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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老母塔之夜-第39章

小说: 老母塔之夜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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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如果撒旦想支持我们,我们宁愿呆在茅屋里。”

“可是,你们有魔鬼缠身,因为你们大家都是防弹的。”

“你认为这需要撒旦帮助?这种本事,自己可以练,无须外人帮助。任何人,只要聪明到那种程度,并且学一学,都可以做到。我们既不怕你的子弹,也不怕你的散铅。这种散铅,你今天已经非常仔细地装在枪膛里了。”

“原来是你拿了我的猎枪?”

“不是我。枪就挂在马鞍上,你的马带着它走开了。”

“你怎么知道我装了散铅?”

“凡是我想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不能回到什干屈去,而是必须跟随与你共谋的盟友。”

“我?往哪儿?”

“你知道得很清楚。他们难道不是走在你的前头,到恩格吕去了吗?”

“长官,谁对你说的?”

“我的梦。我在梦中看见他们在瓦尔屈河那边的高地上等你。你来了,下马,寻找他们,对他们说,我们终于动身了。然后,你们一起骑马同行。可是,你很快与他们分了手,独自一人到这儿来,要苏耶夫把我们交到你手中。”

“苏耶夫!”他恐惧地叫唤。

他的目光搜索着裁缝,并找到了他。我看见矮子暗中提醒他的目光。这种目光看来使这个米里迪塔人得到安慰,因为他问:

“苏耶夫是谁?”

“你的朋友。”

“我不认识苏耶夫。”

“如果我在你眼前鞭打他,你也许会认出他来。你与你的伙伴预先约定,如果你今天不来,就说明我死了。如果你的袭击失败,你今天晚上就到他们那儿去。现在,你的袭击失败了,你想去吗?”

这个血亲复仇者不知道怎样对待我,便用低沉的声调说:

“我不明白,你是从哪儿知道这一切的。但是,我不需要了解真相。要杀就杀,不必多言!”

“你为什么要我杀你?”

“因为我要你的命。”

“对我来说,这不是理由,因为我是基督教徒,不以恶报恶。”

“那你是不懂血亲复仇法?”

“我懂。”

“可是,你并不杀我?”

“不杀。我对你进行了自卫,你根本没有做什么。这就够了。我们基督教徒不实行血亲复仇。因此,在我们那儿,谋杀是一种死罪。你是受血亲复仇法驱使前来进行谋杀的。你要服从法律,我不能怪罪你。”

他像在梦中一样看着我,因为他不能理解我的意思。

“但是,”我接着说,“你想想,我是不是结下了血亲仇。我被关在里面,不能不解放自己。我不得不开枪,并且不知道坐在上面的是你的哥哥。我的子弹打中了他,这是他自己的过错。他知道我们手中有武器。坐在那上面,是他的愚蠢。”

“长官,你的话包含着许多真理!”

“你的哥哥为什么要把我们关起来,让我们受折磨?我做的是什么?我让他生病了?侮辱他了?偷了他的东西?或者对他进行了抢劫?没有!我去,是打听舒特的情况。他可以告诉我,也可以不告诉我,他有自由。那样,我会和和气气告别。我怎么成了他的敌人?”

“因为他的朋友是你的敌人,因为你想毁掉舒特。”

“我也没有这种想法。”

“你找他,杀死了他的连襟德塞利姆。你就要受到血亲报复,在报复中死去。”

“我没有杀死德塞利姆。他偷我的马,从马上掉了下来,摔断了脖子。我怎么会是谋杀者呢?”

“你应该让他逃走嘛!可是,你追赶他。”

“难道我不让别人偷我的马,就要陷入血亲复仇?听着,我对你们是尊重的,因为我认为,你们是勇敢的、胸怀坦荡的汉子。现在看来,你们只不过是一群懦弱的、专耍阴谋诡计的乌合之众。你们是可怜的小偷。如果我们以后夺回你们掠夺的物品,你们就说,要对我们进行血亲报复。什么逻辑!现在我看出了,你们的好特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二流子,所有为他效力的人都是可耻的帮凶。我对他们根本不予重视。好吧,起来,滚开!我不怕你。对我开枪好了,什么时候想动手,就什么时候动手,随你的便。哈勒夫,把他的套索解开!”

“本尼西!”小个子恐惧地叫喊,“你疯了?”

“没有疯。松绑!”

“我不干!”

“是不是要我亲自动手?他没有对我进行背后偷袭,而是公开地、面对面地与我斗。他在开枪之前,讲了一段动听的话。在他讲话的时候,只要我愿意,我是可以对他开枪的。他不是那种伪善的杀人犯。我也就不想把他当作那种人处理。把套索解开!”

现在,哈勒夫顺从了,给这个米里迪塔人松了绑。这个人站了起来。如果我们以为他会马上跑开的话,那就错了。他伸了伸被紧紧捆绑过的胳膊,走到我前面。

“长官,”他说,“我不明白你的做法是什么意思。”

“我说过了!你可以走,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你对我没有什么要求?”

“没有。”

“也不要保证不再伤害你?”

“没有这么想过!”

“可是,我一定要杀你!”

“随时可以尝试!”

“你自己心里明白,我今天晚上要去找我的朋友们。”

“我明白,却不反对。”

从他的脸上可以觉察到内心在斗争。自负与忍让,仇恨与感激,相持不下。然后他说:

“如果我接受你给予的自由,你会把我当做懦夫吗?”

