讨的太迟太迟,以至于在我的心中已经形成了一个厚厚的茧,破土而出的日子遥遥无期。 
                    我低下头,不愿去看父亲有些失望的眼睛。一会儿,听到淡淡的叹气声,“不管怎么样,你是爸爸唯一的儿子,我希望你过得好。” 
                    心中蓦然一酸,我抬起头来,父亲已经离开了屋子。 

                    周末的时候我约舒炜去喝咖啡,就在火车站旁边,不知道是谁的思维出了问题,竟然开了家“上岛”在这里。 
                    舒炜皱着眉头,“人怎么这么少?” 
                    
            我在杯子里放了两块方糖,“前天打这儿走的时候我看见谁拿刀追进去了。”我用下巴指了指道北旁边的那条幽深的小巷,那是最接近铁道的地方,很多房子都建在坡上,据说是连警察都很少去的。 


                    舒炜笑了笑,“现在那儿的派出所也还没建起来。” 
                    
            “我记得上学的时候高年级有个长得很帅气脾气挺傲的男孩子曾经被叫进去过,出来的时候左脸有一道长长的疤,鲜血淋漓,眼睛差点才保住,但他依然走的昂首阔步,女孩子们也依然喜欢他。或许女孩们就是喜欢他这一点。” 


                    吹开杯口的泡沫,我看见这个差点瞎了一只眼的男孩子坐在对面冲我神清气爽的笑。 
                    “你又损我呢吧,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他坐在那里冲我笑,笑得阳光灿烂,让我想起他的小名原本就是叫“灿灿”的。 
                    后来的很多日子里我都想到这一瞬,眩目的阳光透过薄薄的帘子照射进来,耳边是缓缓流淌的音乐声,眼前是我一直想见到的人。 
                    我以为我会记一辈子。 

                    然而有时候人总是身不由己,难得为自己活,不管你曾经多么渴望,也许总会有那一天选择放弃。 
                    “你跟我姐到底怎么了?我看你们俩跟唱戏似的。”我吮一口咖啡,不愿意抬头。 
                    安静了一会儿,我又听到他爽朗的笑声,“什么怎么了?好着呢好着呢,就是孕妇,你得多让着她点儿。” 
                    “你当别人都傻子呢”,我有些急了,就讨厌他这样,什么事都埋在心里。 
                    
            声音有些大了起来,店里就那么稀稀拉拉的几个人都抬起头来看这边,舒炜朝他们歉意地笑了笑,皱着眉头看我,“多大了还这么冲,有话不会好好说。” 


                    我翻眼看着他,“好好说你肯说的么?” 
                    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我说过不会对不起你们,你真的信不过哥么?” 
                    “我是怕你对不起自己!”我脱口而出,他的眼睛瞬间黯淡了下来,突然就有些懊悔。 
                    “。。。洋洋,我自己的事情,我拿的准。” 
                    “但那是我姐!” 
                    他看着我,冷冷的说,“那还是我老婆呢。” 
                    我愣住,脸一下憋得通红,刹那便站了起来就往外走。舒炜吓了一跳,匆匆忙忙结了帐便跟着我出了来。 
                    他伸手来拉我,我一把甩开,怒气冲冲,越想越觉得自己没意思,内心的愤怒和对自己的唾弃很快便在心中形成了一个大大的漩涡。 
                    我猛然回头,吓了他一跳: 
                    “总是这样,你总是这样,什么事情都埋在心里,烂掉了都不肯拿出来,如果不是这样我们也。。。” 
                    四周的人都看着我们,我突然说不下去。 
                    舒炜眼神炯炯,“如果。。。我们也怎样?怎样呢?” 
                    我起伏着的胸口慢慢的平息下去,却无论如何也回答不出来他的问题。 
                    舒炜等了很久,我的嘴巴却像是被缝起来一样抿的紧紧,他终于笑了,那笑容是如此的嘲讽,让我的心也不免苍凉起来。 
                    “也不会怎样的,是吧?怎样的过程都没有关系,因为要到的都是路的尽头。” 
                    他看着我,我看着路旁边的房子和来来往往的坐火车的人,心底尽是荒凉。 
                    
            “杨念是我的妻子,我自然会对她负责,这用不着你来教导我,至于你所说的如果,我想,如果我们把它理解为年少轻狂,那对彼此都是再好不过了。” 
                    
