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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卓娅和舒拉的故事-第21章

小说: 卓娅和舒拉的故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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僻如卓娅微微弯着腰,收缩了嘴唇,说话庄重地、断断续续地: 

“我呀,我亲爱的,我告诉你们吧,你们可别怪我呀……你们青年人,你们不相信,可是,如果猫在前边横跑过马路,那一定是有祸……” 

在我们眼前活生生地出现了旧住所的邻家的老太太。 

“对,对,正像阿库里娜·伯里索夫娜!”舒拉喊道。 

或是,卓娅皱了眉,严厉、气忿地说: 

“为什么乱七八糟?马上停止!否则我就不得不采取办法了!” 

我们笑着认出了这是杨树林小学校看门的工友。 

幽默感脱离她的时候很少,她会讲惹人笑的话,而她自己不笑。 

卓娅好客。在谢尔杰舅舅或是我的姊姊娥丽嘉,或是和我一起工作的同事们来到我们家里,卓娅一向都殷勤招待,必请客人吃她自己做的食物,她每因客人无暇久坐而失望,她与成年人在一起感觉愉快轻松。 

可是在学校里,在同学之间,卓娅常常像是孤僻的不善与人交往的人,就是这事使我不安。 

有一次我问:“为什么你跟谁也不交朋友啊!” 

卓娅反驳道:“难道你不是我的朋友吗?舒拉不是朋友吗? 

我和伊拉也很好。”她沉默了片刻又微笑着补充了,“那是舒拉,班里的人半数是他的朋友,可是我不会这样做。” 

独处自省

“卓娅,你在写什么?” 

“随便写写。” 

这就是:卓娅在写日记。 

布皮,方格纸的很厚的日记本子。卓娅有时候把它取出来,记写不多的事。 

舒拉要求说:“给我看看!” 

卓娅摇头。 

“唉,行啦!连自己的亲弟弟你也不给看看吗?” 

舒拉气愤的威严的声音固然是玩笑,可是在这玩笑里无意地却透露着真正的委屈。 

卓娅回答说:“亲弟弟看看,看完他就要笑啦,我知道你呀!”以后她小声地对我说,“你可以看。” 

……这是一本奇怪的日记,它和卓娅在12岁时候写的日记完全不同。 

她在这里边并不叙述什么事情。有时候她仅仅写几句话,有时候写一句由书上摘下的话,有时候写一句诗。但是在别人的话的后边,在别人的诗的后边,可以看出我的女儿在想什么,看出她被什么感动了。 

我在其中找到了这样一段: 

“友好,这就是一切,一切都共有!有共同的思想,共同的志向。苦乐共之。书中有时写着说,只是个性相反的人才可以成朋友,我以为这是不确实的,这样说不对。我看共同的地方愈多愈好。我希望有一个这样的朋友,我把一切都可以信托给他。我和伊拉交朋友,可是我总觉着她比我年幼,虽然我们同岁。” 

在她的日记里也有马雅柯夫斯基的句子: 

但是对于我——人们,还有那些被欺负了的,——你们对于我比什么都贵重和亲近。 

还有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的话: 

“人生最宝贵的就是生命。这生命,人只能得到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来度过:当他回忆往事时,不致因为自己虚度年华而痛苦,悔恨……临死的时候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精力,都已经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自由解放而作的斗争了。” 

还有这样的话(我不知道是属于卓娅的,还是她在什么地方读过的): 

“谁不自命不凡,他就比他自己想的那样强得多。” 

还有: 

“尊重自己,但勿估价过高。不要把自己封在自己的壳里,不要有偏见。不要抱怨人们不尊敬你,不重视你。更多地修养,就有更多的信心。” 

我怀着奇怪的和复杂的心情合上了本子。在这些扉页上呈现出了还很幼稚的、尚未定型的、摸萦着的思想,好似一个人寻觅道路,步上了正确的小径,以后又走错了路,迷了途,最后又步上了正路。这是一面明澈的大镜子,在这里反映着理智和心灵的每一动作。 

当时我决定了:不再看卓娅的日记了。独处自省,检讨检讨自己,在距离别人的眼目(母亲的眼目也包括在内)较远的地方考虑考虑一切,对于人是有益的。 

我对卓娅说:“谢谢你相信我,日记是你的,任何人不需要读它。” 

领袖的话

1938年夏,卓娅开始准备加入青年团。她找来团章,一次又一次地反复读,然后舒拉就考验她是否全记住了和熟悉了。 

有一件我记忆着的事是属于这个时期的。 

有一次舒拉说:“妈妈,你看,这是一张多么老的报啊! 

完全变成黄色了。你看看:二四年!” 

这是1924年1月30日的《真理报》。我默默地把报纸拿在手里。马上就清楚地回忆起来了:酷寒的2月的一天,挤满了人的农村阅览室,在寂静的气氛中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给农民们读斯大林的誓词。 

“你在什么地方拿来的这张报?”我问。 

“你说过,我可以把本子放在爸爸的箱子里。我打开箱子一看,有折着的一张报。我把它打开了,就是这个……” 

“是的,那时候我把这张报收藏起来了。我想:卓娅长大了让她读读。那时候她还不到半岁哪。” 

“那么说,这是我的报?”卓娅说。 

她小心地把因为年久而焦脆了的报纸铺在桌上,低下头去就开始读。 

“大声读读吧!”舒拉要求她。 

我很久以前就清楚地记着的那些话,现在又响起了: 

“被资产阶级国家的汪洋大海所包围着的我国,像巨岩一般地屹立着。它遭受着一阵陈的波涛的击荡,有被淹没和冲溃的威胁,可是岩石却不动摇地坚持着。我国的力量在哪里呢?” 