“不会。如果是我,也会这样做,而且会认为自己是个勇敢的人。”

“那好。我想接受你给予的生命。如果我为了放弃复仇,而让杀害我的人送给我一条命,别人不会说我的闲话。我们之间仍然是血亲复仇关系,但是暂时可以不提。我看见我的斧头挂在你的腰带上。尽管我知道,它本应是你的战利品,但是我请求你认为,我是自愿交给你的。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

“这是一个标记,表示血亲复仇暂时不提。一旦你把它还给我,血亲复仇就重新开始。”

“只要我保留着斧头,我们之间的战斗就不发生?”

“是的。在这个意义上,你愿意拿走我的武器吗?”

“我拿着。”

“我的马跑到哪儿去了?”

“在那边灌木林里吃草。”

“那我就走了。长官,我乐意伸手与你告别,但是你的手上沾有我哥哥的血。只有为了杀死你,我才能碰你。再见!”

“再见!”

他向那边走去,在远处再次回头向我打招呼,然后走到马身边,骑马走了。

直到今天,我还保存着这把斧头。血亲复仇一直在沉睡,大概是不会再醒来了。

矮裁缝高度紧张地注视着这一切。尽管我已经说了承诺的话,他仍然极有把握地认为,我会派人去杀死这个米里迪塔人。他没有让我从他的表情看出,他对这件事的结局满意还是不满意,只表现出极大的惊讶。

哈勒夫显然不满意。如果我给他一个任务,给这个人五十大鞭,然后再放他走,那他就会很高兴。姑且不说这种做法是不是得体,光是通过这一个行动,我就增加了一个仇恨更深的死敌。不过,我现在不再惧怕他了。哈勒夫不敢指责我,就把他的气都发到所谓的裁缝身上。

“你这个做针线活的男人,你在意血亲复仇,不管其他。你到底怎么看?”

“他可以为了抢劫雨袭击你们,并杀死你们。他杀你们,也并不是为血亲复仇,而是作为强盗。”

“安拉是伟大的。但是,你们的品德是渺小的,”哈勒夫愤慨地说,“如果我向邻居保证,不偷他的南瓜,而是在第二天夜里拿走他的西瓜,这对邻居有什么好处?你们是一丘之貉!”

我打断这种对话,问道:

“到耶塞吕还有多远?”

“个把钟头。”苏耶夫热情地回答。

“那么,我们可以在那儿逗留,休息一下。那儿有客栈?”

“有。我认识店主。”

“你建议我们在哪个客栈过夜?”

“在基利塞利。我认识它的老板。”

“到那儿还要多久?”

“从耶塞吕动身四个钟头。”

“你为什么选择那个村子?”

“那是个美丽的地方,位于穆斯塔伐平原。所有的东西都便宜,人民富裕,这是令人心动的。”

“从那儿到于斯屈布有多远?”

“八个钟头。”

“好,我们就留宿基利塞利。”

裁缝作为向导走在前面,似乎并不关心我们。奥斯克和奥马尔跟在他后面,所以我就能够与哈勒夫谈话,而不会让他听见。

“本尼西,”哈勒夫好奇地问,“你不是也相信,他就是那个苏耶夫吗?”

我只点了点头。哈勒夫从侧面瞟了我一眼,接着问:

“你是讲过要打五十大板?”

“苏耶夫要得到这么多板,但不是现在。”

“他得到的也够多的了。我很奇怪,你明明把他当做我们的敌人,却告诉他那么多的情况。”

“是有意的。”

“是呀。你总是有你的秘密意图。你看得比我们远。所以,你装作相信这个告密的裁缝。要是我,就打他一顿,让他躺在这儿。”

“为了收获苦果。他在我们身边,就会把他的盟友对付我们的计划告诉我们。今天晚上,他们要发动一次攻势。他们把这看作最后一次攻势,以为是会成功的。今天晚上,我们大家要被杀死。事态怎样发展,我还不知道。”

“我们会知道吗?”

“会的,而且是通过裁缝。从他的所作所为,我们会可靠地得出结论。”

“这么说来,我得睁大眼睛。”

“我不得不请求你这样做。我不能亲自过问所有的事情。由于脚不方便,我又得守在房间里。外面的事情,你们三个必须关照。我们首先应该知道,阿拉扎、巴鲁德·埃尔阿马萨特和其他几个人在什么地方,他们什么时候与裁缝交谈,他们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怎么样谋杀我们。”

“本尼西,这可是要费许多手脚的!现在,我们可以高兴的是,最恨我们的敌人之一得到释放了。”

“你指的是那个米里迪塔人?”

“是的。这个人今天晚上无论如何是不会来的。”

“我却认为,他肯定会来。”

“来帮强盗?”

“恰恰相反,是来帮我们,反对他们。”

“这个,我不相信!”

“我相信。他是一个正直的人。他之所以成为我们的敌人,仅仅因为我们的子弹打中了他的哥哥,而不是因为舒特。我认为,哈耶达尔现在看得起我们,而看不起那些人的阴谋诡计。他知道,我给了他一条命。谁不爱自己的生命?因此,他觉得有义务感谢我们。”

“你对其他的人也会照顾吗?他们感谢你吗?”

“不。但是,他们也不过是可怜的无赖。如果他们也具有他的品格、他的坦荡胸怀,那我们早就与他们了结了。我深信他会来。他的到来也许对我们有利。”

正如裁缝所说的,我们大约经过一个小时就到了耶塞吕。这是一个地势高的村子,没有什么特色。我们在客栈旁边停下,吃了一点东西:酸奶加玉米糕;给马喂了料和水。

我注意到,裁缝一看见村子,就走到我们的前头去了,说是给我们预订休息场地。哈勒夫看了我一眼,摇着头问:

“你知道为什么?”

“他要先到客栈说好,不要叫他苏耶夫,而要叫他阿夫里特。”

“我也是这么想的。他肯定也是事先对我们什干屈的店主说了这么几句话。”

“也许,他在那儿只用这个名字。”

“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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