            我站在那里,看着他,听他一字一句的说,这是这些年来我们第一次面对面没有互相躲避的提到这件事,竟然是在这样地情况下,多么讽刺——在人来人往的火车站,在夹杂着卖鸡蛋卖汽水售票倒票的叫喊声中,我突然就涌上来有些好笑的念头。 


                    
            我不知道我的脸上是什么表情,还是我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舒炜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不知死活的小贩拿了张西安旅游地图在身旁兜售,舒炜看着他,小贩立时住口。 


                    
            我们就那样站在那里,站在如此一个不合时宜却好像以其独特的熙熙攘攘的浮躁和错过囊括着全部人生含义的地方,直到我听到身旁一个颇有些熟悉的声音: 


                    “请问道北区往哪里走?” 
                    我呆了呆,不禁回过身去, 
                    斜后方正在向小店主问路的高高大大的男人,深灰色的夹克,竖起的领子,幽深的大大的眼睛,不是凌萧粟却是谁? 
                    他的手里牵了一条绳子,绳子的那头,赫然便是西表。 
                    我们的视线在空中交遇,我看见他眼中闪过的毫不掩饰的欣喜,却忍不住回身望去。 
                    只有吵吵闹闹的街道和往来穿梭的人群,哪里还有舒炜的影子? 



                    凌萧粟望着舒炜离开的方向,轻声地问道:“那是你朋友?你正忙?” 
                    我摇摇头,“我姐夫。”忙什么?走都走了。 
                    凌萧粟若有所思,“和照片上的人很像。” 
                    我没好气,“本来就是。”我不信他看不出来。 
                    但是凌萧粟竟然吃惊的很,“是么?”我很疑惑的看着他,他以前真的是警察么? 
                    
            犹豫了很久,我还是不能决定是不是要凌萧粟去建院的那个烂兮兮三教九流混杂的旅馆住,他好像看得出我心里的想法,淡淡的说有地方住。 
                    我有些不好意思,慢半拍的想起来,“对了,你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问的唐突而没有礼貌,凌萧粟不以为忤,大概习以为常,见惯不怪了。 
                    “我调职了,到其他的部门,总部放我大假在作离任稽核。” 
                    “哦。”我是孤陋寡闻的打工仔,我不晓得原来经理这样的职位也不是想甩手就甩手的,还真是辛苦。 
                    凌萧粟看着我,“我在考虑,或许你。。。可能不一定再回来了,西表会想它的主人。” 
                    我黯然,它的主人?它的主人已经死了,化成了灰,冰冰凉凉的躺在墓地了。 
                    凌萧粟说,“希望不会给你带来困扰。” 
                    我抬头,“不会。怎么会?我很高兴。” 
                    
            我说的很真诚,事实上我就是很真诚,凌萧粟慢半拍的思维方式和处处受磨难的倒霉劲儿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给我一种将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安全感。 


                    说实话在回家的这些天里我有想起过他,尽管不多,也许不能完全归于内疚感使然。 
                    何况他是这么落魄紧张,真的,比刚才的那个明明已经被逼到死角的人看起来落魄紧张的多。 
                    也许年龄真的是个差距,我偷偷的想,衷心地希望凌萧粟不要猜到我在考虑些什么。 
                    我突然想到一个好地方,“不如到我妈那边的房子去住?反正现在也没有人了。”心中略略的有些疼,母亲去世有一段日子了。 
                    他摇头,“真的不用,我有和朋友一起过来。他那里可以安排地方住。” 
                    我无言的点头,“安置好了我带你去西安的回民街吧,那里有很多好吃的,随便是个人做的油泼面都比我强。” 
                    我想尽地主之谊,为感谢他也为自己换换压抑的空气。 
                    “对了,你的行李放下了吧,要不叫你朋友一起来吧,难得有免费的向导呢。” 
                    我笑吟吟的看着他,他却突然有些吞吞吐吐起来,终于还是说,“杨洋,我和张继强一起来的。” 
                    我的笑容立刻从脸上消失。该来的到底还是来了。 
                    凌萧粟说,“我只是单纯的想过来。。。。看看你。” 
                    我点点头,我知道,凌萧粟是一个太容易让人明白的人,他心里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所思所想你都能在五官上找到。 
                    我问他,“你住在派出所?” 
                    “不,怎么会,我是住在旅馆,我没告诉他我来找你,他不知道我有你的地址。” 
                    我虚弱的笑笑,难道人家想不到,真是可爱。 
                    他想了想又说,“我没告诉他你回家了,他以为你和小丽一起。” 
                    我终于笑出声来,幸亏他不干这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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