卓娅从前就知道这一段话。但是现在再读这些熟悉的话却仿佛与前不同了:颜色变黄了的报纸是那些日子的证人,它使她能非常敏锐地感到这些话的伟大。 

卓娅慢慢地读道:“列宁同志,我们谨向你宣誓,你的这个遗嘱,我们也一定会光荣地实现!” 

第二天她由图书馆拿来了斯大林同志在克里姆林军校学员毕业典礼上的演说词。我记得,我当时很高兴卓娅这样地开始来认识斯大林的著作。领袖的这些演说深深地渗透了15岁的女孩子的心和意识。斯大林同志的深刻公正的意思和他所举的例子与事实,全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简单明确的,他的每一句话都能达到最年轻、理论水平较差的听众的心里。 

现在我难于一一说明这张因为年久而变黄了的报纸引出了多么长的一张书名单。卓娅读了斯大林同志在十八次党代表大会上的报告。和非常第八次苏维埃代表大会上关于宪法草案的报告。她想要确实明白这一切。读了之后,她就说: 

“是,我全了解;是,我已经能够真正地分析这事了,我已经觉出这对我很清楚、很亲切了。” 

在那时候在她的日记本上就有了她曾给我看过的这样一段话。这是巴比塞写的《斯大林》一书中的句子: 

“在红色帐幕上,他的侧面像挨着马克思和列宁的这个人——这是为一切事和一切人操心的人,这是创造了现有的和创造着将要有的东西的人……无论你是谁,你都需要这位朋友。无论你是谁,你的命运里的最好的部分,都在这个为所有的人们废寝忘食地工作着的人的掌握中。这是一个具有学者的头脑、工人的面孔、穿着普通士兵衣服的人。” 

“不言而喻”

秋天,开课之后,舒拉对我说: 

“现在我看出我们的同学们开始尊敬卓娅了,其中还有些是准备加入青年团的人,他们老去找她,对她说:你给讲讲,你给解释解释这是什么意思。再说,青年团支委会给她做的鉴定也与任何人都不同,说她是诚实的,可靠的,品质优良的,……简直什么好听的形容词都有。大会的情况也很隆重。 

卓娅站出来,报告了自传,人们对她提了各样问题,以后就开始讨论接受她入团的问题。所有的人,简直异口同声都说: 

她是忠实的,正直的,她是好同志,给她的社会工作她都完成了,她也帮助落后的人……” 

我记得,卓娅写了自传。全部自传只占了一小页。卓娅很发愁。 

她重复着说:“完全没有什么可写的,生下来了,上学了,学习……可是做什么了?什么也没做!” 

……在那天,舒拉的情绪非常激动,据我看并不轻于卓娅本人。我不记得在什么时候我还看见过他这样。他曾在区委门前等候卓娅。在那天下午入团的人很多,可是卓娅差不多是在最后被召唤进去的。舒拉以后说:“可把我等急啦!” 

我也等得很着急,总是看着窗外,看他们是否来了,可是窗外夜的黑幕渐渐落下来了,在黑暗里什么也辨不出来了。 

那时候我就走到门外,慢慢地往孩子们应该来的方向迎上去。 

刚走了几步,他们就连呼带喘地、兴奋地扑向我来了。 

“接受了!接受了!所有的问题都回答上了。”他们争先恐后地说。 

我们回到家里,卓娅的脸赤红了,很幸福。她开始述说经过的情况: 

“区委书记那么年轻,愉快。他问了我很多问题:青年团是什么?以后又问关于西班牙的事件,以后又问我知道马克思的哪些著作。我说,我只读了《共产党宣言》。临了他说: 

‘你认为团章中最重要的是什么?’我想了想,就说:‘最主要的是:共产主义青年团团员必须准备着把所有的力量,如果必要,连生命献给祖国。’这实在是最主要的吧?那时候他说: 

‘那么,好好学习,执行共产主义青年团交给的任务呢?”我觉得奇怪,我就回答: 

‘这是不言而喻的呀。’那时候他把窗帘拉开丁,就说:‘那里有什么?’我又觉得奇怪,我回答: 

‘什么也没有。’他就说:‘可是你看,多少星星啊?好看吧? 

但是你没一下子就看见,这全因为它们是不言而喻的。你再记着一项:生活里一切大的和好的东西,全是由小的、不显眼的东西累积起来的。 

你不要忘掉了这个!’他说得好吧?” 

“很好!”我和舒拉同声回答了。 

卓娅继续说:“以后他问:‘你读过列宁在共产主义青年团第三次代表大会上的讲演词吗?’‘当然哪!’我回答。‘你记得清楚吗?’‘我以为可以背下来。’‘如果能背下来,那么你告诉我你记得最清楚的地方是什么。’我就说:‘现在还是十四五岁,但经过一二十年就会在共产主义社会会内生活的这一代人,应当这样定下自己学习的全部任务,使青年每天在任何乡村、任何城市里,都能实际解决公共劳动中的某种任务,哪怕是最微小的、最平常的任务。’” 

“卓娅,你还记得你在什么时候初次听见列宁在共产主义青年团第三次代表大会上说的话吗?”我这样问她,差不多相信她答不上来。 

可是我想错了。 

卓娅毫不思索就回答说:“是夏天,在夏令营里给我们讲的,你记得,在营火旁边……” 

以后我们就坐下喝茶了,卓娅仍回忆着接受她入团时经过的详细情形。在临睡时候她说: 

“我觉得现在我仿佛成了另外的新人了……” 

我带着无意的微笑回答说:“那么我们就互相介绍介绍吧。”可是由卓娅的眼神我看出了在这时候她不高兴开玩笑,我又补充说,“我了解,卓娅。” 

老彼得洛夫大道上的一家

赫尔岑说过:“什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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